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他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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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哲木拓和風雨樓的人有接觸?難道這個赤哲木拓是風雨樓的人?

    白幽蘭心內一驚。

    當初就感覺此人出現在京城的動機有些值得懷疑,好似特意給洛銘軒下了個圈套,等著洛銘軒去取那塊青朦蕊石一般。

    “在何處失去蹤跡的?”

    “醉仙居。”

    醉仙居是與歸雲居相媲美的,京城內的大酒樓,兼且有客棧的功能,生意也是相當紅火。

    點了點頭,白幽蘭吩咐莫林留下,然後帶著香蝶與隱在暗處的細雨、微風去了醉仙居。

    路上的時候,細雨將赤哲木拓消失的詳細過程告知了白幽蘭。

    白幽蘭兩人將那青朦蕊石取走之後,這赤哲木拓依舊在京城內擺擂台,沒有任何的異動,監視他的人曾發現,在那之後赤哲木拓的左臂好似受過傷,不過不細看根本察覺不出來。

    大約在洛銘軒領兵出征那天,赤哲木拓秘密與一個黑衣人接觸,由於怕被其發覺,是以監視的人沒有跟的太近,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麽,隻是在那個黑衣人使用輕功離去之時,偶然間露出了一個雲狀標記,所以才得知赤哲木拓接觸的人是風雨樓的。

    而昨晚赤哲木拓去了醉仙居,並且一如既往的喝了很多酒,但是這次他醉倒在了醉仙居。監視他的人親眼看著他住進了醉仙居其中一間房間,就留在了屋子外麵繼續監視。

    誰料,到了清晨也不見這赤哲木拓出來,監視的人感覺不妙,悄悄潛進房間查看,卻哪裏還有赤哲木拓的身影,早已不知在何時離去了。

    四處搜尋,這才發現之前赤哲木拓擺擂用的各種奇珍異寶也被換為了普通物品,情知這赤哲木拓已然金蟬脫殼而去,監視的人趕緊稟報了上來。

    白幽蘭早知這赤哲木拓有問題,但是現在她在意的是,此人曾經與風雨樓的人接觸,究竟密謀了些什麽。

    下了馬車,白幽蘭抬頭望了一眼醉仙居高高懸掛的牌子,走進了醉仙居內。

    店小二趕緊上前招呼,領著白幽蘭與香蝶上了二樓。

    正要進入一個雅間,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甚是熟悉的聲音,白幽蘭很是不耐的轉身,看向了出聲之人,果然又是福王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

    福王洛雨澤今日的一襲衣衫,居然與洛銘軒慣常的打扮有些相似,隻是他唇角若隱若現的慵懶笑意,是斷然不會出現在洛銘軒麵龐上的。

    白幽蘭唇角也帶著笑意,隻是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當真是巧合嗎?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可是現在巧合的次數是不是也太多了些?而且這醉仙居她可是頭一次來,她可不信這都會碰巧遇上。

    不過想歸想,白幽蘭嘴上說道:“福王兄,還真是巧。”

    誰知,這福王聽了白幽蘭的話,卻說道:“並非是巧合,我是特意來尋弟妹的。”

    聞言,白幽蘭微微挑了眉梢,想不透福王會有何事特意來找她。

    不過這裏卻也不是說話之處,白幽蘭推開之前就要進入的雅間門,示意香蝶跟上,走了進去,福王卻是獨自一人進入了雅間。

    三人臨窗而坐,福王隻是那樣慵懶的笑著,看著白幽蘭的一舉一動,卻不言語。

    終被福王看的有些不耐了,白幽蘭伸手倒了一杯清茶,端了起來,好似要遞給福王一般,眼見福王的笑容更是燦爛,白幽蘭一轉手卻遞給了身旁站著的香蝶。

    受寵若驚的香蝶哪裏敢接那杯茶,當即就要跪下,卻被白幽蘭一把扯住,將她拉到了座椅前麵,然後白幽蘭手下略微用力,半強迫的讓她坐了下來,又遞給了她一塊糕點,弄得香蝶惶惑的看著白幽蘭。

    而福王一直懶懶的半眯著的雙眸中迸射出一道精光,很快消逝不見,他清楚,白幽蘭這是在告訴他,有話就說無需避諱香蝶。

    果然,隻聽到白幽蘭說道:“香蝶,雖然你是顧二公子帶到景王府的,卻也與我甚是投緣,我知你早膳尚未用,且坐下吃一點東西墊墊肚子。想必福王如此胸襟的人,是不會怪責於你的。”

    “是,香蝶謝過王妃,謝過福王爺。”

    香蝶細聲細語的說著,眉目中含羞帶怯的望了一眼福王,立即低下頭去,一張小臉染滿了紅暈。

    白幽蘭的唇角不易察覺的抽動了幾下,知道香蝶誤會了她的意思,其實她如此說隻是隱晦的告訴福王她與香蝶格外親近的理由。畢竟,她還不想被別人知曉,香蝶本就是洛銘軒的人。但是卻也不便在此時說什麽,白幽蘭隻是狀似不經意間,目光輕輕掃過了福王。

    “顧二公子偷香竊玉卻將人扔在了景王府,卻有些失禮之處,不過以顧二公子為人之灑脫不羈,也很是值得諒解。”

    “福王兄來尋我,不會就是為不知跑去何處逍遙的顧二公子說情的吧?這個情,福王兄該去顧將軍府說才對。”

    福王哈哈一笑:“我可不敢去,顧將軍教訓起顧二公子,可是誰的臉麵都不給的。來尋你隻是因為,過不幾日就是母後的生辰了,擔憂你還未得知,不能及時為母後準備賀禮。”

    聞言,白幽蘭再次微微挑眉,福王忽然間就不再說“弟妹”這個詞,而是更加熟稔的直呼你。

    “那就多謝福王兄了。”

    “無需客氣。如若有什麽需要,可使人來知會一聲,我定當鼎力相助。”

    福王的目光似乎是落在了一旁的香蝶身上,又似乎是一直在看著白幽蘭,半眯著的眼眸帶著笑意。

    白幽蘭淡笑不語,她感覺福王與往常有些不同,但是又說不上來究竟哪裏有變化,卻也不想和此人過多接觸。

    轉眸,白幽蘭從窗子望向了外麵。

    遠遠的正好可以看見赤哲木拓之前擺下的擂台,如今那裏依舊擺著一些物品,不時地有人駐足觀望,大概是在猜測赤哲木拓為何今日沒有來擺擂,卻沒有任何人走上去拿取那些物品。

    見白幽蘭的目光一直不曾停留在他身上,福王洛雨澤也跟著望向了外麵,說道:“說來,五弟未出征之前,還曾與你二人在這裏贏下一擂。也不知五弟在邊關吃了多少苦,他的身體可還能支撐得住……”

    聞言,白幽蘭心內冷笑,他這是在提醒自己,洛銘軒命不長久麽!如若真正的關心洛銘軒,就不會隻是在這裏感歎,而是會與他並肩而戰了!

    福王仿似知道白幽蘭心底的想法一般,接著說道:“要是父皇能準許我領兵就好了,就可與五弟共同殺敵!”

    “嗯,兄弟同上戰場也算是一段佳話。”

    白幽蘭說著,見香蝶早已停下了筷子,於是站起身來,對福王說道:“福王兄請自便,我失陪了。”

    福王明顯的愣了一下,進了醉仙居點了飯菜,白幽蘭卻也隻是喝了幾口清茶,不曾嚐過任何一道菜,仿佛就是為了讓香蝶來這裏用膳一般。

    這個香蝶,對於她來說如此的重要麽?難道,是他遺漏了什麽!

    白幽蘭自然不知道福王於這一瞬間已轉過了無數心思,帶著香蝶向雅間外麵行去,同時口中與香蝶說著話,清晰的傳入了福王的耳中。

    “香蝶,我本想著來嚐嚐這醉仙居的菜式,誰知到了這裏卻沒有任何胃口了,也不知是怎麽回事。”

    接下來是香蝶輕柔的聲音,卻聽不大清究竟說些了什麽。

    福王意興闌珊的步出雅間,抬頭間看見白幽蘭與香蝶的身影已然走上了三樓,仿佛很有興趣的看看房間,再從三樓往下眺望一眼。

    微微斂了笑容,福王知道自己終究不可能再跟上去,隻得往樓下而去,卻不料腳步剛剛抬起,就聽到樓上一聲輕微的響動,福王急忙轉頭,卻已然不見了白幽蘭與香蝶的身影。

    一運輕功,福王直接就竄上了三樓,見其中一間客房門已經被打了開來,想也沒想身形一閃,福王進入了那房間內,卻隻看見了香蝶站在那裏,而白幽蘭已不見。

    “她呢?”

    福王厲聲向香蝶質問,臉上一片肅殺,哪裏還有一貫慵懶的笑意?

    香蝶仿佛剛剛察覺福王的到來一般,詫異的眨了眨眼睛,攔住了福王還要繼續走進去的步伐,說道:“福王爺?請止步,不要打擾王妃休息。奴婢給福王爺賠罪了。”

    福王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疑惑的問:“休息?”

    “是!王妃看見了這間房間,說很喜歡,想在這裏休息一下再回景王府。福王爺請回吧,奴婢會伺候好王妃的。”

    他的弟妹在房間裏休息,他確實也不便多留,雖然他還是疑惑重重,但是還是在仔細叮囑香蝶之後走了出來。

    眼見著福王出了醉仙居,香蝶回到屋內,輕輕的掀開了床幔,白幽蘭躺在床上,雙目中卻哪裏有半絲睡意?

    細雨現身說道:“王妃,赤哲木拓確實是進入這間房間之後消失的,不過屬下已然查過,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已經跑掉了。”

    微微搖頭,白幽蘭笑道:“不,他跑不掉!細雨,你拿著這個,去查找一定會找到他的。”

    夜晚,一輪圓月懸掛於空中。

    一個黑影不時地觀察著周圍,走走停停,時而兜轉一段路,隻是前進的大方向卻沒有改變過。

    柔和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映出了他的麵龐,正是白天之時,白幽蘭遍尋不見的赤哲木拓。

    而遠遠的,一處濃密的陰影中,白幽蘭目光幽深冰冷的看著他走遠,清秀的麵龐之上,帶著令人望之生畏,隻覺毛骨悚然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