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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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征過後就是請期,定了半月後六月十六,顧文羿請期那一天和李辭星見了一麵。
“你找我?”
李辭星站在池邊的亭子裏,顧文羿走過去問,李辭星轉身就看到他了,半晌才想起來點頭。
顧文羿輕笑,拉著她坐下,“怎麽了?”
李辭星笑了笑,“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納征那一日,哥哥他失禮了,還請你不要怪罪。”
顧文羿看了她半天,李辭星莫名其妙的,顧文羿忽然歎了口氣說到,“我就知道會如此,本不欲你為難,到底還是我欠妥當了。”
“不是,我知道你的意思……”
“既知道,那何必還要說呢?”顧文羿截住她的話頭,拉過她的手,“那日我隻是和大哥喝了點酒,沒成想大哥不勝酒力,真的沒什麽其他事情。”
李辭星笑著點點頭,顧文羿又說,“那那日我說的話你聽到了?”
李辭星知道他問的是什麽,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顧文羿輕撫她的臉頰,“聽到了就好,我心裏就是那麽想的,隻是你別覺得我輕浮就好。”
李辭星搖搖頭握住了顧文羿的手。
顧暄妍最近在家裏無聊的很,秦樂安成日裏看蕭若平的功課,秦樂康帶著小九和若安整日裏瘋跑,整個顧府都被他們禍害完了。
顧暄妍整日裏就跟著玉嬤嬤學習,顧嘉懿那一次沒規矩的很,果不其然被嬤嬤罰了,顧嘉懿一開始還頗為不服,玉嬤嬤給講了許久的道理她才別別扭扭的認錯,手心挨了十板子,又抄了書,玉嬤嬤還是頗為苦惱,顧嘉懿這性子確實該好好磨磨,不然日後出事了後悔都來不及。
顧暄妍院子裏的梔子花已經陸續開花了,她時常趴在廊上看花,她又打了幾副好看的頭麵,差不多都是梔子花的,隻是一直沒機會帶出去,因為大夫人不讓她出門,別人家的邀約一概拒絕,顧暄妍也知道是為自己好,可就是心裏憋屈。
一晃半月很快就過去了,到了迎親那一日,顧文羿帶著秦家兩兄弟,還有兩個軍營裏的弟兄們,敲敲打打的就去宣平侯府迎親了,李辭星的出嫁儀式是內務府操持的,這半個月來內務府反複跟宣平侯府還有顧家確認,就是為了保證今兒萬無一失。
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鞭炮鑼鼓不斷,顧文羿豐神俊朗,身邊幾位也是相貌不俗,引得眾人圍觀,竟還有不少女子衝秦家兄弟拋手絹。
李辭暮帶著幾個交好的世家子弟攔門,都是武將世家的,個個功夫不俗,連祁東陽都混在裏頭,顧文淵在後頭看到祁東陽一臉壞笑的站在那兒,連忙過去拖著人就走,李辭暮那邊不放人,顧文淵也不放手,險些沒把祁東陽勒死……乘此混亂時機,顧文羿帶著人就往裏衝,顧文淵和祁東陽被擠來擠去的,好容易被擠出來,兩人互相看了片刻都笑了,鬧這麽一出,兩個人都是衣冠不整的,這要是擱平時,早就不知道什麽人就去定遠侯府告狀了,說祁小公子又在外頭胡鬧呢……
顧文羿他們好容易才衝進去,過了李辭暮那一關,剩下的什麽吟詩作對的事兒就交給秦樂安秦樂康兄弟倆,他們兄弟二人在京城名頭是響當當的,眾人也沒能想到他們倆竟然來了,實在是失算失算。
李辭暮把李辭星背出來,拜別父母,送上花轎,拍了拍顧文羿的肩膀,“我妹妹就交給你了。”
顧文羿拱拱手,“大哥放心,我會好好對她的。”
李辭暮點點頭,“走吧。”
顧文羿翻身上馬,帶著李辭星回顧家了。
顧文羿特地繞了遠路,李辭星的聘禮和嫁妝真真兒算得上十裏紅妝。
拜過堂顧文羿把李辭星送去洞房,湊在李辭星耳邊說,“娘子稍等片刻,夫君速去速回。”
李辭星伸手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別太過分,顧文羿抓過李辭星的手親了一口,李辭星跟被燙著一樣連忙縮回手。
顧文羿大笑著出門去了。
鶯時鶯語陪著李辭星坐在房裏,兩個丫頭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李辭星臉都紅了,幸虧帶著蓋頭看顧暄妍偷偷溜進來給李辭星送了些吃的,跟她說說話。
“哎呀我哥哥真是慘,我剛剛偷偷溜去前頭看了一眼,哎呀呀,那幾個人逮著我哥哥就灌,大舅哥在一旁跟個狐狸似的,實在是狡猾。”
李辭星聽了她這話險些把嘴裏的東西噴出去,好容易咽下去才說,“你哥哥,還喝著呢?”
“那可不咋,我哥哥,你夫君,就差沒拿壇子灌了……”反正李辭星也看不到,顧暄妍就在這兒誇大其詞,鶯時鶯語看著顧暄妍那樣一不小心就笑出來了。
李辭星這才反應過來顧暄妍在誆自己,伸手就去擰她,顧暄妍笑著躲。
“嫂嫂放心,我哥哥也不傻,過一會兒肯定回來,嫂嫂放心就是了。”顧暄妍說完就跑了,李辭星也沒攔住。
李辭星聽顧暄妍走了,便一把掀開蓋頭,氣呼呼的,“你們兩個,幫著她一塊兒作弄我!”
鶯時扶著李辭星到床邊坐下,“哎呀,我的好姑娘,我們哪兒敢啊,不過是瞧著您無聊,逗您開心罷了,怎得還怪起我們來了。”
主仆三人在屋子裏說說笑笑的。
顧暄妍一路出了李辭星的院子,漫無目的的隨便逛著,今兒人多,各府女眷來的也多,隻是她實在沒什麽心思,雲舒雲溪也都被叫去幫忙了,所以她才一個人跑出來。
突然一個手從後頭伸過來捂住她,摟著她往隱蔽處去,顧暄妍心下大驚,卻不敢聲張,突然覺得這人身上的香氣實在熟悉,仔細一想便知道是誰了。
“你嚇死我了!”顧暄妍一把拉下楚榮軒的手,瞪著楚榮軒,楚榮軒摟著她。
“你怎知是我?”
“你身上的香氣,我記得。”
楚榮軒被這句話取悅了,笑了起來,顧暄妍四處看了看,“你怎麽來了?”
“想見你,想著今兒人多,你喜靜,院子裏定然是無人呢,沒成想我找了一圈沒看到你隻好出來找你。”楚榮軒解釋,顧暄妍拍了他一下。
“你還敢到處亂跑,讓人看到了怎麽辦?隨便遣個我屋裏的小丫頭出來找我就是了……”
“我這不是怕萬一不是你的人,借此壞你名聲嘛。”楚榮軒湊到顧暄妍跟前兒,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出蹭著撒嬌,顧暄妍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蹭好幾下了,顧暄妍連忙把人推開。
“你,你幹嘛……”
“想你,想親近你。”楚榮軒定定得看著顧暄妍,顧暄妍又四周看了看,挑了個無人的路,拉著楚榮軒就往自己院子裏去。
一路上幸虧沒遇到什麽人。
她自個兒的院子裏也沒什麽人,她推著楚榮軒往裏屋去,然後嘭得把門關上,“你先坐,我去讓人看茶。”
“不用,我們說會話就好。”楚榮軒一把拉過顧暄妍,顧暄妍一個踉蹌跌在他身上,顧暄妍頓時感覺有些窘迫,大哥啊,我才十二,你十五,這年紀談戀愛屬實有點早了……
顧暄妍手一撐爬起來,“我還是去給你端點茶水糕點吧。”
說著也不顧楚榮軒的阻攔,急匆匆就跑出去了。
楚榮軒悶笑,顧暄妍聽到他笑,險些被門檻絆倒,楚榮軒看的心驚膽戰的。
顧暄妍跑去小廚房要了幾碟子糕點,又讓墨雨拿了茶水在門外侯著,她忙前忙後把東西全部放到小機上。
“你嚐嚐,這是上次新製的糕點。”顧暄妍不餘遺力的推銷自己小廚房製的新糕點。
這邊兩個人頭湊著頭一塊兒說著話,那邊顧文羿好容易裝醉溜出來了。
喜婆等在新房,顧文羿挑了蓋頭,喜婆說了吉祥如意的話,顧文羿賞了新房上上下下。
“嗯,我屋裏沒有別人,原先有丫鬟伺候,後來我出去久了,便都散了。”
顧文羿這麽說著,李辭星心裏疑惑卻沒說什麽,香巧在一旁笑了笑,出來行了一禮回話。
“奴婢香巧原是四姑娘身邊的丫鬟,大少爺定親之後,奉命幫大少爺調教丫鬟整理內院,四姑娘說待奴婢幫著少夫人熟悉了內務就回去。”
李辭星抬手讓她起來,“那還要多謝你費心了。”
“是奴婢三生有幸能到少夫人房裏伺候。”香巧磕了個頭才起來。
李辭星一轉頭就看到顧文羿一臉,你看吧我沒騙你,我身邊真的沒有丫鬟伺候的。
李辭星這會兒又有些心疼顧文羿,湊過去靠在顧文羿肩上,香巧領著人退下了。
顧文羿在人退出去之後才跟李辭星說暫時不圓房的事,李辭星有些不願意,這誰家的新郎碰都不碰新娘子的,說出去別人不得笑死。
顧文羿摟著李辭星,把頭放在她的肩窩處不停地蹭啊蹭的,“咱們現在還年輕,我不想有個孩子成天粘著你。”
李辭星還是覺得不太好,把顧文羿的頭抬起來,雙手捧著他的臉,一臉擔憂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隱疾?”
顧文羿那臉登時就黑了,窗外傳來一聲悶笑,顧文羿撲過去推開窗戶就看見秦樂安秦樂康顧文淵祁東陽和李辭暮幾人趴在窗戶邊憋著笑,顧文羿指著他們,“都別憋著啊!憋壞了可怎麽成!”話音剛落顧文淵和祁東陽就忍不住了,笑得直打跌,秦樂安見苗頭不對,拉起秦樂康就跑,顧文淵頗有眼色的緊隨其後,就剩個二傻子祁東陽還樂個不停,祁東陽笑了一會兒才發覺不對,拔腿就要跑,卻被顧文羿林住了衣領,祁東陽求了半天饒,好話說了一籮筐,又衝裏頭喊李辭星救命,李辭星臉皮薄,顧文羿一巴掌把他拍出去,祁東陽笑嘻嘻的就走了,去找顧文淵算賬了,還是不是兄弟了,這樣的危機時刻怎麽能留自己一個人!
第二日一道去給顧大爺還有大夫人請安,顧暄妍看顧文羿的神情也怪怪的,顧文羿本來還喜氣洋洋的臉登時又黑了,秦樂安秦樂康在那兒看熱鬧,請安過後大夫人留李辭星說話,顧文淵還想溜來著,被顧文羿一下拉住,拖著他去操練了,顧文淵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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