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女一定在蒙蔽我，想要使計騙我。

    “不要再編了，無論如何，你今天都逃脫不了死這條路。”

    蛇發女妖的大腿上都是血跡，她的下巴非常尖，那細膩的脖子上都是汗水。

    “你不是有天機紋嗎？有天機紋的人後代都會生有天機紋，你可以看看。”

    “我不信！”

    那接生婆將嬰兒的手掌給我看，手掌的紋理雖然還沒有完全形成，但足可以看出來，那正是天機紋。

    我的腦袋就像被雷劈了一樣，遭到了重重的轟擊，眼前一黑，差點兒栽倒在地。

    媽的，我是無論如何不肯相信的。

    蛇發女妖放聲笑道：我和蒙蚩在一起多年，如果你相信他可以，那麽我們早就有孩子了！

    的確，蒙蚩和蛇發女妖在一起多年並沒有孩子。

    而且如果這孩子是別人的，那他絕對不會有天機紋，天機紋雖然難斷，但一眼就能看出來區別。

    我真是欲哭無淚，這也正是我一直擔心的事情，沒想到，還是發生了，媽的，萬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

    我一直以為，我的第一次可以和桑榆在一起，因為我是愛她的，不管我們最終有沒有在一起，我想那神聖的人生初體驗是和她，可在盤龍穀我竟然被蛇發女妖……

    如今，蛇發女妖還有了我的孩子並且生了下來，這叫我生不如死啊。

    都說人活著都是因為等待和希望，在過去的兩年當中，我的等待是我們度過十八歲，我的希望是我和桑榆可以在一起。

    可如今，等待和希望都變成了眼前這個樣子。

    我咬碎了牙，盡管桑榆不在現場，但這件事，我怎麽能隱瞞的就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蛇發女妖掙紮著自己的身體，她用滿懷母愛的眼神看著那個嬰兒說：孩子，你的媽媽在這裏，你的爸爸也在這裏，可是你的爸爸現在要殺死你的媽媽！

    你閉嘴！我感覺我現在就像渾身澆了一桶汽油，我像割掉她的舌頭，讓她再也說出話來。

    “孩子，快看看你的父親！”

    這句話讓我徹底喪失了理智，我知道我今天必須殺死蛇發女妖，殺死她，包含了我的私心，我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不能讓桑榆知道，不然我全完蛋了。

    隻有死人不會說話！

    於是，我冷的就像一塊冰一樣，舉起手中的槍，幾個侍女見狀揮劍保護蛇發女妖。

    呯呯呯……

    侍女們全倒下了！

    我向前走了兩步，走到蛇發女妖麵前，她渾身赤裸，滿是血跡，顫抖著酥胸，我忽然心底生出一絲憐憫，不管她是怎樣的人，她一定愛著她剛剛生下的孩子，她的母愛才剛剛被激發，也許她會回頭，從此做一個相夫教子的良家婦女。

    現在，她的命被我抓在手裏，我可以隨時殺死她，讓她再也看不到她的孩子。

    那接生婆早已嚇的癱軟在地，她將那個孩子遞到我的麵前，用那種垂死的聲音說：你行行好吧，放過我們，放過孩子，難道你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老太婆，你給我閉嘴！我用槍指著她說。

    我不敢看那個嬰兒，如果我盯著他看，也許我的心理會徹底崩潰！

    蛇發女妖的呼吸變得淩亂不堪，一副美貌的麵孔，濕淋淋的耷拉著。

    手槍無比顫抖，我咽了一口唾沫。

    “我必須讓你死，我還有希望，我還有等待，我不能讓我的等待和希望終結在今天，所以，你必須死！”

    我的手已經靠近蛇發女妖，這隻是因為我還有一絲憐憫，遲遲不能開槍。

    “你殺了我，孩子怎麽辦？”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個孩子，孩子是天真無邪的，他根本不知道害怕，他根本就不知道他麵臨的是死亡，剛剛出生不到一小時，他就要死亡，他的出生和死亡距離太近了。

    “你要殺死我們的孩子？”蛇發女妖驚恐的看著我，但她已經完全不能阻止我，本來這個孩子是很難生出來的，如果不是蛇發女妖用盡全力，可能這個孩子在出生的幾分鍾內就會死，為了保全孩子，蛇發女妖將她所有的能量都耗盡了，她的蛇發，再也不會化成一條條纏繞的蛇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蛇發女妖已經喪失了蛇素，徹底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女人。

    我冷冰冰的臉已經告訴她答案了，我的食指扣在了手槍的扳機上。

    正殿前麵一陣吵鬧聲，我知道，孟獲的人來搜殿了。

    我咬緊牙關，仿佛聽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就在那滴血落下的時候，激起了我心底的動蕩時，我扣動扳機，也就在那時，蛇發女妖忽然就像詐屍一般，不顧性命的撲將起來，一口咬在了我的胳膊上，與此同時，槍聲響了。

    ……

    嬰兒的鮮血，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嚎哭，讓整個蛇神殿都為之震顫！

    子彈穿過嬰兒的頭顱，正好打在接生婆的心髒，一顆子彈，結束了兩條生命。

    蛇發女妖鬆開我的胳膊，撲到滿是鮮血的嬰兒身上，她的全身，就像被電擊了一般，沒有一絲肉不在顫抖。

    我退後兩步，站在地上，似乎，剛才開槍的人不是我，我隻是一個旁觀者，那嬉笑怒罵悲傷離合都與我無關，我隻是一個冷漠的觀眾。

    蛇發女妖抱著那個嬰兒，她已經忘記了自己下身的疼痛，她麵無表情，卻流著無聲的淚水，而後，她竟然哆嗦著站了起來。

    她光著腳，血順著她的雙腿流下去，滴在地板上，濺在她的腳麵上，她沒有看我，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一樣，一直向門外走去。

    我忽然想起，蛇發女妖跟著蒙蚩，活了三千歲，三千年，沒有生過一個孩子！

    當蛇發女妖麻木的都到正殿門外的時候，陽光照射在她的身體上，她的蛇發，被太陽光一照，竟然就像見不得光的蛇一樣，呲呲作響，那些蛇發一直靠蛇素生存，沒了蛇素，它們一見到光，便會疼痛難捱，如果多照一會兒太陽，那些蛇發就便變成真正普通人的頭發。

    這時，一隊南兵衝了進來，發現蛇發女妖後大喊：女妖在這裏！

    “小心她的蛇發！”

    緊接著，一隊士兵舉著長矛衝了上來，十幾支長矛齊刷刷的刺向蛇發女妖，而她卻無視了那些冷冰冰的長矛，於是，長矛刺進她的身體，她嘴角上揚，那嬰兒默不作聲，就像是在她的懷抱中熟睡一樣。

    慢慢的，她的嘴角滲出了鮮血，沒過多久，她永遠閉上了雙眼，和嬰兒一起熟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