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死！”

    程紫山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忍不住驚訝地睜開眼睛，詫異的問。

    問完，他才知道自己說的是一句廢話。

    但是，在程紫山眼前，這個女人確實是已經被那些人截斷了身軀，變成了上下兩截，鮮血淋漓的，怎麽可能活下去！

    “你流淚了！孩子！”女人笑盈盈的看著程紫山，輕聲說。

    “你！這樣子疼不疼？”程紫山的眼淚又開始流起來，她都這樣了，怎麽會不死呢……他有些語無倫次，“你會死的……他們怎麽能對你這樣呢？”

    “我……謝謝你關心我的死活，不像他們……隻想要我的……”女人似乎有些激動，“我剛才看見你，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幫助……需要我把你……”

    “是的，我真的有事情，要問你……她們……”程紫山從悲傷中回過神，他想起了自己的女人莊紫娟和依依妹妹。

    剛要開口說出來，沒想到抱著自己的鴉神似乎不高興，站起身，就將程紫山往外麵抱。

    “你……幹什麽！我還沒有問完呢？”程紫山掙紮著，大聲吼起來。

    “她不會告訴你什麽的！”鴉神轉過頭看了一眼女人，大聲回了一句，感覺中他似乎知道了什麽，不想讓程紫山跟這個女人再有交流。

    “她們……沒有事！”這個時候程紫山聽到了女人的話，好像她知道自己要問什麽似的。

    “她們在那裏？你快告訴我？”程紫山一邊掙紮著，一邊大聲問道，他知道要是鴉神將自己抱出房子，就再也沒有機會知道娟兒與依依的消息了！

    “你…會見到她們…”女人說了半截，突然沒有了聲音。

    遠遠的瞥了一眼，程紫山看到，那個女人似乎死了，一動不動的，沒有了任何聲音。

    “你們為什麽要殺死她！把她還給我！啊！”程紫山手腳亂踢，一邊撕心裂肺地吼叫道。

    “你看……我並沒有殺她！”鴉神的手死死的抓住程紫山的身體，一邊輕聲說，“是他們幹的！可是，他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程紫山一時不由得有點語塞。

    “你想要什麽，想幹什麽，隻有等你成長起來，才能夠做到”鴉神還是輕言輕語的說，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即使是我，也阻止不了他們很多的行為，哪怕是殺人……有什麽用呢！”

    “難道，你不是這裏的主宰嗎？你殺他們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他們難道不怕你嗎？”程紫山有些不解，鴉神看起來就像這裏的主宰者一樣，怎麽會有這樣的言辭，難道這個地方還有其他的力量不成。

    “這個地方的主宰，怎麽可能是我！”鴉神笑起來，“當然不是我！主宰他們的，是他們自己，不信，你睜眼看看……”

    說完，鴉神抱著程紫山已經走出房間。

    一縷光照過來，讓程紫山不由得眯起了眼，即使這樣，當他的眼睛伸出來，看到自己麵前的一幕是，還是極度的震撼。

    一個高大的台子，

    兩個赤身的人，跪在台子前，雙手高高舉起，頭仰起，嘴裏念念有詞，像是在召喚什麽！

    再往外，是一隊虔誠的人，雙手合十，一個跟著一個地，以高台為中心，一步一步走著，嘴裏也發出一句單調的聲音。

    所有人都圍著高台，在不住地唱，不住地走，仿佛…

    一件神聖的事情正在發生！

    是的，這一群衣不裹體的人，他們一改剛才那種混混沌沌的樣子，此時表情肅穆，行動一致，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儀式。

    正在驚奇中，從更遠處，兩個人正抬著一個物體向高台走去。

    漸漸走近了，程紫山驚駭的看見，他們抬著的是一個人，一個渾身黑黝黝的女人！

    天啊！那不正是剛才抱自己的那個女人麽！

    他們抬著她幹什麽？

    她的腦袋好像是被縫合在了脖子處，身體朝上，身下是綁在一根棍子上，被兩個大漢抬著，一步一步走向高台。

    太奇怪了，他們這是要幹什麽？是要祭奠這個溫暖的好人？還是其他特別的儀式？

    再看一眼這個女人的模樣，程紫山內心的悲傷與內疚被牽出來。

    眼看著，這兩個人將女人抬上高台，徑直走向火堆，將女人的屍首放在火上…

    “他們是要火葬…”程紫山喃喃自語，“你的靈魂將進入天堂！”

    “哼！你想多了！”烏鴉突然開口了，他的神情看起來也很嚴肅，像是有很多心事一樣。

    “難不成，還有人陪葬不成！”程紫山有些疑惑，他怎麽感覺那高台跪著的兩個裸身的人，有些問題。

    正在這時，那女人剛被放進火裏，火卻“嗞”一聲，滅了！

    “啊！”程紫山一聲驚呼！

    然而，看過去，所有的人並沒有感到吃驚，好像這也是儀式的一部分似的，他依然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雙手合十，十分虔誠地圍著高台及高台上的女屍轉圈圈。

    “低下頭，饒有意味地說。

    程紫山當然不會聽他的，曾經抱過自己的女人，就是死於他手，現在這最後送別的機會，自然是要親眼告別，哪怕看著她被燒成灰燼。

    別說自己，他們的族人此時似乎停下了儀式，他們爬著，向高台而來…

    他們一定是發現了火滅了，所有的人都過來，一定是要重新把火引燃起來吧。

    “唉！”

    程紫山歎口氣，氣氛都做得不錯，關鍵環節卻失誤了，但願嬤嬤在天之靈不要計較這些！

    正在默念著，當程紫山將目光再次放過去的時候，他這一下驚呆了！

    他們！這些衣不蔽體的人，這些嬤嬤的同族人，並不是去為火葬屍體而點起高台的火…而是…

    天啊！他們竟是七手八腳地去扯這個被鴉神擰斷脖子的女人！

    他們這麽用力！這麽凶殘，竟是將高台上的女人生生地扯碎了！

    “啊！”程紫山一聲淒慘地大喊。

    沒有人理會他。

    那些人竟是抱著他們扯爛搶得的物昆，天始圍著高台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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