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為證明實力而打架，那就是衝著打架去的……

    嶽楠蹙眉思索，他記得好像有個人不久之前也遇到這樣的事。

    母蘇。

    母蘇的朋友龍香的家被木梧桐攻擊，母蘇出現阻止，木梧桐便與母蘇打上了，最後木梧桐不敵，受傷而逃。

    以母蘇的評價，對手手段強悍，是個強者，擅於護身，專注戰鬥，木梧桐倒像是為打架而去找蚌精的麻煩，可蚌精那時的狀態可無法打架，木梧桐該是知道的，且蚌精一個未渡劫的小妖也沒什麽好挑戰的，木梧桐是為母蘇而去，他挑戰的母蘇？

    嶽楠鎖眉，有種猜測，攻擊聶楓的人和被母蘇打敗的人，是同一人？

    木梧桐？

    昨夜我要去醫院救青葉，臨時給木梧桐消息說改日再約，他也說臨時有事，莫不是昨夜他的事，就是去找聶楓打架？

    ——嶽楠思考著，果子狸想證實自己的實力而去找人打架這種事，他認為以那狸子的性子做得出來。

    嶽楠暗歎口氣，這狸子不令人省心啊。

    嶽楠看看同事們，猶豫了，要不要把這事告訴大家？

    想了想，嶽楠先不說了，待木梧桐來家裏做客，讓荷花好好觀察他再說，或許，可以向他表明自己知道鬼神妖的事，看看他的反應，可能會有不一樣的收貨。

    董庸點點頭，對曲閑道“那這事就你和楊帆去辦。”

    “是。”曲閑笑著回應。

    董庸又看向嶽楠“今晚未聞跟小楠夜巡。小楠，陶情是你錄入的非人國民，陶情以後就由你負責。”

    嶽楠眨了眨眼，笑著點頭，“是。”

    頓了頓，嶽楠轉頭看莫未聞，“我負責她，是說以後她的事都由我去處理？”

    “處理不了的大事除外？”他緊接著補了一句，想也知道他不可能什麽事都處理得了。

    莫未聞笑道“不錯，陶情的生活你要了解，時不時去家訪，她有事優先你去處理，去溝通，處理不了的大事還是室長考慮。”

    “嗯嗯。”嶽楠點點頭，忽而又收住笑容，因為他想起自己去給陶情送身份證的情景，不由得歎了口氣。

    “怎麽了？唉聲歎氣的。”曲閑拍拍嶽楠的手臂。

    “陶情可不乖，很不聽話，她對我沒給好臉色，這孩子難溝通啊，我怕我帶不動。”嶽楠托腮一臉憂愁，“還是歐嵩負責的對象好啊，那個蝴蝶妖就令人很省心，美麗，溫柔，對人有禮貌，叫人喜歡。”

    提起胡梧嶽楠就一臉柔和，像是想起自己的女神一樣，神情甜蜜。

    “噗哈哈……”曲閑拍拍嶽楠的肩頭，歡笑起來，“瞧你那思春的樣，哪個非人國民不討厭監妖使的，哪個妖好帶了？不過那蝴蝶妖確實與其他的妖不一樣。”

    莫未聞笑道“今天我們就去見陶情，看看段姬的情況……對了，室長，段姬昨天離開鍾離家，現在怎麽樣了？”

    曲閑和楊帆也好奇地看著室長，知道鍾離家與硯州司的操作後，他們都擔心段姬，雖然與她沒交情，他們也對硯州同僚和鍾離家的做法不齒。

    嶽楠也看著董庸，室長一定關注這事的後續，室長跟鍾離馗算是暗中結梁子了。

    室長剛泡好茶，悠哉地端起茶盞，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你們去找陶情時問她就知道了，命魂物還在，人就還沒死，人若死了，她的命魂物會消失，如果她得救了，身體轉好，物體會恢複完好。”

    看其他人沒什麽事要談，嶽楠便提起“聖散財童子”。

    “室長，那個‘聖散財童子’，東方前輩破費了，那散仙不討人喜歡啊，總不能每次遇到他都花錢擺平吧。”嶽楠不滿道。

    室長點點頭，“嗯，確實破財了，這次的花費比以往應付散仙的花費要大的多，我們雖然可以報銷，但是報銷太多上頭也會不滿，如果事事都花錢搞定，那也說明我們能力不足。”

    “就是，我看，這‘聖散財童子’該換個名才是，叫‘斂財童子’好了，一個小鬼而已。”嶽楠義憤填膺，把大家往邪仙上麵想這‘聖童’。

    曲閑和楊帆一臉疑惑，搞不太懂嶽楠他們在說什麽。

    “小楠，‘聖散財童子’怎麽了？什麽東方破費花錢了？昨夜不是你跟老莫去處理葉青的事嗎？葉青請的神是‘聖散財童子’啊？”曲閑覺得又有什麽有趣的事了，忙問。

    “你‘小鬼小鬼’的編排他，讓他知道了你可就惹麻煩了，別看名號是什麽童子的，人家指不定幾百歲了呢，在監妖司裏可以說，作為前輩我可提醒你，在外麵你可得小心禍從口出。”

    曲閑看著嶽楠一臉認真，眼睛裏透出好奇的目光，眉尖挑高，用眼神向嶽楠詢問，這是怎麽回事？

    我不是說他小，我是說他是鬼。

    ——嶽楠看向曲閑暗道，同事們不知道“聖散財童子”與“槐山聖母”的關係，不知道他們都是鬼身。

    嶽楠正要回答，聽楊帆猜道“葉青請的是‘聖散財童子’，被那個‘聖童’懲罰，東方出手，花錢送走了‘聖散財童子’？”

    莫未聞接著笑道“不錯，那個‘聖散財童子’愛財，愛金銀珠寶，大晚上的我們也不沒地買寶貝，我們臨時找東方幫忙，她拿出自己價值五萬的珍珠獻祭給那個‘聖童’，才把神送走。”

    “五萬！”曲閑驚得聲音都拔高了，“嘖嘖！果真是‘斂財童子’啊，好歹一個仙，居然喜歡金銀珠寶，比人還市儈，這是邪仙吧。”

    嶽楠眼睛一亮，終於有人點明了，他忙附和道“可不是嘛，那小鬼就喜歡閃閃發亮的玩意，不幸召喚了那小鬼的信徒都被那小鬼坑了，不知多少人被那小鬼害得身殘又失財呢，那小鬼任性又沒仁慈之心，他隻會索取，根本不會神賜……”

    嶽楠看向董庸，“室長，那小鬼頭我們不能管嗎？”

    “嗬嗬，小楠很不爽那個小鬼啊，如此看來，那所謂的散財童子確實在斂財，行為不端，看他的行為，傷信徒之事也不是一兩樁了。”董庸對嶽楠微微一笑。

    “監妖司的開支都是有預算的，不能亂花，昨夜花了五萬塊，今後在別的地方我們就得省了，這家夥確實不討喜，我今天就向上麵舉報他。”董庸麵色溫和，說的話卻帶著一絲堅定與冷硬。

    嶽楠露出喜色，看來不必自己提議，董庸也打算這麽做，太好了。

    “聖散財童子”，你屎定了！

    楊帆對“聖散財童子”也有興趣了，微微笑道“室長，舉報‘聖散財童子’如果上麵受理，需要‘仙者’出手吧？”

    董庸點頭，“是的，隻要首府受理，首府會向天府報告，這事由天府考慮，我們不必煩惱，也用不著我們出手。”

    嶽楠覺得遺憾，他還想去邪仙老窩看看，看邪仙隕落的場麵。

    一會兒，嶽楠等人下樓，曲閑忙著到附近買早餐給犯人，嶽楠跟莫未聞乘著小電動先走了。

    莫未聞帶嶽楠去找陶情，陶情在家，自從她出城去遇了險，之後她就乖多了，沒事不出門。

    “你負責我？”陶情質疑地上下打量一大早找上門的監妖使，這個不到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對她而言就是嬰兒，還是剛入門的修靈者。

    被人質疑嶽楠也不舒服，但他還是一臉親切地笑道“陶小姐，你以後若有情況，聯係我就是了。”

    嶽楠把手機屏幕給陶情看，上麵有自己的電話號碼，“如果不是緊急的事，你打我號碼，如果緊急你就用身份證通知我。”

    陶情淡淡瞄了一眼嶽楠的手機，沒什麽表示，似乎不打算跟他聯係，她討厭被人監視。

    嶽楠臉色不變，但眼神露出些許慍色，這石龍子這是嫌棄自己？

    莫未聞臉色也不溫和了，“你前天遇險，我同事不是救了你嗎？我們與他們的能力差不多，你還有什麽不滿的？我們可沒那麽多時間整天看著你，不是人人都受我們特別關注，時刻監視的。”

    “不敢不滿，那我以後有事……就找你了，小帥哥。”陶情衝嶽楠笑了笑，眼裏卻沒什麽笑意，她拿出手機記下號碼。

    嶽楠瞪著陶情，嚴厲道“有正事就找，別有事沒事就找，謊報軍情要受懲罰。”

    她剛才的停頓以為他沒聽出來？

    “放心，我沒那麽無聊。”陶情撅撅嘴，眼瞼翻了翻。

    莫未聞目光在房間裏環顧一圈，對陶情道“看你已經不擔心的樣子，段姬脫險了？”

    陶情看了莫未聞一眼，又低頭看手機，“不清楚……”

    嶽楠與莫未聞對視一眼，眼裏均有不滿，這石龍子現實得過頭了，段姬遇險時她求助於人，沒事了她就不搭理人，當他們是她傭人，有事就召喚，沒事就打發走？

    嶽楠冷笑一聲，“段姬在離開硯州鍾離家後，被誰救了？她得救後給你消息了吧。”

    陶情抬頭，眉尖抬高，眸子裏明顯露出驚訝，接著她微微眯眼看監妖使，他們怎麽知道？

    頓了頓，陶情冷笑，“你們監妖司情報相通嘛……”

    嶽楠蹙眉，陶情的無腦揣測與諷刺讓他對她不隻是不滿了。

    “不要把人人想那麽壞，要不是我們，你早被那兩個不知打哪兒來的妖怪給抓走，甚至當場宰了，你就不知感恩？”

    “要不是我們找到段姬的下落，跟硯州那邊溝通，你以為鍾離家能放了你朋友？”

    要不是我在群裏表示想救段姬，你以為段姬會被人救走？

    ——嶽楠鄙夷地看著陶情，就單監妖司救她的命她就該改變態度，感恩戴德了，還這麽像個刺蝟一樣待人好像對她有好處似的。

    莫未聞也道“你以為段姬恢複自由是她運氣好？你忘了你請求我們幫你救人了？都在社會上生存了還這麽沒眼力，我看你明天就去上班好了，學學做個社會人。”

    兩個監妖使的訓話叫陶情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她好在還是有腦子，捕捉到重點，監妖司救了段姬，但是她也不全信。

    陶情臉色有些不自在，哼了一聲道“她可沒提你們……”

    “你傻啊，她不知道我們幫她，她提我們幹嘛？我們也不知如何聯係她，為了段姬的破事，我們司都跟人家總部的大人物結下梁子了，你到底知不知到感恩？”嶽楠蹙眉冷盯著陶情，妖怪素質都這麽差嗎？

    陶情怔了怔，抿嘴盯著嶽楠，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還是抹不開臉，“什麽破事？哼！你們不是要負責我們嗎？”

    莫未聞都被陶情不過腦子的話氣笑了，“我說，你是真腦子簡單，還是故意的？我們哪句話說你的事是破事了……”

    你的事也是破事。

    “……我們說段姬的事，你叫她成為國民，那我們就對她負責，她現在可不歸我們管，懂不？我們幫她，是對她莫大的恩澤。”

    陶情臉上一陣尷尬，她忘了，本來她和段姬是不打算成為國民讓人類管理自己的，但段姬突然背著她搞這麽一出，說起來，背叛她的還是段姬呢，偷偷跑掉的也是段姬……

    陶情知道錯怪人了，但高傲的性子讓她保持任性，什麽也不表示。

    嶽楠和莫未聞對視一眼，都暗自歎氣，妖，高傲得很啊。

    嶽楠不管陶情的小性子，接著問重點“段姬與鍾離家有什麽冤仇？”

    陶情眼珠子微微轉動，目光在眼前的監妖使身上劃來劃去，他們知道段姬受困於哪兒，知道她得救，看來他們確是出手相救了。

    考慮了一下，陶情斟酌了措辭才道“鍾離家想要段姬的內丹……”

    “說實話，段姬一重雷有二重雷的實力，她不該那麽容易被抓的，你再隱瞞，往後她再出事就跟你差點被那兩個無名妖宰了一樣危險。”莫未聞冷冷道，臉上露出不耐之色。

    陶情抿嘴帶著怒氣盯著莫未聞，無法反駁，猶豫了一下她才道“我也是剛剛知道，我之前不是說段姬實力變弱，好像受傷了嗎？她之前就被人強奪去了內丹，所以才變弱的，不然，她都已經渡二重雷，提高一個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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