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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嘉芸做了一個夢，然後大汗淋漓的醒來。
    蔣非凡打開了床頭燈，看到肖嘉芸滿臉都是汗水，連頭發都汗濕了，而她的眼神與平時有所不同。
    她微喘著氣。
    “怎麽了？”
    蔣非凡把她抱入懷裏。
    她或許是做惡夢了吧。
    肖嘉芸閉上眼睛，聽著蔣非凡的心跳……
    多麽健康的心跳，她也想擁有。
    人，往往最想擁有自己缺失的東西。而如今，她缺失了健康。
    她居然夢到了巫楚天。
    其實她都沒有真正的接觸過巫楚天。
    在夢裏，更是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可是他的聲音卻是特別清晰的。
    他說，他叫巫楚天，他可以救她……
    肖嘉芸承認，在夢裏，她就象是絕望之中突然看見了希望。對於巫楚天，那個傳得神乎其神的男人，她雖然有過一些調查，可是並沒有足夠的了解。
    但目前看來，他似乎是自己可以活下來的唯一希望。
    一個人，為自己的生存而作一些努力，也是很正常的吧。
    但這些，沒有必要告訴蔣非凡了。
    “我沒事。”
    肖嘉芸平伏著自己的呼吸。
    “我沒事，非凡。”
    “你是不是做惡夢了？你夢見了什麽，你可以告訴我。”
    “嗯，我是做夢了。忘記了。一醒來就忘記了。”
    “是嗎。那繼續睡吧。”
    蔣非凡抱著她重新躺下來。
    肖嘉芸假裝靠在他懷裏，入睡，但其實上，她再也睡不著了……
    ………………………………………………………………
    第二天她就有所行動，先是透過莫逆風知道巫楚天的所在。原來白月夜一直負責看管巫楚天。
    莫逆風給了肖嘉芸一個地扯。
    知道她大概要去找巫楚天，莫逆風說，“你已經決定去找巫楚天了嗎，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他不是個簡單的人。”
    “我想好了。沒有人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肖，無論你要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以前我們是一個團隊，所以，我會幫你，我不能看著你死。”
    “謝謝你。”
    ……………………………………
    肖嘉芸的突然上門讓白月夜有點意外。
    他現在一個人住，也是自己看管巫楚天。
    他依染染的吩府，每天都為巫楚天放血一碗，所以巫楚天的身體一直很弱，一直沒能恢複……
    “很意外看到我嗎？”
    肖嘉芸看到白月夜怔住的樣子。
    “有點。不過你是為自己來，還是？”
    “不要把我與柳家混為一談。雖然我已經嫁入蔣家了。但是，我就是我。我是為自己來的。”
    “你要見巫楚天？”
    “嗯，行嗎。”
    “跟我來吧。”
    肖嘉芸感謝白月夜的不拒絕……
    巫楚天在藥爐那邊忙著，濃濃的一陣藥味，有點嗆鼻子。
    巫楚天的臉色並不好，頭發也是淩亂的，而且他的鼻子上塞著兩團紙巾……
    那血的顏色有點古怪，但肖嘉芸卻是熟悉的。因為她流鼻血的時候也是如此。
    “他怎麽了？”
    肖嘉芸問白月夜。
    “他……他得了與你一樣的病。”
    肖嘉芸怔了一下。
    白月夜繼續說，“我沒有想邀功，可是，如果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你，我是一定會嚐試的。或許，這就是我償還你的方式吧……”
    “……謝謝。”
    肖嘉芸有點哽咽了。
    她知道，這是白月夜對待自己的方式。
    他無法愛她，卻也把她當成重要的人。
    她還是很有觸動的。
    白月夜看到肖嘉芸的眼睛紅紅的，突然笑了，“你可不要太感動了。你從前對我很好，所以我也得對你好是不是？”
    白月夜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
    忽然間看到一個人影匆匆的離去。居然是方簡。她什麽時候來了？
    “等我一下。”
    白月夜去追了方簡。
    肖嘉芸看著那個女孩的背影，又看到白月夜大步追上去的樣子，心情，有些複雜。
    以前就算自己因為什麽而堵氣離開的時候，他從來不會追自己的呢。
    輸給染染也就算了……如今算是怎麽回事？
    肖嘉芸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糟糕了……
    巫楚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走到了肖嘉芸身邊，待她回神的時候嚇了一跳。尤其是對上巫楚天那樣一雙仿如枯井般的眼睛……
    “你聽到我的呼喚了。還是來了。”
    “是……是你？”
    “是我。我進入你的夢了。所以，你才會來到這裏。我是唯一可以救你的人。”
    巫楚天邪笑，他的臉色卻是蒼白如鬼，讓他的笑看起來邪惡極了。
    “你要救我？”
    “我當然要救你。也在救我自己。我被注射了比你更厲害的病毒。藥，我馬上就製作好了。我可以把藥給你……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我要離開這裏。”
    “離開？”
    肖嘉芸自認為自己沒有辦法從白月夜手上搶人。
    “你是唯一可以令我離開這裏的人。”
    “我可能沒有那個能力。你太高看我了。”
    “我需要三天時間，恢複元氣，如果你能做到讓白月夜離開這裏三天，那就成功了。”
    “讓他離開？”
    肖嘉芸暫時沒有想到方法。
    “要不要救你自己，選擇在你於。”
    巫楚天不打算花太多時間說服肖嘉芸……因為命是她自己的……
    “我怎麽知道你一定可以救我？”
    “你現在是不是每天都會流鼻血？”
    “是的。”
    “給你。”
    巫楚天交給肖嘉芸一顆藥丸，“……吃了它，你的病能有好轉，不會再流鼻血了。可是這藥並不是可以徹底根治你病情的藥。”
    “你……你如果有改善的藥，你為什麽自己不吃？”
    肖嘉芸看著他鼻子的紙團……
    “如果我吃了我的病好轉了又怎麽麻痹白月夜呢，所以我不能吃。”
    “……”
    …………………………………………………………………………………………………………………………
    方簡為自己的回來找了一個還不錯的理由，“我有點東西落在了這裏，所以，我是回來拿的。那什麽，那個是蔣太太吧……”
    “哦。你真的決定不再回來了嗎。”
    坦白說這幾天沒有方簡在身邊照顧，還是有挺多不方便的。白月夜是個事事都很獨立的人，但是被人照顧仿佛是會上癮的……
    他還是蠻享受方簡的照顧。
    “你很想我回來嗎？”
    方簡偷看了他一眼。
    “回來吧，如果你願意，我單獨雇傭你。”
    “就是讓我從封氏辭職？”
    “我知道你或許有後顧之優。我雇傭你，給你足以花一輩子的錢。”
    “那你打算雇傭我多久呢？”
    “嗯，我暫時不知道……”
    “真是財大氣粗。”
    “工資高，福利好，不考慮一下嗎？”
    “是不錯。但其實我的理想，是做一個女強人。而不是做一個高薪的保姆。算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決定離開這裏，如果再回來，或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了……
    方簡越來越了解自己了，她就是……喜歡上了白先生。
    但顯然，他隻是享受自己的照顧。
    他隻是把自己當成一個保姆。而他有錢，所以他不會舍不得付出金錢……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尊重你吧，人各有誌。祝你很快成為一個女強人。”
    “我去拿東西了。”
    方簡轉頭，進了屋子裏……
    白月夜向肖嘉芸走去。
    巫楚天已經又去折騰他的藥了，仿佛他與肖嘉芸沒有任何交流……
    “那個是方小姐？”肖嘉芸問白月夜。
    “是的。”
    白月夜雲談風輕。
    “她一直照顧你嗎。她是不是照顧的特別好。我看你對她……”
    “她要走了。要回封氏工作。她說她的理想是，成為女強人，我願意出讓她足以養老的錢讓她照顧我，她都不願意呢……拒絕了。”
    “哦，看來你很喜歡她的照顧。”
    “人呐，真是一種容易依賴的動物。之前我行動不便，一直是她照顧我的。她照顧人很仔細，很用心。”
    “你是不是有點喜歡上她了？”
    肖嘉芸突然問。她就是想知道。
    除了染染，她為什麽還會輸給別的女人。
    麵對肖嘉芸的提問，白月夜明顯怔了一下，“你這麽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