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夢的話音剛落沒多久，便有人推門而入。

    原是之前在台上介紹的那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男人進來了，還有幾個小丫鬟手捧著衣物和食盒，小夢衝著中年婦女喊了一聲媽媽，想必這就是這青樓的老鴇了。

    “媽媽。”涼玉也跟著喊了一聲，隨即不說話了，說的多，露餡的就多。

    這老鴇笑容滿麵，今晚可是讓她大賺了一筆。“哎呦，我的小乖。”說著過來拉住了涼玉的手，對著進來的男人說道，“我的小乖今日要長大成人了，方公子您可要憐惜著些。”又轉頭對涼玉耳語“綠蕪，你今日便可有私房，這客人拍你用了三十五兩七錢四分，念在你初次，算你十分之一還多，給你四兩，這客人可是柳州首富家的次子，他若賞你些什麽，都可算著你的私房。”

    涼玉挑眉，這老鴇倒是算的上是行業當中的厚道人了，卻也很是精明，這初夜，少有古代女子能不在意，一旦邁出去就回不了頭，老鴇的這一番話，倒是可以勸的不少人心甘情願伺候這初夜的客人了。

    “小丫頭害羞，我同她說說，要她好好伺候您。”說罷，便帶著小夢往外走，身後的丫鬟也放下手中的東西退了出去。“一刻值千金，我們就出去了。”

    屋內隻剩方公子和涼玉，方公子坐下，打開食盒道“綠蕪姑娘可餓了？我倒是餓的很，在前麵隻顧著飲酒了。“

    隻剩一個不認識原身的男人在，涼玉自然不再那麽小心，走到桌前，拿起來筷子。“我也餓了，方郎你好歹能有些下酒菜，我這可是真真切切餓到現在。”

    男人也拿起了筷子，隨意問了問，“你們這畫舫在柳州呆多久呢？”

    “不知呢，這要媽媽決定。”涼玉咬著一塊雞肉，含糊的說道。到底古人沒有吃晚飯的習慣，男人隻叨了幾筷子就停下了，涼玉也隻好把筷子放下。

    “就寢吧。”男人拿起茶杯漱了漱口，眼神微熱地看著涼玉，一手握住了涼玉的手，在手腕處曖昧地摩挲。

    這女人倒真真是冰肌玉骨，近看這皮膚不僅瞧不見一絲瑕疵，連皮膚的手感，也涼滑好似那上等的玉石。

    涼玉狀似害羞的垂下眼瞼，手輕輕動了動卻沒有抽回來，隻拿另一隻手倒了兩杯酒，說道“方郎，我，我是初次，若不是被家貧被賣，此時我也應當是那新嫁娘，命薄淪落風塵，自是不敢再奢求，聽說夫妻均要飲合巹酒，我倒是不奢望與方郎交杯，我們共飲此杯，成全了我的一點願望可好？”

    男人看著眼前的女人，燭火跳躍，一抹紅色在臉頰之上，嬌羞可人，火光倒映在涼玉一雙含情眸中，似淚點點，一時之間，倒消了不少，起了憐惜之心。他鬆開涼玉的手，站起來替涼玉卸下了滿頭珠釵，雖是笨手笨腳，卻也小心翼翼不曾弄痛涼玉。

    涼玉覺得頭上的負擔一下子減少了許多，回頭感激的看著男人。

    男人笑了笑，又從袖袋中摸出一隻玉釵，替涼玉簪到了頭上。

    這就送東西了？涼玉倒是挺喜歡玉釵，她喜歡玉石多過於金銀，有些高興的連連摸了摸頭上的玉釵。

    到底還是雛兒，不值當的玉釵喜歡的緊，原先那些金銀珠釵比這之前的多，卻也不瞧一眼。男人心情也是不錯，“你們在這柳州估摸著也就呆上一月之餘，這一月你不要接別的客人了，我和秦媽媽說好，我名印之，你可要記住了。”說罷，拿起了酒杯，“飲酒吧。”

    涼玉看著方印之，暗歎一口氣，這男人倒是溫柔的很，要是原身，說不定一顆心就要落在這人身上了，她附身在原身身上，倒是要好好討好一下麵前的人，盡量給原身多留一些財物，就當還了這借用身軀的債。

    “方郎請。”一小點人類無法看見的粉末落進了方印之的酒杯中，他一飲而下，看著他喝下酒，涼玉也笑著舉起了酒杯。

    方印之站了起來，握住了涼玉的手，帶著她走向了裏間的床榻，還未走到床榻前，眼神已經迷離了起來，握著的手也漸漸鬆開，停住了腳步。

    涼玉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輕聲說道，“方郎，我替你更衣啊。”方印之乖乖的抬起了手，褪到隻剩褻衣褻褲的時候，涼玉又道“方郎你在等什麽啊，我就在床榻上啊，你不過來嗎？”

    方印之點點頭，朝著空無一人的床榻走去，撲在了被子之上，開始對被子上下其手。

    涼玉看著床幃裏的不可描述，暗道一聲，對不住你花的錢啦。然後隱了身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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