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已過三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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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予槐再踏入陵人岸之內時,仿若第一次進入其內,熱情與淳樸的民情並未發生分毫變化。
倒是她身後多攜了一個虞姯,四處新奇的打量著。
荀予槐正打算先找個客棧進階,其後回宗門,卻被人叫停了腳步。
“仙,仙師?”這聲音聽著有幾分熟悉,但又怎的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遂轉身望過去,對上一副少年麵孔。
看著荀予槐一副疑慮的表情,來人指了指自己:“仙師不記得小凡啦?”
“小凡?”荀予槐這才想起來,原來是進入秘境前給自己領路的人,可他那時明明才十歲出頭……看著小凡這一副張開了的臉和拔高的個子,荀予槐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想來從海底被淩七七喚醒的時候,衣服的確短小了幾分,她當時並不以為意,隻是用靈氣變化了尺寸,現在想來……
“小凡,現在距水象秘境關閉已經過了多長時間?”荀予槐皺緊了眉頭,問了出來。
小凡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忽然抬頭道:“回仙師,至今月已經整整三年啦!”
三年!荀予槐張了張嘴,最終歎了口氣,還真是不短的時間。
對了!阿炎還在儲物袋裏!荀予槐一慌神,體內的靈氣也就壓製不住在經脈中迅速運轉了起來。
人來人往中,有不少眼睛注視到了荀予槐的異樣,各懷心思的停在不遠處。
荀予槐擰著眉頭不再出聲,帶著虞姯火急火燎的往客棧走,正當萬分緊張之時,人流當中忽然閃出一人點了荀予槐的靈穴,一下子便封閉了她的靈氣。
荀予槐一驚,拔出重炎劍對上來人,事實上能被荀予槐毫無察覺的出現,應該是金丹以上的修為了,再者說荀予槐靈穴被封便如同一凡人一般了,哪兒還有什麽抵抗力。
虞姯離荀予槐更近了一些。
來人卻隻是輕輕夾住了重炎劍的劍尖,掛起一抹痞笑:“丫頭,許久不見啊,重炎劍就是對你家大師兄用的?”
荀予槐聽著熟悉的語氣,眼前的身影卻是漸漸模糊,此番便是神識憋久了,受了影響,聽到這聲音才是堅持不住放心暈了過去。
桑澤身形一閃便是穩穩的接住了荀予槐,眼目一掃那些心懷叵測的修士,金丹期的威壓登下讓那群人縮了縮頭,再不敢停留。
桑澤額外多看了一眼虞姯,後者的目光隻是黏在荀予槐身上,桑澤留下一句:“跟上來。”隨後便加快腳步往租借的洞府去了。
荀予槐再次醒來已經處於一處靜室之內,房內已經布下種種陣法,荀予槐身邊還放下了一高級聚靈陣盤。
室內隻留下一道桑澤的傳音符,點開來,桑澤的聲音便傳了出來:“丫頭,靈穴三炷香之後會解封,你先安心築基,其他事稍後再談,你的靈寵無事。”
聽到最後一句話,荀予槐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氣,打坐好,靜靜等候靈穴解封。
十日之後,桑澤在院內悠哉的逗阿炎,卻感身遭靈氣躁動,紛紛向荀予槐的房內衝去,不禁伸了伸懶腰,該出來了。
荀予槐已經壓製太長時間了,所以此番進階需要的靈氣不是一般的多,又有靈火額外吸取靈氣遂緩慢了些,不過好在並未遇到阻塞,於此時終於打破桎梏,進入築基後期,體內靈氣洗刷幾遍便更為濃鬱。
感受到體內多出一倍的靈氣和寬闊的經脈呼出一口濁氣,不等惡臭味傳入鼻尖,便是一個清塵訣在指尖,一身整潔。
想了想還是換了一身玄青道袍,變幻出一張水鏡來一觀三年的變化,五官的出色之處便不再提,這三年一過倒是消瘦兩分,更為凸顯眼尾若隱若無的厲色。
嗯,感覺自己變凶了。
得出結論收了水鏡便大步往外走了出去。
已近黃昏正對上院中抱著阿炎的桑澤,暖光使來人的麵孔皆柔和了幾分。
荀予槐一愣,三日前神誌不清沒有發現什麽,如今仔細一看大師兄貌似比她高了半個頭,而且也不似少年模樣了,仿若一個成年版桑澤!
“大,大師兄?”荀予槐有幾分遲疑。
桑澤卻是點了點頭,坐到石桌上,笑道:“怎的,不過三年,便不認識你家大師兄了?”
聽到桑澤承認,荀予槐更加奇怪,原來竺金峰五年桑澤的容顏身形皆無半分變化,她一直以為桑澤和荷花荷葉是一樣的來著……
桑澤知曉荀予槐的疑惑,沒等她發問,便自行言道:“十年前誤食了丹峰老頭的狗屁丹藥才變成了那副模樣,如今藥效已過,自然是恢複了原相。”
荀予槐這才領悟的點了點頭,爾後坐到桑澤旁邊的石凳上,接過跳脫的阿炎,問:“那大師兄你來陵人岸是為何?”
桑澤抬了抬眸,似笑非笑的回:“本來我便是應該隨丫頭你一同來陵人岸的,不過有事纏身才讓你一人前往,過了三年之久師傅心憂你未歸,隨便給了我個任務,打發我來陵人岸尋你。”
正於竺金峰煉器的傅歡思突然打了個噴嚏,奇怪啊,明明她都元嬰了怎麽還會打噴嚏,看著廢了的靈液煩躁十分。
“桑澤這個臭小子,竺金峰正是忙的時候,他竟然招呼都不打一聲跑去了陵人岸!”
傅歡思咬牙切齒的說完,認命的又拿出了幾分材料。
荀予槐這邊點了點頭,又道:“師兄的任務可是完成了?”
桑澤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言:“自然沒有,明日你隨我一同去出船堂,此次需要五枚五階犼獸的妖丹,一枚六階蠃魚妖丹。”
荀予槐便是點了點頭應下,正當此時卻見虞姯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麵紗已經被她收了起來,傾城麵容一覽無遺。
荀予槐下意識掃了一眼桑澤,後者卻神色尋常,並未露出分毫不對勁來,荀予槐這才鬆口氣,虞姯她畢竟是要帶在身邊的。
虞姯露出幾分欣喜的神色:“相……荀予槐,你無事了?”
幸好虞姯及時止住了那個稱呼,鬆口氣點了點頭。
虞姯見此不再言語,默默坐到荀予槐身旁,荀予槐爾後又同桑澤聊了一些宗門和修煉上的事,直至入夜才回房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