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夢碎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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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工煉元極與仙鍛駱彩衣似乎還沒有發覺鬼匠燁雨的到來。

    此刻,煉元極如同冠玉的臉龐上仿似現出一抹猶豫神色,他渭然歎息一聲道:“師妹,我們私自取得邪神刀的事情若是被師尊知道的話,恐怕他老人家不會輕饒我們的”。

    聽到煉元極有些怯懦的話後,駱彩衣柳葉細眉兀然一皺,如同秋水的明眸中透出一絲蔑視神色,她“呸”的一聲對煉元極道:“沒用的廢物,有燁雨做我們的替死鬼,你怕什麽?”

    煉元極又歎息了一聲,漆黑的眼眸中隨即現出一抹不忍神色道:“隻是我們如此做,對大師兄是否過於殘忍。”

    “嗬嗬!大師兄!”駱彩衣的明眸中瞬間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她刻薄的冷冷笑道:“哼,什麽大師兄,那燁雨不過就是一個野種而已,本身如同浮萍一般漂泊無根也就罷了,竟還長著一副令人厭惡的醜鬼模樣。”

    聽到駱彩衣的話後,煉元極隨即目露癡迷的眼神望向駱彩衣,用嘲諷的語氣附和道:“如此一個醜陋的癩蛤蟆,竟還妄想要吃天鵝肉,真是令人可笑”。

    駱彩衣接著目露厲色道:“若是燁雨死了,我駱彩衣連眼睛都不會為他眨一下!”

    “若是燁雨死了,我駱彩衣連眼睛都不會為他眨一下!”這句話,是鬼匠燁雨此生聽到的最絕情絕義的一句話。

    此刻,鬼匠燁雨隻覺的天旋地轉,如同五雷轟頂,滴滴淚水自眼眶中不斷的湧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生如雲浪,落拓不羈的鬼匠燁雨,本以為自己擁有世間最美好的一切,誰知一夕之間,不但自己最敬愛的師尊突然離去,連今生最信任的朋友,最深愛的女人也忽然變了模樣,變得麵目猙獰,原來這一路走來,鬼匠燁雨竟是這般的孤單。

    就連鬼匠燁雨冒著極大風險取來的邪神刀,亦不過是為煉元極,駱彩衣兩人徒做嫁衣而已。

    鬼匠燁雨心中瞬間升起一個念頭,他想要舉起手中妖豔似血的邪神刀猛然斬向煉元極與駱彩衣。

    鬼匠燁雨要質問二人為何要這般對待自己。

    即便是看到自己這番全心全意的付出後,難道駱彩衣也會如她所言,狠心到若是自己死掉,她連眼睛也不會眨一下嗎?她真的還是自己所深愛的那個駱彩衣嗎?

    隻是轉瞬間,鬼匠燁雨又想起了師尊鑄神曾經教導自己的恕道,從小到大,鬼匠燁雨雖然身體殘疾,長得醜陋,心地卻是極為良善,在世外桃源神兵穀中二十幾年不染塵世的生活,加上鑄神的悉心教導,鬼匠燁雨仍舊保留著一顆赤子之心!

    “唉!”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鬼匠燁雨的思緒紛亂,他在心中暗自思索,自己的條件與駱彩衣本就是極不般配的,如今既然自己不過是一廂情願,何不成全這如同一對璧人的煉元極與駱彩衣。

    有了這柄絕世神兵邪神刀作為聘禮,駱彩衣背後的家族定然會同意煉元極與駱彩衣兩人結成秦晉之好。

    打定主意後,鬼匠燁雨強運浩力猛然將手中邪神刀擲出,隻聽“轟然”一聲巨響,妖豔如血的絕世邪刀竟沒入了煉元極與駱彩衣兩人麵前的巨大岩石中。

    此刻,邪神刀仿佛化身一柄石中刀!

    ******

    手中握住邪神刀的刀柄,駱彩衣猛然將妖豔似血的邪神刀拔出,明亮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喜色!

    煉元極的如同冠玉的臉龐上雖然也有一絲喜色,但更多的卻是羞慚的顏色!

    在鬼匠燁雨擲出手中妖豔似血的邪神刀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雖然贈邪神刀,鬼匠燁雨不願再見到煉元極與駱彩衣兩人。

    曾經的友誼,愛情在鬼匠燁雨擲出邪神刀的一瞬,一切都被割裂了,永遠再也不能回複原本的模樣!

    此刻,鬼匠燁雨要趕快的回到自己的居所,他要想辦法排出體內的骨鎏金精,以他對異金的了解,雖然這件工作十分棘手,但仍舊有著很大的希望。

    隻是令鬼匠燁雨愕然,煉元極與駱彩衣取得妖豔似血的邪神刀後竟沒有像自己預料的那般馬上離開神兵穀,他們反而一前一後截住了鬼匠燁雨的去路,竟似早已知道鬼匠燁雨體內的異金骨鎏金精正在發作。

    鬼匠燁雨的眉峰緊皺,冷冷盯著麵前的駱彩衣,邪神刀已經給予了這兩人,他不明白這兩人如今還想幹什麽?

    駱彩衣笑顏如花的對鬼匠燁雨道:“大師兄,我知道你如今身受骨鎏金精固化之苦。倘若你肯將我二人帶入神兵天城那間最為神秘的大殿,我會雙手奉上這骨鎏金精的解藥千年青石乳!這千年青石乳可是我們駱家獨有的!”

    “原來我會莫名其妙的骨鎏金精入體全都是出自你設計的!”苦澀地一笑,鬼匠燁雨漆黑眼眸中終於現出無盡的怒火,他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拳頭。

    看到鬼匠燁雨發怒,駱彩衣反倒惡人先告狀起來,她柳眉倒豎,憤憤不平的對鬼匠燁雨道:“說來此事還不全怪師尊太過偏心了,竟將自己所有的鑄造心得盡皆存放在神兵天城那間神秘的大殿中,而我們三人中,唯有你可以自由進出神兵天城!”

    聽到駱彩衣說鑄神偏心後,本來臉色有些猶豫的煉元極瞬間徹底的狠下心腸來,他冷哼一聲道:“哼,小師妹說的有理,師尊的確是太偏心了。若非他有意偏心,你這殘廢的鑄造技藝怎麽可能比我和小師妹兩人加起來還要強!”

    煉元極漆黑的眼眸中透出凶狠的光芒,如刀劍般的話語直透鬼匠燁雨的心靈,令鬼匠燁雨感到萬分的心寒:“哼,像你這種殘廢竟然可以得到師尊全部的傳承,掌控神兵天城,成為神兵穀的穀主,難道師尊真的眼瞎了嗎?”

    “哈哈哈!”鬼匠燁雨聞言悲憤的仰天大笑。

    正如煉元極所言,三人鑄造資質本相差無幾,但最後反而是身有殘疾的鬼匠燁雨的鑄造技藝更高一籌。

    嫉妒之心讓煉元極始終認為是鑄神偏心,將全部鑄造技藝傳授給鬼匠燁雨,卻對自己藏私。

    隻是他從來沒有真正的考慮過,為何三人之中鬼匠燁雨的鑄術最為高明,其餘兩人相比鬼匠燁雨卻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那是因為鬼匠燁雨天生殘疾,根本無法修煉武道,唯有一心鑽研鑄術,而煉元極則心有旁鶩,他鑄器修武,一心兩用,妄想成為鑄神那般的全才,反而耽誤了鑄造技藝的增長!

    彼時鬼匠燁雨身穿自己精心打造的一套極為神奇的套裝神兵“神兵玄解”,可以擁有近乎武聖的戰力,若手中再有三才神兵之一的邪神刀的話,足以與武尊巔峰的兩人一戰。

    隻是錯失邪神刀,身體又被骨鎏金精不斷凝固的鬼匠燁雨,連逃跑都做不到,在以一敵二的情況下,終為煉元極與駱彩衣兩人所擒。

    此刻,鬼匠燁雨方才明白,原來師尊待人寬和,令人如沐春風的前提是他驚世駭俗的修為,唯有你的實力遠遠的超過對方,方才有寬恕的權利!

    鬼匠燁雨假裝同意帶兩人進入神兵天城那間最神秘的大殿!

    其實那間大殿中有什麽,連鬼匠燁雨也不知道,鑄神是嚴禁他靠近那間大殿的,他僅知道一靠近那間大殿,就會感受到一股仿佛亙古妖魔般令人驚駭的氣息。

    進入神兵天城後不久,鬼匠燁雨想方設法進入控製大殿,借機開啟了神兵天城的禁製。

    這禁製本是鑄神設下,在神兵穀麵臨生死存亡之際方能開啟。

    禁製開啟後,神兵穀瞬間被巨大金色結界包裹,緩緩的向地下沉去,若沒有任何意外的話,煉元極與駱彩衣將永遠的陪伴鬼匠燁雨沉入天淨沙千丈以下!

    除非神兵穀中將來有人能夠達到超凡入聖的武聖境界,否則數甲子後最終都難逃在天淨沙千丈之下化作一抔黃土的下場!

    千鈞一發之際,駱彩衣美麗的眼眸中現出一抹狠厲的顏色。

    她突然用妖豔似血的邪神刀斬向煉元極的後背,煉元極瞬間被邪神刀腰斬,煉元極直到死,漆黑雙眸中都滿是不敢置信的樣子。

    “白癡,我是騙你的!這間大殿根本就沒有鑄神的傳承!”駱彩衣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轟然又是一刀,竟用邪神刀將煉元極的整個身子攪碎了。

    漫天血光中,駱彩衣單手結印,用煉元極的滿腔熱血化作一個巨大的妖異六角星芒血陣,配合另一隻手邪神刀的無匹威力,終於破開神兵穀的空間,得以逃出生天!

    而鬼匠燁雨則在神兵天城內整整塵封了一萬年!

    ******

    “哼!又是這番說辭,竟和楚傲天一般無二!”聽到鬼匠燁雨一番說教的話後,武天驚深沉莫測的麵容中竟現出一抹怒色:

    “說來那楚傲天的腐儒氣息也是甚重,明明喜歡叫做林欣雅的女子,卻又不敢從古濤手上搶過來,明明憎恨古濤卻又因為古濤哥哥古峰的緣故不敢殺他!”

    此刻的武天驚被鬼匠燁雨的那番話攪動的興致全無,他將目光自一人多高的古樸銅鏡上移開,在心中暗下決心:

    “哼,既然你們兩人都說我紙上談兵!那我武天驚就想法變成一個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給你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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