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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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說辭很搪塞,但是也讓林劫無話可說,畢竟案發現場沒有第三者,範冰他們的這種說法也難以被推翻,隻要不太偏理,怎麽說隨便他們。
正當範冰為自己開脫的說辭得意時,一股雄渾的精神力蕩漾而來。
他猛然定睛到林劫的位置,因為剛剛那股精神力便是從那個地方傳來。
“三品精神力!”
人們紛紛察覺出精神力的強度赫然到達了三品!
他們看向林劫的目光開始詫異,他竟然是一位三品術陣師!
周身彌漫著精神力的林劫衝著範冰淡笑,“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躲避我感知的?”
範冰等人的實力都不算強,以他們的能力確實無法逃脫三品精神力的感知範圍,光光這一點足以抨擊範冰之前的言論。
“我……”範冰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目光不敢直視林劫,一直在躲閃。
他反被林劫逼到懸崖邊,很難找到理由反駁,實在是林劫的這一點太出乎意料。
連心思縝密的王長老也沒有預料到這點,因為林劫原力方麵的天賦太過突出,又有誰能想到他在精神力方麵也有驚人的突破,想當然的就忽略了。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
王長老連同觀眾席上的徐鳳羽等人都是麵色難看至極,林劫的三品精神力實在是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這樣一來,範冰的說辭就有了顯眼的漏洞。
花倌副院溫雅的翹起二郎腿,右手搭在膝蓋上,食指保持著一個穩定的頻率敲擊著,目光如炬的眺望沉默的範冰等人。
“範冰!你們如何辯解?”徐長老一旁的審判長見狀,便給範冰等人施加壓力。
審判長的話讓的範冰身子一顫,慢吞吞的抬起頭,硬著頭皮說:“就算如此,那這也隻是你的想象,誰知道當時的你是怎麽想的?這可不能拿來作為證據!”
範冰的話一出,王長老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拿不出反駁的理由還不如不說話,範冰的這番強詞奪理頗有些死皮賴臉的意味,反而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失措。
如此一來,王長老這邊就顯得有些不占理了。
不過也無可厚非,畢竟這種場麵連王長老都難以應付,更何況是涉世未深的範冰,而且還是臨場發揮。
林劫看著略顯慌亂的範冰突然一笑,“誰說我沒證據的?”
忽然,一“人”從南門進場,隻有一米的高度,應該說是一獸才對。
不用多想,在北鬥學院內,也隻能是愣愣了。
庭審開始前的這些天它一直在差木山脈尋找證據,也算不負有心人,還真讓它抓到了點蛛絲馬跡。
看到一隻原獸入場,徐長老一愣,聚目說道:“誰準你進的場?”
在以往的庭審中還從未帶入過原獸的,這算是開創先河了,所以守舊的徐長老本能的抗拒,認為讓原獸參與庭審是在蔑視這裏的權威。
徐長老這麽一說,場內的守衛立馬走上前去攔住愣愣。
“是我允可的。”一旁的花倌淡淡出聲,“既然戴上了北鬥學院的徽章,那麽便是北鬥學院的學生,不分種族!”
徐長老愣了一下,低下了頭,“是,副院。”
既然花倌副院都這麽說了,他當然也不可能違背他的意思,對著守衛揮了揮手,放了愣愣進來。
愣愣走到林劫身旁,和他對視了一眼,便看向審判席坦言道:“我在差木山脈勘探多日,雖未見那四名學生的屍體,但也不是毫無收獲。真相就在那些殘存的血液裏。”
提到鮮血,王長老心頭一緊,金鍾國等人的屍體被合歡宗的人清理幹淨,他不怕有人會找到,而那些血液他也曾派人清理過。
但揮灑的鮮血極難清理,完全清理幹淨根本不可能,這也根本逃不過一個六品術陣師的探測。
而且如果他們想栽贓給林劫,也不需要將血跡清理的太幹淨,因為以林劫的能力也做不到那樣的地步。
當然,他也並不認為那些血跡會對他們構成什麽影響,因此有所懈怠。
但愣愣這麽一說,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慌了。
“那些血液有什麽問題麽?”徐長老皺眉問道。
愣愣攤開掌心,裏麵有一小滴暗沉的血液被精神力包裹著,“這是我在現場提取出的殘留血跡,我發現這些血跡裏殘留著原獸的唾液!”
王長老的眸子頓時尖立起來。
下麵的守衛上前接過愣愣汲取出來的血液,送到審判席上供審判長觀察。
看了一番那滴血液後,審判長抬頭問:“你的意思是……一隻原獸殺了金鍾國他們?”
愣愣點頭,“不可否置。”
情緒很快恢複正常,王長老冷淡道:“這也可能是原獸在覓食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
“被清理過的現場,殘存下來的血液微乎其微,一般原獸就算嗅到,那淡淡乏味的氣息也不會勾起它們的。你的意思該不會是那些原獸喜歡吃土吧?”愣愣反問。
愣愣的輕幽默讓的觀眾席上的一些人忍不住竊笑起來。
他們也明白,這不光隻是一句笑話,也表現出愣愣在調侃王長老,這無疑是在眾人麵前給他難堪。
看來接下來的局麵會更加針尖對麥芒!
對於愣愣的失禮,王長老左臉都氣的抽搐了一下,冷笑一聲,“笑話!差木山脈如此之多的原獸在頻繁的活動,單單憑一隻原獸的唾液就想替林劫擺脫罪名?是你腦子太空洞,還是在侮辱學院的規矩啊?!”
王長老抱拳麵向審判席,懇請道:“請審判長發落,將這個藐視庭審的家夥逐出這裏!”
麵對王長老的請求,徐長老和另外一名審判長相視一眼,有些為難,畢竟愣愣是花倌準可入內的。
“王長老稍安勿躁呀!“花倌將目光看向王長老,懶散的說,“你的度量一直都這麽小的麽?”
花倌一出言,王長老頓時不敢說話了,原本他想以此為借口將愣愣逐走,以防止它擾亂他們的計劃。
但他現在又後悔了,他的操之過切應該已經被人們看在了眼裏。
事實上,現在他開始有些不安了。
花倌都開口了,他們也無需糾結了,王長老和花倌副院之間他們肯定會選擇後者的。
徐長老看向愣愣,麵色認真,“以一隻原獸的唾液就論斷金鍾國他們是死於原獸口中,這確實過於潦草敷衍。你還有其他需要補充的麽?”
愣愣對著臉色難看的王長老笑了笑,繼續道:“金鍾國他們四人不是全都死在同一個位置,但他們的血跡裏卻都有這隻原獸的唾液,這一點難道不耐人尋味麽?”
在王長老欲作反駁前,愣愣搶先又道:“根據原獸唾液分析,這隻原獸應該是四階中後期的白魁蛇,差木山脈可沒有這類原獸活動的痕跡。”
“而據我所知,離近的合歡宗剛好有飼養這類原獸!”
王長老眼皮不經意間微跳,沒想到被他所遺漏的血跡竟然直接讓他們順藤摸瓜的翻出了真正的凶手,真的是他失策了。
雖然事情敗露,不過所幸他是借刀殺人,並沒有直接的證據指明是他所為。
“合歡宗?”
徐長老眉頭一皺,怎麽事情又扯到合歡宗上麵去了?
不過聽說在新星狩獵戰的時候林劫與合歡宗交惡,若真是合歡宗的人動的手可能性也極高。
“怎麽說,是合歡宗的人所為?”審判長問。
林劫點頭。
審判長想了一會後說道:“那麽事已至此,便暫且休庭,等待事情繼續調查出結果再做論斷。”
事情牽扯到學院之外的勢力,那麽調查起來會很麻煩,需要學院高層對合歡宗施加壓力。
現在正處敏感時期,死的又隻是一些無名小卒,為了避免引起事端,學院方麵極有可能對這件事不了了之,王長老也會因此逃避罪責。
林劫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審判長剛欲敲下錘子,林劫製止道:“難道審判長沒有想過,為什麽合歡宗的人會知道我們的行蹤麽?”
林劫的話讓王長老心中“咯噔”一下,他的臉色更加難看,看來林劫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你想說什麽?”徐長老隱隱猜到了林劫想說的話。
“學院裏有人同合歡宗串通一起陷害我們!”林劫笑著看向王長老,“是吧?王長老!”
林劫此言一處全場沸騰,沒想到事態發展至今竟然檢舉人王長老成了被告?
看來這場庭審遠比他們想象的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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