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對沈澤文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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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感覺腳下一空,白幽蘭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滑落去!

    隻是,也僅僅向下滑落了不足半尺的距離,白幽蘭手中的飛刀還沒來得及插入身旁的泥土裏,身子就猛然停住了。

    白幽蘭感覺到是有人用什麽纏住了她的腰部,將她拉住了,與此同時,她的雙手也被人猛然間握住,一下子就被拉了上去,而她腰間的東西卻無聲無息的收了回去。

    在被拉上去的瞬間,白幽蘭向下望了一眼,依稀看見自己腳下是一個無底深淵,如果她掉落下去,必然是死無全屍。

    暗自後怕了一下,白幽蘭抬眸看看左右,想知道是誰救了她,卻看見鳳墨夕與沈澤文一左一右的站在她旁邊,兩個人還互相瞪著,仿佛在看誰的眼睛瞪得更大一般。

    白幽蘭微微蹙眉,這個沈澤文性情不定,可是鳳墨夕卻不是這樣性子的人,怎麽會如此的行徑?

    然後,白幽蘭忽然想起剛剛情急之下,自己似乎將一直隱在暗處的微風和細雨給忽略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中毒已深,隻是剛剛纏住她腰間的那條東西,應該是他們做的,證明他們目前無事。

    隻是,時間越來越緊急,天已經要大亮了,白幽蘭哪裏還顧得研究這些。

    左右看了一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探著路,以免再失足掉下去,一邊向三葉冰靈草接近著。

    驀然間,白幽蘭發現一個身影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三葉冰靈草那裏,同時她的耳畔響起了細雨的聲音:“公子,您不要過來了,這裏撐不住一個人的重量的。”

    白幽蘭頓下了腳步,其實她已經發現,那幾株三葉冰靈草所在的地方很是危險,完全是在一處突出的岩石上,而岩石下部僅有很少的一點點還與這邊的土地連接在一起,誠如細雨所言,根本承不住多少重量。

    隻是……

    細雨見白幽蘭停下了腳步,頓時稍微鬆了一口氣,緊接著詢問道:“公子可否告知屬下,這藥材該如何采摘?”

    “別碰!”

    白幽蘭見他的手似乎要碰到那三葉冰靈草了,當即喝了一聲:“如果你的手碰到了三葉冰靈草,它就毀了!”

    聞聲,細雨也是吃了一驚,連忙縮回手來,這一路上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為了尋到這三葉冰靈草,自家王妃費了多少的心力,可不能就這麽毀在他的手裏。

    這一路上,因為有這個不明身份的沈澤文在,微風和細雨二人也不便顯露身形,隻得在暗處看著,剛剛看見王妃差一點掉落懸崖,將他和微風嚇得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來,再也顧不得暴露不暴露的事情,微風迅速的射出他的金絲山河帶將王妃拉住。

    細雨也迅速的接近那三葉冰靈草,想替王妃分憂一二,隻是要分心運功抵擋花香之毒,細雨也再也難以維持隱匿狀態。

    白幽蘭看了一眼天邊漸漸升起的太陽,從身上拿出來一把金湯匙,連同幾張金箔紙一起扔給了細雨,對細雨吩咐道:“細雨,用金箔紙包裹住手指再去碰三葉冰靈草,使用金湯匙把三葉冰靈草連根挖起來,要快!當陽光照射到三葉冰靈草的時候,三葉冰靈草就會消融掉的!”

    一聽白幽蘭如此說,細雨迅速行動起來,拿起金箔紙幾下子就將手指纏了個結結實實,伸手輕輕的捏住一株三葉冰靈草,運力將金湯匙插入泥土裏,連同好大一塊泥土一起挖了出來。

    細雨正準備將它暫且放在一邊,白幽蘭又遠遠的扔了一個金盒子過來,細雨會意的將這株三葉冰靈草放了進入,如法炮製,將其他幾株也挖了起來。

    當細雨堪堪將那個金盒子蓋好的時候,初升的旭日光芒照亮了整個懸崖,當真是險些就前功盡棄。

    細雨擦著冷汗,竄回來將金盒子交給了白幽蘭。

    直到剛剛,細雨和微風才明白,為什麽一向對金銀財寶不感興趣的白幽蘭,會在上一個城鎮忽然連續買了幾樣金質物品,卻原來是用來采摘這三葉冰靈草的。

    白幽蘭將盒子收好,揮手讓細雨和微風退出這大片的橘黃色花叢,並且把薛楠峰等人弄出去。

    她自己則走到了鳳墨夕與沈澤文的身旁,見他們二人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仿佛連眼睛都沒有眨過一次的樣子,白幽蘭心知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麽變故,否則這二人不會如此。

    晃了晃腦袋,白幽蘭再次用銀針刺入了自己的手掌,來抵擋困倦之意,來到了鳳墨夕身旁,探了一下他的脈,再看他青筋直冒的額角,頓時了然。

    手指微動,白幽蘭拿出幾根銀針,迅捷無比的紮在了鳳墨夕麵部穴位上,回手同樣紮了幾根銀針在沈澤文的臉上,然後也不解釋什麽,徑直蹲下身子,在他們的雙腳附近尋找著。

    不多時,白幽蘭就看到了他們二人腳下踩碎的兩個灰撲撲的東西,在那些灰色碎末邊上,收集了幾個灰球,這才走出了這片橘黃色的花叢。

    耽誤了這許久的時間,之前被沈澤文打傷的柯易偉終於趕來,看到的卻是橫七豎八睡了一地的護衛,不禁當即變了臉色,好在看見白幽蘭還好端端的站在那裏,否則……

    “公子,您沒事吧?”

    白幽蘭微微搖頭,她看出柯易偉受了傷,隻是她身上帶的幾乎全部是毒藥,沒有合適的療傷的藥物,隻得拿出一顆以輕微中毒為代價,可以壓製疼痛的藥丸,交給柯易偉說:“服下。陳修遠去了何處?”

    柯易偉二話不說,就吞下了藥丸,那種微毒迅速蔓延開來,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寒戰,一邊回答道:“陳修遠被沈澤文一腳踢傷,屬下隻得暫且將他留在了那裏。”

    “嗯。”

    白幽蘭淡淡的應了一聲,表示自己明白了,手中銀針連出,在薛楠峰等人的身上一一施針,將抵擋不住花香之毒和藥丸混合下,生出的困倦睡著的他們弄醒。

    這時,鳳墨夕與沈澤文也恢複行動能力,先後從花叢中竄了出來,兩個人的神色間都有一些狼狽。誰能想到,這花香之毒就如此詭異了,服下了白幽蘭所給的藥丸雖然抵住了毒性,卻會在置身花叢中的時候,產生如此強烈難以抵擋的困倦之意。

    他們二人憑借著強大的內力,抵抗住了睡意,誰知在拉住了差點掉下懸崖的白幽蘭之後,再次中招!

    不過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東西,像是一些久經日曬雨淋之後,不甚結實的石塊,也會產生如此奇異的效果,讓他們二人詭異的站在原地,不能動彈分毫,也出聲不得。

    白幽蘭也不去理會他們二人,見薛楠峰等人漸漸蘇醒過來,吩咐大家先離開這裏,一邊卻是回身采集了幾株橘黃色的花朵,這才離去。

    先是回到之前拚鬥食鐵獸的地方,帶上了受傷的陳修遠,一行人迅速的回到了山底。

    “沈澤文,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又是什麽原因,你傷了我的護衛這是事實,現在請你致歉,然後離開!”

    等到了山下,見沈澤文與他的兩個隨從匯合,白幽蘭也把當初撒在路上的毒藥的解藥給了他們,這才如此說道。

    聽到白幽蘭的話,沈澤文臉上顯出不悅之色,他“唰”的一下打開折扇,斜睨了柯易偉和陳修遠一眼,道:“他們不過是你的隨從罷了。”

    言下之意,隨從而已,傷便傷了。

    緩緩的,白幽蘭的唇邊勾出一個含著冷意的笑容,說道:“在你看來他們不值一提,但是在我這裏卻不行!”

    沈澤文的目光裏射出一縷奇怪的光芒,卻也是一閃而逝,隻是迅速的說道:“要我給他們這些隨從道歉,辦不到!”

    沈澤文輕輕扇動著折扇,麵上的表情有著說不盡的傲氣淩人。

    一旁的鳳墨夕隻是看著白幽蘭,不發一言。

    他並不知道白幽蘭在想些什麽,剛剛下山的時候,他明顯的能感覺到白幽蘭心情不錯,盡管她麵上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但是他依舊能感覺的到。

    此時,她突然對沈澤文發難,或許在旁人看來不太符合她一貫的性子,但是卻在鳳墨夕的意料之內。

    白幽蘭是一個相當護短的人,誰對她好,她不會說什麽感激的話,卻會用實際行動來回報。

    而白幽蘭之所以沒有當場與沈澤文計較,隻不過是不屑於做那趁人之危的事情罷了。

    此時,沈澤文已然與自己的手下匯合,不再是勢單力薄,而且一旦這沈澤文服軟致歉,就得依言離開了,這才是白幽蘭的目的所在。

    白幽蘭見沈澤文不肯致歉離去,也不惱怒,隻是唇邊的笑容越發的冰冷起來。

    而沈澤文目光放肆的落在了白幽蘭臉上,這丫頭,離開了京城居然會女扮男裝四處亂跑,讓他費盡心機才尋到了她的下落。

    越看白幽蘭冷然的麵龐,沈澤文的心中不禁惱怒起來,他都搞不懂自己,撂下一切趕了過來,怎麽會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居然讓他給一個低賤的下人道歉,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