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臨城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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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華驅趕著一百多號亂匪,朝著十幾裏外的清溪縣城行去,胯下的戰馬似乎有些飄,根本就不用他驅使,就跑到那些跑的最慢的人跟前讓曹華捅人。

        人畢竟不是雞,會動腦子,瞧見曹華窮追不舍後,便想方設法的四散遁入山林,雖然亂跑的被殺了不少,還是有幾個人逃了出去。剩下的都是玩命狂奔,想要回到清溪縣城和大部隊會和。

        曹華不緊不慢的跟著,帶著難民過來走了一整天,跟著豁出命狂奔的亂匪回去,隻用了不到個把時辰。

        等再次回到清溪縣城外,兩百方臘軍就隻剩下了十餘人,幾乎口吐白沫的衝向了近在咫尺的城門,瘋狂的拍打吼叫。

        曹華並未趕盡殺絕,不然今晚的事兒就沒人知道了。

        清溪縣城裏麵火光衝天,一萬多匪軍都聚集在了城裏,不少人正在連夜加固城牆,城頭上也換了旗子。

        鄧元覺一個人重傷逃了回去,所有人都以為官兵過來清剿,此時已經關了城門,不少人持著弓箭站在牆頭上。

        城外依舊有流民往這邊來,不過瞧見城頭的架勢,便又跑開了。

        曹華畢竟不是神仙,為防被亂箭射成刺蝟,在一箭之地外停下,用馬槊挑著方亳的人頭高高舉起,朗聲大嗬:

        “武安侯曹華在此,讓方臘出來!”

        “嘩——”

        城頭之上明顯騷動起來,本來準備抵禦朝廷的清剿,卻沒想到隻來了一個人,槍頭上挑的看不到是誰,可隻有厲天潤逃回來,眾人已經猜到了幾分。

        不少人怒嗬出聲,想要開城門衝出去,也有理智些的怕官兵使詐阻止。

        嘈雜不過少許,被厲天潤驚動的方臘等人,便出現在了牆頭之上。

        昨夜一場大勝,方臘正在與手下開慶功宴,並商量奪取睦洲城的部署,卻不曾想剛剛派出去打探路線的厲天潤,就遍體鱗傷的逃了回來,帶回來一個噩耗。

        城頭之上,方臘、方肥、方七佛、鄧元覺、石寶方蠟起兵的幾十名核心成員和家眷,都站在了牆頭上,皇後邵氏當場暈厥,兩位太子雙目血紅,看著弟弟的頭顱被跳在槍尖上。

        方臘畢竟是一方豪傑,看著兒子的頭領,隻是臉色鐵青,背著手一言不發。

        方七佛眼神陰鬱,哪怕是向來沉穩的個性,此時也壓抑不住憤怒和震撼。

        兩百人!

        加上四大元帥中的鄧元覺和太子方亳。

        被一個人斬殺殆盡,一直攆到家門口,挑著人頭耀武揚威。

        實在是欺人太甚!

        不少高手怒不可遏,都想跳下城牆,卻被方七佛攔住了。曹華哪怕沒騎馬,在一箭之地外,也沒人能追上,等人出了城,早就跑沒影了。

        曹華用長槊挑著人頭在城牆外驅馬來回渡步,見匪首出來了,才朗聲道:

        “昨天,是你們運氣好,沒遇上我曹華。

        一群烏合之眾,也妄想逐鹿天下,真以為打了場勝仗,自己就天下無敵?

        我曹華在一天,你們就永遠沒機會,你們做賊的時候隻能東躲西藏,造反的時候同樣隻能東躲西藏。

        今天過來,是給你長個記性。

        朝廷兩萬禁軍已經到了睦洲城,我下次過來,就不會這麽客氣了。”

        馬槊急揮,硬生生把上麵的人頭,扔到了城牆下方。

        “這小子是誰我不認識,不過看情況像是你兒子,兩軍交戰哪有不死人的,下次過來你能擋住,我脖子上的人頭還你,擋不住,城裏麵的萬把人,就隻能去下麵團聚了。”

        曹華說完了話,便扛著馬槊,單人一馬背朝城牆遠去。

        “曹華!!!”

        一聲大喝在城頭響起。

        方蠟手扶著城牆,滿目血紅,近乎歇斯底裏的大喝:

        “我方臘,必取你心頭之血,以祭我兒在天之靈!”

        “有種,來拿。”

        曹華頭也沒回,便消失在了瑟瑟秋風之中。

        城頭上的人,眼睜睜看著曹華揚長而去,城牆下逃回來的士兵依舊才淒厲嘶吼拍打城門。

        剛剛經曆大勝的方臘軍,便如同一盆涼水澆在了頭頂上。

        方七佛臉色陰沉,相較於方亳的身死和曹華的以一擋百,曹華的話明顯更讓人心底發涼。

        宰相方肥眉頭緊蹙,此時也顧不得侄子身死,沉聲開口:

        “曹華說兩萬禁軍到了睦洲城,過幾天就回來攻城,若真是如此,我等恐怕”

        方七佛蹙眉思索了片刻:“可能是疑兵之計,顏擔的五千禁軍全軍覆沒,睦洲城隻剩下兩千人,短時間調這麽多兵馬,隻可能是其他州縣的駐軍過來馳援,不過不可能這麽快。”

        鄧元覺還沒從緩過來,此時臉色發白,隻覺得上次在杭州宜春樓試探曹華身手,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聽見方七佛的話,他開口道:

        “曹華是從杭州趕來,會不會是朝廷讓他帶兵平叛,就近從杭州調兵?”

        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

        方臘手下的班底,都是沉默下來。

        若真是曹華帶著兩萬人殺過來,沒有將領敢親自衝鋒陷陣,拚弓弩肯定不是朝廷弩陣的對手,隻有守城一個法子。

        方蠟痛失愛子,但現在明顯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背著手思索少許:

        “讓人加固城牆,同時派人去睦洲探清虛實,若睦洲城真集結著兩萬兵馬,就改道攻歙州,隻要拖過一個月等四方百姓匯入義軍,便不懼曹華兩萬兵馬。”

        方肥輕輕點頭,可看了看城下的十幾個逃回來的兵卒:“曹華就在外麵,派人去睦洲打探虛實,恐怕逃不過曹華的耳目。”

        說簡單點,就是萬一曹太歲在外麵蹲著,人少了誰去誰死,人多了撞上軍隊更是有去無回。今天厲天潤能逃回來是曹華想震懾他們,其他人再出去可沒這待遇,總不能讓統籌全局的方七佛出去當斥候。

        方臘沉默了片刻,也隻能抬手:“讓呂師囊帶幾個好手,繞路從山林中前往睦洲城打探消息,兩萬人從杭州趕過來至少需要半個月,即便到了睦洲,來清溪縣也要幾天時間,來得及。”

        眾人思索少許,輕輕點頭,也隻有這個方法。

        方七佛此時才把目光移到城牆下的人頭之上,輕輕歎了口氣:

        “武安天下名不虛傳,隻要曹華在,我等便永無安寧之日,隻可惜在杭州沒能殺掉此賊。大宋國祚氣數已盡,卻還有此等猛將效忠,唉”

        一聲輕歎,顯出了方臘眾人的無奈。

        打不過、抓不住、殺不死、逃不掉。

        兩軍交戰個人勇武意義卻是不大,可這麽個人擺在眼前,總會讓人束手束腳不敢擅動。

        誰知道曹太歲會不會孤身潛入,出現在方臘的床頭,這種事對曹華來說是家常便飯,讓人不得不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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