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尷尬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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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齊王爺說話,齊王妃便對齊王爺道:“清琅說的是啊,姑娘家身子嬌弱,而且這天也太冷了,還是把她們送回客房去歇著吧!這問話也可以慢慢的問的。”

    “也好……”齊王爺話音還未落。

    隻聽人群中又走出來一個穿杏黃色棉比甲的丫頭突然跪在地上道:“王爺,奴婢剛才看到這位俞小姐是從清風樓裏跑出來的!”

    聽到這話,齊王爺不禁問:“清風樓?現在清風樓裏可有賓客休息?”今日在齊王妃的壽宴上有好多賓客都吃多了酒,所以便被安排到各處休息。

    “回王爺的話,今日……三皇子喝多了一些,被管家安排在清風樓歇著。現在三皇子還在清風樓裏沒出來呢!”這時候,一個婆子上前回稟道。

    此話一出,眾人便唏噓不已!眾人便交頭接耳的議論。有的說是三皇子酒後失德,霸王硬上弓了;也有的說是這位俞二小姐想攀龍附鳳,要不然就憑這位俞二小姐的才貌三皇子的那樣的人怎麽能看得上?而且這位俞二小姐也不是個黃花閨女了,前麵可是已經嫁過一次人了!還有的說三皇子和俞二小姐勾搭上了,這位俞二小姐卻是尋死賴活,那肯定是想跟三皇子要個名分罷了!總之,一時間,說什麽的都有。

    抱著清環的春杏聽到這話,不禁臉色大變!而清琅也是不可置信,望著清環那蒼白的麵頰,她大概能夠確定一定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了。這時候,清環突然抓住清琅的手,哭道:“讓我去死吧!我真的沒臉再活了。”說罷便泣不成聲。

    清環這兩句話更是做實了人們的瞎想,見狀,清琅隻得對春杏道:“春杏,趕快扶著二姐姐跟我走!”

    這時候,齊王妃趕緊回過神來,吩咐旁邊的桂嬤嬤道:“趕快把俞二小姐送到清琅住的房間去,再去請個大夫過來!”

    桂嬤嬤趕緊應聲,一時間,清琅,春杏,扶柳等便攙扶著已經癱軟的走不了路的清環走出了碧波亭一路朝清琅一直住的客房走去。她們走後,人們更是議論紛紛,尤其是那些個太太夫人們,小姐們倒是都羞紅了臉!齊王妃便趕緊道:“沒什麽事,也許是受了點驚嚇罷了,不如都去花廳喝茶吧?”

    那些個女眷們卻是推辭道:“不必了,王妃,今日天色已晚,再說您忙了一天了,也得歇著了,我們就告辭了!”

    “那就恕不遠送了!”其實齊王妃已經不耐煩了,也有些疲倦,便順水推舟的讓幾個有頭臉的管家娘子去送眾人。而齊王爺這邊,也帶著一幫大人們還有六皇子等離開了。

    清琅等扶著清環進了屋子,想給她換一身幹淨的衣裳,可是她癡癡傻傻的根本沒什麽反應,清琅一見,也就沒讓給她換衣裳,隻是讓春杏和扶柳扶著她上床躺下。不過清環卻是一直握著清琅的手不放,嘴裏念叨著。“清琅,我害怕!我怎麽回家啊……”

    春杏見狀,嚇的直道:“四小姐,怎麽辦啊?”

    清琅雖然心裏也發慌,但是表麵卻是很鎮靜的說:“慌什麽?趕快去拿條熱毛巾給二姐姐擦擦臉!”

    “是。”春杏抹了一把眼淚,便趕緊的去了。

    春杏拿了熱毛巾來之後,便給清環擦了臉,手等。清琅剛想仔細問一下清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聽外麵喊了一聲。“四小姐,王妃來看二小姐了!”

    聽到這話,清琅趕緊的站起來起身去迎接。扶柳早已經打開了房門,隻見齊王妃和桂嬤嬤就走了進來,清琅趕緊道:“義母,趕快進來!”清琅便攙著齊王妃進了屋子。

    齊王妃坐在了八仙桌前,抬頭看看靠在床頭上呆愣的清環,便轉頭對清琅道:“已經去請大夫了,大夫馬上就會過來了!”

    “多謝義母。”清琅說了一句,然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請求道:“我堂姐今日之事還請義母為她做主!”

    看到清琅跪在了地上,齊王妃便趕緊道:“好端端的跪下做什麽?你堂姐是在王府裏出的事,隻要我能辦到的肯定會為她做主!再說現在咱們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呢!”

    一旁的桂嬤嬤趕緊上前把清琅饞了起來,勸道:“老奴知道您和堂姐姐妹情深,但是現在咱們先得讓大夫給你堂姐看看,她身體沒有大礙了再做道理!”

    轉頭望望清環那呆愣的模樣,感覺桂嬤嬤和齊王妃說得也有道理,便點了點頭。正在這時候,門忽然被打開,進來一個丫頭稟告道:“啟稟王妃,大夫來了!”

    “趕快請進來!”齊王妃趕緊道。

    隨後,那丫頭一閃身,便有一位穿著黑灰相間的棉袍子的五十餘歲的男子背著藥箱走了進來。桂嬤嬤上前笑道:“先生,這位小姐受了些驚嚇,您給看一下!”

    “好!”那郎中點了點頭。

    春杏趕緊搬了一個繡墩放在床前,並把脈枕放在了床前的枕頭上,清環像個木頭人似的任由春杏擺布,春杏心裏緊張死了,可是一直都隱忍著,一雙眼睛都盯著自家小姐。清琅也十分的糾結,望著大夫給清環診完了脈後,便趕緊問:“先生,我姐姐怎麽樣?”

    那郎中便道:“受了些驚嚇和刺激,又著了些寒涼,沒有什麽大礙,吃上幾副藥,再歇息上幾日就好了!”

    聽到這話,清琅和春杏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清琅便道:“那就請先生開個方子吧!”

    隨後,桂嬤嬤便派人領著郎中出去寫方子,並囑咐人隨先生去藥鋪抓藥,還派了專人負責熬藥的事宜。最後,齊王妃見那清環沒事,便開口了。“清琅和桂嬤嬤留下,其他的人都下去吧!”

    春杏一聽這話,自然是不放心,扶柳便退了出去,可是春杏仍然杵在那裏。清琅見狀,趕緊對著春杏使了個眼色,讓她趕快出去,因為她知道齊王妃肯定會問清環發生了什麽事,她屏退左右也是想不讓太多的人知道不該知道的。春杏無奈,便隻好萬般不舍的退了出去!

    房門再次關閉後,齊王妃便望著半坐在床上的清環問:“二小姐,雖然你我隻有這一麵之緣,但是我也能看得出你是個老實厚道的孩子。我呢雖然是個婦道人家,但是畢竟也是王妃,怎麽也能為你做點什麽。所以你有什麽話隻管對我說就好,我是清琅的義母,自然咱們也有些緣分的!”

    清環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不過她確實是聽到了齊王妃的話的,因為她的眼淚如同泉水一般汩汩的從眼眶裏流了出來!見狀,清琅趕緊上前拿著手絹為清環擦眼淚。並勸道:“二姐姐,你有什麽委屈就說出來,義母會為你做主的。要是你什麽都不說,豈不是白讓人欺負了去?”

    見清環還不說話,一旁的桂嬤嬤走到床邊,道:“二小姐,既然你不好啟齒,那老奴就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就是了!”

    “嗯。”這一下,清環倒是點了點頭。

    見清環終於有反應了,清琅也鬆了一口氣。隨後,桂嬤嬤便問:“有丫頭說看到你是從清風樓跑出來的,那丫頭說的對不對?”

    “嗯。”清環點了點頭。

    聽到這個答案,齊王妃,桂嬤嬤和清琅互相對視了一眼。因為清風樓可是三皇子喝多了酒休息的地方,清環怎麽會突然跑到那裏去了呢?而且這清環究竟進去清風樓發生了什麽那就好像不言而喻了。這時候,清琅的手撫著胸口,在向上天祈禱:她真的不想聽到清環受辱的消息!

    隨後,桂嬤嬤又問:“那你在清風樓是不是見到了當今的三皇子殿下?”

    “嗯。”清環這次又點了頭。

    桂嬤嬤緊接著問:“是不是三皇子對你做了……不當的舉動?”桂嬤嬤也在斟酌著用詞,既能表達準確的意思又能讓幾個人不那麽難堪。

    聽到這句話以後,清環這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突然便哭泣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厲害,連雙肩都跟著顫抖,整個人都蜷縮著。見狀,清琅趕緊抱住了清環。雖然清琅不想讓清環難堪,但是她知道必須得讓這件事水落石出,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再說可能齊王妃是能唯一給清環做主的人了,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可是不見得有了!稍後,清琅便對清環說:“二姐姐,那三皇子是不是對你……酒後無德了?”

    “他……”清環現在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上來了。

    齊王妃在一邊看著,已經蹙緊了眉頭!桂嬤嬤便又道:“你不用說話,隻管點頭或者搖頭就是。那三皇子是不是強……要了你?”桂嬤嬤也知道這個清環也是嫁過人的,所以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一點就透了,不像黃花大閨女問啥啥說不清的。

    “嗯……”隨後,清環便大哭著點了點頭。

    終於是問清楚了,桂嬤嬤轉頭望著齊王妃。現在的情況可是很明了了。看來是清環進了清風樓,在那裏碰到了醉酒的三皇子趙臻,那趙臻就霸王硬上弓了,所以清環才會衣衫不整的從清風樓裏跑出來,一時想不開去跳湖了!

    過了一刻,齊王妃擰著眉頭問道:“二小姐,你在戲樓聽戲聽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跑到清風樓去?”這也是桂嬤嬤以及清琅的疑問,所以幾雙眼睛都盯著她看。

    這時候,清環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一些。便抽泣的回答:“我和清琅中途偷偷跑出戲樓,到園子裏的梅林裏看了一會兒梅花。中途回來的時候,清琅說要去小解,我就在原地等她。王府裏我畢竟沒來過,而且園子裏的精致也不錯,想借著清琅離開的這個空檔再去近處看看,可是沒想到我很沒用,竟然走著走著就迷了路,再回去也沒找到清琅。今日園子裏也沒什麽下人,一時間我也沒找到下人問路,所以便隻能憑著記憶往回走。走到清風樓的時候,我也想小解了,以為那裏麵肯定能有小解的地方,所以便推門進去了,誰……知道三皇子竟然也在裏麵,他吃醉了酒就……就……”說到這裏就又哭了起來。

    聽到這話,桂嬤嬤便點頭道:“今日下人們都在前邊幫忙待客,後院和院子裏幾乎都沒人了。也難怪二小姐找不到下人問路!”

    齊王妃點了下頭,然後突然說:“三皇子怎麽也得有個下人跟著吧?怎麽他身邊就沒人了?”

    “有一個小太監跟著來的,據說那個小太監去給三皇子找醒酒藥了!”桂嬤嬤道。

    “怎麽出了這樣的事?哎……”齊王妃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見齊王妃似乎有些為難,清琅便又跪下求道:“求義母一定為我堂姐做主!雖然我堂姐是嫁過一次人了,但是她也是清白的良家婦女,就算是皇子也不能糟踐人吧?”

    還沒等齊王妃說話,桂嬤嬤上前道:“四小姐,您要知道這對方畢竟是皇子,而且這位三皇子與別的皇子還不太一樣,是當今皇後娘娘養大的。這事不好辦!”

    “可是我堂姐難道就白白受辱了?”清琅仰頭望著桂嬤嬤問。

    這時候,齊王妃說話了。“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須得跟你義父商量一下想個萬全之策。畢竟你堂姐和你們俞家都是得罪不起皇家的!你放心,這件事出在我的壽辰上,我不會撒手不管的。隻是你得給我時間才可以!”

    清琅知道齊王妃和桂嬤嬤說得都對,三皇子可是皇室貴胄,以後都有可能登上九五之尊的主,這樣的人怎麽能得罪?所以便趕緊道:“清琅自然知道義母的為人。我堂姐隻能是指望義母了!”

    “天色已經黑了,你和你堂姐就在王府裏住幾日吧。她是個庶女,這樣子回去不太合適。你在這裏也能照顧一下她!”齊王妃最後道。

    其實這也是清琅剛想開口求齊王妃的,畢竟清環這個樣子回去汪氏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在大房那邊沒有一個給力的人能照顧她,而且回去之後還會問東問西,說不定還會狠狠的責備她,說她給家裏丟了人!就是陶姨娘是真心疼愛她,但是她人微言輕,什麽事自己都做不了主的,根本就護不了她的。所以很是感激齊王妃能夠如此體貼。便趕緊扣頭道:“清琅代堂姐叩謝義母的體恤!”

    “趕快起來,你我之間何必如此?有什麽需要跟桂嬤嬤說一聲就好了!”齊王妃最後拉清琅起來拍著她的手說了兩句就離開了。

    送走了齊王妃,清琅坐在床前,眼睛默默注視著抱著自己的雙膝的清環,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勸她?隻是心中感覺:清環的命怎麽這麽苦呢?這件事也弄得盡人皆知了,她以後可怎麽做人啊?大概以後也不好再嫁人了!

    “二姐姐,你喝碗茶水吧?”清琅為清環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麵前。

    掃了一眼清琅手中的茶水,清環搖了搖頭。清琅也不想勉強她,便笑道:“這茶水是有些熱,先晾涼了再喝好了!”隨後,便將茶碗放在了一邊的小幾上。

    兩個人又沉默了一刻,清環忽然說:“清琅,剛才我說了假話!”

    “你說什麽?”清琅不禁一驚!抬眼望著清環。

    清環一抬眼,一雙紅腫的眼睛撞上了清琅的眼睛。道:“你去小解的時候,我在回廊上等你。沒想到來了一個丫環打扮的年輕女孩子,她說齊王妃要找我說話。我本想等你回來再去,可是那女孩子說的很急說是齊王妃在等著我,我隻能是跟著她先走了。我想你找不到我肯定會自己回戲樓的!”

    “然後呢?”一時間,清琅簡直好奇死了。怎麽會有人去以齊王妃的名義去請清環呢?難道這是有心人安排的?

    清環回答:“那個女孩子把我帶到了清風樓的前,打開門說齊王妃就在裏麵歇息,說是正在東廂房等我。我隻能進去,進了東廂房卻是看到了一個喝得爛醉,而且上身什麽都沒有穿的男子。畢竟我剛剛見過三皇子,我還是認識他的,可是看到他衣衫不整,我就趕緊要退出去,可是……可是他一看到我就眼紅的卻一下子就撲了上來。他畢竟是男子,我是個弱女子,怎麽能抵抗的過他?然後就……”

    聽了這話,清環不禁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搭上了。想了一刻,然後清琅便問:“那個女孩子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我哪裏想到問這些。”清環回答。

    “那你還記得她長什麽樣嗎?”清琅覺得這個丫環很可疑。因為她可以肯定齊王妃根本就沒有去清風樓,所以也就不會有齊王妃要找清環去說話的事!

    “要是再看到我肯定能認出來,現在說也說不上來。隻知道十六七歲的樣子,穿一件棗紅色的比甲!”清環想了半天道。

    “你說這個丫頭是出於什麽目的要把你騙進清風樓呢?”清琅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害我?我隻是一個一般人家的小小庶女,陷害我有什麽用?難不成還是在開我的玩笑?可是我平時也沒得罪什麽人啊,再說今日來的那些賓客們我都是第一次見麵,別說得罪她們,就是認識以前你都不認識的。”清環也是很鬱悶。

    “那你剛才怎麽不跟義母說出來呢?讓義母去追查那個丫頭?你怎麽說是自己誤入了那清風樓呢?”清琅問。

    聞言,清環愁苦的道:“如果那個丫頭要是故意陷害我,估計根本就不是王府的丫頭。這時候大概人都隨著她的主子走了,到哪裏去追查?而且還仿佛是我故意在說謊,編造出來這麽一個丫頭。其實有好多人大概都在想是我故意想攀龍附鳳,故意去的清風樓勾引三皇子。到時候我大概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所以隻能是把這一段給隱瞞下來。其實我哪裏能去勾引那個三皇子?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我上哪裏去知道三皇子在清風樓歇息啊?再說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幾分相貌,又是嫁過一次的人,怎麽會存這個心呢?”說完,清環又掉上了眼淚。

    聽到清環的話,清琅可是震驚不已!看著清環是個忠厚老實甚至有些木訥的人,但是卻是十分的心細,連人們對這件事想的最多的一種可能也想到了。不過想想她的做法也對,還不如讓事情最簡單化,因為要是有心人的做的,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估計也很難找到那個穿棗紅色馬甲的丫頭。這樣就把問題歸結於是三皇子的錯,倒是就簡單多了!

    “你說出了這樣的事我以後還怎麽做人?清琅,我真的是不想活了。活著好累,好苦……”清環一時間又有些激動。

    清琅隻得又勸道:“二姐姐,不管再苦再累人們不都是還活著嗎?其實咱們不僅僅是為自己活著,還在為親人活著。你想想你的姨娘,她現在可就你這麽一個指望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還能活得下去嗎?好死不如賴活著,有時候一咬牙就挺過來了,可能過了這個坎可能一切就都好起來了呢!”

    “會嗎?我還能好起來嗎?”清琅的話多少給了清環一些希望,但是仍然感覺清琅隻是安慰她罷了。

    “二姐姐是個敦厚的人,老天爺自然不會對你這樣的人太薄的。你這次一定要聽我的,千萬不要做傻事!其實我現在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我母親為我的婚事都快愁死了,我正愁沒人做伴呢,大不了咱們倆一起做伴好了。咱們把咱們的雲霞閣開好了,以後兄弟成了親,不行咱們就出去買一棟房子另過,以後啊你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了。對了,還能帶著你的姨娘!”清琅不得已在清環的麵前畫了一張美好的圖畫。

    對於已經處於絕望但是心裏還有很多希望的人來說,清琅畫的這幅美好的圖畫還是很管用的。清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這一下,清琅才算是放了心!

    這時候,房門被推開了,春杏和扶柳端著托盤進來了,托盤裏放著兩碗清粥還有好多種精致的小菜。扶柳和春杏一邊把托盤裏的飯菜放在八仙桌上。扶柳便道:“小姐,這是桂嬤嬤派人送來的。說是讓您跟二小姐都多少吃點!”

    清琅掃了一眼八仙桌上的清粥和小菜,便笑著詢問清環道:“二姐姐,要不要喝點清粥?”

    清環搖了搖頭,清琅也知道她現在怎麽能有胃口呢?所以便吩咐春杏倒杯茶水來,畢竟她可是很久都沒有喝過水了。春杏伺候清環喝水的空當,扶柳悄悄拽了一下她的衣裳,清琅會意,便朝扶柳的方向走了幾步,扶柳便悄悄對清琅道:“桂嬤嬤在外邊等著您說話呢!”

    清琅聽了便點了點頭,然後便悄然的出了房門。關上房門,一轉身,隻見桂嬤嬤果然就站在一旁的廊簷下。清琅便趕緊的過去,笑道:“桂嬤嬤,可是義母讓你來的?”

    “嗯。”桂嬤嬤點了點頭。

    “可是關於我堂姐的事?”清琅追問。

    桂嬤嬤隨後便道:“王妃的意思是讓這個女醫給二小姐檢查一下!”說完,她便朝一個方向看了一眼。

    清琅循著桂嬤嬤的眼光望去,隻見大概兩丈遠的回廊上站著一個大概四十來歲年紀的婦人,穿一件深紅色的棉褙子,頭上的頭發梳得很溜光,隻用一根銀簪子固定著。兩隻手裏什麽也沒有,不是說是女醫嗎?怎麽連個藥箱子也沒有?清琅在心內猜度著。

    “桂嬤嬤,我堂姐不是剛讓大夫看過嗎?怎麽還要看嗎?”隨後,清琅便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聽到這話,桂嬤嬤眼眸一轉,然後低聲道:“是讓她給你堂姐看看她剛才是不是真跟那三皇子……有過那事!”

    聞言,清琅的臉刷一下子就紅了!雖然上一世她是嫁過人的,跟霍振廷也有過夫妻之實,可是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她還是很害臊。尤其是這一世她可是還沒嫁過人呢!

    見清琅羞赧的垂著頭,桂嬤嬤便知道自己說的太過於直白了,畢竟她還是個姑娘家。然後又說:“王妃的意思是剛二小姐自己說不管用,畢竟現在這件事王妃和王爺是不能當麵去問三皇子的,所以便讓這個女醫來給看一下!也不是信不過二小姐的意思,畢竟有確鑿的證據在手才好說話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清琅知道齊王妃還是不能相信清環的一麵之詞,這也是個穩妥的法子。可是現在清環的樣子,她能夠再承受這樣的恥辱嗎?要驗身的話那可是很難為情也很讓人羞愧的。所以,清琅便擰著眉頭說:“桂嬤嬤,現在我堂姐情緒本來就不穩定,這要是再給她驗身……”清琅沒有再說下去,她的意思已經表達出來了,相信桂嬤嬤應該是能明白的。

    聽了清琅的話,桂嬤嬤果然也是皺了眉頭。想了一下,然後用商量的語氣道:“你看這樣行不行,就讓她進去說看看二小姐的身子有沒有哪裏不合適的,要是真有不合適的地方也得趕快醫治你說是不是?就別說驗身了!”

    “也好,不過你得等一下,我進去跟堂姐商量一下,畢竟她現在脆弱的很!”清琅為了穩妥起見道。

    “也好。”那我在這裏等著。

    隨後,清琅又進了屋子,看到清環好了一些,便跟她商量著說王妃那邊派了一個醫女過來替她檢查一下身體,畢竟郎中是男的有很多不方便,要是有什麽不舒服就盡管對這位醫女說,好多女子不能啟齒的隱疾都是醫女幫忙治療的。起初清環說自己沒事,不用看,但是清琅說不能拂了齊王妃的一番好意,有什麽讓清環忍耐一下!清環是個脾氣好的人,所以便答應了。

    隨後,那醫女便進來了。大概是桂嬤嬤也囑咐過那醫女了,所以那醫女並沒有上來就給清環驗身,而是先看了看她的頭啊,四肢啊,上身啊之類的。最後才是要看她的下身。清環雖然早就不是黃花閨女了,但是也很害臊,而且那裏現在還疼著,自然是不願意!那醫女便說這種事可大可小萬一有什麽撕裂啊什麽的一定得上藥醫治才可以,清琅在一旁又遊說了好久,清環才終於是同意了。但是到底還是不好意思,清琅和春杏等都出去了,隻留下那一個醫女在屋子裏。

    等了老半天,房門總算是開了,那醫女終於是出來了。看到那醫女出來了,春杏趕緊的跑了進去。見春杏進去了,清琅便沒急著先進去。春杏進去後又關上了房門。那醫女便走到了桂嬤嬤的麵前,低首道:“桂嬤嬤,這位小姐前不久的確剛剛跟男子歡好過!”

    聽到這個結果,清琅的麵上一紅!桂嬤嬤畢竟是個年老的婦人,對於這種事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便問:“那她有沒有受傷?”其實桂嬤嬤問的也是問題的關鍵,據清環說她是被強迫的,這情願的和被強迫的可是完全的兩個概念,怎麽著也得留下點蛛絲馬跡吧?

    果然,那個醫女便低聲道:“下麵紅腫的厲害,肯定是男的用強了,還有點撕裂的地方,不過不言重,我已經給她上過藥了!”

    聽到這個答案,桂嬤嬤點了點頭道:“有勞了!”

    “告辭了!”那醫女便轉身走了。

    那醫女走後,桂嬤嬤跟前隻有清琅,清琅自然是半垂著頭的,她現在可還是姑娘家,這種話聽了可是要髒耳朵的。雖然對那事她倒是也不陌生,以前雖然和霍振廷之間很冷漠,但是到底也是有過那麽幾回的,現在想想竟然還感覺臉上有些火辣辣的!

    看到清琅不好意思的表情,桂嬤嬤便道:“真是罪過,讓未出閣的小姐聽到這樣的話來!”

    這時候,清琅也顧不了許多,便上前道:“桂嬤嬤,您也聽到了,我堂姐的確是受害者!”

    “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稟告王妃,你好好的守著你堂姐吧,省得她再想不開!”桂嬤嬤臨走前囑咐道。

    目送桂嬤嬤走後,清琅便趕緊回屋去看清環了……

    此刻,已經到了一更天的時候,外麵的月光猶如寒霜般灑落在黑暗的大地上。因為鬧了三皇子強占世家庶女這一出,所以所有的賓客早就走光了,王府的下人們還在各處收拾殘局。齊王夫婦以及趙子昂則是在齊王妃的寢宮裏商量著這事到底該怎麽處理。

    齊王爺坐在太師椅上,齊王妃則是坐在榻上,趙子昂剛剛從外麵回來。齊王妃便問:“三皇子離開王府了嗎?”

    “回母妃的話,三皇子的府邸已經來人把三皇子接走了!”趙子昂回答。

    “你看著三皇子和平時有何不同?還有你問沒問關於俞二小姐的這件事?”齊王妃又問。

    “當然是臉色蒼白,酒勁還是沒怎麽緩過來,由太監扶著走的。母妃也糊塗了,這種事哪裏是兒子能問的?三皇子畢竟是皇室貴胄,其實在什麽地方臨幸一位女子倒是也是平常之事。不過這種事要隱蔽點才可以,隻是今日的事情有些鬧大了!而且那六皇子也在場,您也知道三皇子和六皇子素來不和,怕是六皇子這次會拿這件事來大做文章也說不定!”趙子昂分析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讓你母妃不要過於插手此事!鬧不好咱們就得卷入這場奪嫡之爭。”齊王爺道。

    “可是那個俞二小姐也是好人家的女兒,雖然是嫁過一次了,可是這讓她以後可怎麽做人啊?”齊王妃道。

    “你這是婦人之仁!你怎麽知道不是那個俞二小姐起了攀龍附鳳的心思故意跑到那清風樓的?咱們也是宗室之人,這種事還少嗎?別說那個俞二小姐已經嫁過一次了,就是世家嫡女出身的黃花閨女不也是有機會就會爬上皇子們的床嗎?再說一個皇子隻是醉酒寵幸了一個女子罷了,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難不成你還想給皇子治罪不成?別說皇後娘娘不願意,就是皇上也不會同意的呀!”齊王爺站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兩趟道。

    齊王爺的話讓齊王妃不說話了,趙子昂也沒有說話,畢竟這件事可是有些棘手的。母妃的心他知道,肯定是可憐那個俞二小姐,可是可憐歸可憐,她們也真是無能為力的,總不能因為這麽件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去觸皇子和皇後娘娘的黴頭吧?再說這就算是觸了黴頭大概也是個無用功。

    正在這時候,桂嬤嬤進來了,衝著齊王爺和趙子昂福了福身子,便來到齊王妃的身後,在她的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聽了桂嬤嬤的話,齊王妃便道:“女醫剛才已經為那俞二小姐看過了,說是確實是有男女之事發生,而且應該是被強迫的!女醫是不會看錯的。看來這俞二小姐果真是受害者!”

    聽到這話,齊王爺便蹙緊了眉頭。轉身坐在太師椅上一言不發!隨後,齊王妃的目光又轉移到兒子身上。趙子昂便道:“母妃,這件事兒子認為記不得,還需要從長計議,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得罪了皇後娘娘和三皇子。咱們王府一直對於奪嫡之事是保持中立狀態,要是得罪了皇後那邊,咱們以後就得往韋貴妃這邊靠攏,以後萬一要是皇後那邊得了勢,那咱們王府可是就有抄家滅門的危險啊!”

    一聽這話,齊王妃馬上就點頭道:“這個我也明白。隻是看著那俞二小姐可憐罷了!”

    “不如就讓清琅陪著俞二小姐在咱們府上多住幾日。趕明個派人去俞家說一聲就說讓她們姐妹兩個在這裏陪您些日子,咱們想個妥當的辦法再說!”

    “那也隻能如此了!”齊王妃點了點頭。

    這日二更天時分,清環應該是累了,哭著便睡著了。清琅思前想後,感覺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可是要關係到清環一生的名譽和幸福。所以,她隻能連夜帶著扶柳去找趙子昂討個主意。

    到了趙子昂的書房外,清琅讓扶柳在廊簷下等候,自己便敲開了趙子昂的房門。

    此刻,夜已經深了,趙子昂親自來開的門,看到是清琅,不由得道:“這麽晚了,還沒有歇息?”

    “實在睡不著,所以清琅想來討兄長個主意!”清琅開門見山的道。

    “進來說話!”隨後,趙子昂便後退一步。清琅走進去後,趙子昂又關閉了房門。

    清琅坐在書案前的椅子上,趙子昂從衣架上拿過一條大紅羽緞的披風,道:“你看看這是你堂姐的東西嗎?”

    看到這披風,清琅便伸手接過來,笑道:“這是我二姐姐穿的,不過這披風是我的!”

    “你的?那怎麽你堂姐穿著?”趙子昂好奇的問。

    “今天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我的那件披風弄髒了,我堂姐怕我穿著不體麵,說是這裏也沒人認識她,所以便把自己的披風給我穿,我的她就穿著了!”清琅笑著回答。

    聽到這話,趙子昂點了一下頭。然後便坐在書案的後麵,道:“你是為你堂姐來的吧?”

    “什麽都瞞不過兄長,我這位堂姐是庶出,所以從小過得很艱難。又遇人不淑嫁了個劣夫,和離之後在娘家也是過得不舒心。這些日子剛好了點,可是沒想到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清琅訴說了清環的不易。

    聽了清琅的話,趙子昂沉默了一刻,然後道:“清琅,我知道你和你堂姐感情甚好,可是這件事要想討回各公道估計很難!你也是在世家圈子裏長大的,有的事你明白,有的事你未必明白。在皇家來說皇子們寵幸一個還沒有夫家的女子是很尋常的一件事,就算是那個女子有夫家又能怎麽樣?隻是敢怒不敢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