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深夜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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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聽了俞仲年的話,自然是不願意摻和這事,隻是溫柔的寬慰,見他愁眉不展的,又給按了許久的頭,俞仲年難免是感覺李氏賢良,兩夫妻耳鬢廝磨之間難免又來了些許的興致,接下來自然是來了一番巫山*,最後才歡暢淋漓的睡下。第二日,李氏更是容顏煥發,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的,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二林太君誕辰這一日,雖然安樂侯府已經衰敗了,但是老侯爺夫人的壽誕還是大日子,這一日聖上都會派太監過來送一份壽禮,所以安樂侯府這一日也是張燈結彩,賓客盈門,大擺筵席。
這一日,林太君雖然身體欠佳,但是也掙紮著起來,穿上了誥命夫人的裙褂和點翠金冠坐在她所居住的院子的正堂,因為林太君身體不好所以並不敢把她挪到大廳裏去。俞大老爺兄弟們在大廳裏接待親朋,汪氏,李氏和梅氏以及清琅等幾個姐妹就在林太君身邊伺候並且招呼進內堂來拜壽的女眷們。說是招呼女客們,其實也用不著未出閣的小姐們,有李氏和梅氏招呼著就足夠了,再說這些年來安樂侯府沒出過什麽有權勢的人所以來往的賓客隻不過是平時來往的親戚和朋友,以前有來往的達官貴人們鮮少親自來拜壽了,隻是派人送上一份壽禮而已!
清環,清琅和清瑛三個倒是話。清環這些日子都在照顧著大姐兒和二姐兒,很少和清琅見麵,好容易看到了,便低聲笑道:“四妹妹,恭喜你啊!”
聞言,清琅不由得臉一紅。“我有什麽值得恭喜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咱們姐妹還不說實話?聽說齊王府那邊要給你向聖上請封郡主了,而且這次給你說的人家可是魯國公府的嫡子!”清環笑道。
清琅自然知道這事肯定是傳得快,看來這府裏大概是都知道了。清琅倒是實話實說。“其實我並不想嫁!”
聞言,清環愣了一下,然後道:“四妹妹,是不是你嫌棄過去做續弦啊?雖說這名分上不如原配好聽,但是到底也是嫡妻,而且前麵的並沒有生下子女,霍公子又和你年貌相當,是一門再好不過的親事了,你就別胡思亂想了!”這兩年清環和清琅來往較多,所以她也知道其實清琅是個心高的人,而且她並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子,她不會去攀附那霍家的榮華富貴的。
對於清環的話,清琅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倒是坐在一旁的清瑛今日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一直想找一個和自己情投意合的,哪裏想到這次父親竟然給她找了一個舞槍弄棒的粗人,而且對方還是個庶子,前兩日她哭了好幾日了,現在眼睛還有些紅腫呢!
清琅抬頭看到清瑛呆呆的坐在一旁,這兩日菊香已經把那日的事都告訴她了,其實她也挺同情清瑛的,其實清瑛這個人還算不錯,就是有些時候繼承了她娘林姨娘的做派,給人一種不怎麽太莊重的感覺。清琅便做過來,笑道:“三姐姐,你在這裏發什麽呆呢?”
“沒什麽!”清瑛說了一句,仍然是沒有什麽精神。
“三妹妹也是在為親事發愁吧?聽說二叔這幾日一直都在給你相看人家!”清環走過來道。
清瑛自小便和姐妹們不親,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和姐妹們親近了,所以也便直言不諱的道:“爹給我相看的人家實在不合心意,其實我也有自知之明倒是不想什麽大富大貴之家,可是我還是喜歡個讀書人!”
“三姐姐別著急,聽說爹這兩日已經托了官媒去打聽哪家有讀書好的公子了,爹自小就疼你,自然會順著你的意的!”清琅隻得寬慰道。
“但願吧!”清瑛點了點頭。
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個丫頭的稟告聲。“稟告老太太,魯國公府的霍公子和鄭國公府韋三公子來給老太太拜壽了!”
聽到這話,李氏便對林太君和汪氏以及梅氏笑道:“老太太,大嫂,三弟妹,這霍公子就是齊王府的郡馬霍振廷,韋三公子就是齊王妃的外甥韋倫!”
聞言,林太君便笑道:“沒想到還能有這兩位貴人來給我拜壽,正好啊我也瞧瞧我未來的孫女婿,趕快請進來吧!”
“趕快請進來!”李氏便趕緊跟那丫頭說。那丫頭便趕緊的去了。
此時此刻,躲在內室的清環姐妹三個當然也聽到了外麵的說話聲。
“四妹妹,正好咱們今日也能幫你看看未來的夫婿了!”清環笑道。
“八字還沒一撇呢,二姐姐別胡說!”清琅道。心想:今日是祖母的壽誕,如果霍家真想結親的話今日是應該過來親自給祖母拜壽的,隻是沒想到今日連韋倫都過來了。也不知道韋倫到底有沒有主意?這幾日她不得出門,而韋倫那邊又一直沒有消息,她正發愁呢!就在這時候,清琅想到了一個主意,便趕緊的起身走到後堂對在那裏候著的霜葉耳語了幾句。
這方,那丫頭出去不久後,便引領著兩位年輕的男子走了進來。進了房門,隻見一位身材頎長健壯,劍眉星目,穿著殷紅底五福捧壽團花的錦袍;另一位玉麵斯文,身材中等,穿著石青色團花紋的袍子。兩個人都是一表人才,讓林太君和幾位太太們都是眼前一亮!隨後,兩個人便並排著進來,走到屋子中央處恭敬的單膝跪地道:“霍振廷,韋倫,拜見老夫人,眾位夫人,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跟進來的兩個小廝分別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都是壽禮。其中一個托盤裏放得是一柄金鑲碧玉的玉如意,另一個托盤裏放得是一尊赤金的老壽星。兩件禮物都拿得出手,又不算是太稀罕,倒是也很合適。
“快起來!快起來!趕快給兩位小哥兒看座,上好茶來!”此刻,坐在榻上的林太君已經是高興的忘乎所以了。幾位太太也歡喜的很,汪氏趕緊的給霍振廷和韋倫讓座,並讓丫頭上了茶水。
林太君看了看韋倫,雖然也喜歡,但是畢竟要和俞家結親的可是霍振廷,所以對韋倫說了兩句後,便對那霍振廷道:“好多年前我見過你母親幾次,那個時候你母親還年輕呢!現在她的兒子都這麽大了,可見歲月無情啊,對了,你母親身體還好吧?”
“托老夫人的福,我母親身體還算安康!”霍振廷很有禮的回答。
林太君和幾位太太分別和霍振廷說了幾句,霍振廷都答對如流,所以她們對霍振廷都很滿意,簡直比想象的都要好。韋倫坐在一旁顯然是受了冷落,不過他倒是不介意,眼眸環顧了一下四周,眼睛倒是停留在內室的門簾上。
此刻,躲在內室的門簾後麵確實是有人。清環,清琅和清瑛都在悄悄的注視著外堂的情形,耳朵當然也是豎起來聽著外麵的說話聲!不久後,外麵的兩個人就起身告辭了,汪氏和李氏以及梅氏自然是親自送了出去。
他們走後,清環笑道:“原來這位韋三公子如此出色,就是霍郡馬也是斯文儒雅。四妹妹,你們成親以後要是能夠夫唱婦隨你便是真正的有福氣了!”
“誰知道以後會怎麽樣呢?”清琅淡淡的說了一句。
看到那霍振廷如此出色,清瑛想想俞二老爺給自己說的親事,雖然未曾見到對方究竟長得如何,可是怎麽也是一個粗魯的武夫,而且還是庶子,她不由得悲從心來,心中落差很大,坐在一旁一直悶悶不樂!清琅自然也有自己的煩惱,隨後便借口發髻鬆了,回去整理一下,便出了房門往後院走去!
今日林太君做壽,各房各院的下人們都忙得不亦樂乎,畢竟汪氏治家精明所以各房各院的下人們都是各司其職,並沒有養多少閑人,這一日都調過來招待賓客自然是忙的小腳不著地,所以便也沒有人留意到獨自出來的清琅。來到通往大廳的必經之路上,清琅伸長了脖子往前看,等了好一會兒,霜葉才氣喘籲籲的跑過來道:“小姐,奴婢找了半天,隻看到那霍公子在前廳陪著老爺們說話,那韋三公子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了蹤影!”
聽到這話,清琅擰著眉頭說:“不應該啊!韋三公子和霍公子是一起來的,他們肯定還會一起走,沒有韋三公子先走的道理!”剛才,清琅讓霜葉悄悄的往前廳來找韋倫,讓她把韋倫約到後花園的僻靜處和他見一麵,當麵問問他到底想到辦法了沒有,可是沒想到韋倫卻是不見了蹤影!
“奴婢也覺得奇怪,不如奴婢再去前廳看看?”霜葉詢問道。
“去吧,我在後花園的涼亭裏等你!”清琅點點頭。
清琅在後花園的涼亭裏一直等了很久,才把霜葉等來,說是韋倫和霍振廷已經相伴離開了,一直都沒有機會能跟韋倫說上話。失望之餘,清琅隻得轉身想回林太君的居所。不想,卻是有一個人影早已經進了涼亭。
“表少爺!”看到來人,霜葉趕緊的行了個禮。
再次看到李文舉,清琅也有些不自在,李氏回來以後已經把她這次李家之行的種種都說給清琅聽了,並且囑咐再見了表哥不要多說什麽,並且可以適當的勸他幾句以免再節外生枝。見李文舉愣愣的望著自己,清琅倒是大方的上前道:“表哥今日也來給老太太祝壽啊?”
“祖母和母親讓我過來給老太太送了一份壽禮!”本來李文舉是在前廳和俞家各位老爺們以及來賀壽的老爺公子們說話,他本來也插不上什麽話,而且今日來的目的也是想來見表妹一麵,所以便趁人不注意悄悄的跑到後院來了,沒想到倒是很巧在涼亭裏看到了清琅。
聽到這話,清琅也不想和他多說什麽,便道:“老太太還等著我呢,表哥你去前廳坐著吧,這裏冷的很,我也先去了!”
“表妹!”見清琅要走,李文舉當然不甘心的攔住了她的去路。
見狀,清琅知道要和他糾纏一番。臉上仍舊帶著幾分笑意的說:“表哥還有事?”
“我知道你要定親了,那霍家有權有勢,你肯定也是不敢違抗姑母和姑丈的意思才同意嫁給那霍家的吧?”李文舉心裏還有一絲希望,要是清琅自己個兒不願意就是寧死不嫁的話那他就還有希望。
清琅當然明白李文舉的意思,不過卻是正了正臉色道:“表哥,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有我們女兒家自己拿主意的?要真是那樣母親和爹從小也就白養育我並且教我做人的道理了!”
“表妹,難道你這些年對我就沒有一點情意嗎?”清琅的話自然是讓李文舉非常失望。
“我和表哥就是正常表兄妹之間的情意罷了,表哥,我勸你以後要刻苦讀書,不要想不該想的,以免讓外祖母和舅母為你擔心!”說完,清琅便轉身走出了涼亭,霜葉見狀也趕緊的跟了上去。
李文舉站在那裏卻是不能接受清琅的話,手慢慢的攥成了拳頭,心裏非常憤恨……
清琅回去之後,林太君和汪氏她們一直都在誇讚霍振廷怎麽相貌堂堂,怎麽知禮,怎麽應對自如。而且這次汪氏可是更加的奉承清琅,梅氏也誇讚了許久,清琅則是淡定應對,倒是李氏臉上難掩得意喜悅之色。當然,這樣的大日子廖氏沒有路麵,林太君自然是問起了,眾人都不言語,汪氏又編造理由說廖氏因為照顧兩個姐兒人都消瘦了一圈,所以就大病了一場,現在床都下不了,隻能是請大夫喝藥。林太君聽了很不放心,想要親自去看望,被汪氏等人勸下,林太君隻得吩咐汪氏一定要找好大夫過來看,又把自己壽禮裏的一些靈芝啊人參啊之類的補品讓汪氏派人給送過去。雖然眾人都知道廖氏被休的事情,但是誰都不敢言語,因為林太君的身體真是很不好,都怕她會怒火攻心,萬一有事可是誰也擔待不起!
這一日整整是鬧了一整天,直到晚上還宴請了幾桌酒席,到了一更天的時候最後一批賓客告辭了這壽誕才算是過完了!安樂侯府的上上下下可是都疲憊不堪了,等到把林太君和太太們一一看完了眾人送的壽禮,又侍奉林太君睡下,各房的主子們都各回各屋,下人們都收拾停當之後二更天的鼓聲都響起了,很多人都已經進入了夢想,因為這一日真是太疲憊了!
清琅雖然有心事,但是這一日也是很熬得慌,所以也寬衣睡下了。下人們也早已經回去歇下了,外間今日守夜的是扶柳。熄滅了燈火,扶柳剛剛想寬了外衣,不想後窗處卻是突然傳來了兩聲低低的敲窗子的聲音!
“誰?”扶柳大著膽子走到後窗前問。
“我,韋倫!”窗子外麵傳來了低沉的男音。
聽到這聲音和這話,扶柳不禁大吃一驚!因為韋倫的聲音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但是這夜黑風高的韋三公子怎麽會突然跑到俞家來?沒有小姐的允許,她可是不敢擅自給開窗,萬一有什麽閃失她可是擔待不起的!所以,下一刻,扶柳便對外麵道:“韋三公子,我家小姐已經睡下了,你等一下,容奴婢去稟告一聲!”
“好!”外麵的人點了點頭。
今日已經正月十二日,所以外麵的月光能夠透過窗子讓她看清楚屋內的陳設。扶柳燈也來不及點,趕緊的來到內室。此刻,清琅已經在橘色帳幔裏坐了起來,她剛才已經聽到了外間的聲音,便問了一句。“果真是韋三公子嗎?”
扶柳此刻已經點燃了燈火,又撩起了帳幔,點頭道:“奴婢聽著是韋三公子的聲音!”
“趕快把我的衣裳拿來!”聽到這話,清琅趕緊的撩開被子,轉身下床,扶柳拿了一件褙子給清琅,清琅趕緊的一邊穿一邊道:“趕快請韋三公子進來!”
“是。”扶柳趕緊的去了外間。
一刻後,清琅已經穿著一件蔥綠色的褙子坐在了八仙桌前。隻見扶柳引領著一身黑色袍子的韋倫進了內室。搖曳的燭火下,韋倫看到一個綠色的身影坐在燈火前,一頭漆黑的秀發柔順的披在肩膀上,和往日的她很是不同,畢竟以前她的頭發都是梳起來的,連耳環都沒有戴,全身上下沒有一件首飾,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看到一身夜行衣的韋倫,清琅緩緩站起來,行了個禮道:“見過韋表兄!”
韋倫則是作揖道:“今日深夜冒昧來打擾還望四妹妹見諒!”
“韋表兄言重了,其實今日清琅很想和你說幾句話,隻是苦於沒有機會。請坐吧!扶柳,趕快沏茶來。”清琅衝著八仙桌前的一個繡墩伸手做了一個請字。
韋倫毫不客氣的邁步上前,一撩袍子角卻是在離清琅最近的一個繡墩上坐了下來。見狀,清琅雖然有些不自在,但是還是彎腰坐了下來。因為她和韋倫離得太近了,好像彼此都能夠聽清楚彼此的呼吸聲!
韋倫左右望了望清琅的閨房,然後便忽然道:“今日振廷要過來給林太君拜壽,他未免有些緊張,所以便陪著他過來。我看著你們家老太太和太太們應該對振廷很滿意吧?”
聞言,清琅望著韋倫道:“韋表兄深夜來訪難道就是來和我說這些的嗎?”
聽到清琅的語氣有些僵硬,韋倫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說:“我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這時候,扶柳沏好了茶水,把兩杯茶分別放在了清琅和韋倫的麵前。“韋三公子,請用茶!”
韋倫伸手端起茶杯,慢慢的壓了兩口。清琅看他今日似乎有什麽話難以啟齒似的,她便衝著扶柳使了個眼色,扶柳便趕緊的退出了內室,然後聽到外間的房門吱呀一聲,應該是出去守著了。
見四下已經無人,清琅便急切的道:“霍家已經把霍振廷的庚帖送了過來,我母親也把我的庚帖給了霍家,過了上元節媒人再上門可就是要談什麽時候下聘禮了,你到底想到了辦法沒有?如果還沒有辦法我和霍振廷的婚事可就要定下來了,親事一定下來就很難更改了!”
看到清琅的焦急,韋倫盯著她道:“辦法倒是想到了,隻是我還想問你幾個問題。”
“既然想到了就實施啊,還問我問題做什麽?”清琅詫異的道。
“因為如果實施這個辦法勢必會讓你做出一些犧牲,也許還會讓你做出一種抉擇!”韋倫忽然起身說。
“無論讓我做出什麽犧牲我都在所不惜!”清琅堅定的回答。隻要可以不嫁給霍振廷,她願意做出犧牲!
聽到這話,韋倫轉身問:“那你討厭我嗎?”
忽然聽到這摸不到頭腦的話,清琅擰了眉頭。“你怎麽突然問我這個?我討厭不討厭你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嗎?”
“你先回答我!”韋倫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清琅。
“不討厭!”清琅隨後搖頭。
“那你感覺我這個人怎麽樣?”韋倫又走近了一步。
他已經近在咫尺,坐在繡墩上的清琅抬頭,看到他正俯視著自己,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問自己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但是卻馬上回答道:“古道熱腸,願意助人啊!”這倒是實話,他幫助自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在心底還是很感激的。
“我是說我這個人怎麽樣?”韋倫對這個回答不滿意。
“我……我跟你認識時間又不長,我和你在一起的機會也不多,我……怎麽知道你這個人到底怎麽樣啊?不過看著還不錯吧!”這時候,清琅忽然心跳有些加速,她感覺韋倫好像話裏有話,難道他對自己有意思?可是她又不是絕色佳人,又沒有什麽才情,他怎麽會看上自己呢?肯定是自己感覺錯了!不過,她心底突然有些發慌倒是真的。
這樣的答案顯然是不能讓韋倫滿意的,隨後他背著手在屋子裏走了幾步,忽然又轉頭問:“如果給你兩種選擇,第一是嫁給霍振廷,第二是嫁給我,你會怎麽選?”
突然聽到這話,清琅看著韋倫的眼睛,他定定的看著自己,顯然表情很認真。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卻是臉紅了起來,隨後才支吾的道:“我……我反正不願意嫁給霍振廷!”讓她嫁給韋倫?這個想法她可是從來都沒有過。
聽到她的話,看看她那飛紅的臉龐,韋倫知道她是害羞了,隨即便一笑,點頭說:“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清琅生怕他會產生什麽誤會。
“時候不早了,我得趕快回去料理這件事!”韋倫說完便轉身就走。
看他說走就走,清琅還什麽都沒有問出來呢,趕緊的追上去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想的是什麽辦法了呢?”
韋倫轉身,便差點和追上去的清琅撞個滿懷,清琅趕緊的退了一步,看到她慌張的退了一步,韋倫微笑道:“記住上元節那一日一定要出門!”
“為……”突然聽到這句話,清琅剛想問個究竟。可是,韋倫已經走到外間,推開窗子,便一個縱身跳躍了出去,隨後窗子便被關閉,人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上元節?”韋倫走後,清琅站在原地冥思苦想。他到底想幹什麽?上元節就是每年的正月十五,今日已經是正月十二了,每年的正月十五的晚上無論男女老少或者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都會結伴出遊,因為這一日的晚上會有花燈會,大街上,達官貴人的門前會掛上各式各樣的花燈,還會有猜燈謎的民間活動,所以這一日晚上大街上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她每年也都會和姐妹們結伴出遊。
當然這一日還是青年男女可以婉轉的表達愛慕之情的日子,如果哪一位男子對以為女子有意,會在大街上送上一隻花燈,這就代表這位男子對這位女子有意,如果這位女子接受了這隻花燈,就說明這位女子也中意他,如果門第相當的話,這位男子不久後就可以請官媒去女子家提親,往往親事成功的比例很高。當然,如果這位女子對那位男子無意的話,那麽就會拒絕收下這隻花燈,那麽這名男子一般都會很沮喪,但是也不排除這位男子癡心不改,就算是傾慕的女子沒有收下花燈,他的家裏人也會請官媒去女方家提親,如果男方家有權有勢,也不排除女方的父母就是同意親事的,這樣的例子也是很多!當然,也有女子看上一位男子而送花燈的,不過這種情況很少見,除了特別大膽外向的女子外誰也不會這樣做。當然,*郡主就是那少數的女子之一。當年,她看到霍振廷後就十分喜歡,在一次上元節的晚上,她拿著事先早就做好的精致花燈到處尋找霍振廷的身影,最後找到他的時候,她就欣喜的送上了自己手裏的花燈,霍振廷當然知道對方是*郡主,還是因為霍振廷和趙子昂早就是相識,最後因為顧及到*郡主的麵子才勉為其難的收下的,但是這也是讓*誤會了,她以為霍振廷也喜歡她,所以回去之後就纏著齊王夫婦去說這門親事,齊王夫婦愛女心切,齊王真的親自出麵找人去說,那霍振廷雖然自己不樂意,但是霍家可是得罪不起齊王的,而且魯國公府也時分中意這門親事,畢竟誰放著郡主不娶呢?所以沒多久*和霍振廷的婚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當年的情景還曆曆在目,清琅的心裏卻是五味雜陳。又要過上元節了,韋倫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非要讓自己出門?難道那一日他也要效仿那許多年輕公子給自己送花燈表達愛意嗎?這樣他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和霍振廷爭了?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心慌起來!難怪剛才韋倫一直在追問自己對他的印象怎麽樣,還問她如果他和霍振廷二選一的話她會嫁給誰?難怪他深夜前往?難道他想的辦法就是讓自己嫁給他,所以她就不用嫁給霍振廷了?
吱呀!
正想著,隻見扶柳披著棉襖進來了。看到清琅呆呆的站在那裏,扶柳趕緊上前問:“小姐,韋三公子走了?”
“嗯。”清琅點了點頭。
“韋三公子這麽晚了冒著這麽大的風險過來到底找您什麽事啊?”扶柳並不知道清琅不想嫁給霍振廷所以讓韋倫幫忙的事。
“沒什麽!大概他就是閑的。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清琅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句,便轉身進入了寢室。
“閑的?”扶柳奇怪的偏著頭想了想,便也上床睡覺了。
熄了燈火,重新躺入溫暖的被窩,清琅可是心亂如麻。難不成她的終身大事真的又臨近了?難道她必須在霍振廷和韋倫之間做二選一的抉擇嗎?不過想想如果非要二選一的話,那嫁給韋倫倒是也不錯,至少她並不討厭韋倫!可是韋倫是真的喜歡她嗎?想到這一點,她可是極其的不確定了。這韋倫這麽愛助人為樂難道因為想幫自己而娶自己嗎?想著,想著,她便迷糊了,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而此刻,李氏臥室裏的燈火又重新點燃了!因為過了三更天的時候,俞二老爺忽然又從林姨娘那邊過來了。
這日晚上,俞二老爺去了林姨娘的院子裏,李氏明白他肯定是在那邊過夜了,可是沒曾想這麽晚了他還會過來,心裏想著也許是和林姨娘又鬧別扭了所以才過來,所以便趕緊的穿了一件家常小襖下床。這時候,俞二老爺已經進了屋,見他穿戴的倒是也整齊,進來便坐在了八仙桌上,並吩咐跟進來的菊香道:“倒茶並拿些點心過來!”
“是。”菊香趕緊去了。
李氏走到八仙桌前,笑道:“二老爺,怎麽這麽晚了還沒歇下?這一天你也是累壞了!”
“眼看著清琅的親事就要定下來了,清瑛這邊還沒有著落,我可怎麽睡得著啊?”俞二老爺道。
“雖說長幼有序,但是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合適的也不容易。更何況清瑛年紀有些大了,選擇的餘地也小了。二老爺還得多勸勸她們母女心別太高了,畢竟居家過日子也不是都能榮華富貴的!”李氏笑道。
聞言,俞二老爺握了握李氏的手。說:“要不說還是你讓我省心,這些年沒讓我操一點心,兩個孩子你拉扯的也很好,以前我真是錯待你了!”
這話自然是讓李氏心窩裏一暖,說:“二老爺有這句話我就算是受些委屈也值了!”說著,竟然掉下了眼淚來。
俞二老爺見狀,趕緊的拿了帕子給她擦著,李氏見他今日如此溫柔,整個人也化作了一灘春水,朝俞二老爺身子一歪,便半躺在了他的懷裏!俞二老爺手臂一攬,便抱住了李氏的腰肢,李氏哼唧一聲喊了一聲老爺,俞二老爺便再也按耐不住了,突然把李氏打橫抱起,便轉身往床鋪走去!
這方,菊香端著托盤,裏麵放著沏好的茶水和兩盤子點心剛剛進了內室,不想卻聽到了窸窣的脫衣聲,並且耳邊還傳來了男女粗重的喘息聲。聽到這聲音,菊香立刻止住了腳步,抬頭一望,隻見床幔已經散下,床下還散落著一堆衣物。見狀,她趕緊的退了出去,低頭忍著沒有笑出聲來!
一番*過後,俞二老爺靠在床頭上歇息,李氏倚著牆整理著發髻,臉上還帶著微紅,床幔中一片歡愛過後的曖昧之色。
“夫人,我過來是有事跟你商量,沒成想看到夫人就把握不住了!”俞二老爺的手在李氏的腿上摸索著。
“老爺有事就說吧!”李氏一臉的嬌羞。其實她也知道最近一兩年俞二老爺和林姨娘關係緊張,她和老爺倒是從來沒有過的恩愛。這些日子恐怕是他和林姨娘更是疏離,所以俞二老爺幾乎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她身上了,她倒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般獨寵過呢,而且連日來喜事不斷,她自然每天都是喜上眉梢的,對俞二老爺更是體貼溫柔,俞二老爺就更是願意時時刻刻陪在她的身邊。其實什麽事不能留著明天再商量,都三更半夜了他還是又跑到她這裏來了!
“今日你那侄子李文舉也來給老太太拜壽了!”俞二老爺道。
聽到俞二老爺突然提到了文舉,李氏一愣,不明白為何突然提到她的侄子,所以便笑道:“老太太的壽誕是大事,我娘家現在就隻有這麽一個男丁,自然是文舉得過來拜壽的!”
“我看那孩子長得倒是挺白淨,聽說去年還中了舉人,書讀得不錯,你們家世代書香,雖然你父親和兄長去世後家道敗落,但是到底祖上都是讀書人,以後有你幫襯著文舉那孩子要是中了進士也會有再興旺的一天!”俞二老爺說。
“我也隻能是盼著有那麽一天。雖說這些年我是幫襯著他們,但是到底也隻是幾兩碎銀子而已,我怎麽也得以咱們的兒女為重的!”李氏以為俞二老爺是在點她幫襯娘家的事,所以她便趕緊表態。
俞二老爺卻是哈哈笑道:“夫人錯怪我了,我不是怪罪你幫襯娘家的意思!我隻是看著你這個侄子不錯而已。”
這時候李氏有些看不懂俞二老爺了,蹙著眉頭問:“老爺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不明白了?”
看看李氏納悶的意思,俞二老爺笑道:“夫人,你說咱們和你娘家是不是可以親上加親?”
“親上加親?可是清琅不是已經要和霍家定親了嗎?咱們難道還能違了齊王妃的意思?”李氏著急的道。
“夫人忘了,咱們不是還有一個庶女嗎?”俞二老爺笑著望著李氏。
聽到這話,李氏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在打把清瑛嫁給文舉的主意。可是這能行嗎?林姨娘母女願不願意放在一邊,她母親和嫂子會同意嗎?雖然清瑛也是侯府小姐,可是畢竟是庶女而且還是林姨娘的女兒,當年的事情誰都知道她們雖然現在日子不怎麽樣,但是心還是挺高的。再說她和林姨娘這麽多年都勢不兩立,這要是清瑛嫁過去,那以後可就是她的侄媳婦了,等到嫂子去世後,清瑛可就是當家主母,以後她能夠尊敬自己的姑母嗎?
見李氏低著頭不言語,俞二老爺便問:“怎麽?你不同意?”
“那倒是沒有,隻是我娘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林姨娘母女會同意嗎?”李氏趕緊道。
“我當然已經跟她們母女說過了,林姨娘自然還是不滿意,大概也沒有她能滿意的了,她滿意的人家就不滿意,清瑛的婚事都是讓她給耽誤了。不過這次清瑛倒是願意,既然她願意了所以我才來跟你說,如果你娘家也願意的話那這親事就趕快定下來!”俞二老爺道。
聽到這話,李氏仍舊是躊躇道:“可是林姨娘不同意的話恐怕……”
而俞二老爺卻是打斷李氏道:“按照祖宗家法清瑛的婚事本來就應該由咱們兩個做主,哪裏有她一個姨娘來指三道四的?以前也隻不過是你大度不計較,而我又太縱容她了。這次好不容易清瑛點了頭,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再摻和的。”
聽到俞二老爺這麽說,李氏便道:“文舉畢竟是我侄子,他的婚事自然是有我母親和嫂子做主,這事我得去跟她們商量!”
“那當然!那明日就勞煩夫人一趟,務必把這婚事說成了,我也省省心,要不然我還真得愁死。”俞二老爺拉著李氏的手道。
“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和母親以及嫂子說的。不早了,趕快睡吧!”李氏隨後便和俞二老爺相依著睡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