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鐵頭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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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頭喘著粗氣,直追問我,是不是跟神秘人學了什麽本事,短短時間竟變的讓人難以琢磨。

    對於神秘人,我也隻是從汪凝眉口中鮮有耳聞,沒有太多印象,自然無從答之。

    不止鐵頭,楚蕭生和其他女人也都對我的身手感到詫異,聽他們的意思,以前的我,打鬥起來純粹靠以命搏命,毫無技巧可言,根本沒有這般靈敏的身手。

    鐵頭說他和神秘人交過手,我的反應速度跟神秘人比起來也不承讓。隻是沒什麽攻擊手段。即便如此,一般人的拳腳已經無法傷害到我了。

    他還說,假如我能學到拳腳功夫,以我如今的靈敏,戰鬥中會非常容易找到對手的漏洞,那樣的我將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說到拳腳功夫,黎庶和鐵頭都是好手。他們的拳腳我曾見識過,不像動作片中浮誇的表演似的打鬥,而是一擊製敵,招招要命的凶狠進攻。

    鐵頭說,他和黎庶是在衝突和戰爭中長大,在他們的組織中,七八歲的小孩都會使用武器殺人了,沒人能比他們更深刻體會到生命的廉價和寶貴之處。

    在組織裏,沒人教他們拳腳,為了活下去,隻有不停的殺人,而殺人看似簡單,其實是一門很深的學問,要在刹那間抓到機會,將敵人一擊斃命,根本不允許有花哨的動作,因為你的對手和你一樣,能用槍絕對不會用匕首。

    鐵頭還說,正因為在這種環境下,爬著無數隊友的屍體,活了過來,所以他們倍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當初黎庶找到他,跟他說去抓獲一種神奇的生物,可以改造自己的基因,讓自己無論受到多大的創傷,都能快速的恢複。

    他聽後沒有任何猶豫,便丟下手中的一切事宜,加入了冒險隊。

    對於一個整天舔刀口過活的人來說,黎庶的話,就像是在沙漠中艱難行走的人突然遇到一片綠洲一樣,令人無比激動和振奮。

    他相信黎庶沒有騙他,後來他也確實親眼見證了暗黑生物的神奇,可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到最後黎庶卻拋棄了其他隊友,臨陣逃跑了。

    鐵頭說到這裏時,自然的陷入了悲傷之中。他喃喃的說道:“別人不懂,黎庶他怎能不明白,那七名犧牲的隊員,其中包括的同胞兄弟,他們都和我們一樣,在過去是從無數死人堆中爬出來的,活著多麽不易,最後卻眼睜睜的伸出手,沒人拉一把...”

    聽到鐵頭說這些,我突然明白他為何一直糾纏著黎庶,要跟他不死不休,其實也不單單是出於對黎庶的責備,我想更多的是一種無法忘卻的心結,致使他見到黎庶心裏就不痛快,不痛快就想動手。

    而黎庶心裏肯定也不好受,聽鐵頭的意思,那七名犧牲的隊友,也是黎庶的隊友,所以他不願見到鐵頭,一見到鐵頭就會想起慘劇。

    越是表麵冷酷無情的人,內心一定越柔軟...

    經曆的生死多,並不一定就會慢慢的麻木,隻是內心承受的苦痛太多,已不允許他們笑出聲,或哭出聲。

    冷漠的外表下,內心卻是一片洶湧的江海,稍有風,便會卷起滔天海浪,隻是我們這些外人,看不透罷了。

    我問鐵頭:“如果當時你是隊長,黎庶拚命的想調頭鑽到怪物堆裏送人頭,你會怎麽做?”

    鐵頭默然,低沉著頭,半響才低聲回應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明白,黎庶作為隊長沒做錯,但他作為隊友卻錯了,這錯你不能了解,他卻心知肚明,在外界眼中,我們可能就是極端份子,生命的全部意義如果用來逃跑,那隻會是對其他隊友的一種侮辱,因為他們一旦上了戰場,就從來沒想過逃跑...”

    我很同情鐵頭,可我並不讚成他的想法,打不過不跑,就是最傻逼的行為,非要死了,心裏才踏實?

    問題是人若死了,心都不會跳了,踏實有什麽意義?

    我沒有在他們那樣畸形的環境中成長,確實無法感同身受,所以無論怎樣的勸說,都顯得毫無底氣。

    於是我最後問道:“那你想和黎庶怎樣算清這筆賬?難道想跟他同歸於盡,一起去見死去的隊友?”

    不!”鐵頭抬起頭,瞪紅了眼睛,像是入了魔障一般。“事到如今,什麽暗黑生物,什麽無限治愈的超能力,在我眼裏已毫無意義,黎庶的身手我太清楚不過,若要真放開手腳,我敵不過他,可做錯了事,不可能就這樣過去,不是麽,總要付出一些代價。這代價,死的人無法向他討回,那麽便有我,替隊友們來質問質問他。”

    我無力的搖了搖頭,再說下去,已毫無意義。祝靈看的比我通透,她作為當事人之一,從來都不會因此勸阻他們。

    我相信,再好的心理醫生,也無法開導他們。

    我沉默的轉過身,走到楚蕭生麵前,平靜的盯著瑟瑟發抖的楚蕭生,鐵頭替他站了出來,結果並沒有阻擋住我,現在我要教訓他,他也毫無反抗的餘地。

    我一把握住楚蕭生的脖子,狠狠的按在地上,他的呼吸受阻,臉很快就通紅,喘不上來氣,我手上隻要再稍微用點力,就能要了他的命。

    此時的鐵頭在我身後,急促的喘氣,想要阻攔,卻沒動手,他心裏很清楚,以現在我的能力,如果想殺掉楚蕭生,他根本阻攔不住。

    祝靈也想勸我,畢竟他們是同門,而且聽說在外界還有一個非常顯赫的身份,如果真的殺了他,我們即便回到了都市,恐怕也難有容身之地。

    最後我繞過他,並不是因為投鼠忌器,我也根本不會被外界的任何因素所幹擾到,教訓他的原因很簡單,不要妄圖在威脅我。

    而放過他的原因更簡單,說到底,他楚蕭生不過就是一個被欲望衝昏頭腦的人。這樣的人在孤島,難道還少嗎,難道我能殺掉所有的人嗎?

    楚蕭生隻要不傻,就會明白,現在的他根本無法再對我造成任何威脅,正如祝靈說的那樣,如果安安穩穩的在這裏等待,沒人會趕他走。但若再生出壞心思,就必須得過了我這一關。

    至於鐵頭,是一個被心結困擾,不得超脫的可憐人。他的話盡管情真意切,而我隻能信一半。

    我不會相信,一個經曆無數生死,異常執著的男人,會因為一些意外,口口聲聲的就能對欲望,變得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