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西夏夕陽無限美,觀瞧卻遇追與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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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當頭,鄭飛拿起羊皮水袋咕咚咕咚狂喝了幾大口水,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想不到這黃家的商隊規模當真不小,十幾條精壯漢子一人一匹高頭大馬,另外還有十幾條漢子駕著馬車,車上淨是酒、茶、絲綢等宋朝特產。

    黃武權騎馬行在商隊的最前列,而鄭飛則被安排在了商隊中間位置,明著是這裏處於整個商隊的最安全位置,暗著這裏也是最不容易生事的地方。

    鄭飛自然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隻要讓我跟著能搞懂你們是怎麽販賣私鹽的就行,別的我才沒興趣。

    這已經是離開渭州的第七日了,聽黃武權說,還要十日才能到達此行的目的地—西城榷場,到了那裏,這些酒、茶、絲綢等物不出幾日便能脫銷,到時候才是此行最大的目的---青白鹽!

    自從三日前離開大宋的邊境,商隊已經碰見了數次西夏的巡邏兵,這些西夏兵一個個明顯比宋軍要凶悍一些,草原彪悍之風一目了然,

    剛開始遇到西夏兵時鄭飛還不由自主的小緊張了一把,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倒令鄭飛大吃一驚,

    隻見那些巡邏兵見到黃武權居然都是麵色一喜,像老熟人般的說說笑笑,若不是最後黃武權都要送上一包不知分量幾許的銀子,鄭飛真懷疑他們是不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重新見麵。

    漸漸的鄭飛終於懂了,黃家能做這走私的買賣,大宋那邊要打點交“紅利”,西夏這邊自然也要一樣。

    原來大家都是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各取所需罷了。

    鄭飛不禁心中感歎,原來從古至今,“海關”都是最吃香的。

    隻可惜……,鄭飛心中一陣小小的期待,這趟不知有沒有機會能一睹“鐵鷂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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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飛抬頭望去,隻見前麵是一座亂世崗子山,商隊已經在黃武權的指揮下開始安營紮寨燒火做飯準備過夜了,

    鄭飛是“客人”,不需要做任何活,此刻閑的無聊,準備上山登高去欣賞下大漠落日風景,

    黃武權見鄭飛一路之上極為聽話,知道他是個有分寸之人,此地不遠便是一個西夏邊境軍大營,向來沒有馬賊出沒,便同意了鄭飛的要求,隻是叮囑早些回來吃飯,有事立刻往回跑。

    鄭飛騎著馬,晃晃悠悠的爬到小山頭,此刻眼前是一眼望不到便的戈壁,天邊的夕陽一片紅彤彤,燃燒著壯觀的火燒雲,

    但鄭飛的心情,卻沒來由一片黯淡,

    爸爸媽媽,一千年後的你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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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終於快要落下了,天色漸黑,鄭飛掉轉馬頭,順著原路返回,

    路上要經過一個山匝口,就快要到山匝口時,

    突然!

    “殺……。”

    耳邊突然聽到一絲微弱的聲音,

    鄭飛一愣,

    什麽動靜?!

    鄭飛拉住韁繩仔細傾聽,

    除了微微的風聲,一片寂靜。

    “莫不是聽錯了?”鄭飛暗道。

    想罷,鄭飛正要重新策馬前行,

    “讓你跑……!”

    這次鄭飛徹底聽清了!

    周圍不知何處果真有人在喊!

    鄭飛屏住呼吸努力傾聽,

    這次聽的更加清楚了,不隻是有人喊叫的聲音,還有兵器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鄭飛心中一驚,立刻想起了黃武權最嚴重的警告之一:馬賊!

    大宋境內有清風山,梁山泊,二龍山一類的山賊好漢,

    西夏境內一片大漠戈壁,也自然有馬賊,

    這些馬賊成群出沒,專門劫殺來往的商隊,

    好一點的隻要交點保護費或留下一定數額的貨物便可無事放行,

    但很多馬賊卻是毫無道義,遇到商隊就會趕盡殺絕搶盡財物!

    上一次黃武權便是碰到這種馬賊後搞得人財兩空,所幸撿回一條命。

    此地不是有兵營駐紮嗎?怎麽還有馬賊敢來?

    鄭飛心中鬱悶,暗道,不是吧,老子這麽倒黴?早知道不來看什麽狗屁風景了。

    誰料到,還未等鄭飛鬱悶完,

    自前麵拐角處突然竄出一輛馬車,正被兩匹馬拉著狂奔而來,

    馬車上似乎坐了一個彪型大漢,鄭飛仔細一看頓時又是一驚!那大漢竟是滿臉的鮮血!

    緊接著,

    緊隨馬車之後,又有三匹快馬出現在拐角,每匹馬上還都有一名黑衣持刀的大漢,

    鄭飛一看便明白了-------三個黑衣人在追前麵趕著馬車的漢子,

    鄭飛想跑,但一想到自己剛剛才學會沒幾天的騎術,自己的坐騎也已累的夠嗆,跑恐怕是不行了。

    或許他們不是馬賊呢,鄭飛暗道。

    鄭飛趕緊拉著馬頭閃到路邊,心中默念,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三個黑衣中一人突然將手中的刀往前擲去,

    那大刀居然唰的一聲便插入馬車一側的車輪內,

    車輪被鋼刀一別,木質輪轂竟瞬間解體,

    馬車驟然失去了這一側輪轂的支撐接著就是一翻,淩空翻了兩圈落入路邊的亂石之中,

    那彪形大漢也自馬車上滾落,重重的砸在滿是亂石的路邊,

    在鄭飛的目瞪口呆中,大漢又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在鄭飛身前停住。

    鄭飛的馬匹受到驚嚇,兩隻前蹄高高抬起,鄭飛猝不及防,一下子便被晃落馬下,重重的坐在地上,

    而馬兒居然一轉頭,發瘋似得跑走了。

    鄭飛欲哭無淚……,禍不單行啊,這下想跑都跑不了了。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這幾個黑衣人冤有頭債有主有事沒事也別往老子身上來了。

    與此同時,

    那三個黑衣人也拉住坐騎,齊齊下馬,拿著鋼刀便朝鄭飛與大漢走來,

    大漢痛苦呻吟一聲,抬起滿是鮮血的頭朝著側翻的馬車方向痛苦哀嚎一聲,“娘!”

    那三個黑衣人來到大漢身前,其中那擲刀之人冷冷一哼,“讓你再跑!”

    那大漢轉過頭來,撕心怒道,“姓孔的!你我一起共事這麽多年,往日並不曾有所得罪,為何要對我王某人趕盡殺絕!”

    那黑衣人冷冷道,“太尉之命,孔某不敢不從,孔某眼中隻有太尉,你得罪了太尉,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難逃一死!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你自行了斷吧,至於你娘,待你了斷了自己我自會過去看看,死了就死了,沒死我自會給她老人家一個痛快。”

    黑衣人說罷,抬頭看了看已經看傻了的鄭飛,皺了皺眉頭道,“哪裏來的小子,一起殺了!”

    鄭飛心中大驚!這都是些什麽人,明明不是馬賊,行事卻比馬賊更惡毒,

    而且這三人明顯都是高手,憑鄭飛剛剛學的那幾手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是對手,此地距離黃武權等人還很遠,想他們來救也不可能了。

    鄭飛的心降入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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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飛猛地想起魯達剛剛教給自己的示弱偷襲之術,心中一個激靈,暗道,拚了!老子反正已經死過一回了,有什麽可怕的,說不定再死一回就能穿越當皇帝了!

    鄭飛暗暗安慰自己道……。

    同時心中立刻默念,冷靜!冷靜!

    緊接著,鄭飛故意露出極度害怕的神色,抱著頭蹲在地上喊道,“英雄!不要殺俺!俺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著俺吃飯哪!”

    鄭飛一邊喊一邊裝作大哭,手中卻已偷偷將匕首偷偷握著,隻待誰上前來便使出偷襲殺招,

    反正都死過一次了,有什麽好怕的,拚死一個夠本,拚死倆掙一個!

    卻不料那黑衣人一見鄭飛的慫樣反而哈哈一笑道,“竟是個漢人,且容你多喘幾口氣,過會再送你上路。”

    黑衣人說罷,將手中鋼刀朝著那躺在地上的大漢一揚道,“究竟是自己上路還是讓我等幫你,快快決定!”

    那大漢卻淒慘一笑,“我娘看來已經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這條命就交給你們了!”

    大漢剛說罷,突然一個鯉魚打挺竟以極快的速度自地上翻身而起,猛地撲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名黑衣人,

    那人猝不及防,居然被大漢一把抓了個正著!

    鄭飛心中一驚,好快的身手!

    大漢又一聲怒喝,抬起鍋口般大的拳頭一拳便擊打在黑衣人頭上,

    那黑衣人一聲悶哼,身形接著一歪,

    大漢又趁機一把搶過黑衣人手中鋼刀,

    說時遲那時快,

    寒光一閃!

    鋼刀直接沒入黑衣人小腹,

    大漢接著又一抽刀,

    黑衣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抽搐幾下,瞬間斃命!

    整個偷襲動作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直看的鄭飛如傻了一般,都忘了繼續再假裝嚎哭。

    真看不出,這滿頭是血的大漢竟是個高手!

    剩下的兩名黑衣人驟然一驚!

    立刻一左一右包圍住大漢,

    大漢卻不給他們絲毫的準備時間,

    鋼刀一揚,撲向那姓孔的黑衣人,三個人立刻戰成一團,

    隻見大漢的身手果然不錯,一人獨戰二敵竟不落下風,

    鄭飛雖對武藝隻是一知半解,卻也能看出那大漢不但是武功高強,更是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招招下死手而不留後路,整個一個不要命的打法。

    而如此拚命的打法,也直逼的兩個黑衣人霎那間險象環生,

    眼看大漢即將取得勝利,

    鄭飛心中也是一喜,暗道今天這條命看來是保住了。

    卻沒料到遠處又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鄭飛往那拐角看去,心中驟然又是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