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金字塔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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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娜一行,以及紮哈爾哈紮爾重上飛船。在蘭妮夫人的引領下,來到了一片廢墟之地。廢墟裏插滿了墓碑。
阿尼莎的刀說:這?這也太荒涼了吧。
蘭妮夫人說:一個被神域實施永久塵封令的家族,你認為應該享受天堂一樣的生活嗎?
阿尼莎的刀說:不過,看起來比那種生鐵圍牆的地獄要好一些。
墓碑群裏有一條河,河邊有一個古老的破水車啪嗒啪嗒的叫著,似乎隨時都有散架的可能。水車旁邊的一個龐然大物亦如水車樣的轉動著,那些發出黑暗之光的齒輪,就像是恐龍冷酷的牙齒,齒輪與齒輪相互絞緾著,發出巨大的轟鳴,像是一個巨人的吼叫。
阿尼莎的刀指著黑色的機器,說:蘭妮夫人的城堡是堆放破爛的地方嗎?這,這是什麽年代的破機器?
拉菲爾說:沒有見識就別亂說話,那不是什麽爛機器,而是代表力量之源的永動輪,沒聽說過嗎?當然,我相信,你也沒見過。
蘭妮夫人說:原來這個“先知”也不算是空有其名,還算有點見識。
蘭妮夫人在空中畫了一個符號,天空就突然間左右拉開,像是打開了一道天大的門。
一門之隔,天地大變。出現在眼前的是巨大的金字塔,巨人在大街上行走,長著翅膀的蜥蜴人在天空中飛翔,沒有軌道的列車在天空之上的天空奔馳,不同年代和不同文明的飛行器在天空中無序麵有序的橫衝直撞,大地上是巨型的跑道,黑鐵一樣的建築物如神殿一樣的布滿街道,恐龍人、小灰人、火星人、樹人、魚人、狼人等等,匯成了川流不息的人流,甚至石頭也在空中說話。陡然間覺得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時空,又像是所有的文明都在這裏疊加。
阿尼莎的刀說:這不是一個時空展覽室嗎?仿佛這裏是不同文明的源流。
蘭妮夫人說:不錯,這裏就是文明的試驗室,文明的進化從這裏找到途徑。
阿尼莎的刀說:我的神經開始錯亂,雖然我是“眾神之刃”,我還是想不明白這是怎樣的魔法。
蘭妮夫人說:這不是魔法,而是生命的規律。所謂的生命,神才是背後的推手,隻不過我們一無所知。所有的生命,都是神的排演。那些生命星球無法解釋的事物,答案都在這裏。換句話說:所有的星辰和文明的起源,都是神域的安排。我們無知,對所有不能解釋的事物都稱為魔法。
阿尼莎的刀說:等等,等等,我得梳理一下,這是我想象無法抵達的地方。
蘭妮夫人說:神域每打開一道窗子的時候,必然關上一道窗子,隻有這樣,才會有星辰的秩序和平衡。
阿尼莎的刀說:你一個被神域實施永久塵封令的人,怎麽有資格成為這是的管理者。
蘭妮夫人說:我不是管理者,我隻是神域的奴隸。你們要知道,做奴隸也是要有資格的,因為我能做到對力量的控製。蘭妮家族之所以能有資格做神域的奴隸,是因為蘭妮家族一直是文明起源的研究者。如若不是這樣,一艘古老的飛船怎麽能引起我的興趣。神域隻負責播下文明的種子,至於種子長成什麽樣,他們沒有精力管屬這樣的事情。
阿尼莎的刀說:不不不,還是有點亂,還是有點亂,想不明白。
蘭妮夫人說:如果你想明白了,那麽,你應該接到了神域的召回令。生命的本質,就是讓我們想不明白,所以,神域的存在,不是讓我們把星辰想明白,而是讓我們永遠打不開未來的門。隻有這樣,才有星辰永恒的秩序和規律。
阿尼莎的刀說:可我覺得你知道得太多了。
蘭妮夫人說:不不不,是我們知道得太少了。我們家族知道這些,是因為我們是神域的奴隸,被實施永久塵封令的奴隸。如果有一天,我們家族能幸運地接到召回令,那麽,隨同召回令來的就是清除令。我們隻能生存在神域的限製之內,就如上岸的魚,離開河水就隻有死。就如你是“眾神之刃”,你本身並沒有意義,你的意義是神域給予你的使命。
阿尼莎的刀說:不行,我無法理解,我理解不了。
蘭妮夫人說:理解不了,就對了。否則,星辰中就沒有了秘密。
阿尼莎的刀說:這太讓人崩潰了。
蘭妮夫人說:所以,我們在神域的麵前總是那樣的卑微。
阿尼莎的刀說:拉菲爾,你不是先知嗎?你為什麽沉默?
拉菲爾說:所謂先知,僅僅隻是相對於無知。本質上,我隻是一個工具。
阿尼莎的刀說:我算是想明白了,我也僅僅隻是眾神的一個工具。
拉菲爾說: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蘭妮夫人說:這個幻境之地,隻不過是神域的萬千盒子之中的一個盒子。他們想打開就打開,他們想關上就關上。
阿尼莎的刀說:所以說:星辰上的什麽折疊空間,什麽棱鏡門,什麽緯度,什麽魔法,都是神域的遊戲。他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蘭妮夫人思索了一會兒,說:你要這樣理解,似乎也有些道理。神域是無限的,所有生命文明,都是神域神域製造的有限性。當我們找到了真相的時候,其實,真正的真相永遠在真相的背後,永遠不會被揭開。
阿尼莎的刀說:這太讓人絕望了。
蘭妮夫人說:文明和生命的本質難道不就是幻滅和絕望嗎?
阿尼莎的刀說:那些所謂的魔法還有什麽意義呢?我們不就是試驗室裏籠子裏的那隻小白鼠嗎?
蘭妮夫人說:你頓悟了。在螞蟻的世界,螞蟻以為是他們主宰了世界。可當人們看見奔跑的螞蟻的時候,就開始嘲笑,認為自已才是世界的主宰。就像草原上奔跑的獅子,他們認為自已就是森林裏的王,可在獵人的獵槍麵前,他們才是真正的奴隸。所以,每一種生命和文明都認為自已站在最高的高度,可在最高的高度之上,最高的高度隻是最低的底度。
阿尼莎的刀絕望地說:那麽,我苦苦追尋的魔法還有什麽意義呢?
蘭妮夫人說:不錯,魔法沒有意義,但你沒有魔法,更沒有意義。這就如天空中的流雲,停下來本來是最好的選擇,但所有的流雲都選擇了前行。
阿尼莎的刀說:那麽,那些星球上的金字塔和神殿,都是你的傑作嗎?
蘭妮夫人說:不錯,都是神域的神跡,是力量的未知、啟發和標誌。或者說:是一種指引。如果設有這個指引和啟發,文明和生命就失去了探索的方向。
阿尼莎的刀說:太讓人覺得挫敗了,我們不都是神域的玩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