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7 蝴蝶少年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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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確認這個想法,她匆匆來到一樓。

    “還真是一模一樣。”

    麵對這張油畫,她好像知道了太多,感慨頗深。

    孽緣啊

    原來,大廳掛著的這幅畫,內容就是蝴蝶夫人和她那個婚後失蹤的丈夫。

    畫裏的青年,和棺材裏那家夥的裝束完全一致,發色也相同。

    絕對是同一個!

    這時,她聽見書頁翻動的嘩嘩聲。竟然是從她的隨身皮包裏傳出來的。

    打開包,作亂的是她從保險櫃裏取出的泛黃筆記本。

    主宰懶散地提示道:“恭喜你發現了華點現在,可以死者的資料了。”

    自從她拿到本子,嚐試過各種法子都沒能打開它。

    現在倒是自己開了。

    是終於觸發前置條件了唄。

    蘭疏影忽然想到,這可能是一個重要道具。

    打開筆記本的前提條件,她猜是要把本子隨身攜帶,以及發現血族和蝴蝶夫人的“夫妻關係”。

    假設她沒有靈識,也沒有提前看見血族的長相和衣著,那她隻有在接下來的三天裏被血族抓到,那時候才能跟他麵對麵

    運氣好的話,她聯想到這幅畫,才會發現血族的另一個身份。到了那個時候,如何利用好這個本子,說不定就是參與者能否從血族手下逃生的關鍵。

    蘭疏影翻開本子。

    扉頁畫著一箭雙心的圖案,落款使用花體字,是少女手賬的風格。

    再往後麵看,並不是蝴蝶夫人的日記,而是一個劇本。

    劇本的女主人公,是一個貴族家庭的大小姐。

    她家有一座遠離城市的莊園,故事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女孩十四歲那年,跟著長輩來莊園避暑,在花叢邊邂逅一個美麗少年,她對少年一見鍾情。少年扔給她一個紙團,約她今晚在花圃見麵。

    “一見鍾情”

    蘭疏影點著這個詞,表情微妙。

    主宰陶醉地嗑糖:“哦,這浪漫的愛情”

    “你等下,”蘭疏影打斷了它,“當時他倆一句話都沒說過,看看臉就一見鍾情了?明明就是見色起意,ti。”

    “哦,你真是不解風情。”主宰收回陶醉,提醒道:“注意時間,他快出來了。”

    此刻,古堡廢墟上空的血色彩虹橋搖搖欲墜,隻剩幾片殘影勉強支撐,預示著封印即將破除。

    蘭疏影嗯了一聲,匆匆看完剩下的劇本。

    “足夠了。”

    兩道身影借著樹林的蔭蔽來到圍牆。

    這段圍牆太久沒有修護,磚塊倒塌,露出半人高的缺口,任意一個成年人都可以輕鬆翻過去。

    洗衣女工被車夫拉扯到這裏,秀氣的臉上一雙眼睛無比淡漠,麵對眼前的“生路”,她隻是扯扯嘴角,仿佛並不感興趣:“就是這裏了?”

    車夫回頭,疑惑地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剛才那聲音,跟他印象裏的柔弱很不相同,但是這麽一看好像沒變,他又轉了回去,向外張望。

    女工唇角掛著無害的笑意,天鵝頸順時針旋轉一周。

    他聽見骨骼的輕響。

    餘光看見對方將十指交叉,腕部旋轉。

    不得不說,姿態很優美。

    車夫下意識把這當成了女孩子的舞蹈,沒當回事,指著圍牆缺口說:“就是這兒,我想了很久,大門是走不了,不過這裏應該能讓我們逃出去。”

    “出去幹什麽啊?”

    女工語速緩慢,眸中帶著戲謔。

    如果車夫再回頭看看,就知道這人確實不一樣了。

    “出去躲躲。那東西快出來了,他不是厲害得很嗎,讓他去試試。”車夫想著管家離開時那種眼神,平淡到極致,反而更加顯得輕蔑他不禁心生惱怒。

    他恨道:“等他死了,我們再回來,一樣能贏。”

    女工輕推他一下:“那你去啊。”

    車夫以為她不肯走,就回頭說她:“你別不知好歹了,是,你喜歡管家,那你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怪物嗎?再跟他接觸,你就等死吧!”

    女工輕嗬一聲。

    “用不著你管。”

    車夫仿佛恨鐵不成鋼,拽著女工就往缺口那邊推,“你上去!”

    女工眼神陡然淩厲,腰肢扭動,如靈蛇一般擺脫了他,單手在牆上一撐,跳起來將車夫踩到,落在他身上扼住喉嚨。

    她好奇地反問道:“你怎麽不去呢?裝得像個好人,還不是想拿我探路?”

    其實她語氣很平和。

    隻是,配合他們的狀態,那平和也成了蔑視。

    不等車夫反駁,她一拳砸在男人的左眼眶上,砸得他頭腦暈乎乎的時候,她順手扯起他領子就往圍牆缺口那邊拖拽。

    情況真是完全轉過來了。

    車夫覺得很懵。

    直到他被人拽著站起來,推上去,頭顱轉瞬間在缺口裏被一陣颶風攪碎。

    無頭身軀倒了下去,空氣中似乎回蕩著誰的哀嚎。

    有個透明的東西從空蕩蕩的頸部飛出去,被追過來的那陣風攪散了。

    “女工”撕了他一截襯衣下擺,擦幹淨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出去?躲躲就好?你是沒睡醒吧,連自個到底是誰都忘了”

    搖搖頭,她伸了個懶腰。

    還是那張清秀的臉,整個人的氣質卻截然不同了。

    帶著貓捉老鼠的輕鬆愜意,她看向一片發抖的灌木:“出來。”

    “你不出來,是要等我來抓嗎?”

    話音沒落,廚娘從灌木後麵打著抖站出來:“我我什麽都沒看見”

    她死死捂著眼,肥肉亂顫。

    “你很害怕,是怕我把你也塞過去嗎”

    少女繞著她轉了幾圈,把玩著她的白色廚師帽,攏圓,捏扁,好似得了趣兒。

    “你也想不起來了啊”

    “其實我記得你的,我們是一起進來的”

    “也是一起死的。”

    廚娘已經被她嚇得說不出話了,這人是瘋了吧!

    少女悲憫地看著她,臉頰邊緣還掛著血珠,鬼使神差,她竟然對著一向厭惡的廚娘加了句解釋:“是他不放心這條路能不能走,拉我來探路的,他該死。”

    “我不害你了,你自己找地方躲躲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

    微風吹來。

    廚娘再睜開眼,對方已經消失了。

    ------題外話------

    洗衣女工: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今天我想改個姓,就鈕祜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