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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當年,林若得知眼前這個孩子就是薑維的時候,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的,他原以為薑維一家肯定已經被曹丕等人遷到蜀地去了。正在遺憾呢,可是誰知道,薑維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林若當下心裏掩不住高興,他馬上給薑冏看病,可是薑冏已經是病入膏肓了,他也是無能為力的。他當下隻能是安慰了薑維,並且替薑維出錢葬父,還給他們孤兒寡母的安排下了住宿。薑維的母親也在這個時候因為喪夫之痛和沿途的勞累雙重打擊之下生病了。而且病得十分的嚴重。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薑維看到母親這個樣子,他當下痛哭不已,好在林若很在意這隻幼麟,所以沒有事情經常派向陽或者讓韓龍去關心一下這個小子,所以薑維的困境,很快就讓林若知道了。

    林若連夜就到了薑家,給薑母診病。

    看到林若給母親看病,認真地紮針,並且派出丫環去煎藥,薑維忍不住跪在了林若的麵前,朝林若磕了三個頭,他說道:“先生你替維葬了父親,又替我們母子二人安排下住宿,如今你又替我母親看病,先生對小子的恩德,小子無以為報小子願意以後跟隨先生,為先生當牛做馬。”

    薑維此刻並不知道林若的身份,還隻是單純的認為林若隻是一名杏林館的大夫。他的話說得很真實,這個時代的人很重承諾的,薑維既然跪在了林若的麵前,下了如此的承諾,那麽他這一生真的就會隻跟隨林若,當林若的小廝。

    林若當下忍不住笑了,他看到薑維這個孩子,才多大啊,九歲,就這麽把自己給賣掉了,而且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呢!他走過去將薑維給扶起來,然後說道:“你起來吧!我要小廝的話,隨便找,都能找出幾百上千個。你的母親隻是感染了風寒,我紮了針,也開了藥,如今讓人去熬藥了,她吃了藥,悶一身汗自然就好了。”

    “多謝先生先生,請再受薑維一拜!”薑維說著就要跪下來,林若卻扶起來他,不讓他跪,薑維自小和父親學過武藝,因此呢!他想用蠻力跪下來,卻發現在林若的摻扶之下,他根本使不出半點力氣。

    看到林若一臉笑容,他當下明白了,這個先生的武藝非同一般。

    林若走了之後,薑維的母親在吃了藥之後,果然是悶了一身汗,就不再高燒了,而且林若還讓人時不時給薑維家送去肉食等東西。

    薑維的母親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她很感激林若對薑家所做的一切,可是他們連林若是什麽人,他們也不知道。他們並不知道那個救了他們的人是誰,一直以為是杏林館的大夫,可是當薑母病好了之後,去打聽,才知道杏林館的大夫根本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就這樣過來半個月,薑維再一次見到了林若。這次林若和上次一樣,身上穿了一身的白色儒衫,和普通的文士沒有什麽區別,可是他簡單的穿著裏,卻透著讓人無法直視的上位者才有的氣息。

    薑母也在這個時候才認真地看清楚,這位先生。她當下躬身拜道:“小婦人感謝先生對小婦人母子的救命之恩。小婦人無以為報,若是先生不嫌棄犬子愚鈍,小婦人願意讓犬子終身追隨先生,為奴為婢!”

    林若當下微笑地看向薑母說道:“嫂子,你客氣了。落地骨肉親,何必為兄弟呢!況且這個薑維這個孩子,我很喜歡,若是嫂子不介意的話,我想收他為我最後一個入室弟子。不知道嫂子意下如何?”

    薑母聽到林若這話,當下喜出望外,馬上讓兒子跪下來拜師。

    要知道,若是為奴為婢,那就是低人一等了。其實薑母心裏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當別人的下人的。可是對方竟然不讓兒子當下人,而是要收自己的兒子為徒弟,這是何等的好事?且不管對方是什麽人?單是對方給自己看病的手段,就足以看出對方的醫術高超,若是自己的兒子能夠學得這人一般的醫術,那麽日後的生活也是安枕無憂的。何況,自己看眼前這個人氣質高貴,舉止雍容,絕非是常人,弄不好是一個什麽博學的大儒。

    薑維當下就跪下來,給林若磕了三個響頭,林若將他扶起來說道:“維兒,你起來吧!以後你要改口叫我老師了。恩,為師給你取字為伯約吧!你覺得如何!”

    “多謝老師賜字。”薑維當下很有禮數地說道。

    看到薑維這個樣子,林若很是滿意,他點了點頭。而薑母下去,給林若找來茶水。林若當下詢問了薑維的武藝和學識,發現這個孩子確實是一個可造之材,他小小年紀就已經讀過孫子兵法,雖然問他的時候,他還有些答不清楚,不過其中的理解也算是可以的了。而且他還跟隨他的父親學過武藝。

    “薑家的麒麟槍法嗎?”林若當下看向薑維問道。

    薑維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麒麟槍法?這槍法沒有名字,老師,你怎麽叫這槍法做麒麟槍法呢?”

    林若愣了一下,他也是根據後世人們說的,看來薑家的槍法是因為薑維才得名的。他當下說道:“隻是聽人說的罷了。伯約,你到外麵給我演示一次,你的槍法。”

    當下薑維就到了屋外,拿了一條棍子就給林若演示了一下薑家的槍法,這槍法確實比不得趙雲的“百鳥朝鳳”槍法和“七探蛇盤槍法”,也比不上馬超的“霸王槍法”,薑家的這套槍法存在著很大的漏洞和缺陷。這套槍法的攻擊力太過於薄弱,而且生硬不夠靈活,更重要的是防守也存在很大的缺漏,還有最為嚴重的是,這套槍法的是一套急於求成,心浮氣躁的一套槍法。

    薑維的母親看到林若看到薑維練武的時候,那眉頭上皺成的“川”字,她當下以為林若對薑維的武藝很不滿意,不由走上前給林若倒水,然後說道:“這孩子,都快半個月沒有時間練武了,因此生疏了武藝,還請先生不要見怪。”

    “嫂子客氣了,伯約是一個不錯的孩子。隻是薑家的這套槍法存在很大的缺陷。若是不將這缺陷給改正的話,隻怕日後伯約在戰場上會吃虧的。”林若當下看向薑母說道,“嫂子,你不必陪著我們了,你下去忙你的事情吧!我有些話要和伯約說呢!”

    薑母雖然不知道林若這話隻是單純的不想讓薑母太過於勞累,可是她卻明白林若是不想讓自己再在這裏陪著,影響到了他對薑維的指點,她當下笑著說道:“如此,小婦人就到屋裏給先生你和維兒準備飯食,若是先生有什麽需要,就叫小婦人一聲。”

    “好。”林若點了點頭。薑母當下就退下去了。

    等認真地演練了一遍薑家的槍法之後,便走到林若的麵前,滿頭大汗地說道:“老師,弟子已經將整個薑家的槍法演練了一遍,老師覺得如何?”

    林若當下搖了搖頭,他脫去身上的寬袖儒衫,伸手讓薑維將手中的木棍遞過來,他拿著木棍就在場上練了起來。這是趙雲的“百鳥朝鳳”。林若的記憶力天生很好,何況趙雲時常在林若身邊演練這套槍法,林若當然對這套槍法十分的熟悉了。

    一番演練之後,薑維看得眼睛都發直了,他忍不住說道:“老師,你這套槍法真是太厲害了。”相對比之下,自己剛才的那套薑家的槍法和這套根本就沒得比啊,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

    “薑維,我問你,你可知道我是誰?”林若當下讓薑維坐下來,然後很認真地問道。

    薑維還真的不知道林若是誰,他當下搖了搖頭。

    “我是隱侯林若。你在長安那麽久了,應該聽過我的名號吧!”林若看向薑維說道。

    當下薑維幾乎是不敢相信地說道:“老師,你就是鬼狐軍師林若嗎?你真是林若嗎?老師……”

    林若點了點頭,他說道:“我確實就是林若。鬼狐軍師……這不過是世人對我的謬讚,罷了,也不知道是稱我厲害,還是罵我呢!”

    薑維當下幾乎有一種做夢的感覺,他一直以為那個鬼狐軍師,是一個神秘的不能夠再神秘的人,而且他還是孩子的時候,就聽人說了不少關於林若的“神話”了,什麽“獨秀峰天神顯身”,什麽“天火燒曹糧”,還有什麽“荊州神兆”等等。總之,林若這個人就是一個神話裏麵走出來的人物。如今這個從神話裏走出來的人,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麵前,還成為了自己的老師?他如果能夠不激動?

    “伯約,你怎麽了?”林若看到薑維這個樣子,當下忍不住說道。

    薑維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當下說道:“老師……老師,弟子沒想到老師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人物,弟子一定跟老師好好學習,絕不辱沒了老師對弟子的教導的。”

    林若拍了拍薑維的肩膀,然後說道:“伯約,因為我的身份比較特殊,因此我未必能夠時常來指點你。但是我會經常讓人來指點你的武藝的,至於兵法什麽的,我會抽空來指導你的,就算我沒有空,我也會吩咐人給你送來書籍的。不過,伯約,我的身份,你必須要保密,你母親那裏,你也不要說。你明白嗎?因為我對你希望你日後是憑著你自己的能力而天下聞名,而不是借著我的名號,讓天下人對你側目。”

    薑維才九歲,自然不能夠明白林若這話的意思,不過他是個好孩子,林若說什麽,他都會聽的。

    後來,林若離開長安到朱崖隱居,也時常派人給薑維母子送去錢糧和書籍,讓人專門去指點薑維的武藝,比如說韓龍和向陽、七星、十三幺、一方他們都指點過薑維的武藝。林若雖然不在薑維的身邊,可是卻派下了人專門注意薑維的一家人的安全。

    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秘密的,世人並不知道,林若還有一個弟子在長安。也沒有人知道林若這些年,那麽辛苦地培養這個弟子,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

    林若做事情肯定是有目的的,他培養薑維,自然是有他的用處,那就為了幾年之後的一個局。在薑維十三歲那年,林若給薑維來信,讓薑維一家子遷徙到天水,回原來的地方居住。那個時代的孩子早熟,何況是薑維這些年來也讀了不少兵書,也知道林若這樣做肯定是有事情要交代自己去做的。他當下也不多說,而是對母親說,想將父親的骸骨帶回老家去安葬,好讓父親能夠落葉歸根。

    薑母也沒有多想,隻是覺得兒子長大了,她不過有些擔心地說道:“我們這樣走了,你的老師的人找不到我們,那該如何是好?”

    “孩兒曾經和老師說了。老師也同意了。況且老師說了,他指點孩兒那麽多年,也該放手孩兒自己去做一些事情了。”薑維看向母親說道。

    薑母點了點頭。

    回到天水的老家,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開始。薑母在家裏織布紡紗,而薑維到山上打獵,日子過得倒也是富足,樂得自在。林若這個期間沒有給薑維任何的信件,薑維也不知道林若是在做什麽。但是天生敏感的他知道,林若這個時候不聯係自己,肯定有深意的。

    果不其然,一年之後,薑維接到了林若的信,信上麵寫著,讓薑維明日裏拿著獵物和母親的紡紗的布到街上去賣,而且要在指定的地點,如果看到有人打架,記得要幫理……

    薑維不知道林若這到底在做什麽,可是天生好奇的他,真的第二天按照林若說的去做了,在天水城指定的地方買他的獵物和布,不過一會兒,竟然有兩個惡少來調戲良家婦女,薑維一下子就揍了那兩個惡少一頓,那兩個惡少被修理慘了之後,撂下狠話,讓薑維等著瞧。

    薑維冷笑地說道:“等著就等著,怕你不成?”

    很快的,那兩個惡少就帶來了一群家丁,來找薑維晦氣,薑維很痛快地就收拾了那些人一頓,打得那些人滿地找牙,最後那兩個惡少更是被薑維踩在了腳下。修理完了那兩個惡少和一群爪牙之後,薑維也很快賣掉了自己的獵物和布,當他拿錢換好米粟之後,剛想出城,就被人拉住了。

    “你現在出城,肯定被抓的。”拉他的人是一個中年文士,這個人雖然一臉麵善意,可是薑維能夠從他那雙鷹眼裏看到一種喜悅,一種狼看到獵物的那種喜悅。這個人不是好人,老師難道讓自己今天在這裏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就是為了引這個人出現嗎?薑維心裏不由地疑惑地看著那個人。

    那個人當下說道:“你跟我來。”

    薑維跟著那個人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角落,那個人才說道:“你今天是不是打了兩個惡少?”

    “是又怎麽樣?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這樣的惡少,不該教訓嗎?”薑維冷笑地說道,他說著上下打量了這個人,然後不屑地說道:“怎麽?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嗎?”

    那個人當下連忙說道:“自然不是在下馬朗,是河內的商人,嗬嗬,從蜀地販賣蜀錦剛剛經過這裏,就看到了小英雄當街除惡的事情,對小英雄十分的佩服。”

    “馬朗?”薑維當下說道,“不認識。你叫我有什麽事?我娘還等著我拿米回家煮飯呢!你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走了。”

    “小兄弟,你不要走,你這樣走,隻要到城門口,那些人就會抓你了。”馬朗當下說道,“你今天打的那兩個惡少,是這個天水郡太守法正的好友張鬆的兩個兒子,張家的兩個兒子,在天水已經是一霸了。你可知道是為什麽嗎?”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他是那個太守大人的好友的兒子,那自然是那個太守大人不管了。”薑維當下說道。

    “那個張鬆和那個太守大人是好友,他的兩個兒子借機在天水城作威作福,就連城裏大小的官吏都得了張家的兩個兒子的不少好處。你今天揍了他們一頓,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隻怕已經收買了城門,要拿下你呢!”馬朗當下說道。

    薑維一臉不在乎地說道:“哼,我才怕他呢!我大不了,我再揍他們一頓,然後殺出去好了。我就不相信,我打不過他們……”

    好一個驕傲自大的小子,不過看他毫無心機的樣子,要將他收為己用,不算是什麽難事嗎?馬朗當下連忙拉住薑維說道:“你這一個樣子殺出去,那是沒有什麽,萬一你的母親呢?你知道,襲擊城門,等同謀反。你不想活了,你也要想想你的母親啊!”

    “那怎麽辦?”薑維當下很是犯難地看向馬朗問道。

    馬朗當下說道:“我等一下要拉一批貨物出城,你躲在我的貨車的箱子裏,我帶你出城吧!”

    薑維被馬朗帶出城之後,馬朗對薑維說道:“你得罪了張家,張家的兩個兒子不會放過你的,我想他們肯定會派兵來抓你的,你最好帶著你的母親到別地方去避一段時間。”

    薑維愣了一下,他當下說道:“怕什麽?我薑維才不怕他們呢?有本事讓他們來好了。我薑維怕他的話,那我薑維就跟他們姓張。”

    薑維說完抱拳道謝了就走了。

    薑維走後,那個馬朗對旁邊的一個不說話的漢子說道:“去安排一下,今天晚上讓人去抓人,記住了,一定要射死他的母親。”

    “為什麽?不過是一個村婦!”那個漢子當下不明白地說道。

    那個馬朗冷笑地說道:“隻有射死了他的母親,讓他仇恨張家,才會仇視整個大漢。我們才好利用他給母親報仇的心裏,讓他死心塌地的跟著我。”

    “屬下明白了。”那個漢子當下說道。

    當薑維回到家裏的時候,見到的人並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向陽,他一直將向陽成為姑姑,因此他看到向陽忍不住說道:“姑姑,怎麽是你?我娘呢?”

    “嘿嘿,今天晚上我就是你母親呢!”向陽當下十分得意地說道。她自從跟隨了林若之後,就得到林若的信任,而且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負責薑維母子的安全。

    “姑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薑維有些糊塗地看向向陽說道。

    “不用說了。今天晚上你就明白了。你等等,看看,我樣子像不像你母親?”向陽說著從盒子裏拿出人皮麵具,貼在了臉上。

    薑維駭然地看到向陽,因為向陽貼了人皮麵具之後,整張臉竟然和母親的一摸一樣,他當下說道:“這是……”

    “你老師給我的人皮麵具。”向陽說道,“今天晚上,將是一個不平之夜呢!你呢,就等著看好戲好了。”

    三更天,向陽從織布機上下來,看著在燈下讀書的薑維說道:“伯約啊,晚了,去睡吧!明天,你還要上山打獵呢!”

    薑維當下心裏感歎,這位向陽姑姑當母親都當上癮了,若不是知道她是假的,自己八成以為她是真的了。薑維放下書本後,看向向陽說道:“娘,你先去睡吧!孩兒再看一會,就好了。”

    向陽當下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個孩子,別累壞了身子。娘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別熬夜了。”

    就在向陽剛剛躺下不久,薑維似乎看完書了,他也熄滅油燈要去睡了,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急切的拍門聲,和士兵們的嘈雜聲。

    “開門了,薑維,你這個小子,竟然敢偷了東西,薑維你這個小雜碎,你這個小偷……你這個賊子!”

    來了

    向陽當下醒過來,一臉恐慌地看向薑維說道:“伯約,這是怎麽回事?”

    薑維很坦然地看向向陽說道:“娘,孩兒今天在市集上教訓了兩個惡少,我想這八成是他們派人找上門來了。”

    向陽很是抱怨地看向薑維說道:“這可怎麽是好啊,你這個孩子,你怎麽又多管閑事了呢?”

    “娘,我們從後麵的圍牆出去,孩兒帶你出去……”

    可惜薑維的武藝再高,也真的敵不過敵人的飛箭,不一會兒,“母親”的後背插了了四五支箭,血染紅了“母親”的衣服,薑維背著“母親”一路往山上逃去。等到沒有人的時候,再看“母親”,發現“母親”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娘,娘……你要挺住,娘……”

    “維兒,你不要管為娘,娘……老了,死了也就死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知道了嗎?娘……娘不能夠照顧你了。”

    看著那雙手滑下去,薑維當下大聲哭嚎起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薑維懷裏的“母親”才動起了。她很是鄙視地說道:“注意一下你的鼻涕和眼淚,它們都弄得我一臉都是了。你這孩子,哭就哭嘛,還流鼻涕……”向陽說著就用衣袖擦去了一臉的鼻涕和眼淚。

    薑維當下看向向陽問道:“那個監視我們的人走了?”

    “早就走了。看到我死的時候,就走了……”向陽當下很是得意的說道。

    “走了,你也不告訴我,還讓我痛哭了那麽久……姑姑,你可真是不厚道。”薑維當下忍不住說道。要知道,這浪費了他多少眼淚呢!

    “好了,好了,別那麽多廢話了。你快幫我將我背後的箭給拔出來。我的衣服都被這些血包弄髒了。”她說著就伸手要拔箭,可是箭在她的後背,她勾不著。

    薑維替向陽拔了箭之後,向陽將身上穿的衣服解開了,她裏麵還穿了一身緊身衣衣服上自然還穿著一件軟肋甲。

    向陽看著從後邊上拿出來的血包,發現這些血包都破了,就連自己的軟肋甲上都有很深的箭矢印,她自言自語地說道:“那些家夥可真是心狠手辣呢!若不是我的身上還穿了軟肋甲,我真的要嗚呼哀哉了。”

    一陣寒光從薑維的眼裏閃過,薑維看向向陽說道:“姑姑,這些人是什麽人?他們為什麽要殺我娘?”

    “咳咳咳……你真是笨,現在還想不到嗎?”向陽當下白了薑維一眼然後說道,“隻要你母親死了,你不是毫無牽掛了嗎?還有你肯定仇視張家,仇視大漢……你說,他們是什麽人呢?”

    “他們是魏國的人?”

    “準確地說,他們是司馬家的人。”向陽當下說道。司馬家,這個印記在她的心裏那就是一個黑暗所在。自從跟了林若之後,向陽才明白,人生可以那麽快樂的。她回想起在司馬家所做過的一切,她就覺得自己以前是那麽的卑微和可笑。

    “司馬家?”薑維很不懂的看向向陽說道,“你是說,魏國的太傅司馬懿?”

    “司馬懿如今是司馬家的族長,沒有錯。不過,司馬家可不隻是司馬懿一個人。今天和你說話的那個人,叫司馬朗。因為他的武藝不錯,而且和我也是老朋友了,我也不敢跟得太近,但是從身形來看,那個人絕對就司馬朗。”

    “司馬朗是司馬懿的哥哥,是司馬家的殺手都是在這個人手裏。這個人心狠手辣,他其實早就留意到你了。他想要得到你很久了,因此他才會借這個機會殺了你母親,嫁禍給大漢,想讓你死心塌地的跟隨他的。”向陽說道。她以前沒少做這樣的缺德事。

    聽到這話,薑維緊緊地拽著拳頭,然後說道:“司馬朗,司馬家,我薑維若是不滅司馬,我就不姓薑。姑姑,我娘交給你了。我知道該怎麽去做了。”

    “你要注意安全,司馬家不是那麽容易信任一個人的。”

    “我明白姑姑,這些年老師的教誨我也不是白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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