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一十四章 辛氏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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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次的事情,辛氏終於放下了曾經的執著。從前的確是她做錯了,還以為王妃永遠不肯原諒她,會把她趕出王府。其實,她早就無依無靠了,從小就把貴妃當做親人對待。
如果王妃真的打算把她趕出去,老夫人一定不會攔著。可是,她無依無靠,要去哪兒呢?每次一想到安兒,她就悔不當初。當初她隻顧著自己,從來沒有替孩子考慮過。如果她若是真的被趕出去了,安兒自然會受到影響。安兒還沒有成親,還有誰願意嫁給安兒呢?
如果她早想到這些,當初也不會如此囂張了。如今王妃親自過來告訴她這些,她真的感激不盡。她能夠留在王府,就算做回老夫人身邊的婢女,她也心甘情願。
最高興的還是老夫人,一家人其樂融融一直都是她想看到的。而辛氏跟她相處了多年,如果把她趕出去,老夫人自然也舍不得。她擔心王爺和王妃和好回來之後,王爺會事事都順著王妃。萬一王妃希望把辛氏趕出王府,王爺或許會答應王妃。她知道辛氏已經沒有親人了,如果把她趕出去,不知道她還有誰可以依靠?難道要逼著安兒也搬出去,跟他的母親相依為命嗎?
隻是老夫人聽了慧嬤嬤的話之後,還在考慮該如何跟王妃商議。沒有想到的是,王妃一回來,就處理好了這件事。辛氏說得沒錯,王妃之所以這麽做,都是為了安兒著想。王妃不想看著瀟兒難過,更明白安兒的感受。王妃果然變得堅強,跟從前大不一樣了。
禦書房內
南詔帝的表情十分的嚴肅,榮王見狀連大氣都不敢喘。當他看到南詔帝的一瞬間,便明白他的計劃並沒有瞞得過南詔帝。
南詔帝清了清嗓子,嚴肅地問道:「四皇弟,今日突然進宮,所為何事?」
「皇兄已經很久沒有叫我了,今日一叫還真是親切。」榮王說道。
「到底有什麽事,你直說便是。」南詔帝說道。
「皇兄,您對臣弟的所作所為應該一清二楚才是,根本不必詢問臣弟。臣弟這一次進宮,是為了向您請罪。之前,都是臣弟糊塗,差點犯了大錯。臣弟這些年來一直糊塗,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倘若當初不是皇兄護著臣弟,臣弟早就沒命了。你也知道臣弟母親的脾氣,出宮之後就很少提起當初宮中的事情。最近幾日,我才得知當年的真相。」榮王說道。
「你是不是以為朕是老糊塗了,真的會相信你說的話?」南詔帝說道。
「皇兄,臣弟所言非虛,都是肺腑之言。」榮王說道。
「如果不是你耳根子軟,聽信了女人的話,你在城外的軍隊,怎麽會一直蠢蠢欲動?倘若不是你身邊的女人挑撥,你怎麽會連句話都不跟朕說?朕當初就不該答應你冊封她為側妃,竟然把榮王府攪和得天翻地覆。皇考在世時特地囑咐朕,讓朕好好照顧你。可是你呢,卻一點都不爭氣,這一次還差點栽在一個女人手裏。」南詔帝訓斥道。
「臣弟實在是無能,讓皇兄操心了。」榮王說道。
「這禦書房裏就隻有你和朕,朕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朕很羨慕你,因為皇考最疼愛的就是你。這十幾年你想要做什麽,你以為朕毫不知情嗎?朕隻是不願意失去你一個兄弟,這才一直靜觀其變。」南詔帝說道。
榮王聽了南詔帝的話激動不已,撲通一下便跪倒在南詔帝的身前。
「皇兄,臣弟實在是該死。」榮王說道。
「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吧。你的那個側妃,朕倒是覺得可以把她趕出榮王府。朕知道你舍不得她,不然也不會讓她繼續留在王府。可是,朕覺得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南詔帝說道。
「皇兄,辛氏的確犯了錯,可是,如果把她趕出去,她就真的無家可歸了。她已經向王妃認了
錯,王妃已經原諒她了。臣弟的確有些舍不得她,最重要的她是母親身邊的人。」榮王趕忙說道。
「你到底因為她是貴妃身邊的人,還是因為你舍不得她?」南詔帝問道。
榮王不知道該如何跟南詔帝解釋,因為他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他。榮王的確舍不得辛氏,尤其辛氏又是二公子的生母,如果把辛氏趕出府,那二公子該如何是好?如今他已經跟王妃商議妥當,王妃也答應不會趕走辛氏。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南詔帝,於是便緩緩地低下了頭。
南詔帝見榮王依舊猶豫不決,生氣地說道:「讓你處理辛氏,你又不肯,那你今天進宮想要做什麽?」
榮王趕忙說道:「臣弟今日進宮,一來是為了賠罪,二來是想要交出令牌。這些隊伍應該交還給皇兄才是,臣弟不該這麽做。」
「一共有六支隊伍,被你打理得非常好,既然如此,這六支隊伍就繼續由你來打理便是。」南詔帝說道。
榮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有想到南詔帝會有這樣的決定。要知道自己曾經想要篡位,所以,才養了六支隊伍。他以為南詔帝見他把兵馬交出來,肯定會迫不及待地將這幾支隊伍交給冥王來打理。可是,他是不是聽錯了,南詔帝怎麽會讓他繼續管理這些人呢?
聽了南詔帝的吩咐榮王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這是南詔帝的試探,還是真心想要把這些隊伍交給他。
南詔帝見榮王沒有回答自己,便對他說道:「怎麽了?難道是嚇傻了?」
榮王回過神來趕忙說道:「皇兄,這可不行,這些兵馬留在我手裏可不行,必須交出來才對。」
「朕說交給你來打理,你就繼續打理便是。朕覺得榮安是個可用之才,將來朕會封他為將軍。」南詔帝說道。
「皇兄,榮安其實就是辛氏生的兒子,如果辛氏被趕出去,回對榮安有很大的影響。皇兄,臣弟隻有一件事求您,希望您答應臣弟不要廢了辛氏。」榮王懇求道。
「既然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那就算了吧。畢竟,這也算是你的家事。不過,下不為例,朕可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事情。當然,你回去之後要好好安撫弟妹,千萬不要再讓弟妹傷心了。」南詔帝說道。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皇兄,竟然連這件事都知道。」榮王說道。
「朕若不是因為擔心你會做傻事,根本不會在意你的事情。貴妃為你擔心了一輩子,幸好你及時懸崖勒馬。不過,這也不能全都怪你,如果不是因為大皇兄的挑撥,你也不會如此衝動。」南詔帝說道。
「皇兄,您真的不怪我?」榮王問道。
「朕知道你心裏不甘心,也不明白皇考為何會突然將你過繼給了榮王。其實,他這麽做,是為了保住你的命。大皇兄當年被關在天牢裏,直到後來,才被接出天牢被軟禁在王府中。倘若知道你平安無事,你覺得他會不會讓人要了你的命?可是,把你過繼給榮王之後,他知道你失去了繼承皇位的權利,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南詔帝說道。
「都怪我不爭氣,讓你們失望了。」榮王說道。
「改日,帶著弟妹一起參加宮宴吧。」南詔帝說道。
「是,皇兄。」榮王說道。
以前他沒有資格參加宮宴,更沒有資格祭拜先祖。如今南詔帝已經發話,他就有機會去祭拜先祖了。
他知道從前南詔帝都是在考驗自己,是自己太笨了,才會孤注一擲。如果早就後悔,相信南詔帝早就會承認他這個弟弟了。
南詔帝對榮王說道:「這六支隊伍你安排人好好打理,說不定將來,朕會親自去看看。」
「皇兄,你放心好了,臣弟會盡心的。」榮王說道。
「替朕
跟貴妃問個好,也有許多年沒有見麵了,不知道她過得可好。」南詔帝說道。
「母親身子沒有什麽大礙,皇兄請放心。」榮王說道。
「坐了一整天的馬車,你也累壞了。快回去休息吧,進宮這麽久,貴妃可能又要心急了。」南詔帝說道。
南詔帝已經發話了,榮王便拜別了南詔帝。還以為南詔帝會刁難自己,卻沒有想到會如此的順利。進宮見到南詔帝之後,他才算踏實下來。他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甚至他還有些後悔,為什麽早沒這麽做。尤其是那幾支兵馬,南詔帝竟然還讓他繼續打理。
要知道進宮前他忐忑不安,不知道南詔帝會如何為難自己。進宮之後他真的鬆了口氣,沒想到皇兄這麽多年來還是沒有變過。
回到榮王府之後,他直接去了老夫人的啟祥院。他知道老夫人惦記他,於是,便迅速往啟祥院走去。
「母親。」榮王說道。
「怎麽樣?到底什麽重要的事情,回來之後不肯休息,直接就進宮了?」老夫人擔心地問道。
「母親知道利州有我的兵馬,這次去整合了一下之後,便打算將兵馬全都交給皇兄。特地半夜出發,也是希望能夠直接進宮麵聖。誰知道皇兄見到我之後,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甚至,這些兵馬他還讓我繼續打理。」榮王說道。
「你說的都是真的?」老夫人激動地說道。
「母親,我騙您做什麽?皇兄並沒有責怪我,隻是苦口婆心地勸我。對了,皇兄還惦記著您是否康健,責怪自己這些年來沒有過來探望過您。」榮王說道。
「他日理萬機,怎麽能顧得上我呢?這麽多年來,他竟然一點都沒有責怪過你?」老夫人說道。
「其實,兒子這麽多年的計劃,皇兄全都知道。他隻是沒有揭穿我,希望我能夠回頭是岸。」榮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