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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卻包庇殺害她的人，還隱藏證據。”慕容又寒的聲音變冷了，眼裏寒光微聚。
    “不。我沒有。當年林先生拿著項鏈來的時候，我也很吃驚。可是如果我把項鏈收下，它可能就會被林先生帶去別的地方，然後真的消失不見。後來你還小，自保都困難，這個項鏈就算是還給你，你也保不住，還有可能讓你惹來殺身之禍。”
    “所以，你在菲爾德集團困難的時候，就把它賣了。這樣，就可以防止它落到別人手裏了。”慕容又寒盯著手裏發出耀眼光芒的水晶杯，冷冷嘲諷。
    “賣項鏈是我們權衡利弊之後的行動。”龔玲瓏淡淡回答，“菲爾德家族一向不免費為人服務。即便是當時叫你來取，你付出的代價比後來你從黑市上買還要大。況且，你若沒有能力從黑市上買回來，我就算直接交給你，也沒有用。”
    其實，說白了，就是當時菲爾德家族把不準慕容又寒有幾斤幾兩，值不值得他們幫助。而這個項鏈是個燙手的洋山芋，總攥在手裏，不產生效益，還要承擔風險。直接賣了，賺取最高最直接利潤，還能讓這個殘酷的世界來決定項鏈的最後歸屬。
    雖然很冷血，卻是最有效，最理智的。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同情弱者。
    秦婉婉忽然對慕容又寒的冰冷殘酷有了更深的理解。
    這一路走來，他不知道躲過了多少明槍暗箭。中間哪怕有一點遲疑和心軟，都有可能到不了今天。秦婉婉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慕容又寒感受到她的目光，垂下眼簾，把她的手平放在他膝蓋上，跟她十指交握。
    “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就行，不是嗎？慕容家也一向不在乎過程。”龔玲瓏用這句話來做結尾。
    “你的這些辯解，在我看來都是推脫和強詞奪理。”慕容又寒不緊不慢喝了一小口葡萄酒。
    “你要如何相信我呢？”龔玲瓏有些無奈。
    “把當時菲爾德家族參與策劃的人交出來，我就相信你。”
    啊，原來菲爾德家族也有人參與策劃車禍？約瑟夫第一次聽說，也十分驚訝。
    難怪他總覺得慕容又寒如今把他當敵人一般看待。
    “不可能。”龔玲瓏立刻拒絕。
    慕容又寒似笑非笑抬眼看著龔玲瓏。
    一分鍾前這個事情還隻是他的猜測，現在卻被龔玲瓏給親口承認了。
    “我是說，菲爾德集團不可能有人參與策劃。”龔玲瓏也立刻意識到自己無意中被慕容又寒套出了這個驚天的秘密，立刻掩飾。
    慕容又寒唇部的線條越發冷峻，站起身淡淡說：“送客。”
    “你聽我說。”龔玲瓏還想要在說什麽。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查到是誰。”慕容又寒牽著秦婉婉從門口走了出去。
    龔玲瓏頹然坐在了沙發裏。
    約瑟夫握住龔玲瓏的肩膀：“母親不必自責。以他的手段，即便是你不告訴他，他也很快能查出來。”
    龔玲瓏拍了拍約瑟夫的手，苦笑了一聲，望著慕容又寒遠去的修長背影，喃喃自語：“姐姐，你的兒子，現在比他還要厲害。你是不是很開心呢？”
    雖然套出了重要線索，慕容又寒的心情卻更糟了。秦婉婉小心翼翼跟著他，不知道怎麽安撫他。
    一個孩子從門口進來，手裏拿著一個泰迪熊。隻是有人特意在那隻熊嘴角抹上了通紅的番茄醬，看著就好像口吐鮮血一樣。
    秦婉婉腦子裏‘嗡’地一響，手腳冰冷，往後退。
    紀宣一看立刻把孩子抱了出去。可是已經晚了，被秦婉婉強行遺忘的記憶叫囂著侵占了她的腦海。那隻熊張開血噴大口撲了上來，腥臭味讓人惡心。
    她捂著嘴不住的幹嘔，渾身顫抖，任慕容又寒怎麽叫都無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所有賓客驚訝地回頭看著秦婉婉。人群後，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的凱瑟琳嘴角浮上了一絲陰險而又得意的笑。
    “熊！啊，好可怕！慕容又寒救我！” 秦婉婉瘋狂地掙紮著，想要從慕容又寒懷裏掙脫，瞪大眼睛大聲叫著。
    慕容又寒把她打橫抱起來，快步往樓上走。
    賓客們的竊竊私語不一會便被關在了臥室的門外。
    秦婉婉瘋了一樣拚命廝打著慕容又寒。慕容又寒把她按到牆上，堵住了她的嘴。
    他那清冷的，帶著淡淡酒香的氣息讓秦婉婉慢慢安靜下來。
    秦婉婉開始抽泣，慕容又寒把唇移開，將她用力摟在懷裏：“對不起，是我去晚了。”
    秦婉婉攥著他胸前的衣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慕容又寒把她抱到了床上，低聲哄著她。秦婉婉終於哭累了，帶著淚痕沉沉睡去。隻是她的手卻還死死攥著慕容又寒的衣服。
    慕容更有寒看著蒼白得有些透明的臉，很是心疼。
    是他太自私，太勉強她了嗎？固執地留她在身邊。
    他把臉埋在她的烏發裏。
    “寒，不要離開我。”秦婉婉在夢中發出低聲的呢喃。
    “我不會離開你。隻要你還願意留在我身邊。”慕容又寒收緊了抱著她的手臂。
    醒過來之後，秦婉婉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件事。可是看見黑色的，毛茸茸的東西，她還是會覺得嘴唇發麻，身體僵硬。
    那些譏諷的話也通過社交網絡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嘻嘻，鑽石王老五竟然喜歡一個連泰迪熊都害怕的女人。中國人的口味還真特別。”
    “莫非是腦子有問題吧。真是可憐慕容又寒，怎麽偏偏攤上這麽個女人。”
    秦婉婉翻著手機上那些惡意嘲諷的話，眼圈發紅，心如刀絞。怎麽嘲笑她都沒有關係，她無法忍受有人用她來攻擊慕容又寒。
    “不要看了。”慕容又寒劈手搶了她的手機，扔到一旁，“就算你十全十美，這些人也總會找出點事情來做做文章。她們隻是在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