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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婉婉皺眉說：“川菜麻辣又重油。恐怕在歐洲沒有市場。”
    約瑟夫笑到：“秦小姐大概不知道現在歐洲有多少中國人。而且，很多歐洲人也到過中國，對川菜情有獨鍾。隻是歐洲現有的川菜館都不夠正宗，而且不上檔次。”
    “這個，我需要回去請示一下慕容先生。”秦婉婉想了想。
    其實她認為約瑟夫說的沒毛病。但是鑒於慕容又寒和慕容又濬再三叮囑她要小心約瑟夫，她覺得還是回去問問比較好。
    秦婉婉離開的時候，約瑟夫說想坐秦婉婉的順風車。
    其實慕容集團給他派了車和司機，他這麽做莫非是有什麽話想說。
    秦婉婉暗自詫異。
    “我也要去慕容集團總部，我的車拿去保養了。”約瑟夫一臉無害。
    秦婉婉不忍拒絕便答應了。
    一路上，約瑟夫卻沒有說什麽重要的事。
    隻是車子走到一半，發現前麵修路，司機隻能繞行另一條小路。剛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車子又忽然爆胎了。
    隨扈和司機下去修車。
    秦婉婉覺得悶，便下來了。
    啊，原來已經到湖邊了。
    上次慕容又寒說的那個‘家’不知道修得怎麽樣了？
    秦婉婉叫上隨扈，打算走過去看看。
    約瑟夫默默跟上了他們。
    風景美麗，空氣清新，約瑟夫幽默又健談，讓秦婉婉放鬆了警惕。
    “其實，我跟秦小姐同病相憐。”約瑟夫忽然說。
    秦婉婉沒聽懂他的意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包括慕容又寒的母親莫雨晴，我們都是所謂的野種，最後卻成了為家族而需要犧牲的那一個關鍵人物。”他苦笑了一聲接著說。
    秦婉婉很震驚。
    她停下了步子努力想了想。他的意思是，他的母親也不是傑斯。菲爾德的妻子。莫雨晴的媽媽也是……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母親跟莫阿姨一起長大，在我父親來中國的時候，被他灌醉迷奸，然後有了我。我的母親對父親又愛又恨。如果不是莫雨晴嫁給了慕容先勇，我母親跟她交好，父親覺得有利可圖。後來母親又生下了我這個男孩。父親根本就不會理我母親。”
    約瑟夫望向遠處，眼裏帶著一言難盡的哀傷。
    簡而言之，莫雨晴就像是一個火星，連帶著把幾個家族都拉進了豪門圈。
    有了莫雨晴這個先例。難怪秦家會對她有著這麽高的期望。
    他們的身份豈止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他一定也跟她一樣幼時受盡白眼，從小就知道自己身份尷尬而特別敏感。
    秦婉婉心情複雜，第一次認真地打量約瑟夫。
    “所以，慕容又寒才會這麽容易就接受你，把你看得很重要。”約瑟夫轉頭看了她一眼，“他大概是怕我跟你說這些，才不許我靠近你。”
    啊，原來是這樣。秦婉婉忽然笑了一聲。
    其實，她很好奇，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優點的他到底是什麽地方吸引了幾乎完美的慕容又寒。果然不是因為愛，是因為同情和憐憫。他把他對莫雨晴的心疼，也給了她。
    秦婉婉退了一步，有些踉蹌地轉身走了。
    回到車邊，車子已經修好了。隨扈見秦婉婉臉色不好，也不敢問。
    約瑟夫也不再出聲，到了集團大樓外，隻說了一聲謝謝就走了。
    慕容又寒辦公室裏有人。秦婉婉表情木然地走到她的桌子邊坐下。慕容又寒斜眼從上到下把秦婉婉打量了遍，然後對麵前那個正在匯報的人說：“你先出去。”
    那個人說了一半，也不敢問慕容又寒原因，立刻閉上了嘴，退了出去。
    “約瑟夫跟你說了。”
    慕容又寒垂眼把玩著桌上鑲鑽的鋼筆。
    秦婉婉沒想到他一下就猜到了，眨了眨眼：“不，我隻是忽然有點不舒服。”
    慕容又寒也不揭穿她，隻說：“我的同情心還沒有泛濫到影響我的判斷力。”
    “你能否認，第一次我見你的時候，你不是因為調查了我的身世，才網開一麵嗎？不要告訴我是因為我的美貌和倔強。在這兩方麵比我突出的女孩子隨便一抓就一把。”
    秦婉婉紅了眼，忽然說不下去了。
    在後來她得知自己就是禮物之後，也覺得第一次她為了見到他幹的那些事十分下賤和不知所謂。
    分明就是她在勾引他！沒有借口！
    “我確實調查過你的身世。而且，你不是第一個有著這樣身世向我投懷送抱的女人。”慕容又寒淡淡回答。
    秦婉婉被戳到痛處，哆嗦著嘴唇問：“那慕容先生為什麽不把我趕跑，還要三番五次的留下我？”
    她一生氣，一受刺激，就會叫他慕容先生。她還是這樣，太容易被人看穿心事。
    慕容又寒抽了抽嘴角：“這個問題，你自己慢慢想。”
    “我就是想不明白啊……”秦婉婉叫著，可是慕容又寒已經叫剛才出去那人進來接著匯報了。
    秦婉婉隻能閉上嘴，咬著唇拿著筆在紙上胡亂畫著，撒氣。
    慕容又寒時不時瞥了一眼秦婉婉。她雖然臉上還帶著憤憤不平的神色，卻已經恢複了紅潤。這些事，她遲早會想通。
    關於在歐洲開‘川天下’的分店的事情，慕容又寒不反對也不讚成，隻讓秦婉婉在自己拿主意。
    “像這種幾千萬的小事情以後不用向我匯報。”他的答複事這樣的。
    他也太信任她了吧？就不怕她幾千萬一次，幾千萬一次，就把他的家產敗光了？
    秦婉婉十分鬱悶。
    越是權力大，責任就越大，壓力也越大。
    她琢磨了半個月星期，還是沒能定下來。
    最後是宋語樓等不了，直接上慕容又寒辦公室來找秦婉婉了。
    宋語樓把計劃書放在慕容又寒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