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引路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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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莊懷一眼。小說
我是覺得那老人對周先生態度有些怪,但有可能是兩人當初有什麽齟齬,這才不願意提周先生。
莊懷要是懷疑老人隱瞞了什麽,那其實也說得通。
我想了想,有些擔心這事情直接和引路人聯係,還是我去吧。
至少我麵對鬼魂的時候,能看到聽到感覺到,不至於像莊懷那樣一無所知,被鬼魂接近了,都沒發現。
莊懷思考了一會兒,點頭答應,那我到時候拖住他們三個。
呂巧嵐擔憂地說道:你要小心點。她想要將護身符給我。
我拒絕了,讓他們兩個多加小心,可我自己心裏麵也有些沒底。
從缺失嚴重的檔案,我們再沒發現什麽關鍵。歪脖子村哭墳嶺這樣的地方,檔案沒提到,倒是我們沒去過的一個啞巴村,這些檔案有一頁詳細記錄了村子的情況。
那算是一個因果輪回,報應不爽的故事,是村子裏的人汙蔑一個老實人偷竊,將他的田地給占了不說,還拔了他的舌頭,防止他報官告狀。等到那個老實人窮困潦倒,餓死在街頭,被官府的義莊收了去,草草掩埋後,那個村子的人開始犯病,一個個的都陸續變成了啞巴。
這和歪脖子村的事情有異曲同工之妙,但記錄,並沒有提及鬼魂,隻說是報應。村子後來的結局也沒有記錄。
看起來,那個村子是沒有鬧鬼。
那三個人這時候才回來。
我和莊懷對視一眼,去問了問洗手間的位置。
在二樓,走到底是。大爺回答道。
我謝過之後,樓去了。
檔案館裏麵靜悄悄的,外頭有人聲傳進來,都變得很模糊。
樓的時候,隻聽到了我一個人的腳步聲。
浸濕的鞋子發出有些滑稽的聲響,那種潮濕的感覺,也讓我覺得不舒服。
走廊很昏暗。我之前來,以為這裏三間房,因為隻有三間房掛了牌子,現在多往前走了一段,才發現這裏一共是四間房。前麵的三間房,一間掛了信息庫的牌子,門鎖了,但從門口小窗往裏麵看,房間裏麵擺了四五台電腦,另外兩間則是辦公室和洗手間。洗手間對麵,是我之前沒看到的房間。
辦公室了鎖,但那間房並沒有。
我擰動門把手,推開房門,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陰氣。
滴答
我聽到了房間內傳來的水聲。
房間裏麵,一個渾身濕淋淋,還滿身泥土的老人站在那兒,臉是麻木的表情,皮膚是一種詭異的灰白色。
他的白襯衫肩頭有一些暗紅色,痕跡一直延伸到了胸口。
我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他的眼睛都泛著白,看起來很不正常。
我不知道他視線的焦距在哪兒,可能是在看我,也可能是在看
我挪開了一步,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他泛白的眼珠子沒有因此轉動。
這個鬼魂好像失去了神智一樣,是一個死物。
我正想著要進入房間,看到那鬼魂的身影閃了閃,這樣消失了。
我剛要抬起的腳放了下來,先看了看房間內。
這樣一看,我看到了一麵牆的舊報紙。看起來是用舊報紙糊牆,當了牆紙。但我在那些話舊報紙的縫隙看到了反光。窗外的太陽正要照在那麵,所以反光很刺眼。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房間,蹲下身,將翹腳的報紙掀開。
我看到了在房間內沒見到過桌腿。
刺啦一下,我一個用力,將這張報紙完全撕下來。
報紙都用漿糊粘在一起,我撕開一張的同時,許多張報紙連帶著被我撕下來。
大片的報紙被撕開,露出來是大片的鏡子。
鏡子很薄,像是一張硬卡紙,貼了一麵牆。同時,麵還貼了褪色的宣傳標語。
我在其沒看到自己的倒影。
而那鏡子,也不是簡陋的單身漢房間,沒有低矮的單人床,沒有鐵絲拉出來的晾衣杆,也沒有堆在椅子的衣服,更沒有放了日用品和廚房用品的長桌。
鏡子,是一間辦公室,還是單人的辦公室。
之前看到的那個鬼坐在辦公桌前,沒有那種麻木空洞的神情,而是一臉的嚴肅,正在伏案工作。
桌的台燈亮著,昏黃的光線暈染整個房間。
那個老人忽然抬起頭,看向了門口的方向,放下筆,推開椅子,起身走向了門口。
門打開了。
那個叫二子的老人走進來。當然,他很年輕,臉沒有皺紋,身形筆挺,正處在年輕力壯的時候。那張臉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他臉也有著年輕人的激動憤慨,大聲說著什麽,手臂揮舞著。
老人皺著眉頭,正要說話,但張開嘴後,捂住了心口,臉色泛青。老人倒在地,那個年輕人的動作戛然而止,心驚地低頭看著老人。
鏡子亮起了刺目的白光。
我眯起眼,抬頭看向天花板。
天花板的日光燈亮了起來,照得整個房間都白花花的。這其也有那鏡子的功效,反光效果實在是太好了。
我再看那麵鏡子,鏡子裏的畫麵已經恢複正常,也映出了我的身影。
我將手按在了鏡子。
如果我的能力能用,鏡子的時間逆轉隻是稍微逆轉一些。說不定能看到陳曉丘和陳逸涵
我的手底下忽然一片血紅,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血液覆蓋了鏡子,將其他景物都遮蓋掉了。
我慌忙抬起手。
那些血色並未消失,還在鏡麵流淌。
誰的血
剛才那個鬼身有血
可剛才那個鬼明明是那個鏡子的老人啊
周先生周先生是病逝的,那麽,鬼身的血跡呢還有那些泥土汙漬呢
我忽然意識到,有什麽地方不太對。
是有事情我還沒看到,被突然亮起的燈給打斷了
我回過神,發現本來在鏡子流淌的血正在往外滲。血液劃過鏡麵,滴落在地。
啊
樓下傳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不屬於我聽過的任何一個聲音。
我正要衝出房間,去樓下看看,聽到了背後清脆的木板敲擊聲。
門口,一個佝僂的身影擋住了我的去路。
那個叫二子的老人淚流滿麵,腳步蹣跚地往房間裏麵走。
我意識到,這人,其實是鬼,一直都是鬼。
二子低下頭,微微抬起手,手握著一支鋼筆。他顫抖的手根本握不住那支鋼筆。鋼筆落地,麵沾著的血跡也甩落在地,星星點點。
房間內的空氣忽然變得粘稠無,那種粘稠的陰氣讓我硬生生打了個激靈。轉頭看去,那麵染血的鏡子,一個遍體鱗傷的身影走了出來。
正是那個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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