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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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間,整個通道裏刮起了一陣陰風,地的灰塵打著卷兒,如同有神識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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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這個時候,體內原本沉寂不動太章,驟然間輕輕顫動了一下。
陳丹青陡然一驚,但卻沒有理會,而是視而不見,全心意的投入修行之中,鎮壓體內躁動不安的氣血,那陰風如同神識一般從少年身掃過,似乎有些遲疑,但僅僅停留了片刻,便擦肩而過,那一瞬間,陳丹青感覺到一陣極為恐怖的氣息籠罩在心頭,那種感覺太過強烈,讓他有種窒息的錯覺,然而卻刹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少年可以聽到自己心跳如雷,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原本就沸騰的氣血更加躁動起來,難以平複,很難想象,這甬道深處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僅僅是一道神念過來,便讓人生出無力抵抗的感覺,若不是關鍵時刻,太章再次出手,或許他已經被暴露了,不過眼下陳丹青也顧不得這些,體內氣血沸騰,有種破體而出的感覺,若是再不壓製,恐怕真的要出大問題。
陳丹青知道這種變化是因大自在內觀法而起,但沒有辦法,隻要靠近這尊老和尚的金身,這門佛門神通便會自行運轉起來,根本不受控製,他強行鎮定心神,想要呼喚太章,卻偏偏那一頁符紙沉澱氣海,根本不為所動,除了剛才那恐怖的氣息降臨的刹那,稍稍出手下,餘下的時候,根本不聽陳丹青的使喚,讓人少年覺得有些無奈,卻又不能拿它怎樣,或許對於那一紙符頁來說,他不過是一處寄身之所。
“不對,我是看見這老和尚之後,才覺得氣血沸騰,難以自拔,莫非問題出在這裏?”
陳丹青一邊調息,一邊想著,抬頭看了眼遠處盤坐蓮台的金身,眉頭微皺,那老和尚神色安詳,雙手結印,如在參禪,明明是遭受了點天燈的刑,卻還能安然若泰,這是一種讓人難以企及的心性,但偏偏那樣的姿態,如同夢靨一般,在他腦中揮之不去,越是念及此處,越是躁動難忍,陳丹青小時候三餐沒有著落,可沒少去饒城西街那座破廟偷吃貢果,有時候甚至半夜就睡在破廟裏,對那裏的佛像自然無比熟悉,拈花笑佛,臥醉羅漢,每一個動作都牢記在心,卻從未見過眼前這般動作,像是指手問天,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勢,帶動他全身的氣血,讓人有種躁動難安的感覺。
陳丹青說話之間,盯著蓮台金身,驟然間腦中靈光閃過,依葫蘆畫瓢,手中接引,朝天指引。
那一瞬間,少年隻覺得轟隆一聲,腦海裏似乎有什麽炸開,整個心神念頭都朝著一個方向湧去。
幾乎周身所有的毛孔,在那一瞬間都統統張開,精氣化作潮湧,澎湃而去!
哢嚓哢嚓!
頭頂石壁之,傳來一陣被壓碎的哢嚓聲。
氣血精氣被壓製到了極限,化作了實質,衝向那那尊蓮台金身空的石壁。
那裏一下子被打開了一道裂口,一團青氣流衝了下來,隨後整個蓮台連同金身一起,刹那間化作了齏粉,如同熒光粉末一般,漂浮在半空之中,漸漸匯聚,凝成了一道大門。
這道門完全是金光所化,如同海市蜃樓,讓人無法辨別真假虛偽。
陳丹青從裏麵感覺到了一陣熟悉的氣息,似佛家莊嚴肅穆的意味。
隨著這道大門的出現,陳丹青周身氣血已經澎湃到了極限,有種強烈的悸動,來自靈魂深處,似乎在召喚著他。
他強忍著這種悸動,目光落在光門,目光閃爍。
與此同時,平安鎮裏所有能動用的勞役,都被征集到了這裏,形成了一隻頗為壯觀的隊伍,浩浩蕩蕩,朝著曠野深處走去。
“那小子已經被派去葬坑了,有人盯著的,不會出現意外,隻要他進了那處地方,便再也不可能活著出來了。”
“你說為何要這麽大費周章,以封家的勢力,悄無聲息的幹掉這小子,難道還是什麽難事?”
“這你就不懂了,那小子身有古怪,就算是幾位首領都沒有瞧出東西來,怕橫生變故,所以讓他去裏麵自生自滅,才是最好的辦法。”
“管他什麽身份,膽敢插手封家的事情,遲早也會死路一條,為了這件事,封家已經來來回回折騰了幾年,絕對不允許在這個節骨眼出現任何意外。”
“不錯,還有這些賤民,一個個老實本分還好,若是有半點不安份了,殺兩個來震懾人心,也未必不行。”
幾位身穿盔甲的侍衛行走在隊伍後麵,低聲交談道,他們不是封家的人,而是鎮子官府的衙役,被派來協助這些任務,不過在外人看來,封家和官府本就沆瀣一氣,不分彼此,他們這些給封家跑腿賣命的,其實和那些家臣護衛沒甚區別,隻是不曾明擺著說出來罷了。
“這趟封家鐵了心要把裏麵搜刮個幹淨,已經深入了數裏之遠,早前派去裏麵挖掘的人已經死傷殆盡,一個都沒回來,這趟不得已,連這些老弱婦孺都抓來了,看來是打算拿命來填這個無底洞了,三年了,整個平安鎮數十萬的人口,到如今還剩多少,在他們這些人眼裏,當真是人命賤如草。”
“你說那裏麵的東西,到底有多重要,值得封家不惜如此大的代價,要知道這件事若是捅到朝廷去,怕是翻了天,說不定連神武營都要派來圍剿,咱們是一根繩子的螞蚱,到時候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
“要知道早就知道了,聽說這件事背後還有別的大人物在操縱,絕非隻是一個封家,想想也知道,咱們大人那麽圓滑世故的人,敢把身家性命放在這麵,豈會沒有考慮這些?”
“不錯,可惜無論如何,好處也落不到咱們頭。”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啊你就別多想了,你看看這些賤民,生來疾苦,最後還要淪為陪葬,比起他們來,咱們要好太多了,至少咱們還活著,走吧,言多必失,這些事還不是我們能商議的,小心隔牆有耳。”
幾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忽然眉頭微皺,抬頭看了眼遠處累倒在地的百姓,吆喝一聲,長鞭抽下,頓時鮮血淋漓。
“誰讓你坐下休息的?給老子滾起來!”
那百姓顧不得疼痛,嚇得趕緊縮了縮頭,從地爬了起來,一瘸一拐,跟著隊伍往前走去。
誰也沒聽到,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嘴裏還念叨著:“不就偷聽了幾句嘛,幾個小兔崽子,還給爺爺玩真的了,等事情辦好了,再拿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