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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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祺此人,在某些方麵的道德感很模糊, 並非是那種如同白蓮花一樣純潔無垢的人物, 私底下有手段, 心裏也有想法。可是, 他在某些方麵的三觀卻又很正。在他看來,有些原則是決不能違背的。

    比如說,柯祺絕對不會和未成年人發生性-關係。他心裏甚至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即便在這個時空中,很多小女孩在十三四歲時就嫁人了,世人並不覺得這裏麵有什麽問題,可是柯祺是穿越的,他的某些三觀已經在穿越前的那個時空中徹底成形了。他不會想著法不責眾, 隻會想到就算是礙於父母之命早早成親,那麽他也得想方設法等到對方成年以後,再和對方有進一步發展。

    所以,就算柯祺明確認知到自己已經彎成了蚊香,他也不會允許自己在這時就對謝瑾華動心。

    十四歲的少年愛上十四歲的少年, 這叫青澀的早戀,這是正常的, 甚至還有一點萌。

    龜縮在十四歲身體中的成年人愛上十四歲少年,就是戀-童了, 是誘拐未成年少男。這是柯祺心中無比堅定的認知。所以在這種時候,謝瑾華在柯祺眼中首先是個未成年,其次才是個討喜的男孩。即便謝瑾華平時表現得很厲害,有時候甚至都模糊了年紀, 可在這一刻,柯祺清楚地記起了他的年紀。

    更何況,未曾動心的柯祺還對自己的性向存在著某種很深的誤解。

    於是,柯祺心裏確實沒有什麽火辣辣的想法,他隻覺得非常尷尬。

    柯祺打算慢慢地把自己從謝瑾華的束縛中掙脫出來,他不能再讓自己某個漸漸硬起來的部位肆無忌憚地頂著謝瑾華的大腿了。但他更怕把謝瑾華弄醒。要是謝瑾華忽然醒了,兩個人豈不是就更尷尬了?於是柯祺掙紮的力道很小。而這樣的掙紮對於陷在睡夢中的謝瑾華來說,其實是種欲拒還迎啊。

    被謝瑾華越纏越緊柯祺隻能選擇放棄。不過沒關係,他還有plan b。

    柯祺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生無可戀地把右手伸進了自己的褲襠裏。謝瑾華壓在柯祺身上的腿正好擋住了他右手的前進路線。他要小心翼翼地從謝瑾華的大腿肉下麵鑽過去,才能摸到自己的鳥。

    終於摸到不分場合爭表現的鳥了!

    柯祺早已經憋出了一身熱汗。他用手把自己的鳥往下壓,想要讓它盡快軟下來。

    “柯弟,你做什麽?”謝瑾華忽然說,聲音中帶著一種剛剛睡醒時的迷茫。

    嚇……嚇軟了。

    然而,鳥是軟了,柯祺身上除了鳥的其餘部位卻都僵硬了。他的腦子高速運轉,思考著該用哪種方式若無其事地把手縮回來。這簡直就宛如命案現場啊!若不盡快把痕跡打掃了,真是要出人命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謝瑾華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姿勢很怪異。他下意識動了動自己的腿,正好壓在了柯祺的右手上。

    咦?

    謝瑾華眨了眨眼睛。他的腿下是柯祺的手,柯祺的手正按著那不可描述的部位。

    兩人間出現了一場短暫的沉默。

    柯祺尷尬極了。黃泥掉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明明他的手是去阻止鳥兒硬起來的,可若是謝瑾華懷疑他想要手-淫,這該如何是好?柯祺隻能寄希望於身為童子雞的謝瑾華什麽都不懂了。他磕磕絆絆地說:“我……那個……咳咳,就是那個,有點癢。對,沒錯,忽然有點癢,我是在撓癢癢。”

    “哦……”謝瑾華不知道信了沒有。

    柯祺趕緊用左手把謝瑾華的大腿往外推了推,將自己的下半身從謝瑾華兩腿間解放了出來。他轉移著話題說:“你都夢見什麽了,怎麽抱……”柯祺問不下去了。他覺得這一刻的自己真是傻透了。他們午睡前才看過那種畫冊,謝瑾華在午睡時就抱著他摸啊摸的,真相難道不明顯嗎?他為何還要問!

    謝瑾華笑了幾聲。

    柯祺不明白謝瑾華為何還能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笑出來。

    謝瑾華把臉擱在柯祺的肩膀上蹭了兩下,說:“我夢到了阿黃。它在我腳邊打滾,主動露出肚皮讓我摸。我給它揉了肚子後,就打算要給它穿上小衣服。結果,它又要往樹上跑了,我差點抱不住它。”

    貓這種動物果然是柯祺的克星!柯祺決定在書房的榻子上也放個布偶狗狗鎮著!

    “起床吧。”柯祺麵無表情地說。

    謝瑾華見自己的衣服都睡皺了,就喚厲陽進來服侍自己換了衣服。柯祺獨自走到桌邊,拿起那本偽《論語》,又打開翻了兩頁。第一頁還有衣服遮擋,後麵幾頁的尺度卻要大很多,遮擋越發少了。柯祺趕緊把書合上,丟進了抽屜裏。見謝瑾華正看著自己,柯祺說:“這書不好……日後莫要看了。”

    年輕人最恨馬賽克。當了家長後卻覺得,馬賽克真是一種偉大的發明啊!

    柯祺決定了要親自給謝瑾華編一本啟蒙教材,而這種沒有馬賽克的小黃書還是關小黑屋吧。

    謝瑾華若有所思地看著柯祺,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他口上應道:“隨你便是。”

    因覺得謝瑾華在這方麵還是很單純的,柯祺漸漸也就不覺得尷尬了。待二人洗過臉,他就開始了下午的學習。他把從季達那裏拿回來的書遞給謝瑾華,說:“按照先生的意思,他允許我們一起看。”

    “先生竟如此大方?”謝瑾華微微皺起了眉頭。

    “許是謝大哥對先生有過什麽吩咐。”柯祺說。

    謝瑾華搖了搖頭:“大哥不是那樣的人……大哥若真有意要讓季達先生教我,那麽先生就不會隻收你一個學生。而現在,先生確實沒有收我。他隻看上了你,卻又允我看這麽重要的書,真是奇怪啊。”

    “但謝大哥既然把先生派來了,就說明他確實是值得信任的。”柯祺又說。

    謝瑾華在上午時把兩位哥哥送走了。他還寫了封信叫他們幫忙轉送給大哥。信裏不好直白地說“我已經知道大哥去過長公主府後就不高興了”,這有冒犯兄長之嫌,謝瑾華隻好絞盡腦汁地寫了很多生活中的小趣事,又把後榮殺和布偶娃娃等全介紹了一遍。他在用這種方式安慰據說心情不太好的謝大。

    “這倒是……多想無益。待我們中秋回府,我當麵問一問大哥吧。”謝瑾華並沒有把這個事太過放在心上,“你看書吧。我繼續默書了。”他平時事事要人服侍,但研磨鋪紙洗筆時卻總喜歡親力親為。

    柯祺見謝瑾華鋪了新紙,忍不住問:“昨日那本書還沒有默完吧?”

    “那本可以放一放。正要默的這本比較重要。待我默完,你快拿去看吧。”謝瑾華認真地說。

    柯祺探頭看了一眼,見謝瑾華已經在紙上寫下了“……正以心為君火,腎為相火,心有所動,腎必應之”等字。前頭還有些,不過被謝瑾華的袖子擋了。這是在默寫醫書啊!謝瑾華的知識麵果然很廣。

    而見謝瑾華專注默書,柯祺便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功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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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不好,竟忘了柯弟已到這個年紀。”

    “這時發現倒也不晚。”

    “腎者主水,受五髒六腑之精而藏之,故五髒盛,乃能瀉。”

    “都是極其正常的事兒。”

    “這事兒若我不管,就沒有人能管了。莫說柯弟的父親已經去世,就算他還活著,想來也不會注意到柯弟有什麽需求。柯家底蘊不夠,定沒有什麽藏書,怪不得柯弟別處機靈,這一處卻懵懵懂懂的。”

    “確實該我出馬了。”

    “不是我舍不得通房丫頭,隻是他還在孝期,年歲又小,肯定不能為他安排丫頭去引導。”

    “問草園裏難道還養不起通房嗎?真不是我舍不得。”

    “我若親口教他,他又難免尷尬。默了醫書給他是最好的法子了。”

    “雖這麽說有些占柯弟的便宜,但我確實想得麵麵俱到,最是穩妥不過,簡直堪當人父。”

    “莫得意,莫得意。”

    “沒得意,沒得意。”

    “他什麽都不懂,還以為是那處癢了。”

    “莫笑,莫笑。”

    “哈哈哈哈……那處癢了。他這話是如何想出來的?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沒有當場笑出來!”

    “這真是……”

    “柯弟真是率真可愛啊。”

    藏珍閣內雖然沒有來自於名家的避火圖,卻有各類醫書。此時,在一些稍有底蘊的人家中,家中子弟都是需要稍懂一些醫理的,以便能在長輩生病時侍疾左右,還逐漸形成了“子女不懂醫是為不孝,父母不懂醫是為不慈”的說法。不過,知識這東西是需要有傳承的,所以中下層老百姓不會如此講究。

    慶陽侯府當然是有底蘊的人家了。

    於是,謝瑾華確實懂一點醫理,也背了一些醫書,知道“精盛溢瀉”的道理。他之前久病臥床,體內陽氣不足,所以沒那方麵的體驗,看到偽《論語》時也沒感覺,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什麽都不懂啊!

    嗬嗬,誰還不是理論上的老司機呢?

    作者有話要說:  柯謝夫夫錯覺四:我是老司機。

    柯謝夫夫錯覺五:我能給予對方正確的引導,因為他什麽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