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亞則不同。別看她活了一萬多年，實際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實驗台前度過的。就算後來被聖徒信條追殺，那群家夥也沒怎麽對她下死手。所以她接觸的人大多都是滿腹陰謀的高官顯貴，要不就是清淡寡欲的修士，心靈根本沒怎麽被這個世俗的肮髒所汙染。在她眼裏，所謂的男人不是窮奢極欲就是對她有所圖謀，碰到你這種一心為了學生拚命的怪胎……的確會不幸地陷進去。”

    “所以說，”我腦子一轉，頓時想通了其中的關鍵，“蘇弈秋的感情是憧憬，但她卻將其認成了戀愛。塞西莉亞心思太過單純，把我當成了類似於聖人的存在。她們的感情是建立在錯誤認知的，還有導回正軌的機會……對不對？”

    “……我特麽真想抽你一頓，小子。”赫尤拉捂著額頭，神情裏滿是鬱悶，“你就不能把智商分給情商一點？”

    “呃，怎麽個意思，我說錯了？”

    “前半部分基本沒錯，後麵的結論大錯特錯。你得理解件事，女人呢，都是相當感性的動物。天朝這邊有句歌詞說的好謊話說了兩遍她就當真。在不自覺地美化和交流之後，原本不怎麽靠譜的誤會也能變成堅不可摧的愛情。”

    “……情況有點糟糕啊。”我皺起眉毛，低聲道，“我怕是沒法回應她們的感情。”

    自家人知自家事，我並不覺得自己能活太長時間。作為天道哥欽定的滅世魔王和開啟新紀元的先驅，我本該於“天樞”、“寄葉”和“樂園”三大計劃徹底完工後死在秘密基地內。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一些很偶然的因素，外加避難所高中給予的庇護。

    從贗作鳴鴻刀和水天日光鏡的副作用就能看出些端倪，天道哥大概是想通過氪命的方式讓我迅速死去，它正根本沒準備讓我繼續活著。1818的出現打破了僵局，而第一次搜索就碰到了毫無副作用的續命神器黑框眼鏡……

    要說裏麵沒有大佬們的暗箱操作，我第一個跳出來削他膝蓋。

    然而亙古詛咒有多可怕，我再清楚不過。第一次碰到了錯亂時空的廢樓，第二次直接就是初生的人工神明。再這麽一次次地走下去，天知道我會不會陰溝裏翻船，莫名其妙地死於非命。

    世界這麽大，能在智謀勝我一籌的存在並非不可能存在。

    “赫尤拉，你說我是不是現在就明確拒絕比較好？”

    “然後孤孤單單的過一輩子？別忘了，你這一生的緣分都獻給了翻天印。如果錯過她們，你注定要當幾十年單身狗。”

    “幾十年……你對我還真有信心。”

    “小子，你應該相信我們。”赫尤拉撇了撇嘴，目光掃過車廂裏的一眾少女，“在座的各位，全都不是什麽鶸雞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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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下頭，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她說的沒錯，我一手拉起來的“教授”的確不是好打發的。

    那個不知道什麽鬼的“紅蓮兄弟會”雖然未曾耳聞，多方打聽之下也沒發現相關信息，就像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奇怪組織。可刺客導師李輕歌的實力毋庸置疑，用“鬼神”來形容也不為過。

    轉學生八重道雪本是青蓮劍仙，足以和校內各位大佬比肩。即使失去了一身修為，那枚叫做“紅燈戒指”的寶物照樣能讓她擁有不俗的戰鬥力，而且越憤怒就越厲害，甚至可以和人工神明過兩招。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她竟然是妖獸成仙……本體赫然是隻狐狸。

    “環”之魔女塞西莉亞據說已經成了“傳奇”，可以在一定程度改寫環之領域內部的法則架構。這種名為“傳奇法域”的能力說起來並不複雜，但效果卻讓人忍不住發懵她可以修改法域內的宇宙基礎常數。

    就這麽說吧，常數一旦改變，我們熟悉的東西就會變得麵目全非。光速會變得肉眼可見，普通的水在零下二百度也不會結冰，火焰失去溫度，太陽熄火，氧氣變成劇毒……你即使拿殲星炮轟她，人家也能麵不改色地接下來，連根毛都不會掉。

    璿妹子很明確地說過，“傳奇之下，皆為凡俗”。當初我們之所以能不受任何影響地活著和人工神明剛正麵，完全是因為八重道雪那套十二都天神煞陣本身即為“傳奇法域”，最大程度地抵消了神明領域的影響。

    這三位便是“教授”勢力的頂尖戰力，我應對亙古詛咒的第一套班底。

    除了她們之外，蘇弈秋和蘇冬菱姐妹是通靈者，應付靈異事件的時候可以發揮不俗的作用小犬娘穆聽南是妖怪，伏雪風是魔法少女，她們身也帶著亙古詛咒，是我介入其中的因果引線2小姐姐則是埋進了寄葉部隊的一枚棋子，未來可以通過她影響整套滅世計劃。

    而我藏的最深的兩張牌，是愛露絲忒和赫尤拉。前者的厲害之處在巴黎時便可見一斑，後者……我是該叫她“千”之魔女好呢，還是“翡翠”魔女愛露絲忒好呢？

    從她沒幹掉“聖徒信條”幕後boss潘多拉這點來看，這家夥手裏藏著的力量想必也不可小覷，至少不會比塞西莉亞差多少。

    “可這不是我帶她們一起死的理由。”我靠在椅背，輕聲道，“愛琳茜絲，我可以借用她們的力量，但我不能借用她們的命。”

    “嗬，猜出來啦？”魔女挑了挑眉，毫不吃驚地道，“從潘多拉的變化看出來的吧。”

    “赫尤拉，”我改了口，言下之意無非是不準備揭露她的真身，“我還是想跟她們攤牌。優柔寡斷不是我的性格，再說了……世界那麽大，沒必要在我一個沒有未來的人身吊死。”

    “這事兒可不是你說的算，小子。”赫尤拉哼了哼，“愛情這東西可是會讓人盲目的。蘇弈秋我不管，反正我不準你傷了塞西莉亞的心。否則……”

    “否則？”

    “我把你變成女人，然後送去輪個十天十夜。”

    “……喂，真的假的。”

    “嗬嗬。”

    我打了個冷顫，聽出了她話中帶著的濃濃寒意。媽蛋的，這家夥不是開玩笑，她是要玩真的啊……

    “咳，這話題先放在一邊。”我果斷認慫，轉移了話題，“你說了兩個，可璿妹子呢？”

    “她啊，自然有她的理由吧。有些話我不方便說，那家夥……嗯，怎麽說好呢，捏死我跟玩似地。”

    “那穆聽南……”

    “哦，她就是條寵物犬，看著誰想叫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