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0章 心裏話
字數:3808 加入書籤
青石搖頭,小鬆急忙說:“娘都哭了!姥姥,娘可想你們了,她不是不願回來,她是不敢。”
話說完,老夫妻瞬間捶胸抹淚。
小女兒說,惟願郎君年歲相等,興趣相投,才會有說不完的話,過不完的美日子。
他本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可現在看情況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姥姥不應該是高興的嗎?可為何她看起來臉色那麽差?
可如今,看看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裏別提多不得勁兒了。
可是……若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小女兒在那樣的地方,又怎能安然?
小鬆還是第一次從爹爹臉上看到無助惶恐的表情。
“我女兒自小聰慧聽話,當初給她安了個盜竊的罪名,就將她帶走,私下審問,還詭辯說,審問結束就將人放了,讓我們投告無門,她阿木莎何其猖狂,何其歹毒!縱使我女兒不是金窩銀窩裏長大的,也絕不會生出一雙盜賊的手!她說是就是了,簡直目無王法!找了這些年,我心都碎了,我權當這個女兒沒來過,我全當她受奸人迫害已經沒了!這麽多年了,為何你們一點風聲都不肯透露?哪怕是讓我知道她還活著也好啊。”
老人家字字泣淚,幾句問話險些讓人無招架之力。
縱然當時有千萬個擔心,千萬個理由,可此刻,麵對老人家的質問,他一個字也說不出。
他不能說,阿木莎嫉妒心重,當初嫉妒阿蘭的美貌,便要將她毀了,在阿木莎眼中,阿蘭是已經死了的人。
那時,阿舍裏的勢力還很強大,無法與之抗衡,亦不敢與阿木莎真刀實槍的對著來。
沒有完全的把握,任何一點馬尾都不敢泄露。
所以,就讓阿木莎覺得自己已然得逞,才不會再將目光放在阿蘭身上。
老頭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無聲搖了搖頭,聲色疲倦,說:“以蘭兒的性子,又怎會舍得看著你我為她的事情擔驚受怕,夜不能寐?她還活著便是萬幸了,既然這麽久她都不敢露麵,可想而知她的日子過得有多艱難,不要再為難他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許蘭兒待在他那裏才算安全。”
青石感激的看向嶽父,他說:“本來我是想將她送回來的,可她不願,我頻繁來此處,想必二老也知道,我們在謀一樁大事,您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既然是密謀,就該選擇更隱秘的地方,我緣何會到此處來,當著二老的麵卻不避嫌。”
是因為信任啊,因為他們二人是妻子的雙親,對南蠻有深深的厭惡,他們是絕對不會做那個開口說話,去出賣他們的人。
他這麽一說,兩位老人家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眼前這個人,不單單是南蠻的長老,還是姑爺……
他說是孩子自己不願回來,是因為她想陪著郎君共同進退,才不願回來嗎?
若是如此,他們倒也信了兩情相悅的說法。
……
這夜過的很漫長,但青石不能久留。
再往後去,他就更不能親自頻繁出入南蠻了。
這次是為了孩子,他親自護送出來才安心。
與將軍之間約定好了的事也該著手去辦了,越往後去,時間越緊迫,半分都馬虎不得。
到時候,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隻怕他自己也會叫人盯上。
他身份敏感,二老也知,忙送走了他,帶著小鬆回了後院。
……
清晨的雞鳴聲吵醒了容儀,還有後院時不時傳來劈柴的聲音,揉了揉眼睛起床去看,見薑舜驍站在窗口,像是早就醒了。
她走過去,問:“下麵在做什麽?”
薑舜驍讓了半個身子,說:“老人家在哄孩子開心。”
容儀往下看了看,果然,老爺子劈了許多柴木,像是要搭什麽。
……
------題外話------
感謝“atangrn”、“船過水無痕”打賞的月票呀y∩__∩y
感謝大家的推薦票呀()
大家晚安!
做個好夢ヽ(′з`)?
“我兒……我兒啊!”
“她不是不願回來,當初她在南蠻被人迫害險些丟了性命,我將她救出來,也明確告訴了她,她不能再回白虎鎮,一旦被人發現她還活著,對她來說,就永遠有危險。”
“是阿木莎!”
這就是他們的外孫,就是他們女兒在外麵,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孩子。
老頭子將小鬆拉到身邊看著,渾濁的雙眼滿是淚水,看清了小鬆藏在黑眉中的小痣,他有,女兒也有。
這個孩子的存在,真是讓他既驚喜又難受。
小鬆抿著唇,任由姥爺看著,說了句:“娘說我長得不像她,可我笑起來便像她了,隻要我一笑,姥姥和姥爺定是要認我的,我娘她可好了,每年都會給姥姥姥爺過生辰,下一碗長壽麵,然後獨自在院裏哭著吃完,這個時候,我和爹爹都不可以去打擾她。”
說起此事時,青石亦低下了頭,雙眸微閃,接著說:“不隻是二老的生辰,中秋團圓夜她亦愁眉不展,有時夢裏都會哭喊自己不孝,未能守候雙親。”
看著這個笑起來急起來,和自己女兒如出一轍的小兒郎,他們如何不信,如何不信?
“那這些年,她為何不回來?這次你將孩子都帶出來了,她為何不來?可是她怨我們沒照顧好她。”
青石沉默了,他的沉默便是答案。
老婦人痛苦的閉上眼。
說這話,她看向小鬆,一時間,心中痛苦難耐,這個是她的外孫,卻又不知,他的到來究竟讓自己的女兒受了多少罪,是否是女兒願意歡喜的。
青石忙搖頭:“絕無脅迫,我與阿蘭是兩情相悅,起初,我隻是想救她,我承認,是我先動了情,可我對她從無半分不敬之意,若她不願,我絕不敢靠近她半分半毫,我與阿蘭情投意合,方才有了小鬆。”
還有姥爺,簡直是快要石化了一般。
或許是顧忌著孩子,老婦人再三思量,隻問了句:“是不是你脅迫了她?你們當初將她帶走,便是為了這個目的?”
老婦人終究是沒忍住,落了淚來。
回憶起當初在身邊的姑娘,那個時候是何等的快樂恣意,姑娘大了,難免會問她感情上的事,她也曾問過,小女兒長大了想嫁給一個怎樣的郎君啊?
(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