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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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的媒婆再次登門,這回不止媒婆,程王妃的心腹胡婆子跟著一起來的。
“老奴給太太見禮。”胡婆子上前見禮。
程太太上前把胡婆子扶起來,臉上親切笑著道:“老姐姐快起來,都是自家人,這般大禮,我也受不起啊。”
“我隻是一個婆子,太太說笑了。”胡婆子笑著說。
程太太心裏愁成結,臉上依然笑著,道:“我可從來沒拿你是下人,當日我初來乍到,還多虧得姐姐呢。”
這倒是實話,程王妃是長姐,未出閣時就是個厲害人物。
後來程太太進門時,程王妃雖然己經出嫁,但對娘家之事仍然十分關心。
也因為程王妃在,程老太太也沒敢直接毒死她。
“太太折煞老奴了。”胡婆子笑著說。
閑話間,程太太落坐,又讓人給胡婆子搬來圓凳,胡婆子告罪之後也跟著坐下來。
丫頭端茶上來,胡婆子道聲謝也接過來,便開門見山道:“王妃得知大爺己經回府,便差遣老奴過來,為了大小姐的婚事。”
程太太豈不知來意,轉頭吩咐婆子:“去喚大爺來,就說我有重要事情,一定要他過來。”
程少牧是回來了,但沈秀丟了,他的魂好像也跟著丟了。
整個人失魂落魄的,不是出門喝酒,就是在家裏喝酒。別說程元娘的婚事了,就是自己這個母親跟他說話,他好像都置若罔聞。
“是。”婆子應著,趕緊去了。
胡婆子笑著道:“既然是談大姑娘的親事,大爺親自在場更好。”
因為程二娘的事,程王妃自覺做的不地道。到程元娘這裏,就不想逼太緊。
但是不逼太緊,並不意味著可以讓程太太無限期拖延。萬一真的談不攏,程王妃也有足夠的時間另外再找。
“唉,老姐姐不知道。”程太太歎口氣,“家門不幸,娶了個毒婦進門,少牧也是心裏苦啊。”
“啊?”胡婆子聽得愣了一下。
程太太便把陶氏與人勾引悄悄發賣沈秀之事說了,道:“我己經把陶氏關起來了,隻等大丫頭出了閣,就讓少牧寫休書,家裏容不下這等毒婦。”
胡婆子聽完也無語了,陶家那種破落戶,休妻也好,病故也好,倒是小事一件,道:“委屈大爺了。”
“唉……”程太太又是一聲歎息,“少牧因為此事心情甚煩,一會他來了,要是有禮理之處,還請老姐姐莫要見怪。”
胡婆子當即笑了,道:“看太太說的,我也是程家人呢,如何不知道心疼大爺。”
她是程太太的陪嫁,雖然現在在燕王府,但依然視程家為娘家。
也因為這重關係,程太太才會把家中醜事說與她知道,都不是外人。
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時間過去好久,卻不見婆子回來。
胡婆子雖然不催,程太太心裏也有些煩了,便對周喜家的道:“你去看看。”
“是。”周喜家的轉身去了。
周喜家的回來的很快,卻沒有帶回來好消息。
“管事剛把大爺找回來,喝醉了,正在前書房醉酒呢。”周喜家的說著,神情十分為難,“隻怕一時半會醒不了。”
程太太氣的全身發顫,要不是胡婆子在跟前,幾乎立時要發作了。
程少牧這樣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他出門回來後就變成這樣。
因為一個沈秀,一個官奴毛丫頭,這就樣作死作活的,她如何不生氣。
當年她就不該因為圖一時之快,把沈秀帶回平原侯府,結果給自己找了這麽大一個麻煩。
“唉,大爺是個重情的。”胡婆子說著,“別說一個大活人了,就是個阿貓阿狗,跟了自己幾年,也是有情的。”
在沈秀這件事上,胡婆子覺得程太太不厚道。
自己的親娘家侄女,人又是程太太自己帶來的。程少牧看上了想收房,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何必搞成現在這樣。
說什麽陶氏自己做的,一個剛進門的新媳婦,要沒有程太太的縱容,這事成不了。
“孽障啊。”程太太恨恨罵著。
胡婆子卻不想再耽擱時間,道:“那大小姐的婚事……”
程太太頓時不語,神情顯得十分猶豫。
一直以來,對這門婚事她都是拿不準。想與程少牧商議,結果程少牧如此不爭氣,讓她連個開口機會都沒有。
“太太,我知道您是心疼女兒。但是王妃等了這麽久,同意不同意,您好歹給個話啊。”胡婆子說著,語氣己經沒那麽和氣。
按程王妃說的,要是程太太拒絕了這門親事,兩家就算不斷路,來往也不如以前了。
當年程王妃得勢時,平原侯府跟著占了這麽多的便宜,撈了這麽多銀子。現在要用到平原侯府了,就這麽一推二三四的,那就沒意思了。
“我……”程太太語氣稍頓,隨後咬牙道:“我答應了。”
雖然有些委屈程元娘,但是眼下局麵也是箭在弦上了。
原本她是指望著程少牧的,但程少牧現在這樣,因為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讓她也不由的擔心。
要是平原侯府敗落了,想給程元娘尋門好親事,也不可能了。
胡婆子臉色頓時變了,和顏悅色笑著道:“太太英明,這是親上加親的好親事。親娘家侄女,王妃定然不會虧待的。”
“大丫頭也是被我寵壞了,嫁到別家去,我也是不放心。有王妃照應,我也能放心了。”程太太言不由衷說著。
程王妃絕對不是心疼娘家侄女的好姑姑,不過好處時,都是姓程的,隻要沒有利益衝突,程王妃都會善待程元娘。
相反的,一旦有了利益衝突,親兒子都能利用,娘家侄女更算不得什麽。
“太太隻管放心。”胡婆子笑著說,道:“世子的親事也拖許久了,既然太太答應了,官媒也在這裏,今日就把八字交換了,把婚書寫好。”
程太太不禁道:“這是不是太快了?”
“不快的。”胡婆子笑著說,“太太不知道,為了世子的婚事,王妃是操碎了心。早點定下來,王妃也放心了。”
“也罷,就依媽媽吧。”程太太說著,既然己經答應,早一天晚一天的,也不要緊了。
燕王府的媒婆早有準備,平原侯府媒婆卻是現找的。
周喜家的操辦,足足忙碌了一下午,兩個媒婆換了八字,寫下婚書,這親事就算成大半了。
胡婆子笑吟吟的把八字和婚書收好,笑著道:“王妃肯定高興的很。”
“我就元娘一個親生女兒,我不想她委屈。”程太太說著,“婚事一定要好好準備才行。”
婚事雖然答應了,但隻要還沒嫁過去,就有反悔的餘地。
程二娘的肚子,實在讓她擔心。萬一她生下兒子,程王妃又認下這個兒子,將來燕王府誰當家真的不好說。
胡婆子會意,笑著道:“太太也太小心了,不過世子大婚,不好好準備確實太委屈了。”
對程太太不能逼的太緊了,反正婚書都寫下來了,也不怕她悔婚。
“是啊,都要好好準備一番。”程太太笑著說。
事情辦完,客套完畢,胡婆子也不多留,程太太更無留她之意,親自送她到院門口,又讓周喜家的代她送到二門處。
程太太轉身回到屋裏,隻覺得心煩氣燥。
程少牧醉酒不醒,無奈之下答應女兒婚事,總讓她心情陰鬱。
“唉……”程太太不禁一聲歎氣,雖然生氣卻又不放心,吩咐丫頭道:“去前書房看看,大爺怎麽樣了?”
“是。”丫頭轉身去了。
周喜家的送完人回屋,見程太太滿心煩燥,不禁勸道:“太太也不用太心煩了,真覺得虧待了大小姐,多給些陪嫁也就有了。”
以程王妃的個性,她要做的事情,甚少有完不成的。
沒有更好選擇的情況下,答應這門親事,至於比拒絕好。
“兼祧兩房,前頭早就有一房正室了,大丫頭嫁過去……”程太太擔憂說著。
她出生在沈家,又是庶出,對後宅之事,十歲就懂全套了。
後來嫁到平原侯府,又經曆張姨娘之事,直接晉級為宅鬥老手。
但程元娘不同,那是她的寶貝女兒,哪怕張姨娘得勢時,她都能護其周全,可謂是一點風雨沒有經曆過。
好像溫室裏的小白花,突然送到修羅場去,如何應付的了。
“王妃總是會看護大小姐的。”周喜家的說著。
程太太怨念道:“指望著她看護,不如上吊來的快。”
周喜家的頓時不再言語了。
“對了,這都幾天了,福財家的怎麽沒過來?”程太太問著。
福財家的侍侯她很多年了,突然間不來當差了,一天兩天還好,好幾日不見,挺奇怪的。
“她,她不見了……”周喜家的說著。
程太太驚訝,問:“怎麽不見了?”
“就是那天,她當晚差回家,在路上不見了。”周喜家的說著。
她也知道這樣的說詞很奇怪,但除了這樣的說詞,她想不出其他詞匯可以形容。
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細思極恐。
“報官了嗎?”程太太問。
周喜家的道:“己經報了,捕快來了幾趟,都查不出任何線索。”
捕快倒是盡心盡力查了,但實在沒有線索。
按捕快的說法,青陽是港口,會有海盜上岸搶劫女子。
但就是劫人,一般都是找村裏的年輕小姑娘,到主城區搶一個大媽,風險高收益少,實在不劃算。
“是不是沒去官府打點啊。”程太太說著,“你親自去,拿一百兩銀子打點官府。”
福財家的跟她這些年,至少要生見人,活見屍,這樣不明不白失蹤算是怎麽回事。
“是。”周喜家的應著。
心裏卻隱隱覺得,也許福財家的就這樣永遠失蹤了。
不可能是意外,肯定是人為。誰動的手?一個後宅婆子能有什麽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