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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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章 fangdaozhang

    有這種流言出現是他想要的局麵, 威廉直接去了莫特鎮邊上的地牢,昨天晚上的時候他需要的那個罪犯已經從總部的監獄被轉移了過來,沒想到時間點會卡的這麽好。

    “又見麵了,華特先生。”威廉背著手站在牢門外側, 他已經讓其他守衛暫時退避了出去“這幾天在海上過得怎麽樣。”

    “去死吧你們這些雜碎。”被稱作華特的幹瘦男人躺在潮濕的石板地上“都去死吧……”

    “你能活到現在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也幸虧你活了下來,威廉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慶幸, 隨後他將一直握在身後的酒瓶拿了出來晃了晃“我在卡彭特待過的船上找到了這個東西。”

    說完他就將酒瓶從牢門外丟了進去,酒瓶滾了幾下剛好撞在華特的腳踝上停了下來:“你聞聞。”

    華特愣了一下,隨後就像是發了瘋一樣將酒瓶撿起來扒開瓶栓堵到了鼻子下麵,他拚命的嗅著,就像是才被從岸上丟回水中的魚一樣。

    “很令人懷念的味道對麽,華特先生。”

    帶那囚犯已經顧不上威廉, 他整個身心已經撲在了那個隻剩下味道的酒瓶上, 威廉也不著急, 慢慢的等著華特冷靜下來。

    大概幾分鍾之後華特才鬆開了瓶子, 隨後趴在地上幹嘔了一陣。

    “你……給我這個幹什麽。”華特終於從地上坐了起來,在嗅過那個酒瓶之後他的精神看起來比剛剛好多了。

    “這是從卡彭特待過的船上找到的, 他也在服用這個藥酒。”威廉盯著手上剩下的另一個酒瓶“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多一點關於這個東西的事情,這酒對於你們來說是像是抑製劑一樣的東西對吧?”

    “如果我告訴你,你會放我走麽。”

    “當然不會, 但是你告訴我的話,我就將這個瓶子裏麵裝滿你喜歡的酒送給你。”

    華特難聽的笑了幾聲, 他的笑聲中還慘雜著咳嗽:“對我來說是, 卡彭特我不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根本不知道一點關於卡彭特的事情?”

    華特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確定,在以前你們拷問的時候我也說過,我隻知道卡彭特他和尼圖姆格攪渾在一起。”

    “那你是從哪裏知道這件事情的。”

    “海德裏說的,我隻是不小心聽見了,那時候他是正在和一個突然到船上來的人說話,這個事情我已經告訴過你們很多次了。”

    “那個人是誰。”

    “烏……什麽的,我聽不太清楚。”

    威廉想起半年前他逼問海德利的時候,那個男人根本不鬆口透露一點事情,拖到刑期之後不得不將他吊死了:“我也覺得很可惜,你們船長的嘴就像是被他自己縫上了一樣。”

    但縫上了自己的嘴也沒有用,威廉笑了笑,華特現在說的這些東西在半年前對他們來說隻是廢話,換到現在就不一樣了,這個時候威廉是真的開始慶幸華特活到了現在:“烏提爾,是這個名字對麽。”

    “……!”華特瞪大了眼睛“烏提爾……烏提爾!是這個,烏提爾!沒錯,沒錯!”

    “你為什麽會知道?”華特看著威廉的眼神明顯變化了,長時間徘徊在死亡周圍的他感覺到了一些什麽“為什麽?”

    “烏提爾就是和卡彭特一直保持聯係的那個尼圖姆格。”威廉他現在所說的話隻是憑借之前尋找到的零散線索而拚湊出來的,因為他現在並不需要什麽實實在在的證據,他隻需要用一些話來誘導麵前這個依賴藥物……的囚犯就行了“應該就是他一直在給卡彭特提供這些東西。”

    列支的藥酒因為用料,所以十分稀少,這一點威廉相信華特是比他要清楚的

    “我能說的都說了,你會把酒給我的對吧?”華特像是抓住了什麽生機一樣爬到了牢門前,伸手抓住了鐵欄“你會給我的吧?”

    威廉斜了一眼華特,然後轉身朝牢房邊的階梯走去,絲毫不理會背後華特拚命的追問。

    當他走出地牢的時候還能夠聽見華特的吼叫。

    “長官,今天晚上真的要按照……”走在威廉旁邊的獄卒小心翼翼的問“我不太確定,真的要故意放走那個囚犯麽?”

    “這是命令。”

    於是第二天早上,威廉聽到了華特從地牢逃走的消息,“接下來幾天嚴密的注意周圍城鎮出現的屍體,不出意外肯定會是這個人的屍體,隻需要在他屍體附近的區域搜索就行了。”

    無論如何都會有一些收獲,他相信一個瀕死的人在發現還有希望的時候會做出的事情,一定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接下來的時間中他就在搜查和等待中度過,終於在華特逃走後的兩天,他的屍體出現在了離莫特不遠的另一個鎮上。

    竟然會出現在這麽近的鎮上,這一點讓威廉感覺到十分的恥辱,在發現屍體之後他立刻就趕了過去,那時候臨近傍晚,發現屍體的是幾個在玩捉迷藏的小孩。

    “……”威廉蹲在華特的屍體邊觀察著,這巷子裏麵還找到了一把沾著幹枯血跡的刀,華特屍體上的傷口包括手指上的全都是是壓裂的傷口,並不是刀傷,那麽刀上的血有一定的可能是別人的。

    真希望是卡彭特的血,最好是讓我在鎮外搜索的時候就看到他奄奄一息的倒在路邊,那樣事情會輕鬆很多,威廉偶爾會這樣想想,仔細算算因為這些惡棍他已經將近兩年沒有休假了。

    “今晚鎮上戒嚴,七點鍾之後全部都必須待在家裏鎖上門。”威廉站起來對士兵下令“鎮上所有通往外麵的大門全部降下來,隻留一扇小門我們用。”

    隨後威廉讓人分成了兩撥,在天黑的時候他帶著人從鎮中出來在外麵搜索,一部分人留守在鎮上。

    但讓威廉再一次意外的是,他才帶著人從鎮中出來搜索沒多久,就有士兵發現了一匹被拴在樹林深處的一匹馬,明顯能夠看出這匹馬是被人藏匿在這裏的。

    威廉翻身下馬,在進樹林之前他吩咐一個在馬上的士兵:“立刻回鎮裏通知,讓他們馬上在鎮上搜查,每家每戶,全部都找。”

    雖然他們現在看見的情況很可疑,但威廉還是不會大意,他依舊派了一小隊人順著路騎馬朝前走,而他帶著剩下的人在樹林中鋪天蓋地的翻找著。

    過去了一段時間依然沒有什麽收獲,的確馬這種動物藏在樹林裏麵是非常容易找到,但如果換做是人的話就不一樣了,聽命威廉的士兵有一些開始動搖,他們覺得也許這個時候朝前走才是正確的。

    “長官,這裏沒發現,我們還是繼續朝……”

    “繼續朝裏麵搜,馬還在這裏,他們走不遠。”威廉根本不理會其他人的判斷,這時候他又朝旁邊的一個士兵說“你,去找鎮裏的隊伍,我需要鎮裏麵現在搜查的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在樹林更裏麵的地方傳來了騷動,威廉立刻朝騷動傳來的地方跑去:“怎麽了。”

    “長……長官!!”看見威廉走過來的幾個士兵下意識的就朝兩邊讓去,露出了他們剛剛發現的東西。

    一個背靠著樹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她似乎連完全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渾身都微微的顫抖著。

    威廉將手上的火把遞給旁邊的士兵,然後走上前去單膝跪在那個小女孩的麵前,女孩的脖子上纏著幾圈布條,布條上麵浸的有一些血跡,但已經都幹掉了。

    受傷了

    她身上裹著明顯身材不合的外套,當然這些都不是在證實她身份的東西,威廉伸出手將女孩頭上扣的嚴嚴實實的皮革帽摘了下來。然後又扯開她的外套和裏麵的領子。

    薑紅色的頭發,和鎖骨上屬於巫師、尼圖姆格的烙印。

    “初次見麵。”

    威廉站起身,低頭看著呼吸微弱的女孩露出了微笑:“安娜派翠克小姐。”

    “我在和你開玩笑呢,這都聽不出來?”卡彭特翹著腿,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把外殼鑲嵌了許多紅色寶石的金色小彎刀,他把刀□□戳了戳綁在安娜身上的麻繩“要我給你解開麽。”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幫我解開吧……”

    “我為什麽要幫你解開?”

    不是你問我要不要解開的麽,安娜躺在桌子上紅著眼眶。

    “哭什麽?覺得很委屈?”卡彭特伸手抓住安娜的繩子把她拉起來臉對臉“委屈的話我也可以現在就給你塊木板然後丟你到海裏,你覺得怎麽樣?”

    安娜拚命的搖頭,然後順便也把即將掉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

    “行了,你就暫時自己玩一會兒,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這個就不是卡彭特在胡說八道了,雖然他還挺喜歡胡說八道的。

    卡彭特他這一段時間,都一直在替人在海上找尋一種生物……那是傳說中居住在海底深淵影子之中的怪物,正是因為這個怪物的存在才得以阻止深淵中不幸的影子和憤怒蔓延至整個大海。

    當然這是傳說,卡彭特一開始聽到的時候隻是以為那個人在開玩笑,結果沒想到竟然是動真格的。

    “傳說的用處,一是用來唬住純真的孩子,二是用來誘惑貪婪的成人,你難道不是一直都是這樣想的麽。”

    “也不是哪個傳說都是真的,就像你說的這個,我就算是再厲害,也沒辦法一口氣憋到海底把你要的那條小魚抓上來,你當我是什麽,任勞任怨還帶著魚鰓的畜生?”

    “是你先來尋求我的幫助,我隻是討要一些相應的報酬而已,我不覺得有什麽過分的地方。”

    結果那天卡彭特對著那個石頭一樣的男人討價還價了半天也沒辦法把這件事情推脫掉,於是就耗費了三四年的時間在這事上麵……

    就在剛才好不容易快要引上勾了,卻被那艘憑空冒出來的貨船給攪黃了,老實說他心情絕對是差到極點的,因為那樣的話意味他白白的失去了作為祭品的五十三隻擁有三瓣翅膀的畸形妖精,自然老死的共用一個心髒的連體兒,六隻從瞳孔中長出了黑色結晶體的花貓,以及一隻罕見的藍色獨角獸,還有……

    越是清點損失的東西卡彭特越是覺得血氣上湧,雖然這次他會捉捕失敗的事情在預言之中是有提到,但還是完全氣不過,因為就算是知道會失敗他也不得不來捕捉,卡彭特氣的開始頭暈,他拿起剛剛放下的刀不停的戳著桌麵,每一下的力道都完全貫穿了這張厚實的紅木桌,卡彭特一邊戳一邊從牙縫裏麵擠出話:“又要、重新去找……一張新桌子了。”

    那你就不要再戳了啊……安娜依舊倒在一邊瑟瑟發抖,她現在完全不明白卡彭特既然這麽生氣為什麽還要讓她活下來。

    這時候魯夫走到了這層甲板上來,他皺眉看著被卡彭特戳的差不多算是報廢的紅木桌:“捉那個東西的事情我看現在隻能暫時擱置了,要再準備需要的物品按照船長你之前的速度,還要花費幾年。”

    幾、幾年……安娜聽見又是一抖,卡彭特到底需要準備些什麽東西才能夠抓到他想要抓到的那個生物?

    “擱置!?你說擱置!?”卡彭特抬腳踹了一下旁邊擺放的椅子“現在就給我起帆朝北邊去重新找那些該死的妖精!”

    “船長,冷靜。”

    “我怎麽冷靜!?對於你這個蠢貨來說幾年隻是幾秒而已麽!?”

    “大副的事情……”對著完全暴怒的卡彭特,魯夫額頭上稍微起了些汗。

    聽見大副這個詞,卡彭特瞬間就冷靜了下來,他咳嗽了兩下才開口:“剛剛一激動完全忘記了……” 魯夫鬆了口氣:“現在去的話完全可以趕上大副的處刑時間,還記得我們之前的計劃麽。”

    卡彭特當然記得,他剛剛隻是因為一時氣血上湧就忘記了他那個可憐的被捉住的大副:“那就按之前的計劃行動,我們還剩幾天?”

    “大副的行刑日是七天之後。”

    卡彭特看著桌麵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沉默了一會兒:“恩,讓他們調轉方向,去門徒島。”

    門徒島是隻有一部分罪犯和海盜才知道的地方,像是庇護所一樣,那裏大約居住著五千多沒有身份的人,卡彭特偶爾會讓自己的‘柯麗婭’停靠在那裏一段時間,但隻是偶爾,大部分時間沒有人知道卡彭特會帶著他的船消失去哪裏。

    ……

    …………

    在航行去門徒島的時候安娜一直待在卡彭特的船長室裏麵,當然不是和卡彭特睡在一起,而是房間地板下麵的一個小隔間,裏麵全都是酒,這裏隻有卡彭特能打開。

    安娜覺得自己能有這個待遇簡直不可思議,因為之前魯夫是提議讓安娜去和那些海盜睡在一個甲板間,但這一次被卡彭特準確的駁回了:“別看見女人你們就興奮,這樣的人是沒辦法像我一樣幹大事的。”

    安娜知道卡彭特會反駁大概是因為他看見了她鎖骨上麵那個女巫的烙印,但其實她並不是女巫,她是被誣陷的,她也這樣給卡彭特解釋過了,但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聽進去了沒有,不過按照現在這個狀態來看沒聽進去是比聽進去了來得好的多……至少她可以一個人清淨的待在一個隔間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