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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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掃黑,程少牧回到平原侯府。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了一名貴客。

    後院的程太太接到消息,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擔憂。

    高興的是兒子回來了,擔憂的是,沈秀丟了,她不知道如何說。

    “太太也不用太擔心了,隻說沈秀自己跑了,大爺難道還不相信您嗎。”福財家的說著。

    沈秀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擔憂兩天之後,她突然發現這是好事,眼中釘終於死了,當年錯待她的沈家人都死了,再沒比這個更開心的了。

    “唉……”程太太歎口氣,她並不認為這樣的說詞能安撫程少牧。

    但是沈秀己經失蹤了,她上哪找上人去。

    而且沈秀確實是個麻煩,越留越麻煩,現在失蹤不見了,從長遠來看,未必是壞事。

    “廚房己經備上飯,我聽管事媳婦說,大爺還帶了一位朋友回來。”周喜家的提醒著程太太,“我己經命人收拾了前書房,給客人暫時住下。”

    程太太聽得點點頭,道:“你做事周全,難得少牧帶朋友回來,好好招呼吧。”

    “是。”周喜家的應著。

    話音剛落,就聽門口傳來腳步聲。不等丫頭打起簾子,程少牧挑起簾子進門,身後還跟一個青年。

    兩人一前一後進屋,程少牧上前見禮:“給母親請安,離家許久,讓母親擔心了。”

    “好,好。”程太太滿臉欣喜說著。

    正欲再說時,目光掃到程少牧身邊的青年,立時怔在當場。

    二十出頭的青年,長身玉立,麵如冠玉,豔若桃李。不止把程少牧比下去了,把整個青陽,甚至整個大周的公子哥都比下去了。

    “你,你……”程太太愣在當場。

    倒不是青年的美貌太讓她驚豔,而是他的長相,與記憶中父親十分相似。

    雖然時間己經過去太久,但是父親的容貌實在記憶深刻。青年的到來,讓她瞬時憶起。

    “沈越拜見姑母。”沈越上前見禮,聲音稍帶磁性廝啞,舉手投足之間更貴公子的氣質。

    程太太瞪大眼晴,一臉不可思議道:“你,你是沈越?”

    沈家的嫡子,沈秀的兄長。

    但是當年沈家大清洗,以沈越的年齡,不可能活下來。

    就是幸運好真活下來了,也該隱性埋名,如此正大光明的出現,實在意外。

    “程太太不用擔憂,我既非私逃欽犯,更不是官奴。”沈越微笑說著,口中稱呼卻己經改變。

    程太太仍然在怔忡中,有幾分自言自語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當年沈家是被誅九族的,若是有旁支逃出還有可能。但像沈越這樣的嫡子,絕不可能有活路啊。

    “我聽程世子說,小妹得貴府收留,我想見見她。”沈越直入正題。

    旁邊程少牧也覺得十分尷尬,程太太的反應,沒有絲毫激動不說,更像是巴不得沈越出事。轉頭吩咐旁邊婆子:“去聽風軒傳妹妹過來。”

    婆子臉色詭異,不由的看向程太太。

    沈越察覺到不對,眼晴眯了起來:“她既是我妹妹,我自然要把她帶走的,還請平原侯夫人把妹妹還我。”

    “我……”程太太頓時吱唔起來。

    這樣的沈越,讓她覺得有些害怕,又有些心虛。

    本以為隻要麵對程少牧就好了,沒想到突然殺出來一個沈越。

    唉,怎麽會這麽不巧,沈秀一直好好在府裏,這個時候突然失蹤。

    “母親,出什麽事了嗎?”程少牧臉色嚴肅起來,“妹妹沒在府裏嗎?”

    “她……”程太太頓了一下,又覺得說不下去。

    主要是沈越的表情,讓她覺得很危險。

    “她跑了。”福財家的接口說著,隻以為自己替程太太解圍了,“大爺不知道,這丫頭人大心大,野的很。趁著大奶奶派她出門,就偷偷跑掉了,太太找了她許久,根本就沒找到。”

    “胡說八道!”程少牧直吼了出來,臉色完全變了。上前一步直逼到福財家的麵前,質問道:“妹妹人呢,你們把她弄到哪裏去了?”

    福財家的嚇壞了,下意識後退兩步,道:“她,她真的……自己跑了……”

    “倒是很會演戲啊。”突然一聲,帶著冷笑與嘲諷,來自沈越。

    程少牧心裏都急的冒火了,卻隻得轉頭對沈越解釋道:“大哥莫要著急,待我細問清楚。”

    “嗬……”沈越冷冷一笑,對程少牧的話明顯不信,卻也沒反駁,隻是靜靜看下去。

    福財家的雖然被程少牧嚇的不輕,但是對沈越,她心裏還是不太當一回事的。

    她腦子裏沒有程太太那些想法,在她看來,沈家己經完蛋了,沈秀是官奴,沈越也是官奴。

    一個官奴也敢這樣大喊大叫,實在是反天了。

    雖然沒有喊出來,卻是狠狠瞪向沈越。

    隻是一眼看去,隻見沈越麵沉如水。雖然麵如冠玉,此刻卻如地獄修羅,讓人望之膽寒。

    周喜家的本不想插嘴的,此時卻不得不上前道:“大爺、侄少爺息怒。”

    “周嫂子,你素來心疼妹妹,你來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程少牧質問著。

    周喜家的臉色肅然,道:“幾日前,大奶奶派沈姑娘去陶家取物。但在半路上,沈姑娘被人所劫。這些天來,太太一直派人尋找,奈何沒有消息。”

    “什麽?”程少牧大驚失色,“妹妹一直好好在家裏,怎麽會被劫?”

    周喜家的低頭不語,程少牧不傻,跟他說是巧合,隻怕難以取信。

    “唉,我己經派人找了。”程太太歎氣說著,“青陽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少,找人也需要時間的。”

    程少牧道:“大奶奶派妹妹去陶家?她人在何處,我有話要問她。”

    家裏給他做主迎娶陶氏之事,他己經知曉。但對這個妻子,從未見過,更沒愛上的打算。

    “大奶奶一直在家裏,想傳她問話倒是簡單。”程太太說著,“不過你剛剛回來,先休息一會吃了飯,慢慢問不遲。”

    “我心急如焚,哪裏等的了。”程少牧說著,轉身吩咐身邊婆子:“喚大奶奶來。”

    婆子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要不要去,隻看著程太太。

    程太太心中無奈至極,卻是道:“今日你帶貴客回府,就是你不累,客人也累了。休息過後再問吧。”

    沈越身份奇怪,來的更奇怪。

    當著他的麵審問陶氏,萬一陶氏說出無腦的話來,就更不好收場了。

    陶氏就是再不好,所謂家醜不可外揚,總要打發了沈越再問陶氏。

    “原來平原侯府夫人是防備我。”沈越笑著,拱手道:“告辭。”

    話完,沈越轉身就走。

    “大哥!”程少牧一步上前攔住他,道:“母親不是這個意思,請您先去客房休息,此事我定給你一個交代。”

    沈越笑道:“不用,這個交代我會自己尋來。”

    話完,沈越推開程少牧就走。

    “大哥!”

    程少牧伸手想拉他,沈越卻是揮袖甩開,大步離去。

    “唉……”程少牧不禁一聲歎息。

    程太太卻是滿心好奇,道:“你怎麽遇到沈越的,是他來找你?他現在在做什麽?”

    如此相似的長相,她對沈越的身份並沒有懷疑。

    但是程少牧並沒有見過外祖父,沈越與沈秀雖然都是美人,但長相卻是不同。

    沈越像祖父,沈秀卻是像母親。

    按理說,程少牧與沈越應該是不認識的。這麽巧的,兩人在外頭相認,她總有幾分疑心。

    “我在開陽遇上大哥的,他在開陽行商。”程少牧簡單說著,他此時滿心想著沈秀,不想回答這些,催著道:“大奶奶還沒來嗎。”

    福財家的趁勢道:“大爺莫不是被騙了,沈家都滅族了,男丁都殺光了。他就是活著,最少也該是官奴,如何能行商。”

    “其中細節我並不清楚,但他既能用自己的本名開船行,肯定不是官奴。”程少牧說著。

    沈越是開陽最大船行匯豐船行的老板,手下大船十幾艘,水手更是無數。

    他這趟去開陽,本是想尋找合作夥伴,尋到匯豐船行。沒想到與沈越敘起舊來,竟然是大親友。

    後來沈越得知沈秀還活著,並且就在平原侯府時,沈越高興極了,對他也變得親切起來。

    會跟隨他一起來青陽,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沈秀。“大爺還是太容易輕信了。”福財家的說著,看向程太太道:“沈家當年被滅九族,男丁都殺光了。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要麽是冒充的,要麽就是……逃犯。依我說,不如先報官。要是他真是清白商人,自

    然無礙。要真是逃犯,我們也能免了嫌疑。”

    “你莫要胡說。”程少牧說著,“我到開陽衙門確認過,大哥的身份確實如他所說那樣。”

    沈家人,用的也是本名,卻是清清白白的平民。

    好像沈家的那場風波,完全沒有沾染到他。

    “但是……”程太太卻不禁擔憂起來。

    她雖然姓沈,但沈家待她一點都不好。她沒有占到任何便宜,沈家倒黴了,也千萬不要連累到她。

    福財家的雖然不大聰明,但這次的建議提的不錯。

    要是沈越真是逃犯,豈不是要連累到她。

    程少牧顯得十分不耐煩,道:“母親,此事我自有分寸,你莫要插手。還有妹妹之事,你真沒有隱瞞我嗎?”

    “我有什麽好瞞你的。”程太太說著,“我雖然不喜歡那丫頭,但這些年了,容也容下了,何必這時候趕她走。”

    程少牧頓時不言,如此設計拐走沈秀之事,確實不像程太太所為。

    難道是陶氏?

    他不相信沈秀會主動離開,至於當街劫人,青陽的治安向來可以。

    不可能這麽巧的,正好劫到沈秀頭上。尤其是這次,沈秀是坐車出門,並不是單人出門。“大奶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