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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色玫瑰？！”秦婉婉一聽立刻回頭。
    藍色玫瑰聽說十幾年前由日本一家公司培育出來，因為生長緩慢，所以價格昂貴。
    秦婉婉早就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這邊請，這邊請。”酒井東升立刻說。
    密碼鎖，指紋鎖，過了好幾道門，他們才終於看見了一個獨立的溫室。
    在溫室最裏麵的角落裏，一小片藍色的玫瑰靜靜綻放。
    秦婉婉驚訝得捂住了嘴。
    那顏色仿佛藍色的天鵝絨，又好像黑夜即將過去的天空，帶著迷幻的憂鬱。花瓣上帶著亮晶晶的碎片，越發夢境一般不真實。秦婉婉不敢靠近，走到離它們還有十幾米的地方酒停了下來，生怕驚擾了它們。
    酒井東升帶上了手套，走了過去，伸手輕輕托住了其中一個花苞。
    “我們是在三得利公司的研究成果上加以改進。最後才得到顏色更加深，還有碎鑽灑落效果的這種稀有藍玫瑰。”他十分得意，“當然，得到它的機會非常偶然。可以說是天賜寶物。我給她起了個名字叫星空。”
    一陣寒光從慕容又寒眼裏一閃而過，沒有人發現。等他出聲時，已經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想看看藍玫瑰的母株。”
    酒井東升立刻笑了：“顧先生，真會開玩笑。哪有什麽母株？”
    慕容又寒冷冷地說：“既然得到的機會十分偶然，應該沒有辦法複製。你這些玫瑰都是從母株上直接剪枝扡插得到的。”
    酒井東升臉上的肌肉抖了抖，朝慕容又寒鄭重地鞠躬：“沒有想到慕容董事長還是行家，真是慚愧。不過如果要看母株，隻能顧先生您一個人去。”
    “這位小姐以後負責本公司與貴公司的一切，如果她不去，這個生意就作罷。”慕容又寒說完就走。
    酒井東升慌了，立刻撲上去攔住了慕容又寒：“好說好說，既然是負責人，就一起去吧。”
    這個玫瑰母株到底有什麽奧妙？值得慕容又寒親自出馬。秦婉婉把滿心疑竇藏了起來，不動聲色跟上了慕容又寒。
    進了辦公樓，又過了十幾道門，才到了一個常溫常濕實驗室。一株玫瑰被種在盆裏。盆子用鋼條焊死在鐵桌子上，外麵還罩著一個帶孔的玻璃罩子，玻璃罩子外還加了個鐵籠子。
    秦婉婉覺得，酒井東升似乎恨不得搞個神龕把它供起來。
    隻是，如果扡插也能種活，那用剛才溫室裏那些繁育就好了，為什麽還要這麽緊張這一棵‘母株’。
    秦婉婉仔細觀察，才發現這一棵的花朵，比外麵那些的顏色要深得多，碎鑽的效果也要明顯得多。看了這這一棵，便會覺得外麵的不過爾爾。
    難怪酒井東升會這麽緊張。剛才她悄悄用手機搜了一下這個公司，發現‘星空’的銷售額，幾乎占掉整個公司80％的營業額。如果要說酒井公司是靠‘星空’來養活，一點也不誇張。
    如果是她，她肯定抱著這株玫瑰睡覺。
    自從進來後，慕容又寒就安靜得可怕。秦婉婉不由得轉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株玫瑰，渾身緊繃，仿佛看見了故人，又好像是發現了寶藏。
    不過這一切隻有深諳他性格的秦婉婉才能看出來，像酒井東升這種初次見麵的人，還以為慕容又寒隻是被藍玫瑰的美麗所震撼了。
    “漂亮吧？”酒井東升帶著沉醉的眼神看著玫瑰，說，“我第一次見到她的花，也被她驚豔了。”
    酒井東升用手指撫摸著玻璃，就好像撫摸著美人的身體一樣動情而又陶醉。
    慕容又寒背在身後的手攥緊了，仿佛不那樣做，他就會忍不住撲上去，把酒井東升肥胖的手從玻璃上拿開。
    “為了保護她，我用了防彈玻璃和聲控溫控防盜係統。這個係統一旦開啟，地板上隻要有任何重量變化，警報都會響起。”酒井東升終於從玫瑰旁邊離開。
    慕容又寒垂下了眼簾，鬆開了自己的手：“嗯。”
    離開時，慕容又寒回頭看了一眼燈光照耀下的玫瑰，眼裏滿是留戀。
    秦婉婉的心一抖，不知怎麽的就眼眶就紅了，上前握住了慕容又寒的手。
    大概是因為他剛才那個眼神，太像他從莫雨晴墳墓前離開時，那種眼神了。
    酒井東升迫不及待拿出了合同。慕容又寒看也不看，秦婉婉隻能接了過去。
    這隻是一個普通的購買合同，不過上麵交貨期是每個月一百朵。那一萬朵要交十年才能交完。而且價錢也很離譜。一朵便要一萬塊，一萬多就是一個億。
    這種伎倆，秦婉婉在慕容又寒身邊見識過。先讓顧客震撼，然後便獅子大張口。
    “交貨日期太慢了。價格太貴。”秦婉婉合上了合同，交還給了酒井東升。
    酒井東升正要解釋，慕容又寒卻麵無表情地拿回了合同，遞給秦婉婉：“簽。”
    他瘋了嗎？剛才在車上還說一個月花五十萬買公司所有的花太浪費，現在卻要花兩百倍的價格來買花！秦婉婉幾乎要跳起來。
    慕容又寒冷冷掃了她一眼。
    秦婉婉隻能接過合同，簽上了她的名字。
    酒井東升笑得合不攏嘴。
    反正花的是他的錢，跟她沒關係。不心痛不心痛。秦婉婉在心裏碎碎念。
    慕容又寒等酒井東升把簽了名字蓋了章的合同交給秦婉婉才轉身走了。
    一定是他給她又挖了一個大坑。秦婉婉見他這麽爽快，越發害怕，上了車之後立刻問：“慕容又寒，你是不是又再想什麽法子折騰我。”
    慕容又寒沒有理會她，而是握拳在唇邊，默默看著倒後鏡裏漸漸遠去的酒井公司。
    “你怎麽啦？”秦婉婉開始擔心他。今天他實在是太反常了。雖然也是沉默，卻明顯感覺到他壓抑的興奮。
    慕容又寒垂下眼簾，嘴角微微一鉤：“我在想，你回去要怎麽跟董事會解釋，你花一個億買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