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快速點了兩下手機，很快翻出照片，“這是剛才陳凱悅病房裏發生的場景，你們倆，很激烈啊！”

    哈哈哈……

    慕寒把慕寧轉了一百八十度，推著他往前麵走，“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隻是勸我接受手術，在國外長大的女孩子比國內的女孩子稍微開放一點。她沒想太多。”

    慕寧幽幽的打量著慕寒，“她可能沒想太多，但是你呢？你也什麽都沒想嗎？”

    慕寒並沒有說話，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裏就好像一張白紙，什麽都沒有，直到後來，他也說不清是什麽感受，總覺得，不滋味……

    “別說了，走吧！”

    慕寒搖了搖頭，忙推著慕寧往電梯走，沒在多想。

    接下來的日子，白天周飛會把周琦送過來，陳凱悅試圖改變周琦遠離周飛，但，並不奏效，周琦對周飛的依戀非常強烈，這讓她覺得有些棘手。

    除了周琦的問題，還有另一個人，那就是牙醫錢修，慕家老爺子真的把開刀日期選在元旦，知情者都挺尷尬的。

    元旦早上，八點鍾左右，護士推著陳凱悅進了手術間，麻醉師準備已經準備完畢，錢修躺在手術台上，一動不動。

    於然在八點十分走進手術室，隻有他一個人，並沒有其他助手跟上。

    “於教授，沒有安排其他助手嗎？”

    於然繞到錢修頭旁邊，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其他人，就我們兩個人。”

    陳凱悅有些納悶，任由著護士把她推到手術台前，“這手術雖然不麻煩，但就我們倆，顯得人手不夠。”

    “沒事，我來。”於然抬頭看了陳凱悅一眼，轉過頭對站在旁邊的護士說“開始手術。”

    陳凱悅坐在輪椅上看著於然動手術，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看於然的手術，以往都隻是看視頻，不過……

    於然的手術雖然不是最完美的，但處理的還算幹淨利落，隻是此刻，他的處理方式隻能算失敗。

    從年齡上來說，於然已經六十五，這也不能算什麽借口，隻要他的身體允許，他依舊可以主刀，除非……

    不一會兒，於然的額頭滿是汗，護士給他擦了幾遍，仍舊沒效果，他神經緊繃著，壓力十分的大。

    “爺爺。”慕寒走進觀察室，低下頭看了一眼正在下麵手術間裏做手術的於然和陳凱悅，忙說道“您可以去監控室，那裏可以看得更清楚。”

    慕同和坐在椅子上，右手壓著左手摁著拐杖，麵無表情的看著下方的手術台，“你知道為什麽於然做這個手術會這麽不順利嗎？”

    慕寒愣了一下，隨即看了一眼下方的於然，護士又在給於然擦汗，手術確實進展的不太順利。

    “他年紀大了，心裏壓力很大，所以……”

    “不對。”慕同和冷哼一聲，目不轉睛的看著下麵，“他做手術之所以喜歡挑四十歲以上的助手是因為他從來都不自己做手術，四十歲以上的外科醫生基本上都能獨當一麵，相反的，太年輕的醫生做事毛毛躁躁，他為了自己的招牌不會讓年輕醫生做助手。”

    慕寒有些疑惑，忙看著慕同和問道“可陳凱悅的手術做的很好，這點毋庸置疑。”

    “因為陳凱悅的性格，陳凱悅這個人和其他醫生不一樣，她太過自信，根本不信奉權威，換句話說，這樣的人不好控製，於然很清楚陳凱悅的性格，所以即便陳凱悅的手術做的很好，他也不會用陳凱悅。”

    慕寒走到慕同和旁邊坐下，依然很疑惑，“可是爺爺，你說過，於然以前也是慕氏的醫生，那個時候他也不自己做手術嗎？”

    “那個時候他做手術，但做的都是簡單的手術，患者的病情都很簡單，肝癌就隻是肝癌，食道癌就隻是食道癌，沒有其他並發症或者其他地方有問題，病情太過單一。”慕同和歎了口氣，把視線轉移到陳凱悅身上，“相反的，這個陳凱悅就太膽大包天，什麽樣的患者她都敢接，有些人病情那麽嚴重她也敢開刀，一點兒都不為醫院著想，這樣的醫生太過狂妄。”

    慕寒有些尷尬，抬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陳凱悅，那天的事情發生後，陳凱悅依然跟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可他，居然失眠了，一閉眼就是陳凱悅那張臉，想忘都忘不了。

    慕寒忙甩了甩頭，輕咳一聲，硬是讓自己的心緒平穩下來，“爺爺，這個錢修也隻是舌癌，並沒有其他問題，於然應該能順利解決吧？”

    “他、不能。”

    ……

    “於教授。”

    於然突然倒在地上，旁邊的護士尖叫一聲，很快有人聯係外麵的醫護人員。

    慕寒立刻站起來，剛打算走人，慕同和冷聲嗬斥一聲，“坐下。”

    慕寒一臉焦急的看著慕同和，“爺爺，患者還在手術台上，不能沒有主刀醫生。”

    “患者出事自然是於然的責任。”

    “爺爺！”

    於然被抬走了，手術間裏就剩下麻醉師、兩個護士還有陳凱悅。

    於然的症狀應該是心腦血管方麵的問題，在他這個年紀得這樣的病倒也不算稀奇。

    “你。”陳凱悅指著站在不遠處的護士，“把我推過去，麻醉師，把手術台往下麵降降，我來做手術。”

    “是。”

    陳凱悅坐在輪椅上檢查了一下牙醫的舌頭，繼續手術，這一刻她得收回之前對於然的評價，這個人的手術也很爛！

    離開手術室，陳凱悅推著輪椅來到玻璃走廊旁邊，透著玻璃看著下麵來往往的人，不禁開始憂慮，何琳達手術成功後，來慕氏看病的人多了不少，隻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這家醫院醫護人員的水平？

    “抱歉。”

    陳凱悅頭也沒回，指尖觸碰了一下前麵的玻璃，“慕寒，患者對於你來說是什麽？能讓你賺錢的道具？”

    “並不是。”

    陳凱悅轉過頭，氣呼呼的看著慕寒說“我知道你和你爺爺都在上麵，當你看到於然倒下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做出處理？你就這麽有自信以我這個狀態能給患者開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