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何以解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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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江禪機還是在生物鍾的驅使下被餓醒。

    他昨天夜裏都沒怎麽睡好,一直憂心忡忡,琢磨搬家的事,還總是被噩夢驚醒,夢到自己身份被拆穿,菊花殘之後還被踢出紅葉學院……

    路過一樓的時候,房東大嬸罕見的不在管理員房間,像是在躲著他。

    走到大眾澡堂,文華阿姨也比平時沉默,她想勸江禪機幹脆住校,但站在她的立場上,如果他去住校,那誰來每天帶梓萱上下學?

    如果讓梓萱也去住校倒是個辦法,但梓萱從小的自理能力比較差,文華又擔心梓萱年紀太小,住校之後被欺負或者被冷落,跟大孩子們玩不到一塊兒。

    關鍵在於,宿舍是學校分配的,誰也不知道會分到哪個人當室友,否則文華就提議讓女兒和江禪機同住一個宿舍,那樣她就放心了。

    上學的路上。

    江禪機和梓萱還是老地點等陳依依,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是她等他們,今天她卻姍姍來遲,而且頂著黑眼圈。

    “早上好,你昨晚沒睡好嗎?”他打招呼道。

    “你還問別人呢,你不是也有黑眼圈嗎?”梓萱吐槽道。

    沒錯,江禪機也頂著黑眼圈。

    陳依依打了個嗬欠,微微點頭。

    “那今天晚上早睡吧,別熬夜。”

    平時早上上學時都有說有笑,今天氣氛有些尷尬,梓萱掏出手機說道“對了,昨天學校教務係統裏已經更新了學分,你們都拿到了分。”

    江禪機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

    “分……是什麽概念?”他和陳依依都沒手機。

    梓萱掰著手指頭講道“咱們學校規定,高中三年要拿到0學分才可以畢業,刨除必修和專業課,剩下的選修要拿到0分,分的意思就是你們還剩下分,聽起來雖然很多,不過有三年的時間呢。”

    今天由梓萱來主導話題,她說道“其實我從入學後就每天登錄教務係統觀察,發現不時有學生的學分莫名其妙地上漲……這很奇怪吧?明明沒到期末,為什麽他們的學分會漲?”

    “一開始我以為是哪個學生黑掉了教務係統,但學校的防火牆很厲害,我都沒有琢磨出漏洞……”

    梓萱說到這裏,仿佛察覺失言,改口道“重點在於,昨天晚上看到你們的學分也上漲之後,我明白了,那些學生的學分上漲都是因為他們解決了類似的事件,獲得了社會實踐學分。”

    “學分上漲的規律我也發現了,是、、這樣上漲,因此可以合理推測,完成低級災害類型的任務,每人可以拿到學分,中級可以拿到分,高級是分。話雖如此,我隻見過一個人一下子加了分。”

    “誰?”江禪機問道。

    “奧羅拉學姐。”

    梓萱的臉上罕見浮現出敬畏,“奧羅拉學姐可真是學霸,絕大部分課程的成績都是a,幸虧她比我高一級,否則我年度首席畢業生的目標堪憂啊……”

    他還是頭一次看見梓萱談到學習時敬重某個對手,安慰道“沒關係啦,她比你大那麽多,你用不著跟她比較。”

    梓萱點了點頭,隨後回過神來,“大?你是說哪方麵的大?”

    江禪機“各種意義上吧……”

    梓萱鄙視地翻了個白眼,“高級災害任務一般是不分配給學生的,除非學生足夠出色,出色到與學校老師相比也不遑多讓的程度。”

    “更厲害的是,她漲了分那次,沒有其他學生同樣漲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江禪機一怔,“她獨自解決的任務?”

    梓萱鄭重地點頭,“大概如此,不過目前也就這麽一次,另一次她漲了分。”

    還好,如果奧羅拉每次解決的都是高級災害任務,那也太恐怖了……

    “稍顯美中不足的是,她這兩次任務評價都是良,作為對比,你們這次任務的評價是優秀,可能因為你們是活捉,而她是直接殺掉了。”

    “奧羅拉學姐現在是雙,在同年級普通學生和超凡者學生裏的成績都是,她肯定也以全科目製霸為目標。不過,她在高一時可能是專注於學業,沒有參加過社會實踐課程,勢必要在高二和高三把相應的學分補上,說不定會跟你們一起出任務哦,因為社會實踐課程是不分年級的。”

    梓萱也就是隨口一說,江禪機也隨耳一聽,都沒當真,畢竟雙方的層級相差太遠。

    一天的課程結束。

    傍晚。

    三人在學校食堂吃完晚餐,如往常那樣一起回家。

    “你明天搬家?”梓萱問道,“雖然我很忙,但如果你一個人實在不行,幫你搬家也不是不可以……雖說你那屋子好像沒什麽可搬的,但舊衣服和書本總有吧?”

    江禪機今天一天都有些魂不守舍,為此還被李慕勤鑿了幾個暴栗,他實在不想倉促搬進學校宿舍,所以琢磨能不能去其他地方租房子。

    “這個……我打算再求求房東大嬸寬限幾天,至少到周末吧。”他說道。

    他的袖角被扯了一下,不出意外是陳依依。

    “不用搬家。”她低聲說道。

    江禪機一怔,“為什麽?房東大嬸好像已經下定決心了不讓我住了……”

    “再問問。”她簡單地說。

    這時已走到平時分別的路口。

    “明天見。”她說完就拐彎走了。

    “明天見,今晚早些睡覺。”江禪機在後麵提醒她。

    等她的身影漸遠,他和梓萱對視一眼,兩人都不明白與這件事關係最小的陳依依為何有此一言,而且說得相當篤定。

    他們都清楚惜字如金的陳依依絕不會說廢話,更不可能說謊話,既然她讓他們問,那應該就是問房東大嬸。

    出於好奇,梓萱今天沒直接回大眾澡堂,跟著江禪機一起來到出租公寓樓。

    房東大嬸從早上江禪機出門開始直到傍晚,每隔一段時間就出門在附近轉轉,沒有看到可疑人士。

    她還在街坊鄰居群裏向其他街坊打聽,但大家都表示今天沒有看過可疑的陌生人。

    有人反饋說昨天夜裏確實有一小撮兒人在大街上停留到很晚,但不知什麽時候就撤了,而且再也沒回來。

    房東大嬸尋思,難道那些人真的相信江禪機已經不住在這裏了?

    這倒不是沒有可能,任何事都要講究性價比,他們等到那麽晚,沒有看到他們想找的那個江禪機回來,說不定就認為這邊的線索斷了,改去其他地方找,更有可能是直接去找江禪機的父母,畢竟冤有頭債有主,父母欠的債關孩子什麽事?又不是父債子償的年代了。

    “大嬸……”

    她正想著,江禪機就怯生生地出現在樓道裏。

    不等他說下去,她把眼睛一瞪,“是來交房租的?”

    江禪機“???”

    “房租你交不起,水電費總應該交上吧?”房東大嬸扯過本月的電費催繳單拍在桌子上,單據上瞬間印下一個模糊的掌印,散發著豬油的芬芳。

    錯不了!這是原來那個房東大嬸!

    江禪機感動得差點兒哭了。

    “大嬸,你跟陳依依認識?”他問道。

    “陳依依?誰?”

    房東大嬸臉上的茫然不是裝出來的。

    “呃……沒什麽。”

    江禪機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本來是要給房東大嬸介紹一下陳依依,結果被她提到搬家的事,就給忘了,那麽她應該沒見到陳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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