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4章 誅心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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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日頭溫和,舍頃推著安木童在外頭曬太陽,阿木莎來時,安木童剛睡下。
    一見她,舍頃臉色就沉了下來。
    她要去見誰?蒜頭不知。
    也確實讓他猜對了,縱使阿木莎恨青石恨得牙癢癢,想對他下手,都不敢輕舉妄動。
    他來阿穆沙身邊的時間太短,還不足以讓自己了解她的全部,掌握她的動向。
    如今,她對長老已經全然沒了忍讓之心,怕是日後自己的處境會更艱難,蒜頭隻祈禱行事之時能一舉成功,千萬不要旁生枝節,這個女人心思太重,手段毒辣,被他盯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蒜頭的忠心究竟有沒有贏得信任,蒜頭不知,但他知道,這條小命暫時是保住了,看公主看自己的眼神便知道,一時半會兒,她是不會對自己下手的。
    舍頃哪裏放心,他走到安木童身後,剛站定,就見他微微一笑,說:“你去屋裏等著吧,一會兒說完了我再叫你。”
    舍頃蹙眉,滿眼的防備,可卻聽他說:“我也沒幾個日子了,早死晚死總歸是要死的,做不成誰的絆腳石,擋不了誰的路,師父何必擔心?這種時候,我多活一日,對我來說就是折磨。”
    舍頃聽不得他說這種話,心中疼痛難忍,但還是聽了他的話,離開了此地,留給他們姐弟二人說話。
    聽到他方才那話,阿木莎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她快步走到安木童麵前,看著他孱弱的模樣,壓製著心裏頭那口氣,說:“你何必拿話譏諷我?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你的親姐姐,難不成,我會願意看著你去死?”
    安木童看著她,目光波瀾不驚,聲音平靜:“你既有話要說,便說正事吧。”
    阿木莎被噎住,緩了緩,難受的問:“難道我們姐弟之間,就不能話話家常?做姐姐的不能來關心你?你對我非要有這麽大的敵意嗎?”
    安木童笑了:“小的時候我依戀你這個姐姐,什麽都聽你的,可後來我發現……你恨我,你想讓我去死,當時我信你了,如今我是什麽下場?你怎麽還會覺得,我能和你閑話家常?”
    阿木莎激動的說:“那是誤會,那都是誤會!爹娘都同你解釋了,你便是不信我,也總該信爹娘的話吧?我怎麽會害你?你是我的親弟弟呀!”
    “這世間,兄弟相殘的事情還少嗎?你自小不滿我身為男兒身,受盡爹娘的特殊疼愛,你從來都是一個霸道自私,不甘示弱的人!你身為長姐,身為他們的長女,你覺得,一切都是長幼有序,我不應當排在你前頭,所以,你才會問天,問我的壽數,老天真如你所願,讓我死在你前頭,你也如願以償,我這個弟弟再無能耐和你爭什麽。”
    他殘忍的笑著,將這番話說完。
    阿木莎隻覺得頭暈目眩,心口脹痛,她搖搖頭,嘴裏直念“不是的”。
    “這樣的事情,你做的也不止這一次了,你連在你身邊伺候的人都能痛下殺手,對我就更不會手下留情,總歸當年在你屋裏翻到的東西是真的,我如今成了這個樣子也做不得假,姐姐啊,我成現在這個模樣,你還要讓我如何對你以平常心?”
    “這世間,兄弟相殘的事情還少嗎?你自小不滿我身為男兒身,受盡爹娘的特殊疼愛,你從來都是一個霸道自私,不甘示弱的人!你身為長姐,身為他們的長女,你覺得,一切都是長幼有序,我不應當排在你前頭,所以,你才會問天,問我的壽數,老天真如你所願,讓我死在你前頭,你也如願以償,我這個弟弟再無能耐和你爭什麽。”
    他殘忍的笑著,將這番話說完。
    阿木莎隻覺得頭暈目眩,心口脹痛,她搖搖頭,嘴裏直念“不是的”。
    “這樣的事情,你做的也不止這一次了,你連在你身邊伺候的人都能痛下殺手,對我就更不會手下留情,總歸當年在你屋裏翻到的東西是真的,我如今成了這個樣子也做不得假,姐姐啊,我成現在這個模樣,你還要讓我如何對你以平常心?”
    ……
    阿木莎深吸了口氣,看著他說:“不管如何,我和他都是骨肉血親,將來除了我,沒人能照顧他,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同我爭論?得罪了我,對你究竟有什麽好處?”
    舍頃冷哼了一聲:“公主何必假惺惺?少主還剩多少日子?公主不知嗎?”
    這句話似乎是打破了她心中最隱秘的事情,阿木莎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剛想說什麽,那邊人已經醒了。
    阿木莎自然也知他看不慣自己,繞是如此,也從未發作過什麽,因為,舍頃是弟弟身邊唯一可靠的人了,一個連爭都沒有與自己爭的資格的人,她沒必要去計較。
    她走近時,舍頃便攔住了她。
    “少主剛剛睡下,公主,還是請回吧。”
    阿木莎看了他一眼:“我等他醒來就是。”
    舍頃目光一沉:“沒這個必要,便是少主醒來,也不願意見公主,公主又何必做這討嫌之事呢。”
    如果說,在整個南蠻還有不怕阿木莎的人,怕是隻有舍頃了。
    ……
    “師父,公主來了,沒有趕客的道理,她要說,便說罷。”
    阿木莎覺得心裏悶了口氣無處宣泄,舍頃不恭敬的態度,還有弟弟冷漠的語氣。
    阿木莎想了會兒,突然問:“今天幾號?”
    “月半十五。”蒜頭回。
    一隻成年的大象對戰一隻成長的小象,不管是力量懸殊,還是鬥戰經驗,小象都遠低於大象。
    不能僅憑羚羊的一麵之詞就給青石定罪,想要扳倒他並非那麽容易,得有確鑿的證據,得有他背叛南蠻的鐵證,才能容易對他下手。
    阿木莎默了會兒,站了起來,獨自到內室換了衣裳,再出來的時候,原本清透暴露的衣裳,換的稍微保守了些。
    蒜頭在一邊不敢直視,阿木莎走過時,說了句:“你便好生在這呆著,本公主要去見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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