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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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過了子時,整個山寨都安靜下來。
    房屋中沒有半點燈火,隻有絲絲女兒家的幽香彌漫在屋裏。
    曹華輕手輕腳進屋,走到床邊褪去衣袍,伸手不見五指,隻能聽見兩道平穩的呼吸聲。
    曹華勾了勾嘴角,哪怕是自個名正言順的婆娘,也有點作賊心虛的意思。他掀起被褥躺進去,緊貼在女子後背,撫上了女子的腰。
    觸手細膩,女子好像睡著了,並沒有反應。
    曹華往前滑去探入肚兜感覺了下,嗯香凝?不太像,尺寸稍微大了一丟丟莫不是靖柳?
    他手順著腰線往下滑去,觸及女子下圍,微微一愣。
    這手感雖然也挺不錯,可明顯不是靖柳也不像香凝
    曹華眨了眨眼睛,尋思一圈,和香凝身材差不多的
    “嘶——”
    曹華倒抽一口涼氣。
    怎麽又來?
    他小心翼翼,想把手抽薄褲中拿出來。
    隻是懷中熟睡的女子,忽然翻了個身,竟然把他抱住了,修長的左腿架在了他的腰上,手還勾住了他的脖子,夢囈了一句:“曹公子”
    曹華眨了眨眼睛,心跳的很快,仔細感覺了下,李師師好像是睡著了,在說夢話。
    曹華可是脫幹淨了的,李師師隻著肚兜、薄褲,這一抱的效果可想而知,甚至能感覺出駱駝指的輪廓緊貼著腿側。
    “嗯”
    曹華滿臉尷尬,伸手戳了戳香凝,隻是香凝睡得很深,沒反應。
    他極為小心的把腰上的腿移開,不曾想李師師很沒睡相,八爪魚似的纏著他,輕輕扭動,‘某處’在他腿上蹭來蹭去。
    “咳—”
    曹華有些招架不住,畢竟這種情況,正常男人都扛不住。
    李師師依舊熟睡的模樣,壓在他身上,不老實的磨磨蹭蹭,發出微不可聞的輕囈。
    曹華攤開手躺著,動不敢動,跑沒法跑,隻覺得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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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雞啼和女子“啊——”的尖叫同時響起,蜀王寨迎來了新的一天。
    晨曦灑在諾大的山寨之中,兩千黑羽衛分成十隻隊伍,陸續從山寨大門出去,前往西蜀的各個山寨通報消息,剛加入的江湖人和山寨中原本的好手,跟在後麵學習經驗,不過估計能和黑羽衛動手的山寨不會超過三個。
    蜀王寨的婦孺老幼早已經起床,大部分忙於春種的農務,餘下人則開始按照軍器監工匠的指揮修建各種設施。
    山崖畔的高腳樓上,李師師身著一身青色舞裙,認認真真的在發髻間插上簪子,表情寧靜,依舊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可眼中那絲羞憤難以掩飾。
    因為她早上驚恐尖叫了一聲後,男人驚醒爬起來就跑了,連一句話都沒說。
    起身收拾完東西後,她坐在小桌前泡茶,茶具簡陋,不過茶葉是從汴京帶過來的,色澤青綠,千金難買的雨前龍井,隻可惜是去年的陳茶,今年的新茶尚未出產,也到不了西蜀的窮鄉僻壤。
    李師師動作嫻熟的泡好一壺茶,斟滿茶杯,然後放在小桌對麵,麵容平靜的坐在桌旁等待。
    時間一點點過去,茶水漸涼。
    李師師拿起來倒掉,又重新斟滿一杯,繼續等著。
    咚咚——
    高腳樓下傳來了腳步聲。
    李師師麵容寧靜,側目看去。
    身著白袍的曹華走過窗前,麵容一如既往的冷峻,讓人猜不透心思。
    “師師姑娘。”
    曹華大步走到小桌前坐下,看了看桌上的茶杯,微微蹙眉,抬眼望向了她。
    劍眉如墨,眸可摘心。
    這是市井間對曹太歲最中肯的憑借,‘摘心’有兩層意思,一種是對江湖匪人,還有一種則是對不知道曹太歲惡名的無知女子。
    這雙眼睛不冷的時候,是真的很奪人心神,謝怡君第一次瞧見都沒抗住。
    李師師認識曹華好多年了,從趙詰第一次登門,到現在,起初看到這雙眼睛是發自骨子裏的顫栗,後來變為好奇,到現在
    李師師眉眼彎彎,很淑女的福了一禮:
    “曹公子,醒啦?”
    曹華手指輕敲桌案,醞釀少許,端起茶杯茗了一口:“嗯是啊。”他昨天被李師師抱著不好走,也不清楚什麽時候睡著了,說起來有些尷尬。
    李師師把微涼的茶杯拿過來,重新換上了新茶,動作不急不緩,語氣一如既往的讓人產生親切感:
    “妾身還以為公子今天不過來,連上吊繩都準備好了。”
    曹華抬眼看了看,房梁上還真掛著根繩子,不禁微微蹙眉:
    “師師姑娘,別把生死當兒戲,昨晚”
    李師師眉梢微蹙,凝望著他:“公子昨晚,為什麽會跑到我的床上?”
    曹華輕輕一笑,沉默少許:“我也不知道你和香凝住一塊”
    “妾身不會武藝,公子可是武藝通神,難不成就沒發現摸錯了人?”
    曹華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李師師幽幽歎了口氣:“公子發現摸錯人,無聲無息離開便是,我也不會知道結果倒好,今天早上,公子一手一個摟著我和小蘇妹子,睡得比妾身都踏實”
    曹華略顯無奈——他總不能說昨晚上李師師抱著他不放手,還嘀咕些“曹公子”之內的話,這說出去李師師肯定不承認。
    李師師搖頭輕歎,將茶水放到曹華麵前,語氣輕柔:
    “妾身的賤籍還掛在茗樓,便還是歌妓,失了貞和死沒什麽區別,自盡還能免得日後受辱,京城的青樓勾欄經常發生這種事,公子莫非沒聽說過?”
    曹華略顯無奈:“西蜀是我的地盤,戶籍都沒有,哪兒來的什麽賤籍。”
    李師師幽幽歎了口氣:“妾身一階青樓女子,不奢望公子對我承諾什麽,也沒法和公子計較,既然妾身還是完璧之身,便當做沒發生好了不過,我自幼過不來深宅大院的日子,也當不了賢妻良母,希望公子能放我離開。”
    曹華聽到這個,微微皺眉:“放你去哪兒?”
    李師師神色間帶著幾分幽怨之意:“我呆著山寨中毫無作用,總得自己找個營生去成都找家青樓客居,以我的本事,自給自足想來夠了,公子日後若要攻打成都府,我也能幫上忙。”
    曹華微微皺眉:“外麵太危險,你就老老實實在寨子裏呆著,攻城掠地的事情,不需要你幫忙。”
    李師師柔柔一笑:“呆在寨子裏,萬一公子晚上又不小心走進來,妾身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曹華皺了皺眉:“以後不會擅自進你的房間,你放心便是。”
    李師師睫毛彎彎,帶著幾分調侃:“常言食髓知味,公子昨晚上可就”正說著話,她發現曹華臉色微沉,站起身走到了跟前。
    “曹公子,你做什麽?
    曹華微微抬手:“師師姑娘,你站起來。”
    李師師款款有禮的起身,雙手疊在腰間,先福了一禮,動作優美。
    啪——
    “啊—”
    一聲清澈脆響,出現在高樓上的小屋裏。
    李師師一個激靈,猛地抬頭,掩住臀兒退開幾步。
    曹華大步上前,抬手就要抓她的胳膊。
    李師師滿眼錯愕,寧靜入水的麵容再也保持不住,慌慌張張往外跑:
    “曹公子,你你豈能如此無禮啊——”
    曹華眼神微冷,把李師師纖纖細柳般的身段兒拉到桌子旁,按在了桌上:
    “你還上癮了?昨晚上是你抱著我不放,還喊些個‘曹公子別走’之類的話,現在拿這事兒要挾我?”
    李師師麵紅耳赤,雙手被反鉗在後腰,不停的掙紮:
    “你你胡說,休要辱我清白,明明就是你無聲無息闖進來,我豈會說那些話?”
    曹華微微蹙眉:“怎麽?該做不敢承認,昨晚上你在我身上蹭來蹭去,手還亂摸,我看你挺享受才沒走”
    李師師柳眉倒豎,憤憤然踢著繡鞋:“曹公子,你你豈能如此顛倒黑白我”
    “你勾引我,我坐懷不亂,你還有理了?”
    “坐懷不亂?”
    李師師憋了半晌,隻是偏過頭去:“你你欺人太甚”
    曹華平淡道:“我就這脾氣,管你樂不樂意。要是覺得我毀了你清白就說一聲,我現在就成全你。”說著撩起了舞裙。
    李師師背後一涼,頓時羞憤欲死,驚呼的扭動幾下:“你你就不講道理,你大半夜爬到我床上,還能是我的錯,真是我不提昨晚的事兒就是了”
    李師師抿了抿嘴唇,知道和莽夫講不清道理,便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咚咚咚——
    蘇香凝端著早餐,緩步走到高腳樓上,抬眼便瞧見曹華又按著李師師,驚叫一聲,急忙忙走到跟前,用小手在曹華背上拍打幾下:
    “曹華,你怎麽又欺負師師,昨晚的事兒還沒找你算賬”
    “讓她老實在寨子呆著,敢偷跑被我捉住,以後就沒衣服穿了。”
    曹華鬆開手,在蘇香凝臉上親了下,便離開了高腳樓。
    李師師趴在桌上,臉色漲紅,握著小拳頭在小桌上砸了下,滿眼的惱火。
    蘇香凝打量幾眼,忽然想起什麽,掩住輕笑:“師師,上次在十寶堂,你瞧見我被壓在桌子上,就是這種感覺,是不是羞死人?”
    “”
    李師師默默的起身,在桌子旁坐下,努力想恢複往日寧靜入水的心緒,可忍了許久,還是開口說了句:
    “小蘇妹子,你怎麽會看上這種人?明明理虧還這麽囂張,一點道理都不講”
    蘇香凝儀態輕柔的在桌邊坐下,用手撐著下巴,打量著李師師:
    “誰讓昨晚上曹華進來,你把我嘴捂住?你自己選的,怨我?”
    李師師用勺子舀起湯羹抿了一口,帶著三分幽怨:
    “以前他挺有禮數的哄女人都不會,就知道用強唉算啦反正都這樣了”
    蘇香凝眉眼彎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