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突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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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嫂說到我心裏去了,我還真想給妹子說個媒呢!等我尋摸好了人家,這麽標致的妹子,自然也得找個匹配的人才是!”說這話的時候,清琅又打量了江氏的妹子兩眼,那江氏的妹子聽到她們的對話卻是立刻就紅了臉,趕緊的扭頭就躲到別處去了,清琅覺得這個姑娘溫婉端莊,標致可人!倒是跟自己的弟弟輝哥可以配上一對。輝哥今年也十七歲了,也是到了該議親的時候了。隻是對於這位四小姐的品行還不太了解,她還得多了解了解才能做決定!

    “那這事就讓三弟妹多費心!”江氏很大方的道。

    這日晚間,韋倫有飯局,所以沒回來吃飯,清琅自己胡亂吃了幾口,便開始逗弄著韋璟玩。現在韋璟已經五個多月了,一逗就笑,而且長得白白胖胖的,很是惹人喜愛!清琅感覺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韋璟了。要不是奶媽要喂奶,她真是想天天都抱著韋璟睡覺呢。

    跟孩子玩了好長時間,又給他洗了澡,給他胖的地方都塗上了爽身粉,穿上了大紅肚兜,剛把他放在床上,這個時候韋倫回來了!晴兒趕緊的伺候韋倫洗漱了,然後又脫下外麵的官服,穿上一身銀灰色暗紋的中衣才走到床邊來。夫妻兩個又逗弄了孩子好一會兒,清琅才把孩子抱在懷裏笑道:“你今晚跟誰去吃飯了?”

    “幾個以前定遠大軍裏的部下,他們幾個都在京畿供職。今日約我去喝酒,席間都發了不少牢騷!”說完,韋倫便往後一仰,躺在了枕頭上。

    “發什麽牢騷?定遠大軍裏的將領們不都是論功行賞了嗎?”清琅好奇的問。

    “並不是對現在的官職不滿意,他們就是覺得現在英雄無用武之地!而且最近魏王和吳王爭鬥的厲害,連他們這些五六品的武官都不放過。他們沒有家世背景,自然是不想得罪任何一方,所以很是苦惱!”韋倫回答。

    聽到這話,清琅不由得蹙眉道:“我看著現在朝廷簡直就成了黨派之爭,聖上現在也不作為,估計咱們大周的國運是要衰弱了!”

    聞言,韋倫卻是十分小心的道:“這種話以後不要亂說,被有心人聽了去,也是一項大罪!”

    “這不就咱們一家三口嗎?”清琅轉頭一望,丫頭們都已經出去了。然後又笑著抱著兒子又親又啃。“是不是啊?璟兒?母親最喜歡你了,外麵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吧,隻要你健健康康的就好了!”此刻,韋璟被清琅親的咯咯直笑。

    看到兒子如此可愛,韋倫也忍不住上前要去親兒子,可是卻是被清琅一把推開。道:“你的胡子茬那麽硬,別把我兒子給紮哭了!”

    聽到這話,韋倫卻是有些酸酸的道:“自從有了兒子之後,你就把我放在一邊了!”

    聞言,清琅白了韋倫一眼,然後還是抱著兒子逗弄。“你這麽大個人了,還跟我們兒子爭風吃醋的?”

    “都過了兩更天了,他怎麽一點困的意思也沒有?”韋倫的手摸了摸韋璟那胖胖的小手。

    “他正和我玩得高興呢!”清琅笑道。

    “趕快讓**母去哄他睡覺吧?”說著,韋倫的手便摟住了清琅的腰身。

    感覺他的手在自己的腰間亂摸,清琅便道:“他還沒玩夠呢!你別鬧。”

    “還不鬧?自從他滿月之後,咱們才鬧過幾次啊?”韋倫的鼻息開始在清琅的耳邊噴灑。

    “怎麽你嫌少了?你要是感覺我伺候你不夠,那我就給你找個通房過來伺候你!”清琅道。

    “我不要通房,我隻要你!”韋倫的手開始動手解著清琅小襖上的盤扣。

    “別鬧!孩子還在呢。”清琅扭捏了一下。

    “霜葉!霜葉!”隨後,韋倫便朝外麵高聲喊了兩聲。

    過了一刻,房門便被推開,霜葉趕緊的跑了進來。“三爺?”

    “小公子困了,帶他去找**母睡覺!”韋倫吩咐道。

    聽到這話,霜葉朝清琅抱著的小公子臉上一看,隻見小公子臉上還笑著呢,一點困的意思也沒有!不過霜葉不敢多問,趕緊的上前,清琅無奈,心下暗笑,便把手中的孩子小心的交給了霜葉,臨走前還囑咐道:“告訴**母,現在天氣沒那麽熱了,可千萬別讓他著涼!還有這個時候的蚊子多,別咬著。”

    “是。”霜葉趕緊應聲,然後便抱著韋璟出了房門。

    房門被關閉之後,清琅便推開韋倫的手抗議道:“你幹嘛把霜葉叫進來啊?璟兒還沒跟我玩夠呢!你是怎麽當爹的?”

    但是,對於清琅的抗議韋倫卻是置若罔聞,給她脫衣服的動作卻是一點也沒有停。“白日裏你想跟璟兒玩多久就玩多久,幹嘛非要搶我這一點時間啊?你說咱們都多少天沒親熱了?”

    這時候,房間裏的溫度好像陡然升高了!小襖和褻褲都被扔到了床下,身上隻剩下一道抹胸的清琅也被有所感染,臉紅心跳的,隻是嘴上仍然嗔怪道:“不是前幾天剛……”

    “都三四天了好不好?”韋倫迫不及待的壓了上去。

    “討厭!”清琅白了身上的他一眼。

    “你就不想?”他一邊在她的身上摸索一邊粗喘著問。

    “不想!”清琅揚著下巴道。她都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也能聽到他的呼吸,而她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開始低呼他的名字。“韋倫……”

    這時候,韋倫終於是滿意了,隨後便快速的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所有束縛……可是,剛入了巷就聽到外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然後外麵的燈火也開始陸續亮了起來,遠處還傳來不少的人尖叫,哭泣等聲音。

    突然聽到外麵亂糟糟的,清琅馬上朝窗子處望了一眼,感覺外邊燈火一片的,便轉頭對身上的韋倫說:“這是怎麽了?外麵怎麽這麽亂?”

    “管他們呢!咱們繼續忙咱們的。”韋倫現在可是對什麽都不感興趣,隻想著能夠繼續戰鬥!

    可是,清琅卻是已經完全沒有了興致,而且臉上似乎還有些擔心。推著韋倫的肩膀道:“快別鬧了,別是璟兒有事!”

    聽到這話,韋倫也是有些擔憂,所以也興致全無,便趕緊的收回了自己的鐵杵,兩個人開始穿戴起衣服來!這兩個人還沒有把衣裳都穿好呢,外麵就有人來敲門了!

    “三爺,三奶奶,快起來吧,府裏出事了!”外麵的聲音聽著是晴兒的。

    聽到這話,韋倫和清琅一驚!隨後,韋倫披上一件長袍,一邊係扣子一邊下床去打開房門。隻見這時候門外已經站了晴兒和霜葉等幾個下人。韋倫便問:“到底是怎麽了?”

    “剛才奴婢聽外麵的人說是西院二爺那邊出事了!”晴兒一臉急切的回答。

    聽到這話,韋倫轉頭望了一眼已經走過來的清琅。清琅聽到不是璟兒有事,所以心也就放寬了些!韋倫便又問那晴兒。“知道西院是出了什麽事嗎?”

    “這個奴婢也沒鬧清楚,隻是剛才聽說出了人命!”晴兒回答。

    一聽這話,韋倫便有些慌張,清琅倒是有些急切,畢竟她和江氏處的還算不錯,而且又知道韋仁那個人是個不靠譜的,生怕江氏會有事,所以當下夫妻兩個便一起出門去西院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

    兩個人出了北院,就看到國公府的院子裏都著了燈,隱隱約約看到西院那邊圍了一堆人!韋倫和清琅帶著幾個丫頭便朝西院而去,這時候,身後又傳來韋儀的聲音。“三弟!”

    韋倫和清琅一回頭,隻見是韋儀和魏氏也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等走近了,韋儀便問:“亂哄哄的到底出了什麽事啊?”

    “是啊,我們剛睡下!”說話間,魏氏還在整理著頭發。

    韋倫便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剛才隻是聽丫頭說了一句說好像出了人命!”

    韋儀和魏氏一聽這話,也是瞪大了眼睛!韋儀當下便道:“趕快去看看!”

    幾個人趕緊的朝北院走去,韋儀和韋倫在前麵走,魏氏和清琅在其身後跟著。剛進了別院,就聽到裏麵有哭喊打罵的聲音!魏氏和清琅對望了一眼,然後韋儀伸手拽住一個下人問:“到底出什麽事了?”

    那個小廝趕緊的跪在地上哭泣道:“回大爺的話,是我們二奶奶的妹子四小姐剛……剛上吊死了!”

    聽到這話,不僅是韋儀和韋倫一驚!就是魏氏和清琅也不敢相信,都瞪大了眼睛,感覺這有些太不能讓人相信了。因為今個清琅還見過那位江四小姐,那貌美如花的模樣現在她都能想得起來!

    韋儀也是不可置信的問那小廝。“怎麽……怎麽好端端的就吊死了?”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那小廝趕緊的低首支吾的道。

    見此,清琅便感覺這裏麵肯定有隱情。韋儀韋倫幾個又聽到屋子裏有吵鬧哭泣的聲音,便趕緊的邁步朝正房走去,魏氏和清琅趕緊的在他們身後跟著。進了正屋,隻見江氏哭著坐在地上,韋仁懊喪的坐在椅子上,幾個姨娘和通房丫頭等都站在一邊不敢言語,屋子裏的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打碎的花瓶,茶碗等碎瓷片!

    韋儀和韋倫等還沒有說話,江氏便像瘋了一樣從地上爬起來就撲向了韋仁,隻見她對著韋仁又拍又打,甚至用尖銳的指甲劃傷了他,口裏咒罵道:“你不是人!你就是個畜生!我跟你拚了,我妹子不能就這麽白死了……”

    起先,那韋仁還忍著,但是當江氏把他的臉劃傷了的時候,他便使勁一推那江氏,隻見江氏整個人便摔倒在了地上!臘梅見狀,趕緊的去扶起江氏,隻見江氏的頭已經碰傷了,而且還流了血。

    那韋仁指著江氏咒罵道:“是她自己想不開要上吊的,關我什麽事?再胡說我就打死你!”

    “你要是不欺負她,她怎麽會好端端的就上了吊?我那妹子還是個黃花閨女,她才十六歲,那是我的親妹子,你怎麽就下得了手?這些丫頭們你要了也就要了,我的妹子你也要占為己有,你真是畜生!畜生啊……”江氏哭得用手重重的捶打著胸口,痛苦的要死!

    已經站在屋子裏的韋儀和韋倫,魏氏和清琅聽了他們夫妻的對罵,頓時都麵如土色,這個韋仁輕薄小姨子的事情竟然也做得出來!尤其是清琅用一雙憤恨的眼睛盯著韋仁,他還真是人如其名,韋仁偽仁啊!

    正當韋仁還要咒罵江氏的時候,韋儀對著韋仁喊道:“老二,你太不像話了!”

    “我……”韋仁一回頭,看到韋儀夫婦和韋倫夫婦頓時就有些臉紅,所以沒有說話。

    “江四小姐呢?”韋倫衝著屋裏的人喊了一句,現在他最關心的是不是真的鬧出人命了!

    “在西屋!已經不行了。”扶著江氏的臘梅哭著回答。

    聽到這話,韋倫便轉身去了西屋,魏氏是個婦人,自然不敢過去。清琅雖然也很為江四小姐感到惋惜,但是也不忍心過去看。過了一刻,隻見韋倫麵色凝重的從西屋裏出來,對眾人道:“人已經過世了!”

    這時候,江氏便從地上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哭道:“我要報官!我一定要讓那個畜生償命!”

    “趕快攔住她!”韋仁自然是不敢讓江氏去報官的。他一聲令下,幾個婆子就攔住了江氏。江氏自然是不願意,但是她和臘梅兩個怎麽也衝不出去。

    這時候,魏氏見狀,便上前笑道:“二弟妹,你和二弟可是夫妻,他償命了你也就成了寡婦了,就是你的兒子也沒了爹,你可千萬不能把自己逼上絕路啊!”

    而清琅則是站在一旁,不想管這事,她倒是希望江氏能去報官,像韋仁這樣的人還真是不配活在世上,簡直就是什麽女人他都敢碰!

    聽了魏氏的話,江氏卻是冷冷一笑。“哼!我知道你們是不會讓我去報官的,所以我早就派人去告知我娘家了,你們等著吧,一會兒我爹娘來了,一定不會放過你這個畜生的!”最後,江氏的手指著韋仁說。大概江氏此刻也是徹底對韋仁死了心吧?這十來年她可真是受夠了!

    聽到江氏已經派人去娘家報信了,韋仁氣勢敗壞的上前就要打江氏。“你這個毒婦,竟然一點情麵不留!”

    “你何曾對我留過情麵?我嫁給你快十年了,你每天讓我過的什麽日子?天天眠花宿柳,我身邊的丫頭幾乎都給你做了姨娘和陪房,這也就罷了,家裏的媳婦兒丫頭你也不放過,現在連我嫡親的妹子你也要霸占,你何曾給過我一點麵子?給我留過一點情麵?你看看我屋子裏現在還剩下什麽?我的陪嫁值錢的都被你拿走喝花酒了,知道的都認為我不容易,不知道的都以為我在國公府做少奶奶不知道過得有多好。嗚嗚……要是能再選一次,我寧願嫁給販夫走卒,也不要嫁給你!”江氏聲淚俱下的痛斥著韋仁。

    對於江氏的控訴,韋仁根本就說不上什麽來,再說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辯駁,因為他實在是害怕會把他真的牽連進去。所以推開江氏,便一邊往外走一邊對韋儀和韋倫道:“大哥,三弟,我得出去躲一躲,家裏的事就拜托給你們了!”

    哪裏知道剛走到門口,卻是有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來。“你能躲到哪裏去?”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立刻轉頭,一看,果真鄭國公夫人由海棠和馮立家的扶著走了進來!看到鄭國公夫人,韋仁畢竟是害怕的,韋儀趕緊上前笑道:“母親,您怎麽過來了?”

    鄭國公夫人被攙扶著坐在了正座上,然後便扳著臉對韋儀道:“這麽大的動靜,我的耳朵還沒聾呢!”

    見鄭國公夫人的臉色不對,韋儀便沒有多說話。眾人也是都站在一邊沒有動,隨後,鄭國公夫人的眼睛便落在了韋仁的身上,斥責道:“你是國公府的堂堂嫡出二爺,你能躲到哪裏去?更何況你身上還有五品的官職,你能跑得了嗎?真是目光短淺,跑得了和尚能跑得了廟?”

    聽到鄭國公夫人的訓斥,韋仁便站在那裏不言語了。這時候,鄭國公夫人便轉頭對坐在地上哭泣的江氏道:“別光知道哭,趁著你妹子的身子還沒有僵,趕快找出一套新衣裳出來給她換上!總不能讓她這樣子就走了?你放心,你妹子的喪事咱們國公府肯定是要管到底的,一定厚葬她!”

    鄭國公夫人可是從來沒有對江氏這般低聲下氣的說過話呢,不過今日江氏卻是不吃這一套了!便直接擦著眼淚道:“我爹娘還沒來,我不敢擅自亂動!一切等我爹娘來了再說。”

    聽到這話,清琅心想:江氏今日倒是不逆來順受了,確實是不能破壞現場,要不然就是報官了也說不清楚了!這個鄭國公夫人還真是沒安好心呢。要說薑還是老的辣!

    隨後,鄭國公夫人便怒斥韋仁道:“你個孽障!什麽人都敢碰,還不去外邊院子裏跪著!”

    “母親……”韋仁還想爭辯什麽。

    鄭國公夫人卻是一拍桌子,指著韋仁罵道:“你還要強嘴?老大,給我請家法來!”

    韋儀一看,便趕緊推了一把韋仁道:“老二,趕快去外邊跪著!”韋仁這時候立刻閉嘴了,趕緊的扭頭出去老老實實的跪著去了。

    這時候,外邊便進來一個小廝低首稟告道:“老夫人,江家老爺和太太來了,管家老爺把他們安排在大廳候著呢!”

    聽到這話,江氏便趕緊的站了起來,由臘梅攙扶著奪門而出去見爹娘了!一旁的韋儀走到鄭國公夫人跟前低聲道:“母親,您看這事……”

    “都跟我去大廳!”鄭國公夫人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稍後,鄭國公夫人,韋儀和韋倫夫婦都來到了大廳。隻見大廳裏已經哭成了一片,江家老爺和太太一邊哭泣一邊在大廳裏鬧,指著鄭國公夫人道:“親家夫人,你家兒子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然對自己的姨妹下手,我的閨女啊,這還讓我怎麽活啊!”

    江氏一邊撫慰爹娘,一邊憤恨的說:“爹,母親,咱們一定要報官,不能讓妹子就這麽白白的死了!”

    江家老爺和太太也一起應聲同意,鄭國公夫人冷眼旁觀了一刻,然後才道:“親家老爺,親家太太,咱們做親家也已經十來年了,犬子確實這次做得不對,我一定重重的懲罰。隻是現在你家女兒的屍體還在屋子裏停著,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我們自然是要去看的!”江家老爺和太太趕緊應聲道。

    隨後,鄭國公夫人便讓韋儀帶著江家老爺和太太去西院看江四小姐的屍體,江氏自然也跟著去了!隨後,鄭國公夫人就吩咐魏氏和清琅去西院陪著江氏,別讓江氏出什麽事。然後又請了江家老爺和太太過來再說話。

    魏氏和清琅去了西院的時候,江家老爺和江家太太已經又回到了大廳,隻留下了幾個下人看著江四小姐的屍體。這時候,江氏已經筋疲力盡了,她受了嚴重的刺激,頭疼欲裂,躺在床上讓臘梅給按著腦袋。魏氏和清琅隻是在一邊陪著,也說不上什麽話,這種事也不知道該怎麽勸!

    直到過了有兩個多時辰,天都快亮了的時候,江家老爺和江家太太才又過來了。過來之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淚痕未幹的江氏,江家太太便對魏氏和清琅道:“大奶奶,三奶奶,勞煩你們守著我家女兒,這天都快亮了,你們也折騰了一宿,趕快回去歇著吧!”

    此刻,清琅暗自觀察了一下江家老爺和太太,見他們並沒有剛才在大廳的時候那樣悲切了,仿佛心態平和了許多,雖然也能看出臉上的憔悴和凝重。而且剛才還說要報官呢,現在卻是絕口不提了!老夫人和江家老爺太太在大廳裏談了兩個時辰,難道他們已經達成了某種謝意?

    魏氏畢竟在韋家是老媳婦了,而且和江家老爺和太太也很熟絡,所以便笑道:“我們都是妯娌,一家子骨肉,都是應該的!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們也回去了,事情已經出了,你們也要想開點,也勸勸二弟妹,她本來身子就不好,可是別再病了!”

    “多謝大奶奶!”江家老爺和太太把魏氏和清琅送了出來。

    魏氏和清琅並肩出了西院,然後魏氏便說了兩句。“這次老二可是捅了簍子了,也真是色膽包天,竟然連自己的小姨子也下得了手!”

    清琅知道魏氏這個人有點兩麵三刀的,別看她對自己可以這麽說,但是自己要是搭了話,還不知道魏氏對別人會怎麽說呢,所以清琅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道:“大嫂,這一夜實在難熬,你早點回去歇著吧,我也回去了!”

    “好!好!”魏氏假笑了兩句。

    清琅回到北院之後,先到奶媽屋裏看了韋璟兩眼,隻見他睡得正香!親了一下他的臉頰,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這個時候韋倫還沒回來,她便躺在床上眯了一會兒。直到外邊的天色都放晴了,韋倫才從外麵回來。清琅見韋倫回來了,便趕緊起床道:“你一夜沒合眼,趕快躺下歇會兒吧!”

    “歇不了,我回來洗個臉,換件衣裳,吃點東西還得趕快跟大哥去辦事!”韋倫一邊換衣裳一邊道。

    聽到這話,清琅趕緊的找了一套幹淨的袍子出來,一邊替韋倫換一邊問:“對了,江家是不是不會報官了?這事到底是怎麽解決的?”

    “老夫人和大哥連嚇帶哄的便將此事給壓下去了!”韋倫回答。

    聽到這話,清琅幫韋倫係腰帶的手一僵!其實,她剛才已經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了,隻是有些替江氏和江四小姐有些不值罷了!然後又問:“這麽容易就壓下去了?那江家死了女兒就這麽算了?”

    “什麽容易?你知道老夫人答應了江家多少條件?”韋倫道。

    “老夫人都答應了什麽?”清琅濕了一條毛巾遞給韋倫。

    韋倫一邊擦臉一邊走到榻前坐下道:“給江家兩萬兩銀子的賠償,厚葬江四小姐,並給江三公子安排一個不低於六品的官職,以後江家有事相求韋家必須幫忙!”

    聽到這話,清琅便皺了眉頭,坐在韋倫的對麵,夫妻兩個人相隔著一張小幾。“這一對父母倒是也令人寒心,閨女的命就這樣沒了?”

    “誰說不是呢?那江家太太起初堅決不同意,耐不住江家老爺同意了。這江家以前也是大戶,隻是到了江老爺這一輩便敗落了,他的三個兒子一個在仕途的都沒有,三個出嫁的女兒隻有二嫂嫁的好,其餘的沒有一個世家子弟,現在江家的日子也艱難,隻能靠著家裏留下的幾個莊子生活。省著點用,這兩萬兩銀子可是夠他們一家人生活很多年了,而且給他們家三公子安排個官職,以後家裏也就不一樣了!”韋倫蹙著眉頭道。

    這個清琅倒是了解,男人和女人比起來,女人還感性一些,男人卻是以家族利益為重。這種情況她也碰到過,以前俞仲年想讓她嫁給韋倫做妾也是為了家族利益著想。清琅便冷笑道:“你們男人都是更看重家族利益,我們女人更看重親情!”

    “你這話我倒是不敢認同,你可別一棍子打翻了一船人!”韋倫道。

    清琅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跟他爭辯,隻是惋惜的道:“你是沒看到那位江四小姐,長得異常可愛嬌憨,一笑起來就兩個酒窩,今年才十六歲!其實,我心裏想著打聽一下要是這位江四小姐品行真的好的話,我還想把她說給我兄弟為妻呢!”

    見清琅異常的傷感,韋倫便勸說道:“好了,別想了!人已經沒了,想也沒用。”

    清琅感覺心裏悶悶的,這時候,房門被打開,晴兒和霜葉端著飯菜走了進來。晴兒和霜葉把飯菜擺在了小幾上,韋倫便揮手讓她們下去了。隨後,韋倫便拿起筷子道:“趕快吃飯吧!這一晚上可是餓壞了。”

    清琅拿起筷子來,吃了一口小菜,韋倫又道:“對了,給我拿一張五千兩銀子的銀票!”

    聞言,清琅便好奇的問:“你要這麽多銀子做什麽?”

    聽到這話,韋倫皺了下眉頭道:“這次賠償江家的兩萬兩銀子咱們出五千兩,現在公中隻能拿出一萬兩,老夫人出三千兩,大哥也被分派了兩千兩!”

    聽了韋倫的話,清琅放下筷子道:“這可是奇了,這事可是你二哥惹出來的,怎麽他一分銀子不出?倒是咱們幾家都給他出銀子?”

    “二哥手頭沒銀子,說他現在也就隻能拿出幾百兩碎銀子。所以厚葬江四小姐的錢他自己出了!這事是老夫人發的話,誰敢不答應?就是大哥這樣的鐵公雞都答應拿兩千兩了!”韋倫也很無奈的道。

    聽了這話,清琅雖然心裏不痛快,但是也沒說什麽,轉身去櫥櫃裏拿了五千兩銀子的銀票出來放在了小幾上。然後韋倫卻是又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拿銀子還在其次,主要是這個六品以上的官職倒是讓我有些為難。原來還有拿銀子捐官這一說,現在可是沒有這回事了!”

    韋倫不用說清琅也知道這給江三公子跑官的事情肯定是會放在韋倫的身上,但是韋倫這個人為官還比較正直,從來不會給無能之輩疏通關係,上次她爹和韋仁已經是例外了。低頭想了一下,清琅便道:“聽說這個江三公子隻是個秀才,一下子給他弄個六品官真是太難了,讓外人也會說你的閑話。不如就先給他謀個七品,以後再慢慢升遷到六品?”

    韋倫蹙著眉頭說:“我一會兒就出去跑跑看看,要是實在不行也隻能這麽辦!”

    韋倫胡亂的又吃了幾口,隨後就拿著銀票匆匆的出門了。清琅在家裏卻是也心煩,仿佛在這鄭國公府的日子真是有些煩悶。等到晚上回來,韋倫說跑了好幾個衙門,找了幾個至交好友,最後還真給這個江三公子謀了一個從六品的官職,江家這次拿了兩萬兩銀子,而且兒子也是從六品了,所以相當的滿意,過了兩日便厚葬了那江四小姐,韋仁的這場牢獄之災是避過去了!

    這日晚上,韋倫出去請朋友吃飯,並且拿了兩千兩銀子的銀票去酬謝這次出力的朋友。清琅帶著孩子在榻上玩,霜葉在一旁疊著衣裳,清琅一邊和孩子玩一邊問:“臘梅這幾日都沒過來嗎?”

    “前幾天晚上都在西院裏陪著二奶奶,今個晚上卻是過來了,說是二奶奶打發她過來歇著。哎,這二奶奶也真是可憐!二爺的事是過去了,可是二奶奶可是徹底的得罪了二爺,二爺這兩日回來就對二奶奶非打即罵,二奶奶怕臘梅再被二爺……所以就囑咐臘梅白天過去,晚上到咱們這裏來過夜!”霜葉道。

    聽到這話,清琅也皺了眉頭。其實江氏真是個可憐人,不但丈夫如此,就是連父母也徹底的背棄了她!大概本來她以為這次韋仁肯定少不了牢獄之災了,韋仁要是被流放那也是好多年的事,她有兒子自然韋家是不會趕她走的。對於江氏來說韋仁不在家可是比在家強多了,最少看不見他還不用她鬧心了!而且流放個十年八年的要是韋仁回來了,到時候她兒子也大了,韋仁也不敢把她怎麽樣了!可是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的父母竟然就犧牲了她,也讓自己的妹妹枉死了!卻是換取了銀兩和家族利益,她十分的憤恨,但是也無計可施!現在的日子更是在水深火熱之中了!清琅昨個也去看了看江氏,看到江氏麵色蒼白,精神也不好,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勸說不了她,隻能是對她說兩句勸解的話,然後就回來了。到現在想起江氏的麵容,她現在還心裏難受呢!

    “隻怪她命不好,嫁錯了人!”清琅歎了一口氣道。

    “要不說這女人光想著嫁到高門大戶有什麽用?人不好,到頭來還不如粗茶淡飯呢!”霜葉也是感慨道。

    過了些日子,江氏的身體便越來越不好了,也不怎麽出門了,最後據說連床也起不來了。開始還請個大夫看看,後來便沒有什麽人上心了。清琅倒是自己悄悄拿出錢來給臘梅,讓臘梅給江氏請個大夫看看再抓些藥吃,但是無奈江氏自己現在也是了無生趣,請個大夫來開的藥她也不怎麽吃。清琅也去看過江氏兩次,江氏倒是跟她還說幾句心裏話,說現在要是不想著還有個兒子,隻想一死了之了!清琅隻能是勸幾句,但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大概江氏的這個病還真是沒有可能醫治了,畢竟韋仁是不可能變好了。江氏的爹娘現在也無臉再見女兒,所以自從那件事之後便一直都沒有再來看過江氏。清琅心中便有不好的想法,感覺江氏這樣下去撐不太久的。但是看到江氏又是特別的可憐,所以便特意囑咐了江氏的兒子韋玻,這孩子已經九歲了,很是乖巧懂事,隨了他的母親,沒有隨他父親的驕橫跋扈,所以平時清琅也很喜歡這個孩子,讓他多陪陪他母親,那孩子已經懂事了,不但答應了,而且還說了一些感謝她來看他母親關心他母親的話。

    很快就到了中秋節,今年的中秋不怎麽熱鬧,畢竟剛出了那麽一檔子事,大家心裏都不好,而且也感到晦氣!江氏也病著,出不來。鄭國公夫人也沒有什麽心情,隻是在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罷了。不過這中秋節鄭國公夫人又向韋倫要了兩千兩銀子,說公中剛支出了一萬兩銀子,中秋節給各家的節禮都置辦不了了,所以讓韋倫出兩千兩銀子過節。韋倫也不便多說什麽,管清琅要了銀子便交給了鄭國公夫人。倒是清琅心裏很是不平,這簡直就是讓他們夫妻剩不下什麽的節奏,仿佛他們就成了冤大頭了!但是因為母親管自己的兒子要銀子而鬧出什麽話去,對於韋倫和她的名聲實在是不好,少不了先忍著。不過鄭國公夫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倒是不好意思找她什麽麻煩了。這也是現在唯一的一向好處了!

    到了十月,齊王府突然傳來了好消息,說是長平郡王妃順利產下了一個男嬰。清琅很是為關氏和兄長高興,趕緊的就去了齊王府,齊王夫婦甚是高興,簡直就是樂開了花,趙子昂得了兒子也是很高興。清琅去看了孩子,又看了關氏,關氏雖然還虛弱,但是高興之情溢於言表。清琅自然也是準備了不菲的禮物,孩子戴的金鎖,金鐲子,金腳環準備了一整套。皇室中人都是過滿月的,滿月這天,齊王府自然是賓客臨門,鄭國公夫人帶著魏氏和清琅自然也是去了,連李氏,梅氏等人也收到了請柬,這場滿月酒可是辦得極其的熱鬧!

    回來之後,韋倫便有些憂心忡忡。清琅見了,便笑道:“今日是兄長兒子的滿月酒,我看你去的時候還那般高興,怎麽一回來就皺著眉頭呢?”

    韋倫麵色凝重的回答:“你沒看到今日來喝滿月酒的人有好多都是皇後和魏王那邊的人嗎?”

    聽到這話,清琅低頭想了一下,便趕緊點頭道:“對啊,我還覺得納悶呢,好像皇後的娘家的女眷們都來了,還有魏王妃的娘家以及和魏王走的比較近的一些官員的妻室都過來了!貴妃娘娘和吳王那邊倒是沒來幾個人。”

    “現在長平郡王已經是站在皇後和魏王那一邊了!”韋倫說。

    聞言,清琅便也蹙了眉頭。“義父和兄長一向都是保持中立的,這次兄長是怎麽了?對了,義父難道也不管嗎?”

    “齊王爺畢竟年事已高,朝中的事情已經在慢慢的退出了,現在又有了孫子,心更不在這上頭!就算是有所爭執,大概也拗不過長平郡王了。我總覺得表兄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原來他是個淡泊名利的人,現在仿佛也很熱衷於權利了!”韋倫說。

    “男人有幾個不愛權利的?現在大概也已經無力扭轉,隻希望兄長能壓對了寶!隻是他要是壓對了寶,韋家估計就會受到影響了。畢竟不是魏王當皇帝就是吳王。”清琅也隱約感覺到兄長是有些變了。

    這一晚,夫妻兩個都在暗自憂心,所以沒有往常那般輕快歡樂的氣氛……

    進了十一月之後,朝廷裏便傳來了倭寇在福建沿海登陸鬧事的奏報。不過大周也是泱泱大國,幾個倭寇倒是也沒有放在眼裏,隻是命令閩浙總督調兵剿滅倭寇罷了。可是進了臘月卻又傳來不但沒有剿滅倭寇,卻是大周的軍隊被倭寇殲滅了不少,而且倭寇還攻占了福建臨海的幾個縣城。這時候,朝廷才對此事重視起來,而且由於閩浙總督剿賊不利,已經被革職。現在朝廷正在物色新的閩浙總督的人選。

    這日晚上三更已過,北院正房的燈火仍然明亮著,韋倫正坐在書案前寫著奏章,清琅在一旁為他研磨。清琅湊近了看了幾眼那奏章上的字跡,便道:“你要自動請纓去做閩浙總督?”

    這時候,韋倫已經把奏折寫好了,放下手中的毛筆,說:“這件事我已經考慮良久了,現在皇上正在發愁找不到合適的閩浙總督的人選,我打算明日一早就進宮把這奏章麵呈皇上!”( 就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