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程少牧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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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驍的話,沈越並沒有告訴沈秀,說了隻會途增煩惱,何必多言。

    沈秀也沒問韓驍為何而來,好像刻意回避一般,兄妹倆都刻意回避韓驍。

    直到五日後,沈秀收到韓驍的書信。字跡瀟灑,力透紙背,內容卻是格外簡單。

    三日後,韓容離開,就在匯豐船行的碼頭登船。

    “這……”沈秀看著書信,心情澎湃。

    三天後,從自家船行走……

    真的很想再見韓容一麵,而且這回若是不見,隻怕再無見麵之機。

    但是見麵了,又要說什麽。

    她明明都己經拒絕了,為什麽韓驍還要特意送信告知,擾亂她的心。

    “小姐,飯來了。”婆子端飯進來。

    沈秀把書信收好,道:“先放在桌子上,我就來了。”

    “小姐這兩天胃口不好,是不是廚子做的不合心意啊。”婆子上前說著。

    好幾次沈秀說放在桌子上,結果一直放到冷,她也沒有過來吃。

    “也不是,我有些心煩。”沈秀說著,隻覺得心緒更添煩亂,“我會吃的,先放那裏吧。”

    婆子道:“剛才管事的說,外頭有個婆子,說是唐太太讓她來的。說小姐喜歡她做的菜,可要試試她的手藝?”

    “是姓張吧。”沈秀想了起來,應該是李瓔珞讓張婆子來的,道:“那就不用試了,讓廚房看著安置吧,我倒是喜歡她的手藝。”

    “是,我就去跟管事說一聲。”婆子應著,試探性的又問:“還有小丫頭,牙婆來了,說有幾個合適的,小姐要不要看看?”

    “身邊的就夠使了,先不用了。”沈秀說著,心情煩的時候,她連一句話都不想說,更不想應酬婆子,道:“你把飯放桌子,就先出去吧。”

    婆子看沈秀煩了,也不敢言語,轉身退了出去。

    沈秀把收起來的信又拿了出來,見或者不見,如此猶豫不決,真的不像她了。

    直到晚上,書信化為灰燼,再不糾結。

    三日後,匯豐船行碼頭,韓容一身便裝立於船頭,張望著海岸之上,期待著佳人身影。

    韓驍跟他說了,他己派人送信給沈秀。但沈秀會不會來,就不知道了。

    沈秀,阿秀……

    他真的很想見她一麵,就是兩人真不能在一起,但他也想告訴她,他真的不介意。隻要她願意,他還是想跟她在一起。

    “大公子……”管事小聲提醒著,“碼頭人來人往的,您還是進船艙吧。”

    “嗬……我還怕那個老妖婆不成!”韓容冷聲說著。

    管事不敢言語,退到一邊。

    就在韓容張望之際,就見韓驍一身白衣緩步上船。韓驍模樣俊美,這樣的一身白衣,更添幾分儒雅之氣。

    “叔叔。”韓容低頭叫人,神色卻帶著幾分尷尬。

    韓驍把他撫養長大,此回惹下大禍也是韓驍替他擺平的。

    隻是,想到沈秀,他真不知道如何麵對韓驍。

    所以再見韓驍之後,他一直都是別開臉,不想麵對韓驍。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韓驍問。

    韓容低頭道:“好了。”

    “這次讓你出門,目的是什麽,可都記清楚了。”韓驍說著。

    韓容這回惹的麻煩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這也給了他機會,讓韓容理所當然離開燕王府封地的機會。

    “請叔叔放心,我絕不會耽擱正事。”韓容低頭說著。

    韓驍安排他離開,並不是因為擺不平程王妃。而是讓他借機去秦王領地,韓驍有個猜測,需要他去印證。

    藩王之間,是不準私自來往的。一直以來秦王府與燕王府也沒有來往,這回能能不能進入秦王府,就看韓容的本事。

    “我沒什麽不放心的。”韓驍說著,道:“秦王爺韓起,非一般人也,你要小心行事。不管什麽情況下,自己的性命最要緊。”

    “我知道。”韓容說著。

    這回出門,輕車簡從,基本上什麽都沒帶。韓驍卻特別指派了高手相隨,為的就是他的安全。

    出門不比在家裏,程王妃這麽折騰,想取性別也不容易。而出門在外,隨便一點手段都可能會要他的命。

    “以你現在的年齡,我本不想派你出門的。”韓驍說著,語氣中帶著擔憂,“留在青陽,也沒什麽。”

    “不……”韓容說著,“我自己也不想呆在青陽了。”

    韓驍問過他的意見,擺平程王妃並不難,關鍵是他自己怎麽想。

    留在青陽,不見沈秀還好,天天見到韓驍,總讓他十分難過。

    “也罷。”韓驍拍拍韓容的肩膀,“保重。”

    韓容低頭道:“我不會讓叔叔失望的。”

    “我從來沒有對你失望過,保重自己就可以了。”韓驍說著。

    如此叮囑一番,韓驍下船離去。

    韓容卻依然船頭站著,直到大船開啟,再也看不到岸邊,韓容才進船艙。

    沈秀,沈秀……

    他總有一種感覺,這一麵沒有見到,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沈秀。

    就在韓容坐的大船揚帆啟航之際,程少牧坐的船也到了。便衣粗服,與一般水手混在一起,就連岸上迎接的人,也一般平民打扮,胡婆子一身粗服混在其中。

    “大爺,大爺……”

    胡婆子看到程少牧,連忙迎了上去,神情又是高興又是感慨。

    她也是出身平原侯府的,現在平原侯府一敗塗地,程少牧九死一生歸來,她這個舊仆心情也是激動。

    程少牧看起來瘦了許多,一身風塵,精神卻看著意外的好。看到胡婆子,禮貌道:“原來是胡媽媽,你怎麽來了?”

    胡婆子是程王妃的陪嫁心腹,非一般下人。他這個姑姑,他心裏是清楚的。突然如此重他,多半是在燕王府行事失利,也需要他的助力。

    “來接大爺。”胡婆子神情激動,眼淚都要掉下來,“王妃一直盼著您回來,看到你平安無事,老奴,老奴……”

    說著,胡婆子嗚咽哭了起來。

    對比胡婆子的激動,程少牧神情淡然,道:“讓王妃掛心了,姑姑還好吧。”

    “好,都好。”胡婆子說著,歎口氣道:“就是世子妃,突逢家變,傷心難抑,怕是要大病一場了。”

    提到程元娘,程少牧神情有少許波動,道:“苦了她了。”

    同父同母的親妹妹,感情甚深,尤其是父母雙雙過世後,這份兄妹之情越發深了。

    程元娘自小被程太太嬌養之大,沒什麽心計成算,嫁入燕王府己經很勉強,再逢變故,傷心是難免的。

    “車駕己經準備好了,大爺上車吧。”胡婆子說著,指指旁邊粗簡的馬車。

    程少牧先一步上來,胡婆子跟著上來,再次道:“委屈大爺了。”

    “這樣就好。”程少牧說著。

    輕車簡從,偷偷進青陽城,本就是他的主意。生死路上走一遭,他能活命是好運。人這一生,這樣的運氣沒有幾次,他也不打算碰運氣。

    “還有一件事,大爺也該知道……”胡婆子欲言又止說著。

    程少牧道:“媽媽有話請直說。”

    “是關於沈秀小姐的。”胡婆子說著。

    這也程王妃的意思,這件事瞞不住,也沒必要瞞。程少牧素來精明,不加隱瞞的直言相告,是最好的。

    “阿秀?”程少牧頓時一驚,連聲問:“你有她的消息,她在哪裏。”

    胡婆子驚訝,道:“大爺竟然如此關心沈秀,隻怕是……”

    “出什麽事了,她……”程少牧心底冰冷,難道沈秀己經……

    胡婆子道:“大爺放心,她現在很好,與兄長相認,就在匯豐船行。”

    “噢……”程少牧聽得有幾分放心,自言自語道:“兄妹相認,也好,很好啊。”

    突逢家變,又在生死線上走一遭,讓他對沈秀的感情沒有變,心情卻是完全不同。背負著太多,再也無法像以前那般甩手就走。

    沈秀,依然愛她,得知她平安,他也放心了。跟著兄長,隻願她以後能平安快樂。

    “其實,唉,也是……”胡婆子歎口氣。

    程少牧道:“媽媽有話請直言。”

    “沈小姐,也是命苦啊。”胡婆子說著,當即把她所知的,沈秀的遭遇全部都說了。

    連程元娘和許梅如何算計沈秀的,也都一一說了。

    程少牧越聽臉色越難看,聽到最後時,雙手握拳,青筋暴起。

    本以為是沈越找到沈秀,把她接走照看的。哪裏想到,沈秀會經曆這麽多。

    韓容騙了他,把沈秀偷藏起來。要是韓容真心待她倒罷了,卻又……

    偏偏做這件事的又是自己的親妹妹,這讓他難過之餘,又有幾分愧疚。

    他真愛著沈秀,為什麽她會有這麽多不幸。

    胡婆子留心程少牧臉色,措詞也更加小心,道:“世子妃和許夫人行事糊塗,王妃己經狠罰過她們。唉,她們也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嗬嗬……”程少牧冷笑著,“如此毀人一生,知錯了又有什麽用。”

    胡婆子越發不敢說話,隻能道:“世子妃一直在反省,聽婆子們說,身上一直不大好。大爺就是要責怪她,也等她病好些再說。”

    程少牧緊緊抿著唇,卻是一言不發。

    “唉,世子妃現在也是可憐。”胡婆子繼續說著。程少牧微微閉眼,道:“此事我知曉了,媽媽不用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