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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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秀早上向來起的早,也不是她早,而是韓驍早。

    公務一大堆,哪有懶床的時間。侍侯韓驍起床,一起吃早飯,然後打發韓驍出門,這是沈秀的早上。

    “若是程元娘難為你,就與我說。”韓驍說著。

    他也是剛剛得知程元娘病愈的消息,隻是程元娘的生死,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死也罷,生也好,都無所謂。

    “這點小事,哪裏能讓世子爺操煩呢。”沈秀笑著說,“我能料理。”

    昨天己經勞煩韓驍一回,怎麽能事事勞煩他。

    “昨天你讓王總管送信給我,很開心。”韓驍說著,“一直以為你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麽。”

    沒有要求才是最大的要求,什麽都不需要他做,也就根本就不需要他這個人。

    沈秀笑著道:“世子爺事務繁忙,我不便過去打擾。後花園的事務又有蘇女官打理,我清閑的很。”

    蘇懷玉之事,她一直沒說,現在有機會試探一下也不錯。

    外頭的事情,她終是不明白。

    就像韓驍懷疑沈越與刺殺案有關,她不知道沈越這麽做的理由,更不知道韓驍懷疑的理由。

    “蘇女官倒是不錯。”韓驍說著,卻沒有再說下去。

    沈秀聽出韓驍不願多談,當即把話題轉開了,道:“說起來,世子爺也該去看看朝哥兒了,我聽婆子們說,他是早產生的,有些弱。”

    何止是有點弱,根本就是三天兩頭生病,奶媽婆子十分小心照看了,依然擋不住生病。

    “等閑了再說吧。”韓驍說著。

    沈秀笑笑也不再說,看韓驍對笑哥兒就能知道,他對孩子真的很淡。

    要是養在身邊常看到,也許能養出感情來。若是養在別處,那真是別人家的孩子,與他無關了。

    用完早飯,沈秀侍侯著韓驍穿上外衣,親自送韓驍出門。

    “我今晚有事,回來的晚,你不用等我,隻管睡吧。”韓驍說著。

    沈秀笑著道:“嗯,我知道了。”

    韓驍離去,沈秀看著他走遠了,這才轉身回屋。

    本來笑著的臉,笑容卻是漸漸收起。

    今天是程元娘立規矩的第一天,她沒去,相信魏翎一定不會缺席。

    這個時候不好好上眼藥,都對不起自己。

    轉身回屋,沈秀把醫書拿起,慢慢翻閱著。

    隻是思緒並不在書上,魏翎說她的壞話,不外乎是說她得寵。

    魏翎對韓驍並沒什麽情愫,是否得寵也不在意。但後宅的女人,得寵是否,卻是十分在意。

    尤其是對程元娘來說,這狀必然是一告一個準。

    但眼下,魏翎不該想著,如何把朝哥兒抱回來嗎?

    “側妃,俞永昭來了。”音兒上前說著。

    沈秀放下醫書,道:“讓他進來。”

    “是。”

    稍等片刻,音兒領著俞永昭進來。

    “拜見側妃。”俞永昭上前行禮,依然是不卑不亢,淡然自若的態度。

    音兒帶著丫頭出去,順道把門關好。

    沈秀笑著道:“俞先生請坐。”

    俞永昭也不客氣,徑自坐下來,笑著道:“側妃特意傳我來,可是世子妃之事?”

    “一部分吧。”沈秀說著,“俞先生先說吧。”

    程元娘活過來的事,王總管不知,是重大失誤。俞永昭不知道,屬於小失誤。

    她交給俞永昭更重要的事,是外頭的消息。

    “雖然費了些周折,終不負側妃所托。”俞永昭說著,神情卻顯得十分猶豫,“隻是這消息……”

    沈秀道:“我既然讓先生去查,自然是信的過先生,不管什麽事,但說無妨。”

    茫然不知的狀態,她並不喜歡。

    俞永昭是個不確定因素,但是俞永昭確實能辦成事。

    “東家的性子側妃也是知道的,向來是喜靜不喜鬧,也經常閉門不出。”俞永昭說著。

    沈秀點點頭,道:“俞先生想說什麽?”

    “向來喜歡安靜的當家,卻突然在年前開起了流水席。”俞永昭說著。

    沈秀微微一怔,道:“流水席不是年後才開始擺的嗎?”

    她與韓驍一起去匯豐船行時還遇上了,說是青陽戒嚴了,沒啥好玩的。索性關上門,在家裏擺酒,場麵熱鬧的讓她目瞪口呆。

    當時她並沒有多想,俞永昭卻說年前就開始擺席,那時間就對不上了。

    “不是,是年前。”俞永昭十分肯定說著。

    沈秀臉色微微沉了下來,不愛熱鬧的沈越,突然要擺流水席,很有可能是在隱藏什麽。

    過年期間大擺宴席,人來人往的,就是有什麽人來了,也不容易被發現。

    “我還知道,東家招呼了一位朋友。”俞永昭說著,“至於這位朋友是哪裏人,與東家是什麽關係,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他能查到就這些,再查下去……他真擔心會小命不保。

    但是把這些信息串在一起,可以得出的結論就是,沈越為了遮掩朋友的到來,特意擺起了流水席。

    這個朋友是誰,與刺殺案有沒有關係,就真的不知道了。

    “兄長的朋友遍布五湖四海。”沈秀說著,“來幾個不能公開相見的朋友,不足為奇。”

    沈越向來喜歡呼朋友喚友,以前京城的,後來結識的。三教九流,實在太多。

    這麽巧的,他的朋友來了,燕王府的祭祀隊王被行刺。

    韓驍隻因為這個巧合就懷疑到沈越頭上,很沒有道理。

    難道韓驍真有證據,或者知道來的人是誰?

    問題再次回到原點,這樣千裏送人頭的行刺,到底誰能得到好處?

    “我也是這麽想的。”俞永昭說著,“但世子爺如何想,我實在不知道。”

    沈秀交代差事時,什麽都沒跟他說。但就是不說,他如何能不知。

    韓驍一旦懷疑誰,戒備誰,那都是有蛛絲馬跡可尋的。當然,韓驍的作法是,把所有的海商都盯上,保護吳家在內。

    這種公平的做法,不會單懷疑到沈越頭上。

    隻是,各種信息中,他能感覺的到,韓驍是專盯著沈越。

    他現在也是看不懂了,姐夫和大舅子,這是真要掰了嗎?

    “唉……”沈秀一聲歎息,盡是無奈。

    俞永昭道:“有些話雖然不該我說,但是,側妃啊,真到取舍的時候,您要想好占哪頭?”

    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兄長,雖然難選。但真到關鍵時,也必須得選。

    甘蔗沒有兩頭甜,想兩邊都保全,絕對不可能。

    不管是韓驍,還是沈越,都不是能勸的人。

    趕緊選邊站好了,至少能落一頭好處。

    “依先生之言,我該如何選呢。”沈秀直接問。

    俞永昭想了想道:“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側妃娘娘是明白人。”

    沈越是親兄長,不會主動傷害沈秀。

    但是沈越一個介商賈,不管以前如何,實太弱。

    而且他是男人他明白,韓驍對沈秀絕對是真心愛護的。選了韓驍,沈秀絕對不吃虧。

    “俞先生這麽認為嗎?”沈秀喃喃說著,顯得有些猶豫。

    她總覺得韓驍的愛來的奇怪,而且指望著一個男人的愛,不如指望著血緣。

    “我不明白側妃在猶豫什麽。”俞永昭說著,“世子爺對您,無可挑剔啊。”

    沈秀不可思議的看著俞永昭,道:“你在說什麽?”

    “我是男人,我明白男人心思。”俞永昭說著,奇怪道:“我倒是奇怪,側妃,為何沒有自信呢。”

    在他看來,沈秀是非常優秀的女子。

    男人看女人,長相是一方麵,但是智商,脾氣,性格,也十分重要。

    這樣一對男女搭配在一起,相親相愛不是理所當然嗎。

    “……”沈秀怔怔說不出話來。

    俞永昭問:“關於世子妃,側妃可需要我做什麽?”

    沈秀收起發散的心思,反問他:“俞先生對世子妃,是怎麽想的?”

    “世子妃並不足慮。”俞永昭笑著說,“麻煩的是她的兄長。”

    他在程少牧身邊呆過,也算是個厲害人物。

    在男人裏麵雖然不是頂級的,但他若來宅鬥,還真是人物。

    “程……大爺。”沈秀口吻欲言又止。

    她在程少牧身邊當了幾年丫頭,要說不熟,那是騙人的。

    若是可以的話,她不想再跟程少牧打交道。

    “側妃還是有所準備為好。”俞永昭說著,“據我對程大爺的了解,他很在意家人。父母死的不明不白,隻剩下這麽一個妹妹。鬼門關走了一圈,竟然又回來了,隻怕程大爺不會放任她不管了。”

    程元娘不是值得疼的妹妹,但是程少牧也是沒得選了,隻剩下這麽一個人妹妹。

    “我記得,程大爺還有一個弟弟的。”沈秀說著。

    俞永昭笑著道:“世子妃可是親妹妹。”

    “是啊。”沈秀歎息說著,“多謝俞先生提醒,我記下了。”

    俞永昭起身道:“都是我份內的事,我是外男不宜多在內宅,側妃有任何吩咐,隻管打發音兒尋我。”

    他沒打算當太監,因為是陪嫁,雖然能進沈秀內房,卻得十分小心。

    不然被抓到錯處,那就是麻煩了。

    “嗯。”沈秀點頭應著,“我不好時常召你進來,音兒雖然靠的住,但重要的話,還是要親自告知我。”  俞永昭會意,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