第一千九百六十六章 老夫人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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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的話雖然在安慰王妃,但王妃卻聽懂了其中的意思。王爺做的著實是不太妥當,不該如此縱容辛氏。辛氏雖然被關在地牢裏,卻並沒有反省自己的過錯。
    王爺顧念舊情,不忍心看著辛氏吃苦,可辛氏害死的卻是王爺當年最疼愛的高氏,王爺難道已經忘記高氏是如何慘死的嗎?
    而老夫人的一番話,讓她明白了老夫人也舍不得要了辛氏的命。老夫人想要給大哥一個交代,不得不將辛氏關進地牢。她想著等到時過境遷,再將辛氏放出來。老夫人知道她心軟,不會對辛氏不依不饒。老夫人顧念和辛氏的主仆情分,根本不舍得重罰她。可老夫人卻沒有想到,王爺會提前把辛氏放出來,壞了她的計劃。
    她明白老夫人當年的良苦用心,隻是老夫人自己都想不到辛氏有害人之心。好在老夫人當年暗中保護了她和孩子,否則她跟孩子也會被她害了。她永遠不會原諒辛氏,因為辛氏太惡毒了。為了爭寵想辦法吸引王爺的注意,她能夠理解。可是為了爭寵而害死高氏和那些妾室肚子裏的孩子,甚至還陷害她,她覺得辛氏根本不值得原諒。
    老夫人聽了王妃的話,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她不該在這個時候說出自己的想法。
    「孩子,以後老身不會再讓你受委屈。」老夫人說道。
    王妃搖了搖頭,對老夫人說道:「兒媳受點委屈不算什麽,反正現在已經真相大白。兒媳隻是不願意看到世子受委屈,令牌的事情王爺實在是想得不周到,如今世子也娶了世子妃,親家若是知道此事,豈不是讓人家看笑話?」
    老夫人明白王妃的擔心,王爺做得的確太欠妥當。今日她必須跟王爺好好商量,將辛氏送回地牢裏去。
    「你說得沒錯,王爺這一次的確有欠妥當。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教訓王爺。」老夫人說道。
    「母親,王爺的性子您最清楚,若是他自己不願意,沒有人能夠逼他這麽做。兒媳沒有別的意思,王爺隻喜歡二公子,兒媳不是不知道。隻是,也不能讓外人看笑話是不是。母親,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兒媳改日再過來看你。」王妃說道。
    榮王爺這一次哪怕隻是將令牌交給管家,由管家去地牢放出辛氏,也不會引起王妃的不滿。可他給誰不行,偏偏交給了二公子,傳出去可不是惹人笑話嗎?
    王妃受了委屈沒有關係,她不能讓世子也跟著一起受委屈。
    「回去好好休息吧。」老夫人說道。
    王妃離開院子之後,慧嬤嬤開口說道:「老夫人,王妃的臉色蒼白,似乎沒有休息好。」
    「她一進來我就看到了,知道辛氏被放出來,她又怎麽會睡得著呢?王爺也真是的,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把辛氏放出來?」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現在事情變成這樣,隻是安慰王妃怎麽行?」慧嬤嬤說道。
    「原本我也打算勸王爺把辛氏送回地牢,隻是這樣有損他的威嚴。可是不把辛氏送回去又不太好,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當年高氏出事,王爺沒有調查就一口咬定是王妃做的。王妃被軟禁之後,王府也是辛氏在打理。王妃的日子一直都不好過,連一個奴婢都能騎到她的頭上。幸好有您的幫襯,那些下人對王妃還算尊敬。如今王妃終於洗刷了冤屈,辛氏也被關進了地牢裏。可是,還不到半個時辰,王爺就派二公子拿著令牌將辛氏接回了梧桐苑。下人見王爺不把王妃當回事,他們更不會把王妃放在心上。王妃說得沒錯,令牌的事情傳出去,旁人會怎麽想?就算不把辛氏送回地牢,也不該繼續住在梧桐苑。您還要做主,讓王妃打理王府才好。」慧嬤嬤說道。
    「幸好你提醒我,我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你說得對,去把王爺
    請過來,我要跟他提這件事。」老夫人說道。
    「是。」慧嬤嬤說道。
    「你親自過去一趟,王爺看到你親自過去,一定會立即過來。」老夫人說道。
    不能再讓辛氏打理王府,原本她昨天就想跟王爺建議,繼續由王妃來打理王府。可是,卻因為辛氏出了地牢的事情給耽誤了。幸好慧嬤嬤提醒,否則又耽誤了。
    慧嬤嬤立即離開老夫人的院子,來到了王府的書房。
    「王爺,慧嬤嬤過來了。」管家說道。
    「慧嬤嬤來了?快請她進來吧。」王爺說道。
    慧嬤嬤進了書房之後,便對王爺說道:「王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出了什麽事,母親怎麽會突然請我過去?」王爺問道。
    「沒有什麽大事,王爺你別緊張,隻是老夫人有事想要跟您商量,所以才會派奴婢請您過去。」慧嬤嬤說道。
    「好,本王這就隨你過去。」王爺說道。
    王爺放下了筆,收好剛剛寫好的東西之後,便跟著慧嬤嬤一起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母親,有何事急著跟兒子商量。」王爺見到老夫人後急著說道。
    「你先坐下來再說吧。」老夫人說道。
    下人給王爺上了茶之後,老夫人這才緩緩的說道:「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對高氏的死耿耿於懷,因為高氏你也恨了王妃很多年。可惜,你冤枉了王妃,這一切都是辛氏的陰謀。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辛氏就該受到懲罰。如今你隻是把她軟禁在梧桐苑裏,算得上懲罰嗎?」
    王爺聽了老夫人的話,便小心翼翼的問道:「母親,您有什麽打算?」
    「今日起由王妃來打理王府一切事務,辛氏搬出梧桐苑。你冷落了王妃十幾年,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老夫人說道。
    「母親,王府的事務可以交給王妃,可是,沒有必要讓辛氏搬出梧桐苑吧?你也知道安兒很孝順,因為擔心辛氏在地牢吃苦,才會求我把她放出來。如今梧桐苑有侍衛把守,她如今也隻是被軟禁在梧桐苑而已。」王爺說道。
    「你以為有侍衛把守就算是軟禁了嗎?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你給了她多少權利?她現在隻是不想出梧桐苑,如果她肯出來,侍衛根本攔不住她。不是她膽子大,還不都是你縱容的?辛氏跟了我很多年,我自然舍不得她受到重罰。可是她的確犯了錯,當年你不是很在意高氏嗎?如今知道害死高氏的人是辛氏,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王妃受了那麽多年的委屈,你能不能對她公平一點?」老夫人問道。
    「我也想對王妃好一點,可是她也得給我機會。昨天辦完事之後,我去過正院了。你說我去都去了,她卻不肯見我。母親,是她不肯見我,這不能怪我吧?」王爺埋怨道。
    「她為何不肯見你,你應該心知肚明,何必問我呢?王妃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何況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你可知道當年的事情,最讓王妃傷心難過的並不是你對高氏的思念,而是你不信任王妃。以王妃的家世,想要調查此事並不是難事,但她對你太失望了,所以並沒有打算調查。如今終於水落石出,害死高氏的人是辛氏,老身剛把她關進地牢,你卻讓二公子拿著令牌把她將接回了梧桐苑。你說說看,王妃的心裏能不難過嗎?你很偏愛二公子,不要急著否認。可你要知道分寸,他隻不過是你的庶子。」老夫人說道。
    「母親的意思兒子明白,知道該怎麽做。隻是辛氏在我身邊多年,把她關在地牢我也於心不忍。安兒那麽機靈,誰會不喜歡?就連母親也喜歡安兒多一些不是嗎?」王爺解釋道。
    「老身的確很喜歡安兒,但這並不代表老身不喜歡英兒。老身是擔心辛氏的心思重,若是知道老身很
    喜歡英兒,對他動手該如何是好?你也知道她一向容不下別的孩子,我實在是放心不下。」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說的王爺啞口無言,他承認自己跟老夫人不同,他是真的對安兒有些偏愛,對世子不聞不問。聽了老夫人的話之後,他感到非常慚愧。
    老夫人見王爺不說話,便繼續說道:「你偏心也就罷了,還想直接把安兒過繼給王妃。你在算計什麽,我清楚的很。安兒成為嫡子之後,或許還想要成為世子。這些年你對王妃十分的冷淡,突然對王妃示好,也是為了這件事。雖然王妃沒有答應你,但你卻有十足的把握。我知道若不是看在山莊的份上,你恐怕早就廢了世子休了王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是你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
    「母親,兒子知道錯了。」王爺說道。
    「既然知道錯了,回去之後就好好想著接下來該怎麽做。」老夫人說道。
    「是,若是沒有其他的事,兒子先回去了。」王爺說道。
    看著榮王離開之後,老夫人對慧嬤嬤說道:「希望這一次王爺能聽得進去我的話。」
    「看王爺的樣子,應該聽進去了。」慧嬤嬤說道。
    書房
    「管家,梧桐苑那邊有什麽情況?」王爺問道。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王爺,低聲說道:「回王爺,並沒有什麽情況。」
    「阿毅,你跟著本王也很多年了,你說當年因為高氏的事,本王對王妃是不是太過分了?當年我一時氣憤,便把王妃軟禁在正院。如今真相大白,才知道是冤枉了她,不過,現在辛氏跟王妃當年一樣也被軟禁了。老夫人剛才把本王叫過去教訓了一頓,難道本王做錯了嗎?當初王妃被軟禁,如今辛氏不也被軟禁了嗎?」王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