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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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時分,曹華從典魁司出來,乘著雕花步輦,慢悠悠回到武安侯府,兩座石獅子已經煥然一新,上麵的牌匾也換了,沒叫‘吳王府’而是直接改成了‘曹府’,黑羽衛守衛四周,遠處典魁司操練的呼喊聲遙遙可聞。
    進入大門,轉眼便瞧見荊鋒站在花園角落,還有個女子的背影,正嘀嘀咕咕絮叨些什麽:
    “妞妞,這可是萬寶樓的簪子,現在有價無市,專門給我妹子準備的嫁妝”
    “你妹重要還是我重要?”
    “當然是我妹重要哎喲~別動手”
    劈裏啪啦。
    曹華倒抽了口涼氣,暗歎:這大舅子能活這麽大,還能找到媳婦,真不容易,怪不得上個媳婦跑了
    人家小夫妻卿卿我我,他自然不好上去打招呼,轉過影壁遊廊,到處都在修修補補也沒啥看頭,直接就回了書房。
    中秋就要舉行盛大的婚典,嚴格來說,是兩個諸侯王聯姻,外加一個公主改嫁,規格有多高可想而知。事前的準備極其繁瑣,寒兒這個把月都在忙這事兒,綠珠因為性格踏實,自然也跟著幫忙,現在估計還在布莊裏麵挑選給丫鬟家丁準備的新衣裳還沒回來。
    侯府原來的下人隨洛兒的船隊返回,目前還在路上,府上大多都是工人,下擺時間快到了,府上比較空曠。
    走過主院附近,偏頭看去,忽然發現趙天洛的臥室外麵搭了個梯子,一個身材極高的丫鬟站在梯子上掛著紅燈籠。
    這些日子事物繁忙,他也沒時間關注手底下的丫鬟仆役,新來了個丫鬟雖然有印象,但沒注意過。
    此時從院口看去,丫鬟把裙擺係在腰上,露出白色薄褲,那腿長的有點過分,筆直圓潤猶如兩根玉柱,就是沒有荊雪那股狂野的力量感,大腿要稍微細幾分。
    或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丫鬟轉頭瞄了一眼,然後不意外的露出驚恐眼神,竟然嚇得從梯子上跌了下來。
    “呀——”
    一聲女子驚呼。
    曹華身如鬼魅,眨眼出現在了屋簷下方,雙手接住掉下來的丫鬟,微微蹙眉:
    “當心點。”
    丫鬟滿眼驚恐渾身繃直,不過長的倒是頗為俊秀,雙手蜷在胸口一副害怕模樣,傻愣愣望著他。
    曹華覺得自己太嚴肅了,想了想,臉色稍微緩和幾分:
    “你叫三娘?”
    “是的”
    丫鬟哆哆嗦嗦說了一句。
    曹華低頭打量幾眼,想了想:“你是賣身的仆役,還是長工?”
    丫鬟愣了片刻,才顫顫巍巍開口:“我我不賣身”
    “?”
    曹華硬是被逗笑了,還真來了幾分興致,臉色沉了下:
    “和我這麽說話,不怕死?”
    丫鬟哆嗦了下,愣愣望著,眼中神色明顯在掙紮,半天都沒說話。
    曹華覺得扈三娘傻不愣登,白長了個好身段兒,當下也沒再嚇唬她,把她放下來轉身出了院子:
    “以後小心點,我不吃人。”
    “是。”
    扈三娘僵立在當場,直到曹華消失在廊道盡頭才微微鬆了口氣,隻覺得背上全是冷汗。
    還好方才掉下來反應快,沒有展露身手,要是被曹太歲發現她會武藝,以前是個江湖賊子,還偷偷藏在府上,恐怕十條命都不夠死。
    扈三娘心裏一陣後怕,抱著胳膊轉了兩圈,本想直接就此逃離,可再過幾天就發月錢了,現在就跑,豈不是白幹了近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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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華兜兜轉轉回到隔壁的院落,在書房放下了喬裝的用具,拿起櫃子裏的小木盒看了看,女子側顏的頭像光亮如新,還沒用完一直扔在這裏。
    想起怡君當年偷偷戴鳳冠暗爽的傻樣,他從櫃子裏取出了工具和金絲,稍微琢磨了下,便製作起了新的鳳冠。鳳冠是違禁之物,當眾戴肯定打老丈人的臉,不過以他現在的身份,背地裏讓娘子暗爽還是沒問題的。
    敲敲打打半天,窗外華燈初上、月上枝頭。
    一個人呆在諾大的侯府之中確實有點寂寞,他起身自個打水洗漱後,來到睡房準備歇息。
    本以為玉堂也跟著寒兒出去逛街了,卻不曾想進入睡房,就看見玉堂側躺在他的床上,抱著枕頭熟睡。玉堂睡相一直不怎麽好,經常把綠珠擠下床,此時斜斜的躺在上麵,縮成一團,繡鞋伸出床沿,隻在腰上蓋著一層薄被。
    “這丫頭”
    曹華搖頭一歎,輕手輕腳走到跟前,把玉堂的繡鞋脫下來塞回被子裏麵。
    玉堂睡得不深,察覺到腳上的異樣後,先是縮了下,然後就驚醒過來,茫然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
    曹華勾了勾嘴角。
    “啊—”
    玉堂回過神來,小臉滿是驚恐羞澀,手忙腳亂的把腦袋埋進了被子裏麵。
    等了片刻,發現沒動靜,玉堂又悄悄把被子掀開一點,露出黑溜溜的大眼睛:
    “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睡在這的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曹華想了想,側躺下來,用手撐著腦袋,含笑打量:
    “平時早出去瘋去了,今天怎麽的乖乖呆在家裏不聲不響?有心事不成?”
    “沒有心事”
    玉堂弱弱的說了一句,已經十九歲的姑娘,還跟個小丫頭似的抱著腦袋,眼珠轉來轉去,似是找機會逃跑。
    曹華抬手在她臉上捏了下:“怎麽和綠珠一樣悶葫蘆?公子可是因為你活蹦亂跳沒規矩才喜歡你的,忽然便乖了,可就不喜歡啦。”
    玉堂抿了抿,輕聲道:“要嫁人了嘛,寒兒姐前幾天還叮囑我要懂事,我我不想懂事明明天塌了有公子扛著,我為什麽要懂事”
    “嗬嗬這句話我喜歡。”
    曹華笑容和睦,捏了捏玉堂的小鼻子:“公子特許,以後府上就你可以不懂事。”
    玉堂眼前一亮:“真噠?”
    “真的。”
    “可是”
    玉堂扭扭捏捏的低著頭,往曹華懷裏靠了些,小聲道:
    “寒兒姐最嚴厲了,陳夫人也重規矩,我要是要是成了公子妾侍,還不懂事,會被人笑話的”
    “公子不笑話你就行啦,以後咱們一起上房揭瓦到處浪,想浪多久浪多久。”
    “嘻嘻”
    玉堂連連點頭。
    夜深人靜,府上又沒有外人,年輕男女躺在一起,氣氛難免就古怪起來。
    曹華打量幾眼,便準備起身。
    玉堂想了想,忽然弱弱的望著他:
    “公子你想不想”
    “毛都沒長,過兩年再說吧”
    “我偷偷問過醫女,天生的,好像長不出來了”
    玉堂臉色通紅,十九歲的大姑娘,說起這些事兒,還是窘迫的不行。
    曹華輕輕笑了笑,打量著羞答答的玉堂,或許是寵久了,雖然嬌俏可人,但有的生不起那啥的心思。
    房間裏沉默了少許。
    玉堂想了想,慢慢湊近,在曹華的唇邊親了下。
    曹華挑了挑眉毛:“感覺怎麽樣?”
    “甜甜的”
    “我又沒吃糖,怎麽會是甜的。”
    “就是甜的我吃啦”
    玉堂臉兒紅撲撲的,表情卻依舊帶著幾分活潑,抿了抿嘴唇,便又湊了上去。
    夜深人靜,燈火幽幽。
    曹華猶豫了少許,還是眉眼彎彎笑了下,翻身壓住了玉堂。
    “呀—公子好重”
    羅裙褪盡,膚如潔玉。
    幔帳不知何時落下,細語在溫馨中化為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