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4】誓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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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家裏,趙二狗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的這一間房給了羅佳慧。當他打開門時,羅佳慧正坐在床邊,哄著四個小屁孩睡覺。

    “這麽晚了,你們還沒睡?”趙二狗道。

    “爸爸,我們等你回來。”小蟲蟲道,她打了一個哈欠,似乎是在強忍著睡意?。趙二狗道:“等我回來?”

    “等你回來講故事。”

    聞言,趙二狗笑了,他徑直走了過來,在羅佳慧的手上,拿著一本故事書,格林童話。

    羅佳慧望了他一眼,兩人的目光對視,短暫的交碰之後,趙二狗挪開了目光,轉頭看向了他們。

    “你們想聽什麽樣的故事?”趙二狗問。他從羅佳慧手裏接過了故事書,並且翻了兩頁詢問道。

    趙鋼炮嚷嚷道:“這上麵的故事我都能夠背了,爸爸你講個新鮮點的吧!”

    趙二狗愣了一下:“新鮮一點的?”凝了凝神,接著開口道:“這樣吧,我給你們講一個鄉下小農民的故事,它的名字叫做《極品農民俏村花》!”

    “好啊!”四個小屁孩歡呼著,拍著小手非常高興。

    “在一個小山村裏……”趙二狗頓了頓,娓娓道來,半個小時後,四個小屁孩沉沉的睡了過去,他們本來就到了該睡的時候,隻是為了等趙二狗,強撐著沒有睡去。

    看到他們可愛的模樣,趙二狗長呼了一口氣。不得不說,人生總是充滿著戲劇性,永遠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在他回來之前。估計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成了四個小孩子的爸爸。

    驀然,趙二狗抬頭望向了羅佳慧:“為什麽你不告訴我?”

    羅佳慧抿唇,目光閃爍。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趙二狗起身繞到了另一邊的羅佳慧身邊蹲下,握住了她的手:“我的傻姑娘,我能對你說的隻有謝謝,還有一聲對不起。”

    羅佳慧捂住了他的嘴:“這是我的決定,我心甘情願。”

    趙二狗拿下了羅佳慧手,道:“但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你是孩子的媽媽,我是孩子的爸爸,以後我們彼此之間就是互相聯係的一體,懂嗎?”

    羅佳慧凝望著他,神情一動,隨後緩緩點了點頭。

    趙二狗隨之將她擁入懷中,羅佳慧在這一刻感覺,自己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她已經在這個男人的心裏得到了該有的位置,更何況,她還有著四個可愛伶俐的寶寶。

    “你放心,我之前給過的承諾,永遠也不會改變,我會擔起我應要負的責任。”趙二狗道。羅佳慧輕嗯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她十分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平時很不靠譜,但是在重大的決定上總是一言九鼎。

    “我虧欠你太多的東西了,一時之間也償還不了,不過我會用我這一輩子的時間,一點點的彌補,盡可能的給你與孩子一個完整的家。”趙二狗道。

    羅佳慧:“我信你。”

    一個女人的心再大,能力再強,在社會上的地位再高,歸宿終究隻是一個家。而心思終究隻會放在自己愛的男人以及孩子身上。

    女人之所以剛強,那是沒有碰到一個對的男人,而她變成一個小女人的時候,那就是她感覺到足夠溫暖而安全,總有一個懷抱,可以容納她的任性與隨意。已經無需她再裝得強大。

    趙二狗抱住了羅佳慧,或許從玉山的那一個晚上起,他與這個女人之間的緣分,已經徹底的注定。不知是陰差陽錯的巧合,還是水到渠成的結果。

    這是一個美麗的錯誤,趙二狗不想改變,也無法去改變,索性讓它一直錯下去。

    床太小了,擠下四個小屁孩,已經躺不下別人了,所以,趙二狗與羅佳慧隻能夠打地鋪了,還好天氣涼快,打地鋪也是一種對生活的愜意享受。

    羅佳慧躺在趙二狗的懷裏,她眸光微凝,輕聲的問道:“這兩年的時間,你到底去什麽地方了?”

    “說來話長,一言難盡。”趙二狗很想點燃一根煙,慢慢細說,發現還有孩子,所以就沒有點。他眉頭一挑,問:“你不知道我是死是活,為什麽還要義無反顧生下他們?”

    有時,孩子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一種拖累負擔。

    羅佳慧道:“在懷上他們的那一刻,我的心裏已經做好了決定,不管將來發生怎樣的事情,我都要把他們迎到這個世上。事實證明我是對的,而且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這絕對是我這一輩子收到過的最好禮物。”

    聞言,趙二狗寵溺的撫摸著羅佳慧腦袋,笑道:“而且還買一送三是不是?”

    羅佳慧笑了,略有一絲自豪。身為四個孩子媽媽的自豪!

    四胞胎,這比中5000萬的機率還小!

    “四個小屁孩,你一個人照顧起來,一定很辛苦吧。”趙二狗道。

    “這倒沒有,有她們幫忙,我簡直比皇後娘娘還輕鬆。她們待寶寶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的兒女一樣。”羅佳慧道。從始至終,在整個照料的過程中,她都沒有請過保姆或者月嫂。

    “衝奶粉,換尿布,給寶寶洗澡,都有專門的人負責。”羅佳慧道,臉上露著笑容。講述著一段極為開心的時光。

    “誰給換尿布?”趙二狗好奇的問。

    “那個人你絕對想不到!”羅佳慧道。

    趙二狗目光一凝,頓了頓聲:“雪兒?”

    “不是!”

    “那就是瑩姐了。”

    “也不是!”

    “難道還是你妹妹不成?”

    “更加不是?”

    趙二狗撓了撓頭,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願意幹這種髒活。

    “總不該是葉甜心吧!”

    羅佳慧眨了眨眼睛,狡黠的道:“就知道你猜不到。”

    趙二狗咳嗽了一聲,回道:“好吧,我認輸了,你說是誰。”

    “婉君。”羅佳慧道。

    聽到這個答案,趙二狗目瞪口呆,我去,村長大人,以他的想象力,實在難以聯想到村長大人在換尿布時,是怎樣的一番情景?那一定是個精彩絕倫的畫麵。

    “她也願意幹麽?”趙二狗道。

    “這些事情都是抓鬮決定的。很不巧,她抓中了換尿布這一項。”羅佳慧道。趙二狗哈哈大笑:“四個孩子可有得她忙了。”

    洛婉君能夠做到這一步,的確讓趙二狗有點兒意想不到,她對羅佳慧的孩子,幾乎是視如己出,不對,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還有木晨雪她們。

    在她們心裏就不是羅佳慧孩子,而是他的孩子,哪怕曾經是情敵,哪怕再如何鬥得不可開交。最終心裏的愛戰勝了一切的偏見與仇視。趙二狗可以感覺到她們對自己那濃烈而不褪色的愛。

    當這些無處安放的愛,在他不在時,全部傾注在了四個孩子身上。

    他趙二狗何德何能?

    對於她們的感情,他還能再漠視嗎?

    還能再隨意對待嗎?

    一笑而過?

    置之不理?

    把頭埋在地裏當鴕鳥,或者裝成一個傻子一樣的一無所知?

    那他未免太混蛋,太渣滓了。

    可是,他又能幹嘛?

    他現在有了村長大人,還有羅佳慧,再把無辜的她們牽扯進來,豈不是更混蛋?他很想一心一意的隻愛一個人,但是男人總是難以拒絕,每一個對他好的女人。

    更何況,她們的情分太大。人世間最難償還的東西,莫過於人情債。

    愛了是人渣,不愛還他媽是人渣。不管選擇如何,反正結果隻有一個。

    哎——

    以前沒對象的時候,一個都找不到。現在一找,就是一支娘子軍啊。

    難啊,難怪他頭疼得厲害。

    “你歎什麽氣啊?”羅佳慧見趙二狗陷入了沉思,還在歎息,不由得問道。

    趙二狗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光靠想是永遠也得不到解決,而他現在要做的,隻有一個等,時間總會給出答案。

    “不想那麽多了,睡覺!”趙二狗道。將被子往身上一拉,蓋在了身上。地鋪顯得有點兒硬,畢竟是夏天,沒有東西墊著,而枕頭啥的,全都給了床上的小屁孩。

    “你枕我胳膊上吧。”趙二狗道。伸直了自己的臂彎。羅佳慧眸子一眨,對於趙二狗這個貼心的舉動很受用。

    “孩子他媽,熊孩子平時怎麽樣?”趙二狗以一家之主的派頭問道:“要是不聽話,我替你好好管教!”

    “還好,咱們的孩子與普通的孩子不同,他們在五個月大小時便會說話,當他們叫出第一聲媽媽的時候,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麽的激動。”羅佳慧說起這事時,十分開心。

    “五個月就能說話了?”趙二狗愣住了,不敢置信。他在五個月的時候,還隻能在床上爬。

    “六個月就能走路了,雖然走得不穩,但卻是一個令人驚奇的事。”羅佳慧道。

    趙二狗沉默,心裏的震驚無以複加。羅佳慧接著道:“你可能還不知道,他們七個月,就已經知道寫自己的名字了。”

    “這麽厲害?”趙二狗表情誇張得不行。羅佳慧點了點頭,滿滿的自豪。

    “那他們現在知道幹嘛?”趙二狗問。臉上非常的好奇。

    “現在懂的可多了,下棋,畫畫,唱歌,跳舞,我都有點兒數不過來了。”羅佳慧笑而說道。

    “太猛了,看這節奏是要超越我的情況啊!”趙二狗驚訝的道。

    羅佳慧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難道你不希望你的兒女比你更優秀。”

    “哈哈哈,那倒不是,不過不得不說,咱們老趙家的基因果然強大!”趙二狗道,整個人情不自禁的飄了起來,這比他裝了一個逼還要爽快。

    “你們家的基因也很不錯,骨子裏像我,外在繼承了你的風格。”趙二狗補充誇讚道。

    羅佳慧眸子一眨,問:“我的什麽風格?”

    “那還要說,長得漂亮啊!”趙二狗不假思索的道。

    羅佳慧微微一笑,挪了挪身子,離趙二狗更近了一些。

    “你為什麽要給孩子起這種名字?”趙二狗感到奇怪的道:“鋼炮,鐵頭,愣青,還有蟲蟲,很土氣啊。”在聽到這些名字時,他都不敢相信是羅佳慧給取的。

    “你都忘記了,這都是你起的!”羅佳慧眸子一抬,開口道。

    趙二狗懵逼了:“我取的,我什麽時候取過這種名字?”

    羅佳慧給他回憶了一下,當他想起時,頓時一拍額頭:“哎呀,當時隻是取著好玩而已啊,沒想到你居然較真了。現在還能不能改名?孩子以後長大了,要是知道這名是我給他們取的,非不得怪罪我。”

    羅佳慧噗嗤一笑:“活該,誰叫你整天滿嘴跑火車。”

    “這鍋我不背。”

    “你不背也得背。”

    “不過,我覺得這名字其實也不錯嘛,讀起來朗朗上口,鋼炮鐵頭,愣青蟲蟲,有一個詞怎麽形容來著?對,大巧如拙!還有大智若愚。你看我的名字起得就不怎麽樣?但是現在你看看我的能耐,所以說嘛,名字好不好聽沒用,主要還是得看人的本質。”趙二狗強行為自己的過錯解釋了一波,本來不占理的事情,反而變得有道理起來。

    “你的這張嘴巴,真的能把天給說出一個窟窿來!”羅佳慧服了:“孩子以後不要學你這個臭毛病。”

    “能言善辯,這怎麽能叫臭毛病呢?多少人學都學不來,這是天賦好不好?”趙二狗頓聲道。

    兩人聊著,說著孩子,仿佛有著聊不完的話題,不知何時,相繼睡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明。

    “爸爸,起床了!”

    趙二狗還在睡覺,一隻粉嘟嘟的小手拍在了他的臉上。趙二狗睜眼一看,發現是自己的小閨女蟲蟲。

    趙二狗再一扭頭,旁邊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葫蘆娃都在瞅著他。

    “爸爸,你該起床了!”

    “爸爸,不能睡懶覺!”

    “爸爸,早起睡早起身體好!”

    一人一句,趙二狗即便想多躺一下,也沒這個心思了,他轉頭一望,發現羅佳慧並在身邊了。

    “你們媽呢?”趙二狗撓頭道。

    “媽媽跟阿姨們做早餐去了,讓我們來督促你做洗漱。”蟲蟲道。隨後小跑到桌子前拿來牙刷毛巾:“爸爸,刷牙。”

    隨後,趙鋼炮迅速端來了一盆水:“爸爸,洗臉。”

    趙鐵頭馬上遞來刮胡刀:“爸爸,你要刮胡子了。”

    趙愣青拿來了一砣衛生紙,趙二狗頓時便愣住了:“你拿一坨紙給我幹嘛?”

    “爸爸,你該要上廁所,早上一坨屎,拉完吃飯飯。”趙愣青一本正經的道。趙二狗翻了翻白眼,這群小屁孩還真他媽貼心!

    趙二狗從房間裏出來,早餐已經備好,吃完早飯,大家相繼離去。她們身上還有一些工作需要忙碌,特別是木晨雪,身為寧安集團的執行總裁,日理萬機。目前,寧安集團正準備上市,她肩上的擔子非常重。

    “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訴你,你做承受的心理準備。”在趙二狗坐院子裏曬太陽時,餘小雅來到了他的身邊坐下,輕聲道。

    “有什麽事就說,別搞得這麽嚴肅,咱們之間又不是陌生人。”趙二狗笑道。

    “花瀟瀟死了!”餘小雅沉聲道。聞言,趙二狗頓時驚呆了,不由得問:“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死的?什麽時候的事,又是怎麽死的。”

    “她在兩年前,在這個村子裏。被紅色骷髏的殺手殺害了。”餘小雅道,即便是時隔兩年,她的心裏仍然有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與悲痛。

    趙二狗目光一凝,臉色變了:“她被紅色骷髏的人殺了,而且還是在我寧安村?!”

    “是的,為了保護村民。”餘小雅咬牙,深吸了一口氣。

    驀然,趙二狗怒了,臉色一沉,拳頭忍不住攥住。

    豈有此理!

    無法無天!

    居然敢在寧安村行凶?雖然他與花瀟瀟之間的交情並不深,但是至少是朋友與戰友,他容忍不了他身邊人受到傷害。

    “蔣程也死了!”餘小雅接著道,這消息無異於一道驚雷,在趙二狗腦海炸開。

    “什麽?”聞言,趙二狗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當即問道:“怎麽會這樣?”

    “這同樣也是紅色骷髏的傑作,那個叫愛麗絲的殺手複仇。”餘小雅道。她的心情同樣異常的沉重。

    “靠!”趙二狗一把抓起了搖椅,狠狠的砸了出去,砸得稀八爛。

    蔣程與花瀟瀟不一樣,他在趙二狗的心裏是最好的兄弟!兩人從小到大,都是同穿著一條褲,榮辱與共,光著屁股的交情。

    趙二狗渾身哆嗦著,身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處在極大的暴怒當中。

    “媽了個蛋,我要宰了那個女人!”趙二狗目光冰冷,一字一頓的道。

    蔣程的墳墓在花瀟瀟旁邊不遠,兩人都葬在了寧安村。趙二狗在兩墳前,各自都上了一柱香,蹲在墳前,一張接一張的燒著紙錢,整個過程,他一直保持著沉默,最後擰開了一瓶酒:“兄弟,我回來晚了!不過,你可以放心,誰他媽傷害了你,我會百倍千倍的索要回來!同樣,我也會完成你的心願,把潺潺找回來。”

    說完,趙二狗將一瓶高度數白酒一飲而盡,然後將瓶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此仇——

    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