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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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章一個小時之後替換哦 請各位天使見諒  “我在和你開玩笑呢, 這都聽不出來?”卡彭特翹著腿, 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把外殼鑲嵌了許多紅色寶石的金色小彎刀, 他把刀□□戳了戳綁在安娜身上的麻繩“要我給你解開麽。”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幫我解開吧……”

    “我為什麽要幫你解開?”

    不是你問我要不要解開的麽, 安娜躺在桌子上紅著眼眶。

    “哭什麽?覺得很委屈?”卡彭特伸手抓住安娜的繩子把她拉起來臉對臉“委屈的話我也可以現在就給你塊木板然後丟你到海裏, 你覺得怎麽樣?”

    安娜拚命的搖頭, 然後順便也把即將掉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

    “行了, 你就暫時自己玩一會兒, 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這個就不是卡彭特在胡說八道了,雖然他還挺喜歡胡說八道的。

    卡彭特他這一段時間, 都一直在替人在海上找尋一種生物……那是傳說中居住在海底深淵影子之中的怪物,正是因為這個怪物的存在才得以阻止深淵中不幸的影子和憤怒蔓延至整個大海。

    當然這是傳說,卡彭特一開始聽到的時候隻是以為那個人在開玩笑, 結果沒想到竟然是動真格的。

    “傳說的用處,一是用來唬住純真的孩子, 二是用來誘惑貪婪的成人,你難道不是一直都是這樣想的麽。”

    “也不是哪個傳說都是真的, 就像你說的這個,我就算是再厲害,也沒辦法一口氣憋到海底把你要的那條小魚抓上來, 你當我是什麽, 任勞任怨還帶著魚鰓的畜生?”

    “是你先來尋求我的幫助, 我隻是討要一些相應的報酬而已, 我不覺得有什麽過分的地方。”

    結果那天卡彭特對著那個石頭一樣的男人討價還價了半天也沒辦法把這件事情推脫掉, 於是就耗費了三四年的時間在這事上麵……

    就在剛才好不容易快要引上勾了, 卻被那艘憑空冒出來的貨船給攪黃了,老實說他心情絕對是差到極點的,因為那樣的話意味他白白的失去了作為祭品的五十三隻擁有三瓣翅膀的畸形妖精,自然老死的共用一個心髒的連體兒,六隻從瞳孔中長出了黑色結晶體的花貓,以及一隻罕見的藍色獨角獸,還有……

    越是清點損失的東西卡彭特越是覺得血氣上湧,雖然這次他會捉捕失敗的事情在預言之中是有提到,但還是完全氣不過,因為就算是知道會失敗他也不得不來捕捉,卡彭特氣的開始頭暈,他拿起剛剛放下的刀不停的戳著桌麵,每一下的力道都完全貫穿了這張厚實的紅木桌,卡彭特一邊戳一邊從牙縫裏麵擠出話:“又要、重新去找……一張新桌子了。”

    那你就不要再戳了啊……安娜依舊倒在一邊瑟瑟發抖,她現在完全不明白卡彭特既然這麽生氣為什麽還要讓她活下來。

    這時候魯夫走到了這層甲板上來,他皺眉看著被卡彭特戳的差不多算是報廢的紅木桌:“捉那個東西的事情我看現在隻能暫時擱置了,要再準備需要的物品按照船長你之前的速度,還要花費幾年。”

    幾、幾年……安娜聽見又是一抖,卡彭特到底需要準備些什麽東西才能夠抓到他想要抓到的那個生物?

    “擱置!?你說擱置!?”卡彭特抬腳踹了一下旁邊擺放的椅子“現在就給我起帆朝北邊去重新找那些該死的妖精!”

    “船長,冷靜。”

    “我怎麽冷靜!?對於你這個蠢貨來說幾年隻是幾秒而已麽!?”

    “大副的事情……”對著完全暴怒的卡彭特,魯夫額頭上稍微起了些汗。

    聽見大副這個詞,卡彭特瞬間就冷靜了下來,他咳嗽了兩下才開口:“剛剛一激動完全忘記了……” 魯夫鬆了口氣:“現在去的話完全可以趕上大副的處刑時間,還記得我們之前的計劃麽。”

    卡彭特當然記得,他剛剛隻是因為一時氣血上湧就忘記了他那個可憐的被捉住的大副:“那就按之前的計劃行動,我們還剩幾天?”

    “大副的行刑日是七天之後。”

    卡彭特看著桌麵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沉默了一會兒:“恩,讓他們調轉方向,去門徒島。”

    門徒島是隻有一部分罪犯和海盜才知道的地方,像是庇護所一樣,那裏大約居住著五千多沒有身份的人,卡彭特偶爾會讓自己的‘柯麗婭’停靠在那裏一段時間,但隻是偶爾,大部分時間沒有人知道卡彭特會帶著他的船消失去哪裏。

    ……

    …………

    在航行去門徒島的時候安娜一直待在卡彭特的船長室裏麵,當然不是和卡彭特睡在一起,而是房間地板下麵的一個小隔間,裏麵全都是酒,這裏隻有卡彭特能打開。

    安娜覺得自己能有這個待遇簡直不可思議,因為之前魯夫是提議讓安娜去和那些海盜睡在一個甲板間,但這一次被卡彭特準確的駁回了:“別看見女人你們就興奮,這樣的人是沒辦法像我一樣幹大事的。”

    安娜知道卡彭特會反駁大概是因為他看見了她鎖骨上麵那個女巫的烙印,但其實她並不是女巫,她是被誣陷的,她也這樣給卡彭特解釋過了,但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聽進去了沒有,不過按照現在這個狀態來看沒聽進去是比聽進去了來得好的多……至少她可以一個人清淨的待在一個隔間裏麵。

    而且卡彭特還很好心的給了幾條毛毯給安娜,並且對她進行了一些船上的生活教育:“我想你應該有些時候要去解決一些事情,但是不準在我的私人酒窖裏麵解決,拿那邊的……那個,那個小鐵盆,去甲板上趁沒人的時候解決,或者你可以上來在我的房間裏麵弄,我肯定會善解人意的先出去的…明白了麽?然後盆裏麵的東西自己去倒進海裏,記得倒海裏的時候要祈求海神的原諒然後再倒。”

    安娜的臉漲得通紅,為什麽要說的那麽詳細:“我、我不用……”

    “不用?怎麽可能,所有動物都不可能不上廁所,那我姑且問一句,你是植物麽?”

    “我不是植物……”

    “那就要上廁所。”

    為什麽要逼著我上廁所……安娜抱著毛毯低下她完全充血的臉。

    “我們兩天之後會抵達門徒島,然後之後會去、你剛剛也聽見了,有個蠢貨被抓住了我需要想辦法把他弄出來,所以會去陸地上,那時候可以稍微想想你該怎麽處置。”說完卡彭特把安娜推到了下酒窖的小梯子上“還有你不能偷喝我的酒,你稍微碰一碰我都會知道的。”

    “我不會喝的…”

    “那就好,希望你能做個好夢。”卡彭特還是那樣帶著會讓女人很頭暈的英俊笑容然後放下了木板門。

    被放在酒窖裏麵的第一個晚上安娜就完全沒有睡著,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發生的這些事情,還有一部分原因是這個酒窖頂上木板的排列並沒有閉合的非常嚴實,卡彭特房間裏麵的燭光完全透過縫隙撒在整個酒窖裏麵,所以安娜一點就不覺得暗,甚至還有些刺眼……

    鬼知道卡彭特到底點了多少根蠟燭,而且他幾乎整夜都在來來回回的踱步,期間還有兩次打開了酒窖的門進來拿酒,安娜隻能裹著毯子裝睡,最後可能在臨近破曉的時候安娜才閉上眼睛睡了大概一兩個小時。

    柯麗婭隨著海浪浮浮沉沉,迎著才升起來的太陽朝東邊行進著。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安娜被一次劇烈的晃動驚醒,隨後又晃動了幾次,得抱住一邊的大木桶才不至於被從木台上甩下去,等晃動停止之後她披著毯子走上了梯子,然後猶猶豫豫的試著頂開酒窖的門:“……我可以出來麽?”

    頂開了一條縫隙之後安娜環視了一下周圍:“卡彭特……?” 沒人回答她。

    卡彭特不在船長室裏麵,他好像出去了,安娜也就放心的從酒窖裏麵走了出來,昨天被丟進來的時候她沒來得及看清楚卡彭特的船長室裏麵是什麽樣子,隻是模糊的看到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瓶罐。

    現在房間裏麵沒人,安娜就像是老鼠一樣小心翼翼的到處觀察著,她很確定現在是早上,但是房間裏麵的窗戶緊緊的關了起來,還罩著酒紅色的絨毯子,屋內的照明靠的是昨天晚上依舊沒有燃盡的蠟燭。

    卡彭特房間裏麵到處都是蠟燭,地板上有架子上也有,而且他好像從不清理蠟燭燃燒過後的蠟,那些白色的臘就擴散覆蓋在房間各處,架子上那些因為燃燒而融化的臘已經堆得朝架子下延伸了出來,就像是鍾乳石一樣,新的蠟燭被隨意的丟放在房間的一角,堆的高高的,也不知道卡彭特要那麽多蠟燭來幹嘛。

    房間的中央也有一個寬大的木桌,但是裝飾就沒有外麵那個甲板上的那麽華麗了,就是普通的木桌子而已,桌上同樣擺放著很多地圖和書籍,那些書都已經舊的看不清楚原本的顏色了,有一些已經幹脆的連側縫線都露了出來。

    安娜走到桌子旁邊微微彎腰看了下那些古籍,看封麵的名字好像都是記載關於海神傳說的事情,還有一些是安娜根本就看不懂的語言,她下意識的想要伸手翻開最上麵一本書的封麵,但是在手快要碰到封麵的時候就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