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這是什麽東西？”一個粉嘟嘟的小男孩，看什麽都很新鮮，看到一樣新東西，就要指給師兄看，讓師大兄告訴自己是什麽。

    大師兄偉岸的身軀遮擋了陽光，其一刻不停地忙碌著。時而細細磨，時而大斧揮。但是聽到小師弟的問題，他還是會停下來解答。

    大師兄看著小師弟值得方向，說道：“小師弟，那是一個失敗品，是朱雀的失敗品。”

    小師弟用手指撓撓臉，滿臉不解地可愛模樣，說道：“大師兄，我聽說過朱雀，好像是神獸啊。”

    大師兄手裏的活不停，說道：“是啊，朱雀是神獸。我們墨門按照神話傳統，打造的四大鎮門之物。”

    小師弟說道：“大師兄，那朱雀的成品在哪裏，我想玩！”

    大師兄停頓了一下，歎了口氣說道：“朱雀沒有成功品。”

    大師兄，這個朱雀能幹什麽呀？”

    大師兄說道：“能吐火，威力很大，是我們墨門守城的兵器。”

    小師弟拍著手掌說道：“厲害嗎？”

    大師兄說道：“厲害。”

    小師弟說道：“那為什麽大師兄說他不是朱雀呢？”

    大師兄歎了口氣，說道：“因為它不會飛。”

    小師弟喃喃地重複道：“不會飛？”

    大師兄點頭，說道：“朱雀本來應該是能夠稱雄於天空的霸主。可惜，現在的成品隻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有飛天的本能。”

    小師弟對著大師兄說道，“大師兄，我要飛，我要飛！”

    大師兄將小師弟抱起，呼呼地搖擺著，起起伏伏，跑來跑去。小師弟舉著手臂當做翅膀，他在飛，他想飛！

    這一天，小師弟好高興，他覺得飛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這一天，大師兄好高興，高興小師弟也喜歡飛。

    二師兄雙手報於胸前，說道：“愛哭鬼，你沒有去見過大殿的朱雀嗎？二師兄讓你開開眼。走！”

    小師弟搖頭，說道：“我早就去看過了，但是那不是成功的朱雀。”

    二師兄明白了，這個小師弟肯定是受到了大師兄的蠱惑了。於是說道：“愛哭鬼，大師兄是不是說朱雀要會飛，是不是？”

    小師弟點頭，說道：“是的，朱雀要會飛。”

    二師兄說道：“小師弟，二師兄給你買兩串冰糖葫蘆怎麽樣？”

    小師弟做出警惕的表情，說道：“你想幹什麽？做了什麽壞事，讓我向大師兄求情嗎？”

    看到小師弟可愛的表情，二師兄刮了下小師弟鼻子說道：“喂喂，愛哭鬼，我在你眼裏就是這個樣子的嗎？除了讓你辦事，我就沒有請過你吃東西嗎？”

    小師弟仔細地想了想，認真地點頭，說道：“沒有。”

    二師兄自己也想了想，好像是沒有。

    大師兄，大師兄！”小師弟跑的很急，為了讓大師兄早點放棄研究飛，早點恢複身體，其跑的氣喘籲籲，差點摔倒。

    大師兄抱住小師弟，說道：“怎麽了？小師弟，發生什麽事了？不要急，慢慢說。”

    小師弟說道：“大師兄，你不要研究朱雀怎麽飛了好不好？”

    大師兄拍拍小師弟的肩說道：“怎麽了，你也不是很喜歡飛嗎，怎麽不要研究了？”

    小師弟說道：“二師兄說你因為研究這個身體越來越差了。”

    小師弟直接就將二師兄供出來了，可憐了二師兄的兩串冰糖葫蘆。不過也沒什麽，就是小師弟不說，大師兄也猜得到是誰讓小師弟說的。因此，二師兄原本也沒叮囑小師弟不要說是二師兄讓他說的。

    大師兄說道：“人老了，這是自然規律。研究飛多好，飛得高高的，多舒服。”

    小師弟說道：“我想讓大師兄健健康康的。”

    大師兄抱起小師弟蹭了蹭臉，說道：“有小師弟這話，大師兄就感覺身體好很多了。真舒服。”

    大師兄要健健康康的，要健健康康的，要健健康康的”小師弟重複說道，說的不停。

    大師兄親了口小師弟紅彤彤的臉，說道：“好了，好了，一次性太多，要受不了了。小師弟，你先自己玩好不好，大師兄將這裏做完，就帶你玩。”

    小師弟用力點頭，說道：“好，大師兄！一言為定，拉後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大師兄說道：“好，不許變。”

    小師弟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大師兄的製作室。

    大師兄收回心，開始繼續雕琢精密的零件。等做完一個，大師兄活動了一下身體，看見二師兄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身邊。

    大師兄說道：“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

    實際上二師兄已經來了好久了，其並不敢打擾大師兄。整個墨門，除了小師弟和師父，沒有其他人敢打擾到大師兄。包括自己。

    大師兄說道：“有什麽事？”

    大師兄的語氣有些冷淡，二師兄早已預測到了。隻要反對大師兄研究朱雀飛行，就會受到這個冷淡待遇一段時間。沒人能例外，師父也不行。咳，除了剛剛蹦蹦噠噠到處跑的小師弟，看其樣子應該是例外了。

    二師兄說道：“沒什麽事，來看看大師兄。”

    大師兄說道：“看完了吧，就走吧。旁邊有人我會不習慣的。”

    二師兄說道：“大師兄，你知道的，這不是技術問題。如何飛我們早已解決了。”

    大師兄說道：“是技術問題，隻要製造出不懼天雷的朱雀就夠了。”

    二師兄說道：“天意難測。”

    大師兄依然是冷著臉，說道：“人定勝天！”

    二師兄還想再說，卻是發現大師兄又開始做機關了，意思很明顯，送客。

    二師兄走出房門，見到小師弟正跑來，就蹲下，說道：“愛哭鬼，到我懷裏來。”

    小師弟急刹車在二師兄身前停了下來，不斷搖頭，說道：“不要！”

    二師兄說道：“大師兄現在研究很深入，我們不要打擾他。”

    小師弟說道：“可是大師兄沒有掛牌啊？”

    大師兄有時候需要全神貫注，不能分心，這時候小師弟就不能來打擾他。大師兄就和小師弟約定，當大師兄真的不能陪小師弟玩的時候，就會在門外掛一塊牌子，看到這塊牌子，小師弟就不要打擾大師兄。

    二師兄說道：“大師兄太著急了，所以還沒有掛上去，你還不信二師兄嗎？”

    小師弟搖搖頭，說道：“不信！”

    二師兄直接抱起了小師弟，轉了幾圈，說道：“飛咯，小師弟飛走咯。”

    二師兄帶著小師弟跑啊跑，玩遍了墨門。玩累了停下來。兩人躺在草地上，閉上眼睛，好好地休息。

    小師弟忽然問道：“為什麽朱雀飛不起來呢？”

    二師兄卻是說道：“飛得起來。”

    小師弟說道：“二師兄你又在騙我了，二師兄就是不會講實話，大騙子，大騙子！”

    二師兄搖頭，說道：“我們能飛。隻是”

    小師弟聽出二師兄惆悵的聲音，二師兄很少露出這樣的聲音。小師弟好奇地說道：“什麽隻是？”

    二師兄指了指天，說道：“隻是啊，老天爺不讓我們飛。”

    雖然二師兄的話恢複了往常的不著調，但是在小師弟聽來，卻是更加的悲傷。小師弟說道：“老天爺為什麽不讓我們飛呀？”

    二師兄說道：“這個就隻有老天爺知道了。”

    小師弟嘟著嘴，很可愛，說道：“老天爺不讓你飛，你就不飛了嗎？”

    二師兄從地上起來，拍拍屁股，說道：“那還能怎麽辦？我們已經付出了太多代價。我不想在因為這個失去大師兄了。”

    小師弟歪著頭，意識道：“很危險？”

    二師兄語氣很嚴肅，說道：“很危險。”

    小師弟朝著大師兄處跑，跑的很急。

    闖進大師兄的製作室，小師弟喘著氣說道：“大師兄，大師兄。飛很危險的，我們放棄好不好。”

    大師兄放下手中的工具，來到小師弟麵前，將他抱到椅子上，給他到了一杯水，等其咕咚咕咚地喝完了，才說道：“飛很危險。但是，不能放棄。”

    小師弟問道：“為什麽？”

    大師兄說道：“因為，我們為此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若是就這麽停下，為此消耗的資源可以放棄，為此而死的人該怎麽交代？小師弟，記住，我們人不是僅為自己而活的。”

    狗屁！”卻是二師兄的聲音，“大師兄，人不是為死人而活的！”

    大師兄看向暴躁的二師兄卻是沒有同樣火爆相向，而是說道：“我們傳承了先輩的手藝，自然也要傳承先輩的意誌。”

    二師兄說道：“不是我們不想飛，是這賊老天不讓我們飛！”

    大師兄說道：“這是困難，可以克服。”

    二師兄突然激動地抓住大師兄的衣領說道：“克服，我當然知道可以克服。可是這要拿人命去填！為了飛，我們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已經真的承受不起了，收手吧，大師兄，我不想失去你。”

    大師兄的手很厚實，握住二師兄，給他傳遞了溫暖，也傳遞了自己的決心。大師兄堅定地說道：“失敗也不要緊，但我不想死後見到素素的時候，見到大壯，見到好多好多為此犧牲的人。他們問我能不能飛，我卻隻能回答說，這老天爺不讓我們飛，我們飛不了。”

    二師兄沉默，突然轉身離去。大踏步地離開。

    小師弟擔心地說道：“二師兄不會有事吧？”

    大師兄說道：“不會的。”

    新的一日。

    二師兄來到大師兄這邊，什麽話都沒有說。

    大師兄也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二師兄給大師兄打下手，兩人很默契，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都知道了各自的心意。

    來幫忙的人越來越多，整個墨門又陷入了為了‘飛’而奮鬥的形勢。

    有人問大師兄，說道：“為什麽要飛？”

    大師兄回答道：“你就不想飛嗎？”

    那人回答道：“有時候會想想，若是能飛該多好。想見識見識空中的景象。但是，隻是想想罷了，真的怎麽可能會飛。就是宗師境武者，也不能飛，他們能滯留的高度，還不如望遠鏡看的遠。”

    大師兄說道：“想飛的時候不能飛。所以，我們要造朱雀，讓人想飛的時候就能飛！”

    那人琢磨了一遍，突然大聲喊道：“這是自由！”

    大師兄點頭說道：“是的，自由。我想飛，想要自由。這老天限製的是飛，限製的是我們的自由。”

    大家都熱火朝天的幹著，終於有一天，符合大師兄心中所想的朱雀建造完畢。在一個晴朗的早上開始試飛。

    大師兄對周圍的人群說道：“選晴天沒有意義，待會天氣會突變的。”

    大師兄想要進入朱雀內部，卻發現控製室已經有人了，是二師兄。

    二師兄說道：“大師兄，這次卻是我搶先了，你就等下次吧。”

    大師兄說道：“胡鬧”

    其話未說完，朱雀就開始起飛了。大師兄攔都攔不住。大師兄狠狠地跺了下腳，這二師兄是要替自己擔負幾乎必死的危險！

    二師兄沒有聽大師兄的停下，換人。二師兄想失去大師兄。如此，就讓大師兄承受失去的痛苦吧。對不起了大師兄，給你添麻煩了。

    二師兄駕駛著朱雀飛向高空。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卻是變得陰沉，烏雲滾滾，天雷乍現。

    二師兄沒有害怕，所有的害怕都留在了在上一次飛的時候。

    天空，我來了！我要飛！

    朱雀不斷湧向天空，在地麵的人的心也是跟著飛起。為朱雀加油，一起為天雷而擔憂，一起為了飛而興奮。飛吧，飛向天空，那是，自由！

    在眾人歡呼雀躍的實惠，一道劃破天邊的雷擊中了朱雀。讓底下的人一下子揪心了起來。

    朱雀冒起了煙，看來情況並不好。不斷有雷劈中朱雀，朱雀搖搖欲晃，終於從天空上掉了下來。

    快看，朱雀沒有掉下來！”

    一道驚呼聲響起，引得眾人紛紛抬頭。卻見朱雀繞著圓形在轉圈，卻是真的沒有掉下來。

    成功了！成功了！千年的夙願，為了飛！為了想飛就能飛！為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