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嵩果然不知道，嶽楠看其他人，他們是否知道？

    “我不知道。”曲閑也是一臉好奇，“我猜啊，反正是對蘇姑的修煉有天大好處的東西，不然，誰願意花費五十年的力量？”

    其他人沒說話，氣氛有些沉悶，嶽楠看前輩們的臉色，估計都在意自己的弱小，不然這種時候就更有行動力了。

    猶豫了一下，嶽楠帶著擔心道“這是室長私自的行為，上頭會不會怪罪下來？”

    沒人回答嶽楠，幾秒後，莫未聞看著嶽楠道“室長有自己的考慮，我們做好自己就好。”

    好吧，嶽楠輕呼氣，坐等室長回來安排，若沒安排，他今天就去街上巡視，伍先生還沒回來。

    大家等了好久，有十幾分鍾，擺放室長的茶具的桌子旁出現一團青煙，室長出現在他剛才在的位子，如他沒離開時一樣地坐著。

    大家立刻齊刷刷看向室長。

    董庸含笑道“未聞，你和小楠繼續你們的案子，楊帆和歐嵩查陶情的案子，曲閑，你自己巡視，東方跟我去找人。”

    “是。”東方閨認真且堅定地回道。

    董庸手一揮，桌上的茶具都不見了。

    東方閨早已準備好，立刻站起來跟董庸出門去了。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氣氛一下子顯得無聊起來，大家好像都沒幹勁了。

    楊帆站起來，邊道“歐嵩，我們走。”

    “哎，好吧，我一個人。”曲閑起來伸了個懶腰，準備出任務。

    嶽楠和莫未聞對視一眼也下樓去，五人難得的一起下樓。

    嶽楠大家都有些遺憾，這是獲取大功德的機會，不管東州市的監妖司做的事是不是上麵人樂意見到的，董庸的做法都沒有錯，他隻是很好的處理工作，不管這事最後處理得怎麽樣，參與的人，功勞是會計算上的。

    嶽楠和莫未聞坐車在路上，嶽楠問“莫哥，伍先生還沒回來，我們要去幹什麽？”

    莫未聞道“伍先生今天去了佛珠市，估計今天也不會回來，我們也在外巡視，到點下班就好。”

    嶽楠感覺這工作真瀟灑，車子轉了幾圈，嶽楠就遇到了幾個小妖，下車去找他們說話，把最近妖被襲擊的事件當做例子，以人身安全為突破口，邀請他們做國民，然而沒妖在意。

    “如果有壞人出現，你們監妖司會搞定不是嗎？”

    “是啊，那我們有什麽可擔心的？”

    嶽楠無奈，也不強求，又詢問了他們一些事，沒得到什麽收獲。

    中午，嶽楠跟莫未聞在餐廳吃飯。

    “莫哥，這些家夥跟我們一樣啊，事情一過去了，就心大起來了，這不怕那不怕的了。”嶽楠抱怨妖不配合，搞得他一個監妖使像個傳銷似的。

    莫未聞笑道“他們本來就不想被管理，危機一過，一切又跟以前一樣了，他們有什麽擔心的。”

    嶽楠吸著飲料，目光無聊地在餐廳裏的人身上轉，想起武陵源那個“成天教”的事，遂問“莫哥，武陵源事件的後續呢，從那些俘虜身上應該得知許多消息。”

    武陵源行動，過去三四天了吧，因為董庸眼睛還沒恢複，報告無人處理，嶽楠還沒看到該事件的卷宗，功勞也還沒分配，但武陵源事件的後續，不必董庸處理也可以知道的。

    關於疑似佛教弟子被俘虜，這事嶽楠還要查呢，至於青霄仙人，隻能待董庸批閱了報告，嶽楠看了案件卷宗，裏麵定會提到青霄仙人，到時候他再詢問這件事。

    莫未聞道“武陵源那邊還沒給我們後續報告，我也不知道，不過通緝令是各地的司都發了，那個啥，白玉子，還有紅燭道人，他們一定躲得緊緊的，我看近期幾個月他們都不敢露麵的。”

    嶽楠想了想，湊近莫未聞低聲道“不是有那個教供奉的‘青霄仙人’，製符都時候請一請這位仙人試試看，如何？”

    嶽楠說著笑了笑。

    莫未聞也咧嘴一笑，“你自個試試看，有什麽反應告訴哥，哦，在沒人的時候試。”

    “為什麽？”嶽楠看莫未聞這個反應，怎麽好像請神會出事一樣。

    莫未聞笑道“你要是被懲罰遭厄運就不會傳給他人了。”

    “為什麽？”嶽楠還是不解，“因為那個青霄仙人是非正仙嗎？”

    “你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吧。”莫未聞收斂了笑容。

    “知道，難道非正仙請得來，送不走？”嶽楠更加好奇了，這方麵的學識他還不了解。

    莫未聞沒回答同伴的問題，又問“室長教你畫符時，他有沒有告訴你，製符時這位請的神不同，有的會有需要有人在一旁看著？”

    嶽楠回想一下，認真地搖搖頭，“沒說啊，這需要有人護法嗎？室長忘了說了。”

    莫未聞道“室長沒忘，說不說沒關係，因為不需要護法，有的事室長應該是打算在你學會一定的能力後再教你的，畢竟剛開始教你的時候一下子說太多了，說的人和聽的人都累，現在有空，你也熟悉了我們的工作，我可以跟你聊一下……”

    “多謝前輩。”嶽楠機靈。

    莫未聞笑了笑，繼續道“因為我們製符請的神，一般都是正神，畢竟我們使用的符咒力量來自正神，一般不會使用到別的力量，即使你在製符過程中出現錯誤，稍有不敬，作為身居高位，身懷慈悲、寬宏大量的仙者，大多不會真的計較，頂多對你印象不好，下次不理你，不借給你力量罷了。”

    “還有一層原因，也是因為我們的監妖使身份，仙者們大多都會對我們寬容些，如果出現嚴重不敬的情況，對方自然會計較，他們會找我們上司的麻煩，認為是我們的上司管教不嚴。”

    “當然，這隻是轉個彎的懲罰我們，我們上司被人投訴，自然會找我們算賬，這一點好在於仙者們不會直接降罪我們，給我帶來災難，而非正神就不同了。”

    嶽楠明白莫未聞的意思，他蹙眉疑惑道“也有好的散仙吧，畢竟散仙好不容有人供奉，不是該好好對待信徒來留住信徒嗎？”

    莫未聞白了嶽楠一眼“你這想法太自我了，你首先要搞清楚，人家是仙，你是人，人和仙的地位本來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供奉仙的一方，有求於仙的一方，就是卑微的一方，即使是散仙，沒人供奉，沒人知道，人家也是呼風喚雨的存在，不屑一個信徒的供奉，除非那仙遭劫受難，虛弱到需要借助香火的力量來治愈的地步，才會寄托在供奉上。”

    嶽楠想想也是。

    莫未聞繼續道“不過，受人供奉，對被供奉的一方也是有好處的，看我們平日供奉二位，每日酒水果肉香火不斷，這是一種敬意，也是一種力量之源，被人長久供奉的仙，力量會更強，這就是香火的力量。”

    “就是我們平時裏常知的雷神火神風神，我們不供奉他們，但有需要借到他們力量的時候，我們需要設壇送祭品，有空時去廟裏拜拜他們，如果你在家裏拜訪他們的牌位，時不時點支香，那就更好了。”

    莫未聞喝了口咖啡，繼續道“剛才說請青霄仙人的事，如果是個不錯的散仙，那還好，請神送神都輕鬆無負擔。”

    “如果是嚴厲的神，也還好，隻要請神過程不錯出，恭恭敬敬，送了神就沒事了。”

    “如果是脾氣不好的高傲仙，那你就不好送走了，就是你沒出錯，他也不好送走，他會借給你力量，但叫你為他做一些事，或者要很高的代價，你若辦得不讓他滿意，他就生氣了。”

    嶽楠緊蹙眉，“為什麽啊？仙還這麽市儈，想不明白。”

    莫未聞強調，“說了別拿普通人的想法去考慮仙的想法，有的仙本來就高傲，地位提高後更加高高在上，看人如看螻蟻，他享受被人祈求的美妙優越感，回應你已是看得起你，你還要驅使他，你自然得付出更高的代價，稍有不令他滿意，他就覺得你對他不恭敬，自要懲罰你來維持自己的高度。”

    “嗯，不知那個青霄仙人是不是這樣的仙。”嶽楠還想著要不要試一試，隻要儀式謹慎，過程誤差錯，就可以平安的請神送神了。

    莫未聞歎了口氣，“你不認真考慮一下對方是怎麽樣的仙，就想著試？初生牛犢不怕虎，勇氣可嘉，但是會死的快。”

    “可是，不試一下怎麽就知道對方是怎麽樣的仙？”嶽楠反駁著。

    莫未聞一臉失望，“你忘了，他是仙來洞供奉的散仙，可能是‘成天教’那個歪門邪道的教派的祖師，你說他能是什麽仙？”

    嶽楠這才想起來那青霄仙人出現的地方，頓時尷尬，“對哦！我忘了這家夥出登場的地方了，多謝莫哥提醒，不然我就要坑自己了。”

    “你還真想請他啊。”莫未聞拿起手邊的筷子，瞪著嶽楠想打人，“不要亂請神，這在在民間也是常識，你身為監妖使還不懂嗎？又不是普通人不知道鬼神的存在。”

    “記住，任何關於鬼神、祭壇、儀式的事，都有可能招來災難，不要亂請神，一旦送不掉，禍就來了。”

    看莫未聞嚴肅的表情，嶽楠也被感染，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一直以來都去不掉那股玩樂，頓覺的慚愧。

    “我知道，我不會請非正神的……不過，要怎麽樣才能夠請非正神？”嶽楠純好奇。

    莫未聞認真回答“除非知道對方的出處與事跡，有個大概的了解，並且，在請他們之前向正神求得一道護身符，這樣很大程度可以抵抗一些散仙的加害。”

    “原來如此，”嶽楠咧嘴笑道，“謝謝莫哥。”

    “你還是馬虎，我看你正式製符的時候，叫室長護法吧。”莫未聞是個好前輩。

    “你們考驗的時候，室長沒在一旁看著製符嗎？”嶽楠問。

    “考驗的時候室長是在一邊看著，你正式製符的時候，是在考驗的時候？考驗之前你都不試著製符？”莫未聞的反問令嶽楠覺得他在找茬。

    嶽楠靜了兩秒，道“那我第一次製符時請室長幫忙看著，就幹脆考了吧。”

    “也行，製符又不難，正式製符時，隻要請我們司的正神，就是出錯一般也不會受罰的，曲閑初次製符那會兒緊張，把長越仙子稱做南柯仙子，大佬她也沒降罪。”莫未聞笑著說，然後端起咖啡。

    “還有這事，嗬嗬，我們上司真好。”嶽楠歡笑一聲。

    想起了什麽，嶽楠問道“對了，我們供奉的為什麽是一張空畫？”

    莫未聞抬眼道“那畫軸是為承載天界仙者的化身用的。”

    “仙者的化身？”嶽楠微微一愣，想著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下凡。”莫未聞微微笑道。

    嶽楠頓時眼睛瞪大，激動道“莫哥……”

    “大佬有下凡來到咱們司過，不過我沒碰到，室長見到了，他天天在茶館。”莫未聞知道嶽楠想問什麽，言語間不掩飾對室長的羨慕。

    “不知哪天我能不能碰到，那是哪位仙者下凡，下達了什麽命令？”嶽楠好奇啊。

    莫未聞白嶽楠一眼，“肯降臨我們這小司的仙者，兩者間想也知道隻能是長越仙子了，南柯上仙是直接跟天府聯係。”

    嶽楠趁機會向莫未聞探問了許多問題，倆人一頓午餐吃了兩個小時，直到莫未聞的手機收到他朋友的消息才結束。

    “伍先生去佛珠市裏跟去北州市一樣，也是去博物館看文物，看來他就是在找古董，不想被人知道的古董，所以才自己親自去尋找，不找關係去打聽，擔心泄露。”莫未聞關手機邊告訴嶽楠消息，邊起身離開。

    嶽楠跟在同伴身邊，道“或許他就隻是為了修煉呢？”

    之前莫未聞說過，博物館裏的文物多少殘留著靈氣，伍先生可能去裏麵吸收靈氣修煉了。

    莫未聞向餐廳外走去邊道“如果是這樣，也不該一天去一個地方，要知道吸收靈氣修煉需要靜修，他若厲害到走一走就把博物館裏的所有靈氣修煉好，那他就不會隻是個名不見輕傳的清修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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