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業微微一笑道“好好琢磨吧。”

    季林被他這麽一說，便埋頭沉思起來，心裏已似乎明白了林修業的意思。

    秦風與林修業閑談一會後，便盤坐入定，汲取四周元氣。

    林修業眼神一凝，不禁再度讚歎道“果真是高深莫測的內功心法，光是這汲取元氣的景象，便令人咋舌。”

    秦風如今內功吸收元氣之快，隱有掠奪氣象，尋常人物坐在他附近，內功心法的效果也要大打折扣。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

    所有人都起得很早，即便是薑淺雨也不例外。

    縱然她內心是驕傲和自信的，但多少對於秦風還是有些一分敬畏，也希望自己能夠更進一步。

    “都起了。”

    秦風走出屋子，看著所有人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開始吧。我想了想，既然人數不算多，就一個一個來，一人一天。”

    “小師叔是說一天指導一人？”宋黛兒問道。

    秦風道“正是如此，這一天內其餘的人可以自行安排。”

    所有人一想，也覺得不錯，便紛紛應同。

    “隻是不知道這第一天該由誰呢？”

    這時候，薑淺雨開口說道，嘴角上揚，似是有些輕蔑的道。

    秦風隨口道“你覺得誰第一個好？”

    秦風說話時，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但言語中的語氣卻也逐漸加重。

    薑淺雨隻覺得胸口一悶，無形的威嚴壓得她有些氣短，卻並沒讓她後退，反而笑得更加輕蔑。

    “當然是我！”

    “為何？”

    秦風凝視薑淺雨。

    薑淺雨得意道“因為我是這裏境界最高的。”

    “就憑這個？”

    秦風反問了一句，神態冷肅，眼神直盯著薑淺雨，甚至讓她自己都覺得這並不是一個足夠充分的理由。

    於是薑淺雨又補充道“若是你對我沒有裨益，我也沒必要浪費時間。”

    秦風的眼神在她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變得越發冷漠，那種淡淡的寒意像是清晨風一樣。

    季林感受最為強烈，張嘴勸解道“早晚幾天也……”

    “有意思。”

    秦風這時候突然開口，打斷季林的說話“我知道有本事的人是應該要囂張些的。”

    薑淺雨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像個驕傲的天鵝，目光也向著天空。

    林修業在旁站著，嘴角含笑，手攏在袖中，一副看熱鬧的姿態。

    宋黛兒和趙素芷眼裏流露出淡淡的擔憂，想開口勸說幾句，卻因為二人間的氣場，根本插不上話。

    薑淺雨仰著尖俏的下巴，衝秦風譏笑道“怎麽，小師叔莫不是要動手？”

    秦風淡然道“沒有這個必要，你這種程度還不是我的對手。”

    原本頗為得意的薑淺雨臉色倏然變得難看，盯著秦風道“你在侮辱我！”

    秦風道“不是侮辱，實事求是而已。我在真氣境已經領悟劍意雛形，而你如今尚未摸到門檻。”

    薑淺雨臉色更加難看，卻無法反駁，她精進很快，可對於劍意卻難有進展。

    這是一個劍客的精髓所在，她卻沒能把握，這是一份恥辱。

    薑淺雨最強並不服氣，冷聲道“劍意並不是一切。”

    “是嗎？”

    秦風冷淡道“可我看你精神修行也並不是拔尖，隻是中流。”

    秦風再次無情指出薑淺雨的弱點。

    薑淺雨被說得心神搖動，她自然是清楚的，氣得暗自切齒。

    秦風看著薑淺雨，說道“你不想等，隨時可以離開。宋黛兒，你隨我來。”

    秦風沒有多看一眼薑淺雨，轉身往山下走去。

    宋黛兒抿著嘴唇，而後快步追上秦風。

    秦風帶著宋黛兒離開許久，薑淺雨還沒能回過神來。

    終於，薑淺雨回過心神，憤怒朝秦風離開的方向大聲罵道“秦風，你混蛋！”

    回聲在山林間回蕩，薑淺雨卻絲毫沒有得到發泄，隻覺得胸口壓著一塊石頭，快要把她壓垮。

    這時候，一道聲音輕輕飄來“你再大聲也不會改變事實。”

    林修業淡然看著薑淺雨，那神態既嘲弄又顯得憐憫。

    薑淺雨怒視著他，喝道“你也敢看不起我？”

    林修業淡笑道“你我同一境界，你尚且如此憤怒，可你剛剛出言不遜的可是峨眉山上最天賦者。再不濟，也是一位三流人物，殺你不過反覆之間。”

    “他尚且未用武力威脅你，而你卻以武力威脅我，你與他之間高下可見。”林修業並不畏懼，薑淺雨並未讓他有無法擊敗的念頭。

    “你……”

    薑淺雨被林修業的話說得啞口無言。

    林修業道“我話就說到這裏，其餘的由你自己決定。”

    薑淺雨臉色陰晴不定，又過了很久才終於下定了決心，徑直回了房間。

    ……

    秦風和宋黛兒走在下山的路上，二人的方向是峨眉山脈的深處，那裏有起伏的山嶺、蒼鬱的草木和強大的妖獸。

    宋黛兒似乎並未注意到方向，她看著自己的腳尖，心裏有絲絲的雀躍。

    像是夏天的風一樣，一點一滴的浸潤，令她整個人都歡快起來。

    “小師叔，這樣真的沒事嗎？”

    宋黛兒輕聲問道，她其實想說她很開心，因為秦風第一個選的人是她而非別人。

    秦風道“事？有什麽事？”

    宋黛兒道“就剛剛……”

    秦風微微一笑道“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我定的規矩，她不喜歡可以走。”

    頓了頓，秦風見宋黛兒心思飄遠了，便提醒道“我們現在是往峨眉山的深處走，打起精神來。”

    “峨眉山深處。”

    宋黛兒果真精神一振，緊張道“我們要去幹嘛？”

    峨眉山深處的妖獸可不是真氣境能夠應付得過來的。

    秦風看著她道“這就是你的曆練。”

    “曆練？”

    “沒錯。”

    秦風道“你不缺武學，但卻未曾真正與人動手過，也沒有任何野心，這樣是難有蛻變，隻有讓你體會到力量的珍貴，對你才是一種最大的提升。”

    秦風繼續道“除非你生命之虞，否則我不會幫你，雖然不會死，不過皮肉之苦恐怕免不了，更重要的是不想體會那種死亡的恐怖，你就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

    宋黛兒的臉色有些發白，但她畢竟還未真正臨近死亡的深淵，尚無法真正體會到那種恐怖感。

    “我會認真的。”宋黛兒認真的點點頭。

    秦風衝她微微一笑“沒能體會幾次心髒的急速收縮，你是無法成長的。”

    宋黛兒現在還不明白，這個微笑將會成為她一生陰影和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