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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醫生和護士如何努力，卻止不住秦婉婉身下開始蔓延伸展的殷紅花朵。
    “如果孩子保不住，就隻管止血。”
    流產的危險，他知道。如果止不住血，秦婉婉隻有兩種結局：切除子宮和死。
    “快，送去b超，然後準備清宮。”
    秦婉婉伸出手一把捉住醫生的胳膊：“不，還可以努力一下。”
    她的手上全是血，看得慕容又寒的心又狂跳了兩下。
    “不用理她。”慕容又寒咬著牙說。
    “慕容又寒，你這麽做，我會恨你的。”秦婉婉大叫。
    慕容又寒咬緊牙關，看她的眼神滿是痛苦和掙紮。
    秦婉婉哭了起來。
    b超和各種檢測之後，院長的表情一言難盡。不安排手術，卻把慕容又寒請了進去。
    “有話直說。”慕容又寒走過去，握著秦婉婉的手。
    “其實，秦小姐沒有懷孕。所以，這次對她而言，跟吃下一個短期避孕藥一樣，沒什麽大傷害。”
    “誒？”秦婉婉瞪大了眼睛。
    慕容又寒皺眉，表情複雜。
    壓根就沒有懷孕和懷孕又流產比起來，沒有懷孕似乎傷害更小。
    可是，秦婉婉有點糊塗了。
    如果沒有懷孕，那測孕棒的兩道杠和幾個月都沒有來大姨媽又是怎麽回事。
    “其實，秦小姐暫時都不會懷孕，因為她壓根就沒有排卵。所以每個月的那個也……”院長盡量說得清楚卻又委婉。
    “那為什麽會流血？”
    “雖然沒有懷孕，但是這種急性避孕藥會強迫身體產生類似流產的反應。”
    剛才滿心悲憤和哀傷，因為她好不容易懷孕，卻總有人來迫害。現在卻被告知，她還是不能懷孕。雖然流產也可能永遠不能再有孩子，對身體傷害更大，可是畢竟證明她有這個能力，以後也有可能再有。現在這種情況，她到底是該哭還是笑呢？秦婉婉表情呆滯。
    “為什麽她會不排卵？”相比之下，慕容又寒要淡定許多。
    “秦小姐是否在不久前吃過長期避孕藥。長期避孕藥跟短期不同，是用來抑製排卵的，雖然對身體傷害小，不易察覺，但是服用時間較長就會有閉經的副作用。”
    啊，沒錯了。開始是她自己吃，後來是溫嵐悄悄給她下避孕藥。
    “可是我已經停了好久了。”秦婉婉依舊想不明白。
    院長接著說：“而且因為是藥效緩慢釋放，所以副作用出現的時間也會延遲。藥效完全消失的時間也會比較長。”
    他在暗示慕容又寒，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一驚一乍了。
    “到底是久？”
    “因人而異，短的幾個月，長的幾年。”
    既然沒有問題了，秦婉婉就可以回家了。
    上了車，秦婉婉小心地偷瞄慕容又寒。她想跟慕容又寒道歉卻無從說起。因為她一再強調自己沒有懷孕。慕容又寒那麽緊張到好像是一廂情願了。
    他一定很生氣，不然怎麽上車後一直沉默不語。
    秦婉婉放在膝蓋上的手絞到一起。慕容又寒卻忽然動了，從手邊儲物箱裏拿了一瓶藥膏出來，對秦婉婉勾了勾手指。
    秦婉婉不知所以靠了過去。慕容又寒用指尖挑了藥膏給秦婉婉抹在脖子的淤青上。
    他的指尖比平日還要冷。大概是剛才嚇得不清。
    “對不起。”秦婉婉小聲說。
    “我剛才一直在想。與其看你這樣在生死線上徘徊，還不如懷不上。”慕容又寒淡淡地說。
    秦婉婉垂下眼簾：“你的意思是以後都不希望我懷孕了？”
    慕容又寒的手頓了頓：“嗯。”
    “那繼承人怎麽辦？還是慕容先生準備接受我的建議另外找個女人生一個。”秦婉婉帶著笑這麽說，心裏卻在流血。
    慕容又寒沒有理會她的挑釁，卻被秦婉婉理解成了他默認這個說法，心裏越發不舒服。
    懷著這種想法，好幾日秦婉婉都悶悶不樂。隻是那許久不來的‘親戚’在她身上盤桓不肯離去。她每日下腹絞痛，臉色白如厲鬼，大多數時候隻能躺著，也沒有精力好好試探慕容又寒了。
    慕容又寒請了各種老中醫來給秦婉婉把脈，然後慕容家的廚房像是中藥鋪子的後堂，整天彌漫著一股中藥味。
    秦婉婉又灌下一大碗濃稠得像墨汁，苦得讓她隻打顫的中藥後，立刻接過慕容又寒遞過來的蜜棗含在嘴裏，苦笑了一聲：“慕容先生，我現在才有了深刻的認識。你真的恨我入骨，所以才要這樣慢慢折磨我。”
    慕容又寒垂眼慢悠悠往麵包上抹黃油：“我肯花時間折磨的人這世上也沒有幾個。”
    秦婉婉不以為然撇撇嘴。
    慕容又寒抬眼，朝秦婉婉麵前的燕窩粥輕輕抬了抬下巴示意。
    “喝中藥都喝飽了。”她皺眉。
    “沒得商量。”慕容又寒沉下臉。
    ‘砰’門忽然被人從外麵用力退開，嚇得秦婉婉差點把手裏的湯勺掉在桌上。
    慕容又濬一陣風一樣刮過，停在餐桌前。極少看見他這麽心急火燎的，秦婉婉有些驚愕。況且，他的臉色也很嚇人。
    “哥。守拙不見了。”守拙是他兒子的大名。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上野小百合還抱怨說這是慕容又濬在暗示她太活躍。
    “什麽？”秦婉婉一下站了起來。
    “慌什麽，坐下來慢慢說。”慕容又寒涼涼地說。
    “我坐不下來，已經兩天了。我和小百合原以為是誰開玩笑。”
    “那還等什麽？去找啊。”秦婉婉幾乎是吼著說。
    “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能問的人都問過了，可是都說沒見到……” 慕容又濬說著紅了眼，“他那麽小，還在喝奶，哥，我好害怕，他會不會被……”慕容又濬說不下去了。慕容又寒神色也漸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