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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嘉芸出去了。
    坦然了之後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對蔣非凡說的。她可以告訴他，那個躺在手術室裏的男人就是她愛過，並且唯一愛過的男人。告訴他這些又怎麽了？
    但是當看到蔣非凡那樣古怪的臉色之後，不知道為什麽肖嘉芸卻是有些說不出口。
    “你為什麽忽然走掉？我們家人都很擔心你。發生了什麽事？”蔣非凡問她說。
    肖嘉芸吐了一口氣，看看周圍，人來人往的，“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醫院附近有個咖啡館的，我們去那裏坐坐吧。”
    兩人到了咖啡館，這個時間喝咖啡的人並不多，他們找了個靠角的位置坐下。
    肖嘉芸先是點了一根煙。
    蔣非凡很少看到她抽煙，並不是沒有看過，而是很少。
    他並不反感女人抽煙，他認識的交往過的女人也有不少抽煙的。
    而且女人抽煙的時候還有一種特別的美感，他以前是挺欣賞這種美感的。
    但今天看到肖嘉芸抽煙，他有些鬧心。
    “封霆跟我說那個人是你的朋友。隻是我有點好奇，什麽朋友，居然會與你，與封太太，與封霆都扯上關係，你們有共同的朋友嗎？”
    “你對我又了解多少呢？”
    肖嘉芸冷笑了一下，“其實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必要對你解釋太多的。沒錯，中途離席是我的不對，為此我向你及你的家人道歉吧。但是我朋友出了事，作為朋友，來看看他很應該的。而且我與他並沒有什麽不清不楚。如果你要向我質問什麽，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你也不要這麽敏感，我的妻子中途離席，而且是家族聚會，她為了一個朋友離開，我隻是對這個朋友有一點點好奇而己。作為丈夫，關心一下妻子不可以嗎？”
    “我和他，認識很多年了。我喜歡過他，但是他並不喜歡我，一直拒絕我。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肖嘉芸有些惱怒地盯著蔣非凡。
    蔣非凡一愣。
    他沒有想到她會倒豆子似的一口氣說出，然後她還說得這麽坦然。對的，就是坦然。
    “我才不象你。結婚了都一堆花花粉粉整天騷擾，不過話說回來，我不管你的事情，你也少管我吧。我保證不會有任何難聽的流言，傳出來的。也不會與什麽男人上頭條。倒是你，似乎又要上花邊新聞了？我們才新婚，你好歹消停一下吧，算是給我，給肖家一個麵子？”
    “隻是有個網紅爆料說與我交往過一段時間而己，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新聞。你不是也知道嗎，我以前交往過的女人不少。但結婚後，確實沒有背著你亂來。一來時間短，來不及出軌什麽的。二來，我也蠻尊重肖家，也很尊重你這個妻子的。我在很努力的經營我的婚姻，並會盡最大的努力，希望你也是。”
    “哦。”肖嘉芸淡淡的應了聲。
    “嘉芸，你是不是對我的過去，感到失望？覺得我是一個很花心的人。”
    “你難道不是嗎。不花心？”
    “挺花心的。這點我承認。”
    “那就是了，那還有什麽好洗白自己的。”
    “那，他呢，他應該不花心吧？你喜歡的人。如果他花心應該不會拒絕你。”
    肖嘉芸想到這裏，笑了，“他很花心的。可能比你更加花心吧，不過他也有自己愛的人，絕對的愛的人，可以為之付出性命的人。所以，我曾愛過一個花心又對某人絕對癡心的男人，我不想再愛了。愛，好累。”
    尤其是沒有回應的時候，更累……
    蔣非凡是個情場老手，他馬上就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他笑了，“那隻是你愛錯了人。而且在你所以為的感情中，其實你可能隻是不甘而己。你不甘你明明也這麽優秀，可是他為什麽不愛你，你甚至不甘他明明也很花心，可以接受任何女人為什麽不能接受你，那怕讓你成為他那些花花粉粉之一都可以，可是他為什麽不能？而且你妒忌那個他癡心以對的人。可能其實你沒有那麽愛他的。我分析的對不對？”
    在情愛方麵蔣非凡擁有足夠的自信，但他之前一直不知道怎麽對待肖嘉芸，能令她對自己側目。
    可是他現在知道了，而且一清二楚。
    肖嘉芸揣起咖啡的杯子喝了幾口，喝的頗為不雅，其實是在掩飾自己的失態，不快。
    她感覺蔣非凡就象個心理大師似的分析著她的內心世界。說的全對。
    除了說她不夠愛白月夜這點，侮辱了她。
    在肖嘉芸眼中，蔣非凡是一個擁有豐富情史的男人，很可怕。
    隻要他知道你的一點過去，他就能看透你的感情世界……
    肖嘉芸啊肖嘉芸，你嫁了一個很可怕的丈夫。
    “不要自以為是了。”
    肖嘉芸生氣的扔下杯子，怒視蔣非凡，“……你也不要試圖分析我了。不要用你所謂的惡俗的感情經驗，來剖析我是怎麽想的。很惡心。沒錯，我承認我可能也挺低賤的，愛著一個並不愛我的男人。但是我願意。而且我愛誰不愛誰，又不是我自己可以控製得了的。感情本來就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最厲害的心理學家也不可能精準分析，更不能控製的……”
    “錯，感情是可以控製的。比如說花心是不是一種感情，其實也是。但是當一個男人遇到一個特別喜歡的女人的時候，他就控製了他的花心。他利用所有的精力去討好他喜歡的那個女人，他收斂了對其他女人的欣賞。這就是控製。但是本能中，不管是花心的男人，還是看似老實的男人，其實都存在對美好事物的欣賞，偶爾還會生出擁有之心，隻是花心的男人更有行動力而己。尤其是擁有財富的花心男人，行動力就更加驚人了……嗯，沒錯，我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我從前很花心。但是決定與你結婚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對我的人生未來有了另外一種規劃，這個規劃之中，首先就是控製我的花心，然後就是好好的經營我的婚姻。我不知道這樣說，你是不是感受到我對你的誠意了呢？”
    肖嘉芸看了蔣非凡一會兒，忽然道，“其實我現在沒有心情談這個。我很感謝你沒有對我質問什麽，如果那樣會讓我很抓狂。今天先這樣吧，謝謝你。我要先走了。”
    肖嘉芸拿起自己的包包，她要回醫院。
    蔣非凡抓住她的手，“我並非阻止你去關心你朋友。可是，如果可以放下，不能放下嗎。放下是放過自己。他並不是沒有人在照顧的。還有封霆他們。”
    “不一樣的。我去了我的心才安。看到他平安出來，我才會真正放下。放心，我與他什麽都沒有。都是我的癡心妄想而己。我也隻是想確定他不會死。”
    “那你什麽時候回家？”
    “他平安後。”
    ………………………………………………………………………………
    醫生告訴染染，白月夜的手術還算順利，三顆子彈都從他體內取出來了，不過他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如果他二十四小時之內能醒來，就算是萬幸了。
    現在就看未來二十四小時了。
    染染打算在醫院等著他醒來。
    封霆知道自己勸不了她，而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給予她一些空間……
    知道白月夜雖然手術成功但卻沒有醒來，肖嘉芸的心情變得低落而徨恐。
    她喃喃的說，“他會不會？”
    “不會。”
    染染知道她要說什麽。
    “醫院說他沒有度過危險期，我真的很擔心……”
    肖嘉芸感覺自己快崩潰了，如果他有什麽事，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
    這種情緒是控製不住的，無限的恐懼。
    “他什麽事都不會有。他一定會醒來的。我堅信。“
    其實染染也很緊張，她不是不擔心，但她更相信白月夜。
    他不會就這麽走了的。
    “你憑什麽堅信？你所堅信的隻是你不想麵對的。如果他這次因為你死了，你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是，我不會心安的，所以我希望他醒來。我不想麵對。我也不會有機會麵對，因為他一定會醒來。”
    染染高聲的吼，是對自己的鼓氣。
    肖嘉芸被她吼得有點蒙，“他真的會醒來的嗎。真的會嗎。”
    “會的。“
    染染給她很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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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霆又接到了蔣非凡的電話，其實他都要回山莊了。但蔣非凡說他在酒吧。
    封霆想可能蔣非凡的心情不是那麽好，那就去陪陪他吧。
    封霆到的時候蔣非凡已經喝了不少酒，而且沒有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