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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雖然遠離大廳，她們卻還是要忍受客人們從路邊從窗戶裏投來的好奇目光。這讓李蘭兒和顧悠悠十分懊惱。
    她們麵對麵坐在圓桌邊，卻互不理睬。宋語樓和伊凡娜坐在她們中間，把她們隔開。
    空氣安靜得嚇人，跟遠處的笑語歡聲格格不入。
    宋語樓無奈地看了伊凡娜一眼。伊凡娜報以溫柔的微笑。
    這個女孩雖然年紀小卻臨危不亂，進退得體，倒是很難得。極少正眼看女人的宋語樓暗自詫異，忍不住多看了伊凡娜幾眼。
    慕容又寒在門口一出現，大家立刻都站了起來。
    秦婉婉故意走到門邊就停下來，遠遠站著。李蘭兒衣服濕了一大塊，臉上的妝全花了，有點狼狽。這讓不停提醒自己不能笑的秦婉婉險些沒有忍住。她轉開頭裝作欣賞草地邊上藍楹花的樣子，其實卻在仔細聽著這邊的動靜。
    “慕容先生。”顧悠悠妝容整齊，一看就是沒吃虧的樣子。可是看見慕容又寒來了，她卻先紅了眼圈，委委屈屈叫了一聲慕容又寒，好像受欺負的是她一般。
    鄰班說得那麽清楚，慕容又寒早就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卻還裝作不知情地樣子仔仔細細審視了一圈。
    李蘭兒咬著唇，滿眼哀怨，卻不出聲。
    此時無聲勝有聲。秦婉婉暗暗讚歎了一聲。李蘭兒真聰明，知道自己這幅模樣已經說明了一切，再裝可憐反而會引得慕容又寒反感。
    “顧小姐好威風。”慕容又寒冷冷出聲。
    顧悠悠一驚，看了一眼李蘭兒，忽然意識到自己贏了一次爭鬥卻輸了整場戰爭。
    任何一家名門大戶都不會喜歡太過潑辣的女人。
    李蘭兒適時地低下頭，一副強忍眼淚的樣子。
    顧悠悠站了起來，對慕容又寒說：“今天弄壞的東西，我會賠償，失禮了。”她也不解釋，昂首就走。
    秦婉婉暗暗一笑：嗬嗬，這個時候，解釋和求饒都等於承認是她錯了，慕容又寒一生氣，帶著李蘭兒走了，顧悠悠反而說不清了。她索性就坦然先離開。李蘭兒說了什麽自然有鄰班告訴慕容又寒。
    果然，慕容又寒立刻瞟了一眼李蘭兒。
    李蘭兒嚅喏著：“我可能說錯了話，惹惱了顧小姐。”
    慕容又寒臉色越發陰沉：“顧小姐是我重要合作夥伴。我把你當自己人才要你招待她。”
    隻這麽短短一句話，就足夠讓李蘭兒難堪無比了。
    把客人逼得在慕容又寒眼皮子下，在慕容集團的客戶麵前大鬧，確實是很不得體。
    “對不起。”現在李蘭兒是真的哭了起來了。
    “你回去休息吧。這件事，不用你辦了。”慕容又寒冷冷轉開眼。
    李蘭兒滿臉羞愧地鞠了一躬，轉身低頭走了。
    估計這兩個女人都再沒臉主動靠近慕容又寒了。
    慕容又寒朝領班招了招手：“再給宋先生和伊凡娜小姐安排一頓，要最好的。”
    伊凡娜自然是知道慕容又寒在犒勞她。可是宋語樓就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他擺著手：“不用了。”
    這個榆木腦袋。秦婉婉暗罵了一聲，忙走過來說：“那個伊凡娜，今天宋先生受驚了，你幫我好好陪宋先生吃一頓。”
    她低聲在宋語樓耳邊說：“剛才鬧那麽一出，你總不能讓美女一個人吃飯這麽可憐吧。”
    宋語樓看了一眼伊凡娜，這才點點頭：“恭敬不如從命。”
    秦婉婉如釋重負。慕容又寒轉身便悠然走了。秦婉婉朝宋語樓使了個眼色，也忙走了。
    “秦小姐真是好人。”伊凡娜笑了一聲，“我曾經那樣算計她，她還幫我。”
    “恩，她性子就那樣，不太記仇。隻是，有時候我覺得，太容易原諒人了不是她的優點，反而是她致命的弱點。”宋語樓溫和地應了。
    從菲斯特出來出來後，慕容又寒卻不急著上車，而是沿著長長的林蔭道慢悠悠地踱步。
    分明忙得要死，怎麽還有閑心在這裏轉悠。
    秦婉婉心裏直嘀咕卻不敢直接問。況且她也吃撐了，走一走還能消食，所以，就安靜隨著他一路踱步過去。
    慕容又寒沉默的背影像是要融入藍色的夢幻花影中一般。
    秦婉婉眨了眨眼睛才確認自己不是在某次夢境裏。
    像是腦後長了一雙眼睛一樣，慕容又寒不用回頭，都能準確捉到秦婉婉的手。
    秦婉婉呆了一會兒，才想起要把手抽出來。必經，不遠處還有很多客人看著。隻是他手指一收，明顯帶著幾分威脅，她就立刻大笑了這個念頭。
    “再忍耐幾個月。”慕容又寒忽然出聲。
    “恩？”秦婉婉不知道他忽然沒頭沒腦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茫然抬頭看著他。
    慕容又寒停下了步子，轉身，抬手將她輕輕掠過她的臉頰。
    “不明白也沒有關係，你隻要乖乖待著，等到那一天。”他放下手，深深看向秦婉婉的眼底。
    忍耐幾個月，是說他幾個月後會娶別的女人，還是不管有沒有結婚都會放她離開？
    她從慕容先勇這一陣子的動作看明白了一件事：不逼著慕容又寒娶妻，慕容先勇是不會罷休的。就算顧悠悠和李蘭兒被他輕鬆趕走，難保明天不會又蹦出來個張悠悠，劉悠悠。
    秦婉婉眼圈發紅，垂下眼。
    慕容又寒把她拉到懷裏，把下巴輕輕放在秦婉婉的頭上：“我不會委屈你。”
    秦婉婉嗅著他懷裏清冷的香氣，閉上了眼低聲應了一聲：“恩。”
    好像不久前，他也曾這樣在這裏跟她說話。隻是那時，她對他說得期限沒有任何想法，現在心裏卻懷著希望。或許那一天真的回來到呢？
    顧悠悠雖然還是每天來慕容集團總部，卻老實多了，臉上總是帶著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李蘭兒卻向慕容又寒請辭，說要回歐洲去。
    慕容又寒隻說讓李蘭兒休息幾日再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