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軍前送行
字數:14393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重生之馭夫有道 !
趙子昂和清琅走後,桂嬤嬤便笑道:“王妃您真是一片菩薩心腸,故意製造機會讓四小姐和韋三公子還能見上一麵!”
“哎,她們兩個的小心思我還不明白?郎有情,妾有意。隻是我那個姐姐不能成全她們!可是苦了這兩個人了。我現在能做的也就是能讓她們再見上一麵,哎,等到韋倫再回來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呢!”齊王妃歎氣道。
“要不說呢!王妃,您說這韋三公子一去說不好就得好幾年,這四小姐能等到那個時候嗎?就算是她願意等,她家裏人能讓等嗎?到時候四小姐可真成了老姑娘了!”桂嬤嬤擔憂的道。
“要說也是!昨個子昂悄悄對我說清琅已經跟振廷說明白了,不會嫁給他的,所以振廷也不會再糾纏了。”齊王妃說。
“有這事?看來俞四小姐也是鐵了心一心要嫁給韋三公子了!”桂嬤嬤露出了些驚訝之色。
“你以為呢?要不是知道這兩個人都鐵了心的意思,我怎麽會給他們製造這樣的機會?女人的名節最重要,我總不能故意讓她壞了名節,以後誰還敢娶她?”齊王妃道。
這時候,桂嬤嬤笑道:“王妃,老奴看著世子爺也是很圍護著四小姐。昨個四小姐夜裏來的,還是世子爺親自接來的,老奴想這裏麵啊肯定是有文章的!”
齊王妃點頭笑道:“這個我怎麽會不明白?不過這清琅吧因為*的緣故咱們對她都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我想子昂也是有這種心境吧?想當初*闖了多少禍?還不都是子昂給她兜著?”
“誰說不是呢?”說到這裏,桂嬤嬤便眼圈紅了。
齊王妃卻是道:“我這些日子剛放下,你可別又來招我!”
“老奴哪裏敢啊?”桂嬤嬤趕緊陪笑道。
趙子昂這次沒有騎馬,而是坐著馬車帶著清琅一路朝城外奔去。畢竟清琅是個姑娘家,雖然是齊王妃派她給韋倫送送行的物品,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裏麵有玄虛,他趙子昂一個人拿這些東西給韋倫也就罷了,何必再畫蛇添足呢?
出了城門,來到官道上,就能看到成千上萬的軍士正在排著隊前行,雖然人數眾多,但是隊伍卻是很整齊,沒有一個人交頭接耳,很有紀律的樣子。清琅心想:看來韋倫治軍應該是很嚴明的。
在窗子裏望望前方,一路都是士兵,沒有盡頭的樣子。看到清琅的疑惑,趙子昂道:“現在朝廷委派的送行隊伍和鄭國公府的人都在十裏亭和韋倫告別,咱們就不去湊熱鬧了,我們在前麵二十裏的灤河邊等候韋倫,我們也可以好好和韋倫說說話!”
聽到這話,清琅點了點頭。心想:趙子昂想的很周到,其實他也是在為自己和韋倫創造單獨見麵的機會。雖然有齊王妃這塊招牌做掩護,但是人多眼雜也是引人詬病。
小半個時辰後,馬車終於到了灤河岸邊,軍隊人數龐大,行動緩慢,早已經被趙子昂的馬車甩在了後麵,這樣也有利於他們和韋倫見麵。清琅心想:兄長確實心思縝密,有這樣的兄長圍護真是很幸福!
灤河河麵很寬,早上的陽光照耀在河麵上波光粼粼,清風拂麵,撩起清琅鬢邊的一縷一縷長發。趙子昂和清琅站在岸邊,眺望著遠方,等待著韋倫的到來。
許久之後,隻見遠遠的有兩匹馬兒朝這邊奔來。漸漸的兩匹馬兒跑近了,清琅看清楚了跑在最前麵的馬兒上的韋倫的輪廓的時候,她的心便揪緊了!眼光一直在他的身上,直到他下馬,把手中的馬鞭扔給身後的韋青。
一身戎裝的韋倫眼光在清琅的身上定了一眼,然後便來到趙子昂的麵前,低首道:“讓表兄久等了!”
“此去路途遙遠,你一定要保重身體!此外吐魯番人此刻正在高漲時期,你到了敦煌一定不能冒進,凡事三思而後行!”趙子昂簡單而扼要的囑咐了兩句。
“韋倫明白!”韋倫點點頭。
隨後,趙子昂便笑道:“好了,該說的我也說過好多遍了,就不占用你們的時間了!”
聽到這話,韋倫和清琅對視了一眼,然後不好意思的笑道:“讓表兄見笑了!”
隨後,趙子昂轉頭對清琅說了一句。“我去那邊等你!”說完,便轉頭走到不遠處的大樹下,韋青也在那邊,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攀談了起來。
韋倫和清琅互相往對方靠近了一步,兩個人近在咫尺,清琅抬頭望著高過自己將近一個頭的人,眼光中竟然有了一抹濕潤的感覺,不過卻是在盡力的隱忍著。看到她要哭的樣子,韋倫趕緊伸手摸著她的臉,溫柔的道:“哭什麽?過不了一年半載的我就回來了!等到明年你祖母的孝期一過,正好我就回來娶你了。”
“真的?不會又要娶我做妾吧?”清琅還想開個玩笑,但是眼淚已經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他用寬厚的指腹抹去她臉頰上的熱淚,深情款款的說:“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娶個妾回來那也太不劃算了!”
他的話讓清琅低頭一笑。然後便道:“義女大概也明白你我的心意,所以便讓我把她叫人連夜趕製的一件貂皮大氅和一些名貴的藥材和補品拿來給你。其實我知道她肯定是想讓你我再見一麵!”
“幸虧有義母和表兄能夠照看你,要不然我還真是不放心呢!”韋倫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清琅道。因為他知道看一眼就少一眼了,再相見的時候不知道是何年?
“我針線不行,也不會做什麽大氅和棉衣之類的,出來的又急,所以什麽也沒替你準備!”清琅自責的道。
聽到這話,韋倫便伸手把清琅拉入了懷裏,撫著她的肩膀道:“鄭國公府有的是繡娘和針線上的人,我要你又不是來做針線的!再說我的行裝早就打點好了,用不著你操心。有這方帕子在我身邊就當是你陪在我身邊了!”說著,韋倫便伸手從懷中掏出了昨個清琅送給韋倫的那條帕子。
看到他果真隨身帶著,清琅笑道:“你一定帶著他一起平平安安的回來!”
“那是一定的!”韋倫點點頭。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當遠遠的看到一條長龍似的隊伍出現在遠方的時候,韋倫和清琅便都不再說話了,因為他們知道她們就要分離了。兩個人又依偎著在一起一刻後,清琅終於是離開了他的懷抱,輕聲道:“部隊趕上來了,你得走了!”
“等我回來!”韋倫的手重重的放在了清琅的肩膀上。
清琅低頭看了一眼她肩膀上的大手,然後緩緩的轉身,走到馬車前,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包袱,轉而走到韋倫的麵前,雙手把包袱交給他。說:“這大氅很厚實,甘肅的冬天很寒冷,你記得出去的時候穿上,別辜負了義母的一番心意!”
“嗯。”韋倫點頭。
這時候,趙子昂和韋青都走了過來,韋倫把包袱交給韋青,趙子昂把另一個盛放著藥材和補品的包袱也交給了韋青。韋倫又深深的看了清琅一眼,便轉頭對趙子昂道:“表兄,帶她回去吧!”
聽到這話,清琅的手抓緊了胸前的衣襟,韋倫則是已經別過頭去,望著那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的盔甲,清琅便毅然的轉頭上了馬車。隨後,趙子昂也上了車,親自充當馬夫用鞭子一抽馬屁股,然後馬兒便飛快的朝來時的路奔去。
這時候,韋倫才回頭,一直望著馬車沒有了蹤影才和韋青再次上馬趕上了已經趕超過他們的隊伍……
這日,清琅和趙子昂又回了齊王府。她在齊王府又住了好幾日,陪著齊王妃逛園子聽戲,但是始終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齊王妃自然是知道緣故的,所以也不打趣她,便由著她一個人發呆。過了今日,便送清琅回了俞家。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便過了林太君的百日。林太君百日這一天,俞家的三房人都到了,到祖墳裏給林太君燒了紙錢和牛馬,又上了各式的貢品,折騰了大半日才算完事。
又過了些日子,天氣便轉涼了,到了早晚都得穿夾襖的時候,韋倫已經走了快兩個月了,趙子昂倒是派人送來了一封信,是韋倫在驛站讓人帶回來的,倒是也沒寫什麽,無非就是報個平安罷了。不過這也讓清琅興奮了好幾日,稍後就又進入了漫長的等待。
眼看著就要到中秋節了,這日,清琅正在屋子裏百無聊賴的翻看著一本書,霜葉忽然跑進來道:“小姐,三小姐回來了!”
聽到這話,清琅抬頭道:“應該是來送中秋的節禮了吧?可是和三姑爺一起來的?”
“那倒是沒有,隻有三小姐一個人來的。已經見過了太太,現在已經去了林姨娘的屋子!”霜葉回答。
聽到這話,清琅不禁有些奇怪:怎麽李文舉沒有和清瑛一起來呢?這送中秋的節禮可也是一件大事。橫豎一年也隻有過年和中秋是兩個最大的節日了,一般姑奶奶回門都要姑爺陪著一起來的!
此刻,清瑛正在林姨娘的房裏聽著林姨娘的嘮叨。
“李文舉對你好不好?你婆婆對你好不好?他們有沒有虧待你?對了,你的嫁妝和私房錢一定要捏在手裏知不知道?以後你就得靠嫁妝了,李家窮的很,可別讓他們盯著你的錢!”林姨娘事無巨細的囑咐著。
好幾個月了,才得以回娘家見母親一麵,清瑛都是淡淡的笑著應付著。她實在是不敢對林姨娘說她壓箱底的銀子其實早就交給婆母用作家用了。
“娘,這些話你都說過多少遍了,我早就能背過了!”清瑛笑著道。
“我不是怕你不按我說的辦嗎?”隨後,林姨娘便仔細的端詳著女兒,見她比原來還胖了一些,才算是放了心。
“對了,這些日子娘過得可好?身體還安康吧?軒哥的功課怎麽樣?是否還聽話?”接著,清瑛便問了一些關心的話。
林姨娘又抱怨道:“我還不是老樣子?自從分了家之後我就得夾著尾巴做人了,哪裏能像從前那樣理都不理那邊?現在你爹也時常在那邊,我和那邊也就是能平分秋色吧!軒哥的功課還那樣,他也不是個伶俐的,功課是比不上輝哥的。哎,你們兩個都不知道給我爭氣!不過這次琅姐可是慘了。”說到這裏,林姨娘幸災樂禍的笑著。
“四妹妹怎麽了?”清瑛趕緊問。
“你不在家裏不知道,鄭國公府的人來提親,把太太高興的要死,可是誰知道人家隻是想娶琅姐做個妾罷了!所以那幾日太太都給氣病了。後來魯國公府又來替霍公子提親,這次你爹倒是挺高興的,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那霍家又再也不上門了。所以琅姐的婚事就被耽擱下來了!前一陣子,你爹和太太還想著就算是嫁到鄭國公府就是做妾也認了。可是誰曾想那韋三公子竟然被聖上欽點了定遠將軍帶兵帶邊關打仗去了。這些日子太太急得什麽似的,但是也沒別的辦法!”林姨娘一邊撥弄著手絹一邊道。
聽到這話,清瑛擰了下眉頭,然後便起身道:“娘,我去看看四妹妹!”
聞言,林姨娘倒是沒有阻攔,說:“哎,現在這日子啊過得怎麽也得做個樣子了。去吧,一會兒早點回來陪我一道吃午飯,你爹特意讓廚房做了你愛吃的菜呢!”
“知道了!”清瑛點了點頭。
清琅料到清瑛一定會過來看自己,畢竟她過去林姨娘那裏兩個人說話並不方便。等到清瑛來了,清琅趕緊讓丫頭們把早就準備好的新鮮果子和茶水端了上來。
“三姐姐,你胖了些!”兩個人坐在八仙桌前後,清琅笑著端詳了一下清瑛道。
“兩個人了,自然要胖一點的!”說這話的時候,清瑛的手撫著自己的小腹,臉龐上**著一抹濃濃的幸福和慈愛。
望著清瑛撫著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清琅驚喜的道:“三姐姐,你有喜了?”
“嗯。”清瑛幸福的點點頭。
“多久了?”清琅上前伸手摸了摸清瑛微微隆起的小腹。
“三個多月了!”清瑛回答。
低頭一想,清琅笑道:“這麽說你過了門就有了?”
“算是吧!”清瑛回答。
得到確定的回答,清琅心裏那一抹擔憂也徹底煙消雲散了。本來還在擔心李文舉會冷落清瑛,這樣看來她的擔憂絕對是多餘的了!要說也是,李文舉對自己隻不過是青梅竹馬的感情罷了,他和她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兩情相悅過。而清瑛卻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清瑛相貌絕對是上等,漂亮明豔,還有些才情,可以陪著他吟詩作對,其實他們兩個還是很相配的。
“舅母和外祖母以及姐夫肯定高興壞了吧?”清琅笑著問。
“外祖母特別高興,婆母也緊張的很,什麽都不讓我做,還買了許多補品給我。你姐夫就更不用說了,對我很體貼!”說到李文舉的時候,清瑛的臉上明顯的帶著羞赧和幸福的光芒。
“怎麽今日姐夫沒陪你一起過來?”清琅又問。
“本來他是要陪我一起來的,我怕他耽誤他讀書就沒讓他來!你知道嗎?你姐夫現在拜了白鹿書院的傅老先生為師,這些日子他天天都要去白鹿書院聽傅老先生授課,我怎麽能讓他為了這點小事而請假呢?你知道能拜傅老先生為師有多難嗎?今年傅老先生可是隻收了三名弟子,你姐夫就占了一個呢!”清瑛很自豪的道。
“你說的這位傅老先生就是咱們大周的一代大儒傅鍾書傅老先生嗎?”清琅詫異的問。
“不是他還有誰?”清瑛笑道。
這位傅鍾書傅老先生今年也有七旬多了,年輕的時候可是連中三元的狀元,年紀輕輕就入了翰林院,在翰林院供職二十餘年,在四十餘歲的時候毅然辭官轉搞學問去了。幾十年來,他的學問可是聲名遠播,終究成了大周最為有名的一代大儒,在讀書人的眼中備受尊重。尤其是最近十餘年都在大周京城最為有名的白鹿書院教導學生,他每年隻收三四位學生,經過他點撥的學生最少也能中個進士,最近幾年還出了幾個狀元,榜眼和探花,所以名聲更是響亮了!如今有許多達官貴人和名門之後都想拜他為師,可是這位老先生固執的很,從來不看門第收學生,隻看這個人的才華,所以能成為他的學生就是半隻腳已經進入了殿試了。
“恭喜三姐姐,姐夫下次一定高中的!”清琅笑道。
“但願吧!”清瑛笑笑。
又聊了一會兒,清瑛忽然問:“對了,我姨娘說前一陣子鄭國公府和魯國公府的人都來提過親?”
聞言,清琅抬頭望了清瑛一眼。心想:她知道的倒是挺快的!看到清琅的眼神,清瑛便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我也是剛才聽我姨娘說的,我好久不在家所以她說了一些家裏的事情給我聽,我也是關心的婚事!”
“三姐姐不用解釋,我都明白!不過現在霍家的婚事已經黃了,而韋倫也去邊關打仗了,所以我暫時是不用再考慮婚事的事情了,倒是也樂得輕鬆!”清琅笑道。
“現在是有祖母的孝在身上,等到明年祖母的孝期一過,母親肯定會為你張羅的,你也不用著急!”清瑛勸慰著,她哪裏知道清琅和韋倫已經互定終身了。
對於清瑛的話,清琅隻得點了點頭。隨後,兩個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子,清瑛才起身告辭,去了林姨娘的屋子……
今年的中秋節也是格外的冷清,俞家三房人第一次都是各自獨自過的中秋節。二房的人本就不多,俞仲年隻有一妻一妾,並且兩雙子女,清瑛又出嫁了,所以身邊隻有兩兒一女。畢竟不是侯府了,所以也沒那麽大的排場了,連祭祀祖宗也簡單了很多,再加上還在孝期,所以隻是中秋夜裏在花廳裏擺了一桌酒席,一家人吃了一頓團圓飯而已。這也是難得的李氏和林姨娘能夠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當然林姨娘得站著伺候他們,雖然林姨娘得寵,這些年來就跟一般的姨娘不同,但是這樣的大規矩還是不能錯的,林姨娘自然是不想掉價,但是俞仲年這次沒有縱容她,畢竟他現在是自己自立門戶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所以林姨娘隻有委屈的服從了。李氏倒是高興的很,畢竟她這也是第一次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在中秋節的酒席上,這些年仿佛都沒有揚眉吐氣過呢!
中秋節後的一天,清環突然過來悄悄對清琅說俞祖光和廖氏搬了家後還沒有去過他們那裏,俞祖光讓她帶話過來邀請她和清環一起去他們的新家做客。聽到這個消息,清琅自然是很願意前往,畢竟在家裏的日子很是百無聊賴,沒事的時候總是想韋倫,她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實在是沒有什麽可幹的事情。再說廖氏和俞祖光搬家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見過,她也很是想念廖氏以及大姐兒和二姐兒,所以便和清環約定了第二日一早兩個人就過去。隻是清環出去有些難,畢竟汪氏不喜歡廖氏,如果清環去稟告說去俞祖光和廖氏的新居,汪氏是斷然不會答應的,說不定還會挨一頓訓斥。所以清琅便給出主意說是第二日陪著自己一起去城外的白馬寺上香,她一會兒和清環一起過去親自去求汪氏就說自己一個人去孤單,想讓清環給做個伴。清環自然同意。稍後,清琅果真跟清環一起去見了汪氏,汪氏正在苦悶中,自然沒有什麽好臉色,但是這等小事也不好不答應,所以也就勉答應了,隻是讓清環搭清琅的馬車去,說她們家的馬車還有別的用途。其實清琅和清環都明白汪氏是不想往裏麵貼一個錢,但是清環和清琅倒是正中她們的下懷,因為要是大房派出馬車去到時候還真是得露餡了。清環高興壞了,終於能夠出趟門了。自從搬了家之後,她也就是偶爾能夠過來清琅這邊轉轉,其他的時候都是憋在家裏,和陶姨娘見個麵都是偷偷摸摸的。
翌日一早,清環早早的來找清琅,清琅早已經收拾停當等候了。稍後,兩個人便乘坐著一輛馬車一起離開了俞家直奔俞祖光和廖氏的新居。這次,清環帶著丫頭春杏,而清琅則是帶著霜葉,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帶著扶柳出去的多,感覺霜葉在家裏也很憋悶,所以今日就隻帶了她。
俞祖光和廖氏的新居離俞家大房和二房的宅子相隔兩條街,所以馬車很快就到了。清琅和清環下了車,抬頭一看,隻見這做宅子的門樓已經很破舊了,隻是進行了最基本的維修。敲開了大門,廖氏帶著翠珠便已經迎了出來,看得出廖氏一直都在準備著迎接她們呢!
“給大嫂請安!”看到廖氏,清環和清琅趕緊行禮。
廖氏上前一手拉起一個,笑道:“自家妹子多什麽禮啊?快!趕快進去說話!我把茶水都泡好了。”
隨後,清環和清琅便由廖氏拉著進了大門,進了院子,隻見這座兩進的院子裏隻有前排的那幾間房子修葺過了,後麵的房子還很破敗,根本就不能住人的。院子裏雖然打掃的很是幹淨,但是也難掩到處衰敗的景象。如此一看,就知道俞祖光和廖氏在這裏過得並不怎麽好!再看看廖氏的打扮,身上是一件半舊的深紅色繡蝙蝠的夾褙子,下身是一條石青色家常裙子,頭上的發髻梳得很利索,不過隻插著一支赤金的步搖,鬢邊戴著一朵粉紅色的絨花,很是樸素的打扮。
進了正屋之後,看到客廳裏很是窗明桌淨,不過客廳裏的家具一看就不是新置辦的,不過倒是一應俱全。廖氏自然不會在客廳裏待客,而是直接把清環和清琅帶到了自己的寢室。這間寢室比以前在侯府裏廖氏住的那間要小得多,所以她以前的家具再擺在這裏就顯得有些局促了,不過看看這套家具還是她當年用的那套。不過到處都很整潔,床幔和窗紗的顏色倒是很鮮亮,一看就是新做的!
看到清環和清琅打量自己的新居,廖氏笑道:“除了這紗簾和床幔其他的家具物件都是以前在侯府裏用的,這兩進的宅子也隻收拾了這一個院子,不過也夠我們住了。現在不比在侯府裏的時候都有各人的份例,現在什麽都得花錢,你大哥的那點子俸祿還不夠他自己開銷的,所以我就隻能儉省著些了,讓妹妹們笑話了!”
雖然廖氏這麽說,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廖氏的精神頭很足,尤其是眉眼之間洋溢著滿滿的幸福,一看就知道她和俞祖光在這裏過得雖然簡單些但是卻是很舒心的!
“你和大哥剛分出來單過,一開始自然是要艱苦些的。不過這屋子幹淨利索,已經很不錯了。對了,我和二姐姐在你們搬家的時候也沒送賀禮,今個來了剛好補上,每人一點子意思,大嫂可別見笑啊!”清琅剛說完,春杏和霜葉便把她和清環事先準備的一對定窯的梅花瓶抱著進來放在了屋子中央的八仙桌上。
看到那一對粉彩的梅花瓶,廖氏高興的道:“那我就收下了,讓兩位妹妹破費了!”
隨後,廖氏便讓清環和清瑤坐在了八仙桌前,柳媽端著托盤笑著走了進來,先是給清環姐妹兩個請了安,然後便把托盤裏的好多樣水果,堅果什麽都擺在了桌子上。並笑道:“二小姐,四小姐,我們奶奶知道你們今個來,昨個就讓老奴備下了這些果子。我們奶奶這些日子可總是念叨你們呢!正好你們來了,可得跟她好好說說話!”
“那是自然的!”清環點了點頭。
清琅望了一眼柳媽,然後好奇的問:“咦,這半日怎麽沒看到翠珠啊?”
“有一批繡活人家趕著要,翠珠正在屋裏繡活呢!老奴也不能陪二位小姐說話了,老奴得趕快去預備午飯去。”說完,柳媽便退了下去。
聽到這話,清環和清琅對視了一眼,然後清環問:“大嫂,你和翠珠這樣沒日沒夜的熬,身體怎麽能受得了?我的繡工也還可以,不如拿給我些不用太趕的我回去幫著你們做些!”
廖氏卻是道:“母親不知道哪天就給你安排點什麽活計,你也沒有多少空閑!再說咱們兩府的下人們也互不來往,也沒有辦法來回的送這些繡活的。你的心意大嫂心領了!”廖氏最後拍了拍清琅的手。
聽了她們的對話,清琅蹙著眉頭說:“大嫂,你和翠珠平時就是靠做些繡活補貼家用?”
“你大哥是個重義輕財的人,常常周濟貧困的朋友,所以他的俸祿自己開銷都不見得夠。分出來單過之後,我們和兩個姐,以及這七八個下人的開銷隻能靠我和翠珠兩個做些繡活以及以前的積蓄來補貼!”見清琅都知道了,廖氏也就實話實說了。
“長此以往你的身子怎麽受得了?再說這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啊!雖然說分出來單過,但是大伯父和大伯母也沒有分給你們一個莊子和鋪子什麽的,讓你們真是難以立足!”清琅說。
“能分出來單過我已經謝天謝地了,怎麽敢奢望那麽多?再說我和你大哥也都是早已經成家立業的人了,怎麽能再伸手向父母要東西呢?說實話我們沒有能孝敬他們也都是我們的無能了!”廖氏倒是很通情達理的道。
“你能這麽想也真是大哥的賢妻了!”清琅也發現廖氏這個人不禁溫柔體貼,而且能幹,又知書達理,也難怪大哥俞祖光這麽喜歡她了。
“不過你們也不必擔憂,我現在正在籌劃著做些生意,畢竟光靠繡活實在是太辛苦了,而且也賺不了多少錢!”廖氏很樂觀的道。
“做生意?可以嗎?大嫂你總不能去拋頭露麵吧?”一聽這話,清環便擰了眉頭。
“也不見得非得去拋頭露麵,隻要策劃好了,請一個有經驗的掌櫃也是可以的!”廖氏回答。
聽到這話,清琅倒是來了興致。說:“大嫂,那你想做什麽生意?”
“當然還是布料綢緞的生意,最好是還能在店裏請上一兩個有經驗的裁縫。京城裏的太太小姐們很愛打扮的,我看著這一項銀子倒是好賺的!隻是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店鋪,而且這樁生意也需要不少銀子。總之我還沒想好呢,隻是在籌劃階段!”廖氏笑道。
“如果自己錢財不夠,大嫂倒是可以找上一位或者兩位的合夥人,這樣不僅用不著自己拿出那麽一大筆銀子,而且也可以平攤風險,還可以集思廣益呢!”清琅微笑著道。
廖氏是個聰明人,一聽清琅這麽說,便含笑問:“怎麽?四妹妹也想做生意?”
“那得看大嫂是不是願意讓我做你的合夥人了!”清琅笑道。
“有你加入我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廖氏趕緊道。
“哎,你們怎麽把我給忘了?也得算我一個!”清環自然是不想落下的。
“落不下你!”廖氏轉頭對清環說。
“大嫂,那你趕快說說這開一個綢布店需要多少銀子?我想著咱們要開就得開一個做高檔綢布的店鋪,京城裏達官貴人和商賈巨富多不勝數,他們的家眷也都是講究的很,不如我們就做她們的生意?”清琅其實這幾日閑著沒事也有想做生意的念頭,畢竟韋倫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她未來的幾年之內都得在俞家生活。俞家雖然現在是俞仲年夫婦掌家,但是以後這個家肯定是要交給輝哥的,等娶了兄弟媳婦她在這個家裏可就尷尬了。現在不如能有一項營生一來可以打發時間,最重要的也可以有個經濟上的依靠。以後就算是韋倫回來了她也是多了一份銀子傍身,那就是錦上添花了。如果韋倫萬一回不來,那她以後也能有個依靠。隻是苦於自己一個人沒辦法辦外麵拋頭露麵的事,現在既然廖氏有這個想法那就再好不過了,外麵的事情有必要的時候俞祖光這個大男人就可以出頭的。而且廖氏這個人畢竟比自己年齡大不少,她應該閱曆也不少的,而且為人善良也算精明,倒是個合作的好夥伴。
“你的想法跟我的想法一樣,要做就做那些官宦和商戶人家的生意。當然,咱們能拿出的銀子有限,所以剛開始倒是不用做特別大,就弄個兩間的門臉就好了,關鍵是進的貨樣子新,質地好,最好能有個好的裁縫坐鎮,做出點新鮮樣子的衣裳來,你也知道那些富貴人家的小姐太太們天天爭奇鬥豔的,隻要衣裳好看她們是不惜多花幾兩銀子的!我這麽估摸著,租賃鋪麵,請一個掌櫃和一個好的裁縫,以及進一批好的衣料再加上櫃麵上的墊底的銀子怎麽也得六千兩銀子吧!”廖氏掰著手指算道。
“這麽多?”清環瞪大了眼睛。
清琅倒是道:“最少也得這個數。二姐姐你想啊,一匹上好的綢緞就得幾十兩之多,店裏怎麽也要有一兩百匹布料吧?這一項占的銀子最多!那算咱們三個的,一人拿出兩千兩就夠了!”
“這個倒是不難,祖母去世之前給我留了兩千兩銀子而且都在我自己這裏放著呢!”清環欣喜的道。
“要這麽說,祖母也留給了我,當然也留給了大哥,倒是正好能派上用場!”清琅笑道。
“是啊!咱們還是托了老太太的福。要是這六千兩還不夠,咱們自己個手裏總還有些私房以及首飾什麽的,到時候每人再湊一點也就不難了!”廖氏高興的道。
“是這麽說的。那咱們就進行下一步,找店麵,找有經驗的掌櫃,還得找一個手巧的裁縫才可以!”清琅道。
廖氏想了一下,說:“這店麵不難,咱們就上最繁華的長安街去找就是了。這有經驗的掌櫃嘛我娘家有一個遠親曾經在南邊做過綢緞生意,對南邊的綢緞非常熟悉,隻是現在年紀大了不願意跑遠道了,正好現在在家閑著,咱們倒是可以把他請過來幫忙。至於這手巧的師傅一時可是不好找,好的師傅都在鋪子裏做著,要想挖過來可是不容易的!”
清琅和清環低頭想了一下,清環還在皺眉頭,清琅便忽然來了主意。“這個我倒是有一個人可以推薦!”
“快說,是誰?”廖氏心急的問。
“在京城裏有些名號,叫做公孫三娘,她原來可是在齊王府裏為*郡主專門做衣裳的,和當年的*郡主很是要好。自從*郡主故去後,她也無心留在王府,所以便在京城外買了一棟房子住下來,據說現在也不怎麽做衣裳了,隻是偶爾有個相熟的人請她,她才會做上兩件!”清琅對這位公孫三娘自然是很熟悉的,今年也就三十餘歲,和當年的*郡主十分要好,大概也是因為*死後傷了心,所以也就不怎麽想做衣裳了!
“專門給*郡主做衣裳的人肯定不是等閑之輩,咱們能請得動她嗎?再說咱們這樣的小廟能容得下這樣的大菩薩嗎?畢竟得給人家酬勞的!”清環擔憂的道。
“清環說得是這麽個理!”廖氏也有同樣的擔憂。(www..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