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小九,倘若我做錯了一些事,你能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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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十二章:小九,倘若我做錯了一些事,你能原諒我嗎?

    拂蘇喜歡小九,所以他知道雲姝不是小九,可他也知道想要小九回來,除非雲姝願意離開。

    如今,他不過是在賭!

    賭雲姝的善良!

    瓔珞寶寶:“雲雲,可不可以讓小九回來呢?”

    雲姝淺笑:“你說呢?”

    瓔珞寶寶:“……”

    雲姝:“她回來我們怎麽辦呢?”

    瓔珞寶寶:“要不……我們換一個宿主?”

    雲姝:“不可以!”

    她不是聖人,她更不願意前功盡棄。

    至於拂蘇,所有的苦果都是他自己釀的。

    如今,她自己不也是嗎?

    不過不得承認,拂蘇這代價夠大的!

    同心丹絕對是撩妹神器,稍微心智不堅絕對把持不住!

    實際上呢?

    同心丹於拂蘇來說,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

    世人皆知同心丹可以修為共享,生命共享,卻忘了最基本的條件。

    必須是相愛的兩個人!

    因此,對於雲姝和拂蘇來說,不過是一場戲。

    至於雲姝分走的那一點修為,這東西對拂蘇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

    雖然知道這些,但雲姝還是被觸動了。

    原因無他,必須相愛的設定,拂蘇本身不一定清楚,會產生什麽後果,拂蘇更是毫不知情。

    他做出這個決定的心情和所有普通人是一樣的,他愛小九,那麽此刻活著的不是小九,可是她有屬於小九的記憶,他無法忍受小九的再次離去,因此是真的想要舍棄自己一半的生命,也要和雲姝共享這一切。

    這份心意讓雲姝感動!

    可即使感動,雲姝也不願意讓小九回來,因為她回來雲姝就會消失。

    而她,想要活著!

    瓔珞寶寶心軟的一塌糊塗:“雲雲,求不要虐!”

    雲姝輕歎了口氣:“乖。”

    第二天,雲姝醒來,自然察覺到發生了什麽,滿眼驚愕地看向拂蘇。

    拂蘇微笑看雲姝。

    雲姝:“那酒?”

    拂蘇:“小九,我愛你,可話語太過蒼白,無法表達我的真心!”

    雲姝眼睛不眨的看著拂蘇。

    拂蘇靠近雲姝:“小九,倘若……我做錯了一些事,你能原諒我嗎?”

    雲姝此刻在狂飆演技,將那矛盾的心理表達的淋漓盡致,感動又有些生氣。

    感動於他的付出,生氣他不愛惜自己。

    那種滿滿的幸福感讓雲姝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似乎再多的承諾在拂蘇的付出下都顯得蒼白無力。

    可是拂蘇在等待她的答案。

    雲姝非常認真的看著他:“無論你做了什麽,我都不會生氣。”

    拂蘇笑了笑,狹長的眸子裏有一絲絲無奈閃過,但他嘴角的笑容卻是真切的,輕聲道:“小九,我真的……很愛你。”

    雲姝知道他說的說真的,但是……

    她不是小九!

    接下來的兩個月,拂蘇對雲姝很好,幾乎可以說掏心掏肺的好。

    雲姝也完全適應了拂蘇,記住的全是拂蘇的喜好,完全將心的所愛換成了眼前的人。

    拂蘇給了雲姝一段美好的感情。

    有時候,拂蘇看著雲姝笑容,甚至會有一瞬間希望這樣的日子永遠沒有盡頭。

    可該來的還是會來!

    因為……

    小九等不下去了!

    兩個月的時間,足夠拂蘇布局,也足夠讓雲姝相信他。

    如今,是時候了!

    當然,這段時間,雲姝時不時會去看一看她帶回來的少女,但是卻沒和那少女再有過多的接觸。

    而每次過來,瓔珞寶寶都神經緊繃到極點,因為她擔心雲雲一個不小心就 了,這樣就完了!

    個艱辛真是一言難盡,發展到後頭,雲姝一出門瓔珞寶寶就開始念叨。

    這還沒正式攻略,都這麽凶殘了,可以想象動真格後得是何等的水深火熱。

    在這‘世外桃源’隱居了將近四年之後,雲姝終於等來了蕭景。

    蕭景想要偽裝拂蘇那真是太省事了,他連容貌都不用變,隻需換身衣服,讓周身氣質變一變,就是活脫脫的**,任誰都看不出不同。

    畢竟如今雲姝可不是四千年後的小白花,也不是單純的冰靈獸,他的修為極高,見多識廣,單純的變化術是瞞不過他的。可蕭景並不需要變化,孿生兄弟的天然優勢讓他將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講真,若非雲姝早就知道蕭景會來,若非他早就知道蕭景和拂蘇生的一模一樣,再加上他和蕭景睡了十多年,所以對他熟悉得不行……否則真是連他也認不出眼前這位不是拂蘇。

    孿生兄弟真犯規!

    不僅生的像還血脈相連。

    拂蘇的迷術沒人能破,可蕭景隻需費些心思就能走進來。

    就因為他們留著同樣的血。

    雲姝看到‘拂蘇’,有些意外:“怎麽現在就回來了?”

    ‘拂蘇’微笑:“想你了。”

    很好,連張口就來的情話都拿捏得這麽精準。

    雲姝神態溫和,隻是麵頰微微紅了一些:“大白天的,別胡鬧。”

    蕭景眉頭微揚,竟被他這模樣給撩的心顫了一下。

    這個將拂蘇和蕭景迷得暈頭轉向的男人是真的很不錯。

    生得英俊迷人,性情還沉穩可靠,知情趣又懂克製,對愛人包容卻又不一味縱容,最重要的是那一顆心,滿滿裝下一個人的時候,真是光澤好看到讓人挪不開眼睛。

    蕭景時間不多,他雖然能走進來,但迷陣被觸動拂蘇肯定是有多察覺的,他得盡快將雲姝帶出去。

    “阿雲,我想和你一起出去走走。”

    雲姝壓根沒多想,甚至是有些驚喜的:“好啊。”

    蕭景嘴角微揚:“那便走吧。”

    雲姝說道:“上次去的金嶽樓很不錯,我們趕在午前去那兒吧。”

    蕭景當然是應了聲好。

    他們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走出了迷陣,雲姝一路上和‘拂蘇’有說有笑,蕭景也溫和以對。

    直到走遠了,徹底離了拂蘇的勢力範圍……

    雲姝知道好戲要上場了。

    果不其然,剛才還滿目深情的‘拂蘇’驀地站住,指揚起,長劍破空而來……

    雲姝錯愕,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而反應慢了很多。

    而高過招,一絲一毫的分神也足以落了下風。

    雲姝尚且一動未動便已經動不了了。

    蕭景強勢地用凜冽劍氣劃了一道屏障,那翻滾的氣流是霜白色的,森森寒意透著露骨殺意。

    雲姝不敢向前一步,他猛地眯起了眼睛:“你是誰?”

    蕭景卸去了偽裝,回複了那雲淡風輕的模樣:“沈先生,好久不見。”

    雲姝盯著他:“我不認識你。”

    蕭景笑得很無害:“我與你的愛人是至交。”

    雲姝厲聲道:“我從未聽拂蘇提過你!而且是朋友的話又怎麽會變成他的模樣?”

    “變成?”蕭景意味深長道,“以沈先生的修為會看不出我有沒有‘變’嗎?”

    雲姝瞳孔猛縮。

    蕭景緩聲道:“我與拂蘇是同胞兄弟,否則我也走不進萬象宮。”

    “兄弟?”雲姝死死地盯著他。

    蕭景微笑:“他從未告訴過你?也正常,畢竟我和他關係不睦。”

    雲姝斂了心思,眯著眼睛看著他:“你到底要做什麽?”

    蕭景:“隻是單純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雲姝眉頭緊皺,死死地盯著他,似是在竭力從陣陣迷霧看到真相。

    蕭景看著他:“沈先生,你的愛人找了你整整四年,至今不眠不休,幾乎將整個妖界翻了個底朝天。”

    雲姝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蕭景繼續道:“而你卻沉浸在仇人編織的虛假夢境。”

    雲姝心髒驀地一跳,他有些不安,但卻仍舊保持了鎮定:“拂蘇一直在我身邊,我們從未分開過。”

    蕭景笑了,清雋的麵上因為這絲笑容而帶上了惡意:“你被施了術,愛恨顛倒,你的愛人為了救你而失去了你,你的仇人為了禁錮你而編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

    “你……”他的聲音壓低,帶上了蠱惑人心的力量,“想不想看一看真相?”

    雲姝隔著霜白色的屏障盯著蕭景,卻忽然從這極為熟悉的容貌感覺到了徹骨的冷意。

    那是一股對未知的不安和迷茫,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惶恐,就好像擺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魔盒,打開了會顛覆一切,而他不一定能夠承受。

    雲姝本能的排斥著:“真相如何我自己很清楚,我並不需要別人告知。”

    蕭景看著他:“你真的清楚嗎?”

    雲姝眯起眼睛,強硬道:“我很清楚。”

    蕭景笑了:“可你剛才卻把我當成了拂蘇。”

    雲姝頓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說道:“那是你刻意偽裝,我……”

    “對啊。”蕭景打斷了他的話,“我的刻意偽裝你看不透,拂蘇的‘刻意’偽裝你就能看透嗎?”

    雲姝的身體陡然僵住。

    蕭景抬抬指,一個深藍色的寶石墜出現在他指尖,隨著它的晃動,周圍的空氣像是被拉扯了一般,不斷扭曲不停地晃動,在讓人頭暈目眩的時候……一個虛渺但卻極度真實的畫麵出現了。

    安托山上,蕭景用以命續命的符術來維持著懷人的性命,他焦急地等待,一刻不離的守護,半個多月的時間,他那術法從未停過一刻,氣力的過度透支讓他的麵色蒼白,可是那雙漆黑的眸子裏有且僅有那一個人,那狼狽不堪瀕臨死亡的男人。

    一幕一幕,一段一段,真實到不能再真實的畫麵閃爍著。

    直到……雲姝看到了發瘋的餘青,聽到他的充滿怨恨的言語,看到了恢複記憶的蕭景,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紅衣,看到了那早就被他印到了心坎裏的人。

    雲姝麵色一片慘白。

    蕭景將寶石吊墜收起,看向周圍的空茫一片,歎息道:“四年前,這裏是安托山,而現在……已是一片平地。”

    “沈先生,他真的找了你很久。”

    雲姝大受震撼,完全回不過神。

    而就在此時,一陣氣息波動,有人來了。

    雲姝尚未轉頭,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輕聲喚他:“阿雲……”

    明明是好聽到極點的聲線,可卻因為過度的小心翼翼而染滿了悲傷,就好像他一轉頭,就能看到一個哭泣的孩子。

    雲姝心髒被猛錘了一下,他僵硬著身體,很慢很慢但卻還是轉過了身。

    金色的夕陽之下,站在那兒的男子一襲紫色衣裳,外罩的透明薄紗像是吸納了金光一般,閃爍著煜煜光輝。

    華衣美裳,曳地長袍,都及不上那驚豔了整個落日晴空的精致容貌。

    額間一抹朱砂痣,星墨一般的眸子,他薄唇微抿,似海深情傾覆而來,直直席卷的是心髒最柔軟的地方。

    雲姝看著他,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

    蕭景走上前,用力將他擁入懷,力道很重,動作卻又非常的輕,這樣的矛盾,卻完美去詮釋了他此刻的心情。

    恨不得將這個人嵌入骨骼,讓他永遠都沒辦法在離開他;卻又擔心他受傷,害怕他難過,所以小心翼翼的,捧到了心尖上,給予最輕緩的溫柔,哪怕他一落腳,踐踏的就是他的五髒六腑。

    真的……真的再沒什麽比失而複得更讓人欣喜若狂了。

    雲姝任由他抱著。

    蕭景已經恢複了記憶,他記起了一切,可這沒有磨滅他對阿雲的執念,恰恰相反,是無限度的加重了。

    阿雲和他待了十年。

    十年,這對於他漫長的生命來說,短得幾乎不值一提,可是與這十年相比,那無數的歲月,那過去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無趣,那麽灰暗,那麽的不值留戀。

    沒有這十年,他永遠不會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因為想要得到而學會了舍去。

    沒有這十年,他永遠不會明白,相比一味地掠奪和占有更加美好的是這個人對他的付出。

    無私的、美麗的、無與倫比的。

    假如他的生命是遙遠的毫無盡頭的虛空,那這十年,阿雲所做的就是在漆黑一片的虛空點亮了無數星火。

    所以……他輕而易舉地霸占了他所有的視線,所有的感官,所有的……執念。

    無法忍受失去他,連想都不敢想。

    蕭景將雲姝帶回了霧清宮。

    這座霜霧縈繞的宮殿像極了墜落人間的天宮,霧是雲,雲行仙,舉目一望,心生向往。

    雲姝一直神情恍惚,安靜沉默,不發一語。

    蕭景完全陷入了找到他的狂喜,察覺到他的異樣,卻仍在自欺欺人地不予提起。